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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正在这时,外面突如其来的响起了一阵拍门声,与其同时不知哪儿更炸起了一声枪响,我看见一道火光迅速从阿伽雷斯的尾巴后掠了过去!
    “快!那只怪物又出现了,竟然想钻进德萨罗的房间,快,发射麻醉弹,别让他逃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尖的响了起来。那是莎卡拉尓的声音。
    “德萨罗!!”莱茵猛撞着门板,拼命大喊着我的名字。
    阿伽雷斯一瞬间浑身紧绷起来,脸上阴云密布,眼睛不心甘的扫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身后扫射他尾巴的子弹,发出了一声暴戾的低吼,身体迅速退出了窗外,犹如一柄刀锋般扎进了海面,在巨大的浪花中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巨响,门板被猛地撞了开来。我惊魂未定的坐起身子,还来不及抓过散落一地的衣裤,就被闯进来的莱茵看了个彻彻底底。
    “嘿,嘿,伙计,你进来请敲门,好吗!”
    我口齿不清的怒吼着,羞耻得无地自容,手无足措的蹲下来拾地上的衣裤,急急忙忙的往身上套,我不敢站起来,不敢抬头,天知道我此刻多么想跳进海里把自己藏起来!
    然而不等我扣上裤子拉链,我的手臂就感到一紧,被莱茵连拖带拽的抓着站了起来。我看见莱茵的眼睛中血丝密布,“德萨罗,你怎么样?那只野兽有没有对你…”
    说着,他的目光顺着我的颈部梭巡下去,突然就愣住了,刚毅的脸部线条微微抽搐着。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一种怎样的光景,我的身上一定满是阿伽雷斯留下来的痕迹。我的脸颊如充血地般肿胀起来,牙齿几乎要嚼碎:“你……..看够了吗?!”
    难以启齿的隐私被曝光的羞愤驱使我一把挣开了莱茵的钳制,抓起衣服披在身上,便飞也似的逃出了门外,径直冲到了船头,一鼓作气爬到高高的瞭望台上,才精疲力竭的坐了下来,将身体依靠在栏杆边上,望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心乱如麻。
    tbc
    ☆、chapter 39
    chapter 39
    我强迫自己将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海风的吹拂在我的面上,海水此时是如此碧蓝而平静,反射着天穹上一大片一大片的云翳。
    我在莫斯科的时候曾梦想着将自己的毕生奉献在大海的奥秘之中,希望探索生活在与人类截然不同的环境里的人鱼世界,我甚至愿意为研究牺牲自己的生命,然而我万万没料到会让自己陷入人鱼的掌控之中,把自己的身体和下半辈子也葬送进去!
    我明明是一个有着大好前景的学生!!
    我的双手抱着头,手指深深的陷入自己的头发里。按照原有的计划,我此时应该带着有关人鱼的影像资料和数据,返回莫斯科继续我的学业,然后专心致志的完成我的毕业论文,我将顺利的升上研究生,平静而充实的继续着生活。
    可是一切都已经乱了套,彻底乱了!我随波逐流走得太远了,从这条该死的人鱼出现的那一刻,我的生活就完全脱离了轨道,或者说从我踏上科考船的时候,命运就已经不由自己掌控了。我的社会经验太少,行动力也差,对周遭脱轨的一切简直就像螳臂当车一样无能为力。
    可恶!天知道我多么想回去!
    我的目光在船体上梭巡着,脑袋中突然灵光一现:也许,我并不是全然无能为力。我也许能利用救生艇,夜里偷偷逃走……
    可我们现在在哪儿呢,经纬度是多少呢?
    我举目四望,然而却因看见了那云翳后若隐若现的一片轮廓而不禁怔住了。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抓过瞭望台上的望远镜,朝镜头里望去。
    那海平面尽头的天空竟然是夜晚的颜色,好像被生生分离出的另一个世界。那片夜色中分明存在一座云雾缭绕的岛屿轮廓,它的周遭散发着一层幽幽的青色雾霭,似乎是笼罩着水汽,仿佛海市蜃楼一般虚无缥缈。
    我的心情骤然如海浪翻涌般激动起来,因为我知道,那并不是什么海市蜃楼,那是唯诺格雷得博士口中的,人鱼栖息的浮岛,lemegeton!
    天哪!天哪!我们……竟然抵达了!
    片刻前想要逃走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探索神秘之地的激动心情,可同时,我又不禁想起在底舱里阿伽雷斯说的话,还有在海上遭遇的那条妖冶的红发人鱼,我雀跃的心不由得又落入胸腔,思绪复杂起来。
    不知道登上人鱼岛会有怎遭遇的险境,希望我不会被除了阿伽雷斯以为的人鱼盯上。看来,我必须得找莱茵练练防身术才行。我和他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因为在登岛以后,他是我唯一可以作为队友的人。其他的人,都不可信。
    我展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我的手掌心只有一层薄而软的茧,却仅仅握笔磨出来的,看上去并不是善于搏斗的一双手。不过,我充分的相信自己。
    只是,和莱茵的关系怎样缓和?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和他似乎无法再正常的交流了,何况他看到过好几次阿伽雷斯对我…
    该死的!我握了握拳,羞恼的在栏杆上锤了几下,索性又坐下来,将一双腿都伸出了瞭望台外沿,靠在栏杆盯着人鱼岛的方向,企图使自己的心情完全平静下来,不料却不知不觉的打起了盹。
    再醒来时,天色已入夜了。那座人鱼的浮岛已经不需要用望远镜边能辨轮廓,它在海上茫茫的夜雾中散发着幽灵般的光亮,与白日里相比,它看起来更加神秘而诡异,令我的心里不禁冒出一股寒意,海风的温度此时也降了下来,使我汗毛耸立。
    我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望天,头顶的云压得很低,恐怕是又要刮风下雨了。我连忙站起身来,沿着瞭望台的阶梯爬了下去。
    ……
    在接下来的两三天里,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在即将抵达人鱼岛的紧张和激动里。莱茵似乎有意与我和好,绝口不提之前发生的事。我的生活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尽管我知道这是短暂的。
    我们的船只在与那只吞鳗交锋时受到了一些损伤,使得航行速度变得很慢,水手需要在风平浪静的白日里进行抢修。我得以在这段时间里休生养息,并且从莱茵那儿学了几招有效的防身术,并成功搞到了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和一把轻巧的手枪。当然,这些都是瞒着莎卡拉尓的,显然莱茵是出于私心,他希望我能防备阿伽雷斯的突然出现。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阿伽雷斯似乎从那一天起,就消失了。
    在我的笔尖在航海日志上吐出最后一个句子的时候,我的心脏突然发了疯似的狂跳起来,好像这个名字成了什么不可触犯的禁忌。我的脑海里不住的涌现着那双幽亮的瞳仁,低沉的鸣叫似乎萦绕在耳畔,我甚至能感到他潮湿的气息徘徊在脖子上,若有似无的往衣领里钻。
    我的手指一颤,笔尖长长的墨迹划开老长,染花了一大片的纸页。
    我索性浑手一挥将笔甩在了一边,抱住了头颅,重重在桌面上磕了几下。
    别想那只野兽,别想,德萨罗!
    我将自己扔在床上,拿被子裹住了全身,连头也蒙住。可我依旧感到背脊上好像有一双湿淋淋的蹼爪,正顺着我的脊柱往下滑,一双柔软冰冷的嘴唇贴着我的胸膛舔吻。
    我闭上眼,周身渐渐的发起烫来,手却不可自控的模仿着阿伽雷斯对我做的那样玩弄着自己。我无比羞于承认在阿伽雷斯离开的这几天里,我的身心无一不在疯狂的渴求他,就像上了毒瘾一样,我无法否认自己已经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使我更加不希望他再次出现,否则,我甚至害怕自己会主动向他张开双腿,让他像对待一个雌性那样温柔又凶狠的侵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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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该死的野兽!他毁了我!他让我从今以后连正常的追求一名女性也无法做到,成为了一名彻彻底底的suffer!
    我死死咬着被褥,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手却在腿间动作的更快了。
    ……
    在一周后的夜里,我们的船只终于接近了这座神秘的人鱼浮岛。可是当我们所有人都跑到甲板上打算欢呼时,却发现我们立刻就将面临着严峻的处境。
    ———借着幽幽的浮光,我看见人鱼岛的海岸线周围遍布着奇形怪状的礁石,有不少就跟刀锋一样锐利,又似乎是怪兽的利齿,只要有人胆敢踏足,便会将其撕成碎片。可想而知,假如我们的船只从这儿过去一定会成为一堆破铜烂铁。
    按照常理,我们应该等待白日登岛,可惜这座岛的周围并没有被阳光照射的机会,在我们一路前来的这几天里,它的周遭总是阴云密布,就像一只沉睡在黑夜里的巨大猛兽。正在我们一筹莫展之时,一个拿着望远镜观望的水手忽然呼喊起来,“嘿,嘿,你们看,那边有个天然的入口,我们可以从那儿进去!”
    我顺着望去,果然望见远处若隐若现的呈现出一道类似海峡入口的构造,又或者说,它是个露出海面一般的岩窟更加合适,只是不知道里面有多深。但是它的附近并没有露出海面的礁岩,尽管无法确定底下是否有致命的暗礁,可我们绝不可能一开始就贸贸然用救生艇划过去,或者下水游过去。
    我们非常缓慢的驶近了那个海峡的入口。幸运的是,在途中船只并没有磕碰到任何暗礁。可虽然海峡的入口足够容纳船身的体积,但它的上部的岩壁上却有不少嶙峋的怪石,犹如犬牙交错,假如我们将船开进去,不仅会损坏瞭望台,更会导致船身无法转向,进的去,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