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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清欢收回思绪时已经到了韩家,韩立言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她,眼里是深深的担忧。
下了车把钥匙丢给安保,两人牵着手往里走,哪知一进客厅就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韩文雪。
当然,这个不速之客是对清欢来说的,看到韩文雪温柔微笑的模样,她是气也不喘了,乱七八糟的也不想了,
把韩立言的胳膊抓得紧紧的,生怕他被人抢了去。
韩立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韩文雪只觉得心里在滴血,却也只能继续微笑。
接下来的时间清欢的警惕性提高180度,吃饭也看她,喝茶的时候也看她,韩立言和二老都不觉得有什么,韩文
雪看着清欢在这里像在自己家一样,心里的苦涩也越发加重。
吃过午饭后清欢需要睡午觉,强制性的那种,所以她虽然不想韩立言和韩文雪单独待在一起,却也只能乖乖的
回房间。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转,清欢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干脆从床上溜下来,又跑到阳台上扒着栏杆往
外看。
果然,人工湖旁摆着精致的欧式花园桌,韩立言正和韩文雪坐在桌旁喝咖啡。
“立言,最近怎么都不见你来医院?”
韩文雪端着咖啡杯温柔发问,韩立言往她手边放了一块手帕,语气十分平和。
“最近她闹腾的很,不能离人。”
韩文雪有些尴尬的点头,正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韩立言继续开口了。
“文雪,你知道我以前有多喜欢你吧。”
说这话时韩立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似乎是在追忆过往,韩文雪的心不由往下一沉,笑容也多了几分勉强。
“嗯………”
韩文雪轻声开口,韩立言起身看向湖面,他双手插袋,嘴角带着自嘲的笑。
“文雪,其实这些年在美国我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想,我哪里比不上那个严厉新,论家世,论长相,我想了很
久,依然想不到你选择他的原因。”
“于是我努力工作,治疗各种不同的病人,后来……后来我遇到清欢,或许你不相信,但那时我突然有些了解到
一见钟情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韩立言回头看向韩文雪,眼里十分坚定。
“文雪,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去想那些陈年的过往,就这样,好吗?”
相处多年,韩文雪从来没有见过韩立言这样绝情说话的一面,她擦了擦眼角马上就要滴落的泪,然后站起身走
到了韩立言面前。
“立言,你真的爱她吗?”
韩文雪言语认真,韩立言也颇为郑重的点了点头。
“像当初爱我一样吗?”
“文雪,人和人是不一样——”
韩文雪没有理他,甚至打断了他的话继续开口。
“立言,在医院看了那么些天,我想我对何小姐也有一定的了解。”
“我知道,你爱她的单纯,爱她的娇嗔,更爱她的聪明,甚至连她的任性也一并爱了。”
“可是你想过吗,她的单纯可能不是单纯,而是痴傻,她的娇嗔也不仅仅对你一个人,还有她的任性,你能保
证她有一天不变成无理取闹吗?”
说这话时韩文雪眼里含泪,不像是在清欢,反而像是在说她自己。
——韩立言喜欢她的娇羞,喜欢她的清高,可他不知道,她那不是娇羞而是害怕,她的清高也不是清高,而是
自卑。
因为自卑,因为自己有那样一个贪慕虚荣的母亲和吸血鬼一样的家庭,她永远不能把韩家当成自己的家,更无
法像清欢那样无拘无束的和韩家二老相处。
自卑已经深入她的骨髓,偏偏这样内里自卑的她又得到了韩立言的爱慕,所以她终年陷在挣扎的怪圈里。
她想告诉韩立言,她不是什么清高的人,她的父母,为了和董事长攀上关系,故意不医治她,把她送上了董事
长的手术台。
为了能够成为韩家的媳妇,她的母亲每天都让她往韩立言面前跑。
她想撕破这一切,可又怕韩立言知道了真相后再也不爱她,那样的她太过卑微,她将不再是他眼中高洁的玉
兰,而是一朵路边随处可见的艳丽月季。
于是那时的她选择了逃避,她拒绝了韩立言带她去美国的请求,并且在生日那天和一直追她的男同学接吻,让
前来找她的韩立言撞见。
韩立言年轻气盛,又是家中独子少爷脾气,事后打电话被拒接后便独身一人去了美国。
听到这些话后韩立言眉头紧皱,韩文雪也一下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可就在她打算说抱歉的时候,韩立言先她一
步开口了。
“文雪,如果我曾经伤害了你,我郑重的跟你道歉,可是……文雪,我以前爱的是你,真正的你。”
“还有,我对清欢也不是一时的新鲜感,我知道她有多像小孩子,也做好了容忍她的准备。”
“文雪,你知道吗,你从来不给人辩解的机会,也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我。”
说完韩立言转身离开,韩文雪被那句真正的你震撼到了,整个人重重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突然想起以前韩立言偷偷把钱折成爱心的形状夹到她书里,想起他在她母亲面前把她拉走的画面。
——他是知道的,是清楚的。
“立言!!!”
想到这韩文雪追着叫了韩立言一声,韩立言停住脚步,但韩文雪却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巨痛,捂着心脏处慢慢蹲
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韩文雪就不知道了,她迷迷糊糊的感觉被人抱起来放在了担架上,而后便失去了知觉。
清欢扒在栏杆上看着韩家自用的救护车离开,嘴委屈巴巴的翘着,眼里也盈起一片水雾。
*
时间就这么到了晚上,韩立言和韩正玺都跟去了医院,只有董兰芝陪着清欢说了会儿话,让清欢不要担心早些
睡觉。
清欢自是乖巧的点头,上了床以后也努力的入睡,可睡是睡着了,噩梦却不期而至。
梦里她变成了小小的女孩,被关在屋子里蒙着双眼,地上散落的名牌上刻着36,她的下体在流血,还未发育的
乳房上也在流血,看起来十分可怕。
——这是清欢对那些被害女孩的想象。
从梦中惊醒,清欢额头全是汗,她抱着被子缩在床头,不停的急促呼吸着。
噩梦让她忘了韩立言今天不在,她下床跑去韩立言的房间敲门,却没有人回答,她这才想起韩立言跟着那个女
人走了。
这下她的眼泪止不住往下落,又只能一个人躲回房间里,抬头一看,原来现在是凌晨两点。
床头放着座机和手机,清欢犹豫了很久,她想打给傅临川,可那个她说了,不能去找傅临川。
于是她更加委屈,抱着被子昏昏欲睡,却又不敢睡觉,如此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她终于忍不住拨通了傅临川的
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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