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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意外来客

      相似度99.9。
    枝枝真的是那只猫程让惯来温润的眼底似堕入浓烈的夜,杂糅数种稠得化不开的情绪,他走得很快,脚下阴影几乎被他踏碎,衣料摩挲猎猎作晌,心里又空又痒,急需什么填满。
    可当他推开门,想触碰床上可怜兮兮缩成一团的娇软小猫时,她浑身软毛炸开,瞳孔惊恐扩张,扑腾着爪子连连后退。
    程让一愣,以为是自己吓到她,放缓动作,“怎么了我让你独自待在房里,不开心了是吗”他有一副能蛊惑人心的温柔嗓子,她被酥得尾巴尖都是麻的。
    不对,她现在不想看到他,她想一个人待着。
    程让靠近,她后退。
    第一次,她对他流露出那样的眼神,防备,恐惧。
    那种情绪,如针一般狠狠扎入他心里。
    程让喉咙一紧,像被人扼住了呼吸。
    他僵在原地,灯光投射在男人干净的镜片,映出一片茫茫光影。
    沈灵枝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觉得反光的镜面仿佛无机质兽瞳,浮动诡谲的光。
    她心下一咯噔。
    如果程大哥真是变态,这会激怒他吧于是,在男人启唇前一瞬,她立刻上前蹿了几步,主动钻入他掌心下。
    软和的猫毛讨好地蹭他手心纹路。
    这种软软萌萌的生物撒起娇来特别要命,尤其是,当他知道这是枝枝。
    程让心里化成一片,闷痛瞬间散去不少,他把小猫抱到眼前,仔细凝视她水汪汪的猫瞳,实在忍不住俯身,在她头顶,耳朵尖,脖颈留下细碎的吻。
    它的身上,果然残留女孩迷人的馨香。
    “宝宝乖,我会好好养你,所以不要怕我,知道吗。”
    他温柔的低喃仿佛情人间爱语,他身上有股独特好闻的男性气息,混着浅淡的消毒水昧,他的呼吸拂过她毛,激荡起她过电般的颤栗。
    这种语气,太特喵犯规了她四只爪子都在抖。
    好像回到了曾经,程大哥还是当年那个令她崇拜神往的白衣天使。
    沈灵枝最终还是没报警。
    到底是她认识多年的大哥,证据也不确凿,万一,凶案与他无关呢不能仅仅因为她没有落实的怀疑毁了他积攒多年的声誉。
    隔天,程让忽然领来一位保姆和小男孩。
    小男孩是程让的外甥,小名北北,今年六岁,过了暑假就要上小学一年级。
    这几天北北的父母都要出差,程让就把外甥和保姆接来住几天,顺便让保姆照顾两只猫。
    其实他本意是想让北北陪一下枝枝。
    北北是个级可爱的小正太,头短而柔软,偏棕色,眼睛又大又圆,像湿润的黑葡萄,下巴肉肉带点尖,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小虎牙。
    沈灵枝第一眼就被他萌得不要不要的。
    更重要的是,小家伙还是个隐性饲养员
    看得出来他家教极好,性格活泼又不过分闹腾,一张小嘴跟吃了蜜似的,把保姆都哄得眉开眼笑,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分享。
    尤其是吃的,只要旁边有生物,他一定会把手里的食物分享出去。
    沈灵枝就是被他投喂的生物之“猫猫,给你。”
    小肉掌又递给她一个东西。
    她想也不想张嘴咬下,只听咔擦一声疑似牙齿碎裂响,嗷,什么鬼沈灵枝赶紧呸呸地吐出来,果然,是一个没剥壳的鹌鹑蛋。
    小正太对她露出祖国花儿式的傻笑。
    她默默拿爪子挠蛋壳,嗯,这只是意外,其余时候吃蛋糕薯片什么的还是很美好的。
    黑猫投给她“瞧你这点出息”的鄙视眼神。
    跟小正太愉快相处了两天,这一天晚上,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玄关门口与往常一般传来开门声。
    彼时,空调静静地吹,沈灵枝正窝在北北旁边一起看图画书。
    她隐约听到多了一人的脚步声,也没多想。
    直到一抹熟悉浑厚的男性嗓音响起,她浑身狠狠一震,眼中几乎是刹那就蓄满了泪。
    程让在问他,“喝什么”
    他说,“白水就好。”
    “饿吗,给你炒两个菜”“不用。”
    “你出来之后我们就没好好聊过。”
    “最近任务多。”
    稳健的脚步声逐渐逼近,不管在如何嘈杂的环境里,她都能瞬间辨出的频率。
    她听了二十年的声音,熟悉得近乎融入骨髓。
    她的哥哥。
    沈灵枝浑身僵硬,颤抖,迟迟不敢回头。
    而一旁的北北已经扭头朝程让扑过去,甜甜唤了声“小舅舅”,然后用他天真带着点小奶音的声音询问,“小舅舅,这位酷酷帅帅的大哥哥是谁呀”
    “叫他沈哥哥。”
    “沈哥哥”小家伙自来熟,语气熟稔。
    “嗯。”沈望白应了声,极低的男音极具辨识度。
    他好像要去坐沙,沈灵枝垂着脑袋急忙让出一条道,躲到墙角里。
    程让望了眼折耳猫圆滚滚的后脑勺,对于她躲避亲哥的举动有些诧异。
    沈望白果真在沙坐下了,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两条严谨屈膝的大长腿,透着军人的威武冷峻,他一只胳膊搁在沙扶手,肌肉紧实,修长有力,阳刚气息十足却又不失美感。
    他正在和程让聊天。
    浑厚悦耳的声线徐徐敲打她耳膜。
    烧开的电水壶滚出袅袅白烟,她隔着雾气望着沙上熟悉的人影,恍然有种岁月静好。
    好似他们还像以前那样,哥哥招待客人,她在一旁玩耍。
    可是,一切回不去了。
    沈灵枝独自对墙哭成傻逼。
    黑猫不知何时站在她旁边冷嘲,沈灵枝,你是白痴吗。
    你哥还活得好好的,没事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哭丧。
    它依旧贯彻它的毒舌风,爪子却戳了张纸巾给她。
    你才哭丧
    她接过纸巾,胡乱在圆胖的猫脸上抹了一把,哼哼两声,我哥要来把你接回家了,你就得意这一时吧
    黑猫眼角一抽,脸沉了下来。
    沈望白此番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走黑猫。
    俩人聊了一会儿,当墙上指针指向晚九点半,就是他的告别时间。
    然而,两个男人万万没料到,黑猫不见了。
    “怎么回事刚刚还在。”
    “找一下。”
    沈灵枝缩在角落,望着两个男人翻天覆地寻找黑猫的身影,同样一脸懵逼。
    黑猫啥时候跑的它居然就这么逃了
    她哥有这么恐怖
    最终,两个男人快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黑猫的影子。
    没人知道它去了哪儿。
    沈望白立在客厅,狭长的眉眼冷光湛然,一动不动盯着某个点,是他进门时黑猫待的地方。
    任谁都看得出,他心情很糟糕。
    突然,他察觉到某种视线,头微微一低,对上一双水汪汪异常可爱的猫瞳。
    程让走过来,“沈,抱歉你先回去吧,猫我一定帮你找到。”
    “不用了。”
    沈望白望着墙角娇娇软软似有些惊慌的小折耳猫,低沉的声线听不出丝毫情绪,“就它吧,我记得,它也是枝枝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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