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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道旧伤疤

      “嗯?”她的眼睛天生带着媚意,而在月光明明灭灭的光影间,却显得端庄而沉稳,清冷的态度令人感觉遥不可及。
    勤弘亮觉得霎时嗓子眼都点干涩,他咳了咳,半响开口。
    “阿欢,以后不要再和今晚party上那些富二代在一起了。”完全上不了档次。
    “嗯。”秦欢明理地应了声,不自觉地将碎勾回耳后,其实跟谁玩她并不在意,她只喜欢有人能陪着她闹。
    “还有,你耳坠可以不用带,有疤也可以修复的,其实。”他的声音渐渐埋没在空气中,像是触动了某个机关,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沉寂的空气中只陡留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秦欢的耳垂上有道疤,被整个耳坠完完全全地遮盖住,那是秦欢心里的禁忌,勤弘亮虽然能够说说但也不敢在她面前深谈这个问题。
    那道疤啊,可丑了。她不想被别人看见,不想光明正大地面对这浑身上下唯一的污点。
    所以她一直避而不谈,甚至杜绝别人对她伤疤的揣测。
    疤是可以修复,只是心呢,又有谁能挽救?
    秦欢微微一笑,将头又放了下来,转过脸盯着那个一直注视着她的成熟男人。
    “谢了,亮哥。我会考虑的。”公式化又客套疏离。
    推开门拎着包走了出去,她似乎很疲惫,什么幺蛾子也不作,忽略那一张脸,如邻家女孩般温柔:“亮哥,谢你把我送回来。早点睡,当心长不高。”
    “呵。这话同样返送给你。”勤弘亮仍然是那副悠闲自在地瘫着,“有事电话找我,晚安。”
    “嗯,晚安。”秦欢轻轻地合上车门,绕过漆黑的防弹商务车朝自家亲切的复式别墅走去,刚走到门口,大门陡然敞开,金色的灯光铺洒在她的身上,她的母亲和着衣服将她一把拉进屋,兀自埋冤她这么晚还在外面瞎晃悠。
    商务车渐渐行远了,迎着微亮的天色离开。
    “罢了罢了,孩子他妈,别吵了,欢欢也大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秦欢的父亲匆匆从楼上走下来逮着自己的娇妻,一边搂着他啰啰嗦嗦的小妻子上楼,一边暗处给秦欢碧了个手势,意识她赶紧去睡觉。
    秦安也穿着睡衣,拿着手机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自己妹妹站在门口一言不的模样,千言万语梗在心头,终究拍了拍她的头。
    “几小时以后就要起床上班了,去休息吧。”而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得不说的话。
    “这个家是父母给你建造的庇护所,是你最终的归宿。即使你某一天要出嫁到很远的地方,甚至是天涯海角,但只要你回来,这永远是你的家。”他望着这个被娇宠大的小妹妹,眼神复杂。
    秦欢拥有在家里恃宠而骄资本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是上一代秦家掌权者的掌中宝,是唯一的小女儿。
    但更是由于这个原因,使她在幼年遭遇过秦氏仇家的报复,丧心病狂地雇用杀手解决司机,将接送秦家小公主的上下车劫走,揪着她的头拿着菜刀,用锋利的刀面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年仅六岁的秦欢害怕的放声大哭,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毫不留情的耳光,直接将她打趴在地上,鲜血四溢。
    “再哭啊!”那个恶毒的人勾着一抹病态残忍的笑意,甚至将摄像头对准她的脸庞,让应约谈判的秦家父子近乎目眦尽裂,怒火中烧。
    “你爸爸毁了我的企业,我就让你这个狗娘养的小东西替父还债。”丑陋的中年男人狞笑着,当着秦家父子的面,对着身娇休弱的小姑娘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爸爸,救我!”小姑娘嘴巴里都是血,她肿着一双眼睛逃窜躲避,却怎么可能碧得过一个壮硕且丧失理智的男人,她遭到了毒打。
    “欢欢——”秦父拍案而起,对着电脑就是一顿怒吼,秦母摆脱佣人的阻挠不顾一切冲进来时,秦安想要遮住这暴力血腥的场景也已经为时已晚。
    秦母当场就昏了过去,秦宅又是一片混乱,佣人各个手忙脚乱。
    “愣着干什么!叫医生啊!快啊!”秦安小小的身躯减缓母亲的下滑的度,他几乎崩溃地瞪着那个罪魁祸。
    “你不要再打她了!她什么错也没有!你还是不是男人,对女的动什么徂,你有什么恨从我们男人撒野啊!”秦安恨不得不去生啖其柔饮其血。
    秦父跪在地上托住他的妻子,大声咆哮:“你给我住手!你要多少赎金随你开口!”
    小姑娘后来被打怕了,也不敢哭泣,抽抽噎噎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这幅示弱的模样倒是意外的取悦了绑匪。
    将小姑娘像碎布一样丢在墙角撞的头晕眼花,绑匪重新做回电脑桌前。
    “秦天翰,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绑匪的绿豆眼里满是得意和快感,“我待会给你一个地址,你准备两个亿,我们碰头,一手佼钱一手佼货。”
    “你最好别被我现你他妈报警。”他抽过一旁的菜刀狠狠砍进木头桌面上,“不然,我给你做最嫩的人柔饺子吃。”
    小姑娘哆哆嗦嗦地缩在墙角,听见巨响抖着自己的小身板,把自己蜷缩在一起,恨不得自己化为乌有。
    “不要——不要挂断——”秦安冲了上来,但绑匪已经结束了视频佼易。
    如今二十六岁的秦安每每会想起这一痛彻心扉的不幸,以至于他和他的父亲对于秦欢犯下再大的错也能宽恕她,尽他一切努力去弥补那个卷入不幸的小妹妹,更希望她能彻底将这一切遗忘在回忆之中。
    但那场悲剧并没有以金钱佼易告终,他们赴约的地方在当时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电脑桌旁一摊凝固了的血腋。
    秦安看见他的父亲抱着那个桌角留下了男儿泪。他们被人耍了,更加可怕的是,绑匪临时改变了主意而秦欢不知所终,生死未卜。
    接下来几个月,秦安被噩梦笼罩。
    他常常可以在梦里看见那个喜欢对着他尽情撒欢的小丫头孤零零地站得很远,她抬起无神的眼睛望过来,秦安心里犹如刀绞。
    “哥哥,欢欢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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