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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趣的菜色便與錢清貴聊聊問問,沒特意裝外行或內行;剛才一路過來見著什麼玩意兒,哪來的玉,哪來的石,木材種類,庭園意境,反正想什麼說什麼,單純就一頓美食聚會,吃得挺盡興。
可她的態度,卻讓今日想以重利誘之的錢某人心裡有種失去掌控的感覺。
他仔細梳理了下那種彆扭感,才發現這種彆扭感從何而來。
九十二、谈条件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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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谈条件 《三夫侍》 ( 拾三果茶)九十二、谈条件
打从前湾初遇的那次开始,一路过来,他曾经以为杜丹是个讹子、独行的机灵小姑娘、攀高结贵之徒……他对杜丹曾有过诸多猜测,想法。
但最后似乎都会发现,有误。
为何先前钱清贵能判别出,到府里卖天蚕丝的一伙是讹子?
光第一眼,那些家伙身上的织品便已露馅。
那些家伙身上穿的衣料乃毛羽织所制,这料子乍看亮眼,但价不算高,商家自是不会特意费力送远。而毛羽织产自位处大翼东南边陲的兑州,与几人声称来自的归隐之地,天差地远。
除了织品,那几人身上穿戴物品北拼南凑,就是钱家这般拥有大翼奇珍的主子们,也不会把自己拼装成那德性。
那四个,或许骗骗一般见识不广的富户还行,可到了钱家任何一个火眼金睛的老掌柜面前,都会露馅。遑论从小就见遍奇珍土货的钱清贵。
那天钱家老二大概也是觉得有趣,竟有人讹上门,才拉着小弟一块进去玩玩。
谁知自家小弟这心理变态的,用五千两银票作幌子把人玩了一顿,还白套了一块货真价实的天蚕丝。
话扯远了。
总之,商事有关的细节上,钱清贵无比敏锐。而杜丹所展现出的眼力,就是比起钱家特意培养的年轻掌柜,亦不逊色。
但她哪来的条件?
钱清贵发现,他还是一直没摸清杜丹的底细。
如果她是走商,为何在京里改卖起吃食?
如果她是个厨子,又是谁教她的厨艺?
若腹中无墨,亦不可能想出那些吃食的名称意境。
钱清贵可以肯定,杜丹见识、言行,绝不比一般世家子弟差。可偏偏她住的穿的,完完全全就一市井小民。
可恨的是,她态度也是一会儿市井,一会儿脱俗。
对于这种无法掌握又看不透的事实,让钱清贵心里挺憋。似乎表示了,自己有着什么地方,被这丫头给压了一头。
钱五少有些不爽。
「妹子,钱大哥也不弯绕了,就与妳說实了吧。钱大哥很是欣赏妳的能力,来钱大哥这儿做事如何?有什难处,妳尽量提。」
杜丹将茶水抿进口中,慢条斯理将杯子放下。
「钱大哥上回说的事,我回去后确实想过。」
「可有想法?」
「有咧,想挺多。」她咧嘴一笑。
「钱大哥洗耳恭听。」钱清贵亦是笑得亲和。
「我想先請教,錢大哥打算怎麼安排我?」
「妳對吃食有一套,能鼓搗新玩意兒,錢家有幾間飯館、酒樓,我欲安排妳掌勺,教其他廚子新菜色。」
「薪餉幾何?」
他笑道:「大廚薪餉,且每賣出妳所創菜色,一盤菜再予妳抽二文。」
杜丹心裡意外。
抽成這概念她相當熟,但對這時代的人來說,抽成只存在商對商的合作關係。錢家對員工這般慷慨?
要知道京裡一般工人的日薪,也不過一百文左右。若飯館一日就賣上個百來盤,光抽成就賺翻了。
一般而言,若是正常的大翼的百姓,聽到錢清貴開出的條件,想必當場就會立即磕頭,謝主隆恩了。這般慷慨東家哪兒找去?!
但。
還是那個但。
偏偏杜小丹,內芯不正常。
她意外了下錢清貴拋出的「重利」,不過對她而言,更重要的是──
「契可是年契?」
錢清貴一愣。
這般條件,她還不動心?他心裡再度隱約不妙。
「年契……」這兩個字,就是小當家這般大魄力之人,都暗暗倒吸口氣。他露出苦笑。「妹子,妳該不會以為錢大哥許下如此重諾,是給別家做善事去了?」
杜丹不住一臊。
「咳……」她乾咳一聲。「不瞞錢大哥,我這人有點壞毛病。」
「嗯?」
「想來錢大哥對我在前灣城那蹓躂一事還有印象……我這人自在慣了,難不保在京裡住個三五年,便又想去哪走走瞧瞧……」
錢清貴難得露出了錯愕表情。
「我這性子,著實不適合簽死契……就是活契,三、五年不是問題,可長了,我心裡不自在,有壓力。」
這是什麼毛病……
掌事多年,錢五少還是頭回聽這事。
這聽起來怎麼像個到處流竄換地盤的叫化子?
「妹子這性子……」錢清貴難得無語。杜丹確實有到處流浪的跡象,真實性不低,他忽然想到,難不成她就是這麼每到一處便與人學不同功夫,才學成這一身能力?
如果是,那她過去遇見的東家,肯定是傾囊相授,才教得出她這般水準。
知道這下人遲早會離開,還肯花資源栽培,絕對是大氣度,但在錢清貴看來,做了虧本生意,說是傻還比較貼切。
但杜丹確實學了一身好本事,即便只有三、五年,或許也能創造不少價值……
這關係到利益計算,以及一種無法量化,可關係到掌權者決斷的本事……與其說是氣度心胸,錢清貴更傾向,這是一種相信人才會給自己帶來更大利益,權衡得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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