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眼神，双手一直绞着衣摆。
    良久，就在乐正青都要以下犯上开口替颜凉解释的时候，齐业先叹了口气。
    “是师兄不好。”齐业低沉的嗓音充满疲惫和自责，“我该早些去颜家接你，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哎？”
    颜凉抬起头，对上齐业深深担忧的眼。
    向来凌厉的脸，在她面前永远那般沉稳，说着大师兄会解决的人，竟然在向她道歉。
    “大师兄你原来知道？”颜凉还保持着最后的希望，“你知道颜家的事，还是我被挖去一半的事？”
    齐业不敢再瞒下去了，只得点头，“对不起，我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颜凉觉得生气的时候应该打他，可还是止不住地掉眼泪，“那你还让我去颜玉笙家，还让我一直呆着。我说他们对我特别好，我想多呆一会儿的时候，你还是不告诉我！你分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气的浑身都在抖，最后还是被君无拉回怀里揉顺了狐狸毛，颜凉抽噎道：“大师兄你是在可怜我吗？还是你觉得，我哪怕被瞒在鼓里，也无所谓？”
    “我以为这样你会开心。我真的是为了你好。”齐业觉得这辈子所有的慌乱都在颜凉面前，连第一次扣动扳机杀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手足无措过，“阿凉，我没想到你会知道……我以为……以为……能一直瞒下去。”
    “看吧，人类就是这么无趣，无能，又自以为是。”
    君无嗤笑齐业的失落，直起身，将颜凉脸上的泪水细细地吻走，银白色的眼角余光瞥见逐渐愤怒而握拳的齐业，按住怀里不安分的野狐狸。
    “不过你还算有些用。”君无捏了一把颜凉的腰警示她不许再闹，否则就让她在齐业面前更失态，“不要这么敌视地看着我，齐业。如果不是你的命还能为颜凉所用，我早就将你杀了，还能让你来惹哭她，嗯？”
    72.爱你
    “你放开我！”
    颜凉忽然抓住君无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趁他吃痛间脱离桎梏，头也不敢回地朝门外跑去了。
    “野狐狸，回来。”君无眸中怒意闪过，正要用妖法将她捞回来，齐业和乐正青却是齐刷刷地站起阻拦。
    一个是军队高层，一个是管理局前来投诚的天才。
    两个垃圾。
    君无冷哼一声，抬起的手将颜凉落在地板上的眼泪散了。他坐起身子，不屑再谈，“待会颜凉不哭了，你向她道歉。余下的事，我与苍恒说。”
    说完他也要走，齐业默默地点头，纵然有太多疑问，也强压了下来。
    房间内只剩乐正青和齐业两人，乐正青对状况不明朗，他问坐在沙发上揉眉心的齐业：“齐先生，你也和他达成协议了吗？”
    “关于阿凉的事？没错。尊主说你也有用。”
    将随身带来捉拿乐正青的符箓撕成两半，齐业觉得头疼极了。齐业看见乐正青对他满脸警惕，不似是担心自己被抓回去，内心更加烦躁：“你想问什么？”
    “关于凉凉的事……”
    竟然连称呼都改了。齐业真想下令将乐正青关起来。
    “齐先生你还瞒了她什么？为什么要瞒她？”
    “轮不到你来质问我！”愤怒悲伤自责，任何情绪过了界都会使人失去控制。齐业发觉自己竟然在这个少年面前都失态地提高分贝，顿时胸口发闷。
    可乐正青面对这样的齐业，往日里最怕长官们发怒挑剔的人，却是抬起了头，态度十分强硬：“请您向她道歉。”
    齐业几乎快气笑了。“我和我师妹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可乐正青执意拦住要走的齐业，非要听到答复才肯放行。齐业被堵得烦了，下意识想命人将乐正青带走，甚至是掐诀将这个少年弄晕过去，可他发现自己现在哪一样都做不到。
    “您不会向他道歉的，对吧？”乐正青说：“您从来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哪怕犯了错误，也只是坦然接受惩罚，从没有说过对不起。可凉凉不是会惩罚你的人，她需要你的道歉，否则她会一直哭……”
    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呢。齐业很明白。他在颜凉面前从来不是如此。
    齐业苦笑一下，抬手将浑身是伤的乐正青推开。虽然没了修为，但他的身手却越发精湛。
    “我很感谢你能那么关心我的师妹。”齐业离开前说：“她现在状态不好，也请你不要再去打扰她。”
    颜凉回到房间里拿毛巾洗了好几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