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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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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抱着肖白像疯了一样跑向他的马,可是一直等在城楼下的黑锋用嘴叼住了苏离的衣服,苏离顿住身子,看了黑锋一眼,抱着肖白跃到了黑锋身上,刚坐稳,黑锋就像一道黑色闪电冲了出去。
到了安南大营,苏离抱着肖白跳下马就向主帐奔去,留守在营地的薛小神医看见此场景,赶紧抓了药箱也跟着要跑进主帐的门,却被苏离一声滚给撵了出来。
苏离将肖白小心地放在床上,让她趴好,手伸进怀里一顿掏摸,拿出一瓶超大瓶红药来。苏离扯开肖白后背的衣服,左手稳稳抓住石矛断裂的木杆,毫不犹豫地向上一拔,然后迅速地将红药倒向肖白的伤口上。
可是随着石矛的拔出,原来被堵在伤口里面的血液像喷泉一样呲了出来,红药都压不住那种喷涌的劲势。
苏离手抖了,他拿着红药的手颤抖着向肖白的伤口上不断地倾到,一瓶不够,两瓶……外敷不够,他又把肖白抱起来,嘴对嘴喂她红药。
其实肖白的伤一点都不重,她演这场戏只不过是为了刺激这两个木头人,看看她要是流血受伤什么的,能不能激活他们坏掉的记忆体。不过伤口虽不深,架不住肖白耍酷带伤硬干,结果流血过多,脑供氧不足,这才晕过去的。
可是苏离不管她伤得是轻是重,他是亲眼看见她流了多少血的,她流得血一多,她就会变凉,凉得苏离的心都会跟着冻结起来。
伤处已经被神奇的红药恢复的完好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可即使是这样,他还完全没自信地战战兢兢的去试她的鼻息,结果不知是弄痒了她还是身上被到了太多的凉药水的关系,肖白忽然打了个喷嚏。
一个不雅观的喷嚏却让苏离心里提着的石头落了地,他脱力地抱着肖白倒在了床上,又将她团进怀里,身上不断地打着冷哆嗦,他是被吓到了。
“姐姐,不要再离开我,姐姐……你好冷啊姐姐,好冷啊…苏离好冷啊……姐姐…苏离好冷啊……”
苏离不断在肖白耳边絮叨着,都没把肖白叫醒,因为肖白陷入了一个古怪的梦里。
苏离从外边的光亮处跑进阴暗的屋子里,他的脸是笑着的,带着很愉悦的表情。
他掏出一个东西,献宝一样举向前,兴奋地说道,“姐姐,这个就是你百求不得的心,苏离终于给你拿了来,你高不高兴?”
他伸手温柔地牵起一支手臂,这支手臂上戴着价值连城的珠宝,穿着绣着金线的华丽衣服,可这支手臂却是支枯骨。
苏离牵着这枯骨却一点嫌弃的表情都没有,反而爱恋到了骨子里,他温柔地牵起枯骨细长的手指,亲昵地亲吻着那白森森的骨节,嘴里还不满地嘟囔:“手指怎么这么冰?我都嘱咐你要多穿衣服啦!”
可是苏离说着说着,眼里就无声地流下泪来,没有一点哭声,就是那样干巴巴默默地流着泪,泪水洗涤着他淡灰色的瞳眸,让那琉璃一样的眸子更加的通透闪亮。
他眼睛里不断滑落下泪水,可他却又笑了起来:“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嗯?你不是好爱好爱他吗?爱的都可以为他去死吗?现在他的心就在这里,是小离给姐姐拿到的哦……哎呀,不小心掉地上了,是小离不好,小离向姐姐赔礼好不好?赔给姐姐什么呢?就拿小离的心赔给姐姐好不好?你不说话,小离就当姐姐答应了哦!”
一个阴暗的屋里,清亮的少年音不断地响起,那么的愉悦,就像一个正在对着姐姐撒娇的小小少年。可是少年的姐姐却是一具着装华丽的枯骨,这种诡异的场景如果让人看到,肯定会吓得尖叫起来。
没有人尖叫,却有人怒吼。
“苏离!你这个疯子!!为什么要杀我们的……!!!”
很多人的咒骂声,苏离完全充耳不闻。
姐姐你答应我了,苏离就要吻你了哦。
苏离亲在枯骨没有唇肉的白牙上,那么的缠绵和小心翼翼,好像他在吻着的还是当初那个清冷的美人姐姐。
即使有武器穿过了他的心脏,他还在吻着,即使他的头颅被砍掉,他的手臂仍然紧紧地抱着她。
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此生已成遗憾,下一世,可否给我个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