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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当然,我不敢和弟弟说,我怕被日死
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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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地雷鸣声划破深夜的宁静,也使睡眠中的昆霁瞬间惊醒坐起。
她捂住胸口剧烈地呼吸着,刚才她做了一个梦,但是已经忘记内容是什么了。
摸到身旁的手机,她下意识拿起来打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她刚要移开目光却被屏幕上的时间惊得全身冰凉。
七月15日!她狠狠打了个冷颤,头皮发麻不寒而栗,今天明明应该是八月15才对……
她记得非常清楚,昨晚她和许倾迹刚外出散过步,他种了很多七里香在院子里。
七里香?想到这里,昆霁猛得睁大眼,扭头望向黑色的窗帘,赶紧下床跑去落地窗前,用力拉开窗帘。
外面漆黑浓重,暴雨倾至,此刻一条闪电劈过半空,紧接着传来天崩地裂的声音,就在天空被照亮的一瞬间,昆霁看到了下面花田里只有还未开放黑色玫瑰,没有一棵七里香的影子。
身体冷得不可抑止,昆霁咬牙握紧拳,难道之前经历的都是梦吗?
姜月和许倾迹并没有分手,许倾迹并没有和自己做爱,而他们也并没有晚上一起散过步,连七里香都是她做过的梦?
怎么可能?昆霁快步往外走出卧室,来到隔壁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门闯进去,许倾迹的床上空无一人。
他怎么不在,深夜能在哪里,姜月那里?
整栋漆黑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而外面倾盆暴雨,电闪雷鸣,像是末日一般。
只有她急促颤抖的呼吸声,昆霁害怕极了,从内而外的寒冷和恐惧,她转身往楼梯走去。
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她屏住呼吸,用窒息感压住恐惧往下走去。
紧紧握紧扶手,昆霁双腿发软心跳如雷。
“噼啪——”就在此刻又是一声尖锐的雷鸣声响起。
昆霁被吓得脚步一慌,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落步就已经行动错乱滚下了楼梯。
“咚——!”
剧烈的声音让昆霁仿佛坠入了黑洞,血腥味漫延开来,后脑勺温热一片,全身剧痛,是要死过去了吧,她慢慢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床上,她又一次惊醒坐起,她明明已经死了,就在刚才。
摔下楼梯死了,现在她虽然在床上,但是浑身发痛,头脑晕眩,四肢无力。
这是怎么了,她魔怔一般再次下床往外跑,想看刚才摔下楼梯的是谁。
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到楼梯下面去,快去。
握着扶手往下跑,此刻楼梯恐惧症却悄然而至,黑暗中虽然看不见楼梯,昆霁还是想象出了前面台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她想刹住脚步却没有立即做到,随着惯性,在她停住脚步的时候,身上却往前倾,整个人滚下了楼梯。
“咚——!”
又是一声巨大的响声,她又一次摔下了楼梯。
究竟哪次是梦哪次是现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依然摔了下来,血腥味依旧,疼痛感也是。
这次是真的要死亡了吧,还是再次醒来反反复复地重复噩梦一般的遭遇呢?
脑袋沉重到不行,胳膊应该是摔断了,疼痛让她睁不开眼,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她仿佛听到了有人快速下楼的脚步声。
在这个暴风雨肆虐的凌晨,120急救车来得不算迟,许倾迹湿着衣服坐在车里,不敢用力呼吸,紧缩的瞳孔用力盯紧担架上昏迷不醒的昆霁。
一个人的头颅怎么会流这么多血,猩红色漫延到了她的袖口,她手上的黑色丝绒手套滴着血珠子。
许倾迹僵直地坐着,连心跳声都压得小心翼翼。
她应该是做了噩梦,因为抑郁症让她神经脆弱,不得安眠。
救护车稳稳停在急救大楼门口,许倾迹跟在行色匆忙的护士身后,目送他们推着昆霁进入抢救室。
他站在门外浑身冰冷。
时间漫长,一分一秒都化为尘絮塞满许倾迹的喉咙和心头。
就在此时,“咔嚓——”,抢救室的门打开了。
许倾迹看到昆霁被推了出来,脑袋被医生包扎妥当,等他往下看到她胳膊的时候,他久未放松的瞳孔再次紧缩。
她那只被脱掉手套的左手苍白瘦弱,虎口下方的部位纹了三个字。
看着那三个再熟悉不过的字,许倾迹眼睛涌起一股热潮,他微微抬头,不忍再看,脚步慌乱地跟在护士身后。
还未醒来的昆霁安宁地躺在病床上,许倾迹站在套房里的卫生间里,弯腰在洗手台前清洗他从护士那里索要回来的黑色手套。
血液慢慢被洗净,随着水流离开。
许倾迹拧干手套,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突然释怀的笑了。
那一笑像是冬日的竹叶抖落了霜雪。
从医生那里知道她可能昏迷的时长以后,他回了一趟家,除了收拾住院所需的东西,他还擅自进入了她的画室。
在那个除她外不允许任何人侵入的禁区里,很多画架靠在墙壁上,有他的各类画像,还有《卧星》的插图草稿。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猜测你到底要的是什么,是快乐还是痛苦,是热闹还是安静,还是只是追求报复的快感。
不解了这么久我才发现,原来你想要的只是我
原来你一直遮挡的秘密只有三个字——许倾迹。
六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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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霁睫毛轻轻抖动了几下,慢慢睁开眼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皱了下眉,后脑勺隐隐作痛。
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结果并没有,垂眸扫过上好夹板的胳膊,昆霁目光顿了一下,她的手套干爽整洁。
此刻倒好水的许倾迹转身走过来,看到昆霁已经清醒,他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温水杯,放轻脚步缓缓走过来。
听到最熟悉不过的脚步声,昆霁赶紧把头扭向一边,眼神从手套上抽离,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
许倾迹走近看她一脸平静的样子,他也若无其事地问:“喝水吗?”
这杯水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他本来要用棉签沾水湿润她的嘴唇。
“嗯。”昆霁抬眼用一如既往空阔的眼神看他。
许倾迹帮她半坐起来,把温水递给她,看她苍白如枯萎花瓣的嘴唇含住杯沿小口喝水。
一屋子沉寂,许倾迹有些庆幸她的安静,手套的事情,她假装没发现,而他假装什么也没做。
难得默契。
不经意看了眼她慢慢变长的发尾扫过瘦削的锁骨,许倾迹才意识到她还是伤员,他轻声说:“我去找医生让他给你安排检查……”
昆霁抬眼问他转身开门的背影,淡声问道:“你看到害怕了吗?”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