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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

      秦彦一抬头就看到了身着体面正装的林杭,昨夜所见的那个女人仿佛限定时间就会消失一样,只给他留下惊鸿一瞥。
    “林杭。”这次他特意没叫林律师。
    林杭冲他打招呼:“下午好。”
    已经临近傍晚了,太阳歪歪斜斜地就要落下。
    秦彦发现她穿了一件高领的针织衫,注意到他的视线,林杭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外套的衣领。
    他转移视线,给她递过一份厚厚的材料。
    “这是我司最近的一个案子,”秦彦没有让秘书进来斟茶,而是自己亲自为林杭递上一杯温水,举手投足之间处处体现着绅士作风,“稍微有一些棘手。林律师这几年的工作成绩斐然,耀眼非常,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林杭伸手接过,却在此刻想起陈程,他也很体贴,每次下车前都会给她开车门。
    这个无关紧要的细节让她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资料。
    秦彦注意到这个小动作,轻声发问:“是不是水有点烫?”
    她仰头喝了一口,掩饰着刚刚的心情:“没有,刚刚好,谢谢。”
    林杭低头翻阅案件材料,秦彦坐在对面注视着眼前的美人。
    谢用彤在给他林杭的微信前说她留美和回国工作这几年都没有任何恋爱关系,一心工作和学习,像一个没有感情地挣钱的机器。
    秦彦在心里白谢用彤一眼,哪有这么漂亮又合拍的挣钱机器。
    昨晚林杭和他相谈甚欢的样子已经深深的镌刻在他的脑海里,他托着下巴继续凝视沉浸在工作中的林杭。
    林杭一页页地往下翻,对秦彦热烈的视线浑然不觉。
    这个案子倒不是让人毫无头绪,案件事实不清不楚的棘手,唯一的问题是秦彦方是违约方,而且按这个案件事实来看,很有可能吃败仗。
    又往后翻了两页,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秦彦津津有味地欣赏林杭的表情。
    林杭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想走调解吗?”
    “不想。”秦彦马上给出回答。
    她皱了皱眉继续看。
    “但想仲裁。”即使双方在争端解决条款中没有规定仲裁这一解决途径,双方仍然可以时候达成通过仲裁解决的合意。
    林杭终于从这一叠资料的海洋中抽离出来,抬起头直视秦彦。
    他接着说到:“你很多年前为CurrentTurbine打的那个案子很有名,我参考过。”
    她偏了偏头看向窗外,秦彦怕她没想起来,提示她说:“你和陈家明陈律师一起做的那个案子。”
    “代理人只有我和他吗?”林杭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秦彦被她这个出乎意料的问句问得呆了一滞,然后点点头:“是,代理人是林杭和陈家明。”
    他曾经和陈家明的律所有合作,参考了这个仲裁案,虽然仲裁案件审理的过程和审理文件不对外公开,但是能看到代理人的姓名。
    “陈律师说你是他很优秀的学生。”秦彦补了一句。
    林杭没有发言,低下头继续看材料,却在看到原告资本公司的法人代表人时心中一惊。
    怎么又是陈程?
    秦彦看她把材料看得差不多了,正想问她有没有意向接手这个案子时,林杭却突然抬起头对他说:“这个案子我做。”
    得到肯定答案的他笑着接过林杭递过来的案件材料:“具体内容我晚点发给你。”
    林杭向他颔首就要离开,秦彦突然出声问她要不要共进晚餐。
    今天心绪被搅得太乱了,此刻她只想回家躺着,什么也不干,放空自己。
    林杭不好意思地微笑道:“抱歉秦彦,今晚有约了,改天我约你。”
    “好,”秦彦不免有稍许失望,“那我等你消息。”
    林杭出写字楼,料峭春风拂面而来,给她一下子冻得有点哆嗦。
    上车之后更是连打了三个喷嚏。
    是不是有谁在念她?
    手机接下来打进一个陌生电话,林杭注视着手机屏幕,一时半会间没接起来。
    电话拨得太长挂掉了,马上又打进来下一个。
    林杭接起来,对面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林杭?”
    是陈程。
    没有听到回音的他还是继续说着:“吃晚饭了吗?今晚——”和我一起吃饭吧。
    “陈先生,”林杭打断了陈程,“我刚刚接下来一个和你司当庭对抗的案子,现在不适合和你联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电话我已经录音了,如果有什么别的事情麻烦联系我的助理。”
    她马上挂掉电话,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会着了少爷的道。
    林杭摇下车窗大口喘气。
    陈程听到对面着急忙慌按掉的挂断,把手机缓缓从耳边放下来。
    要做他对家?无所谓,林杭开心就好,就算赢不了的话他也撤诉让她赢。
    倒是从来没听过她叫自己“陈先生”,还怪好听的。
    陈程脱掉刚刚穿上的正装外套,解开刚系上的领带,转身坐回沙发上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几天还在倒春寒,风刮在脸上虽然不像冬天的风那样会让人感到钝痛,但还是掺杂着凉意。
    结果吹吹冷风也没能让她清醒很多。
    林杭仍然心乱如麻。
    原来当年他最后也没把自己的名字删掉,也没把郭美珍的名字添上。
    那为什么当时不说?
    刚刚果断地接下秦彦的案子,不就是害怕自己又对他旧情复燃,需要一些把自己抽离出来的事情吗?现在为什么又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过那些和他一起的快乐或者不快乐的瞬间?
    车载音响正在播罗生门,谢安琪唱“最难是放”。
    不难的不是吗?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
    这样浑浑噩噩地状态一直持续到她入睡前,就在林杭迷迷糊糊即将进入睡眠的瞬间,她突然一个激灵又精神了:
    这是她回国后才办的私人号码,陈程怎么会有她电话的?
    ————
    “昨天得你喜欢我   今天我可一个过”
    秦彦:“漂亮,想追。”
    少爷:“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