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醒来和上次的感觉不同,清欢明显感觉到自己四肢无力视线模糊,大概是对方怕她再像上次那样有力气反击,所以给她注射了药剂,又控制了营养液的摄入,让她只能保持基本的意识。
那人已经解开了她的眼罩,她微喘着气将头抬起,突然感觉一道强光射过来,她只能赶忙把头别过去,这才没伤到眼睛。
三分钟后,清欢渐渐适应了这样的光线,她微微侧头看去,但那人站在强烈的逆光下,她只看到一个大概的人影。
——高大、挺拔,合身的西装剪裁以及精致的袖口刺绣,很优雅,也很让人恶心。
伴随着皮鞋踩在铁板上的声音,那人走到清欢身边捏起清欢的下巴,清欢的眼睛被强光照射到,她皱了皱眉,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
——以前用铁链声消耗她的意志,现在改成强光了?真是越来越退步,看来现在他们在的地方很安静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
想到这她抬起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黑色面具的脸。
“小清欢,好久不见,喜欢我的脸吗?”
他边说边整理清欢衣服上别着的号牌,这是清欢小时候最憎恨的东西,但他却喜爱极了。
“好久不见。”
闻到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清欢出乎意料的回答了他,这不禁让他热血沸腾,因为从清欢小时候她从来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哪怕已经被他折磨得七天没睡浑身伤痕,她也没有正眼看他一下或者开口叫他一声。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愣了两秒,随后他越发的好奇,究竟是什么让她做出了这个改变?他本来以为还要好好折磨她一番把那个人带上来她才肯说话的,现在这么容易,他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嗯?”
他边说边用带着黑色皮套的手指划过清欢的脸颊,清欢听着变声器里传来的刺耳男声,用一种颇为遗憾悠长的语气开口。
“你老了。”
听到老这个字,男人心里咚的一下往下沉,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掐清欢的脖子,但这是清欢第一次和他说话,他还是努力收敛着自己的表情,甚至扯出了一个笑脸。
“为什么?是我们太久没见了吗?”
清欢笑着摇头。
“不,是因为我拿走了你的一颗肾。”
说完她注视着黑色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果然,他真的老了,眼角有明显的皱纹,说不定都有满头的白发了,缺一颗肾,对男人来说太过重要。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一颗肾足以维持人身体的健康,这个人又有权力和地位,保持青春和强健的身体比一般人轻松的多,她想做的,更多是试探和激怒他罢了。
“你的呼吸很乱,最近做过身体检查吗?或许你应该去查查心率和血——”
“啪——!!!”
清欢下个字还没出来,眼前的人直接就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她被扇的脑袋发晕,脸上迅速泛起鲜红的手印,嘴角也流出了丝丝鲜血,但她却只是扯了扯嘴角一笑,似乎已经料到了对方会这么做。
片刻后男人的呼吸平复了些,他捏起清欢的下巴,用真丝的手帕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
“原谅我,我只是太想你了。”
清欢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他的眼睛,这样无畏的眼神让他心里那股怒火再次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变勇敢了?”
说这话时他紧贴着清欢的耳朵,带着电流滋滋声的声音让清欢不由别过了头,同时选择了继续沉默。
其实她改变的原因很简单,小时候的她太过弱小,无父无母,只能依附别人而活,所以她只能在每周日的下午坐上那辆黑色轿车,带上这个耻辱的号牌,在椅子上任由这个男人侮辱。
后来去德国的她终于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活,她有心爱的恋人,有光明的未来,所以当时的她因为害怕失去这一切而选择了恐惧和沉默。
但现在不一样,昔日的爱人苏醒的几率为零,如今的爱人她已经对他表明了心意,甚至为他生下了孩子,她的一生再也没有什么遗憾,她自然孑然一身无所畏惧。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长大了,小时候你认为翻不过的大山可能只是一道土坡,所以她清楚的知道,<a href="
http://" target="_blank"></a>眼前的人没有那么可怕,他也有顾虑,也有弱点,他不是无坚不摧的。
“你说你爱我,对吗?”
沉默了许久的清欢再次开口,男人再次一愣,随后缓慢的凑近她开口。
“当然,我的小清欢,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
对于这样的“甜言蜜语”,清欢的心里却一点没有动容,这个人的呼吸她从小听到大,别说现在解开了她的眼罩,就算没有,她也能从他的呼吸频率和周围的声响判断他的情绪状态。
“这么几年,你找过别人吗?”
清欢再次提问,但这个问题显然对方不想回答,男人狠狠捏起她的下巴,胸口明显有剧烈的起伏。
清欢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但她却毫无畏色,片刻后男人的呼吸平稳下来了,他伸手理了理西装,又往后退了两步。
“小清欢,你该吃药了,我给你准备了让你快乐的东西,我们明天见。”
说完他转身离开,清欢勾唇一笑,在他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叫住了他。
“你该换地方了,他马上就会来这里找我。”
果然,此话一出男人的表情一下就变了,他的嘴角在颤抖,就连太阳穴都在突突突的跳动。
他不是愤怒清欢说傅临川会来找她,而是那句来这里找她,“这里”的意思很明显,清欢或是傅临川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而这无疑是在质疑和挑战他的权威,这比嘲笑他的身体更让他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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