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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慕容烟雨小心地帮她将脸上的污渍擦掉,“采薇,刚才太危险了。”
    “烟雨,赶紧帮我擦擦干净,等会儿还得给三少爷治病呢。”
    李采薇扛着药箱,小心地进了门,几个丫鬟坐在门口,也不理睬她,其中一个丫鬟道:“二少夫人,上次你差点被三少爷打了,怎么还敢来?”
    “你家少爷让你们好吃好喝,还不用你们伺候,要是胡姨娘知道,小心你们的皮?”
    “二少夫人,我们家三少爷和二少爷大少爷不同,他每日都躲在屋内,根本不需要我们照顾,我们只要将饭菜门口就行了。”
    “那是胡姨娘没看到,要是亲眼看到你们这么怠慢三少爷,你们是不是要等着挨罚?”
    其中一个丫鬟抱怨道:“汗,真羡慕采香,她可真有福气,居然被二夫人看中了,这以后跟着二夫人吃香的喝辣的,哪里还记得我们这些人。”
    李采薇皱了皱眉,原来采香之前在这里伺候过东方玄鸣。
    “还不快开门?!”李采薇佯装怒道。
    丫鬟见她生气,赶忙收敛了一下性子,赶忙开了门,慕容烟雨帮忙扛着药箱,“连丫鬟都学会了看主子的地位,这地位高的,丫鬟的下巴都比一般人抬得高些。”
    “烟雨,你去门口叮嘱,让丫鬟们做好吃的给三少爷吃。要是她们敢怠慢,你给她们点颜色。另外让一部分丫鬟将院子里面的落叶清扫干净,玄窗上的灰尘擦干净。”
    慕容烟雨点了点头。
    李采薇镇定地将银针等器具拿出来,走到屋内的时候,“三少爷,出来吧,我给你看病来了。”
    过了半晌,还是没反应,李采薇浅浅笑道,“三少爷,出来吧。我早就看出来你是装病的,不过你放心,我对一只小鸟尚且都能顾惜,何况是三少爷。”
    “你是谁?”听见帘后面冷冷地响起一个声音。
    “我是你二哥新娶过来的媳妇,你应该知道你二哥娶了嫂子吧?”
    “当然知道。”
    李采薇转了身,走出里屋,“三少爷可真是一个孝子,为了你娘,宁可藏身于这青松苑,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应该很寂寞吧?”
    东方玄鸣从后面走出来,露出一张有着东方正道一般,粗犷的脸,浓眉大眼,身强体壮,根本不像是一个身体孱弱的人。时间久了,府内的人几乎忘记还有这样一位大少爷藏身于此。
    “我娘怎么样了?”
    “你娘很好,”李采薇拿起银针,走近他,“三少爷,其实上次我过来已经知道你根本没病,只是想不通你为何屈身于此,可惜了这大好年华,今天我大概猜了一个明白,你是为了一个人?所以,那天你假装是黑衣人过来救我,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你会找我帮忙?”
    “早就听说我二哥看中的女人集智慧美貌于一身,果然名不虚传,不错,那天确实是我暗中帮助你,若不是我,你早就被我二娘抓住把柄,而你和九王爷的约会更是会暴露于天下,也许你的下场会死的很惨!”
    “多谢三少爷的帮助,既然你强囊相助,我也礼尚往来,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果然是爽快之人,我需要你帮我说服一个人。”
    慕容烟雨在外面看着那些丫鬟小心地将苑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等了半会儿,李采薇拿着药箱从里面出来。
    “烟雨,去秋兰苑吧。”
    到秋兰苑的时候,她的心里还一直打鼓,心中万千感慨,姐姐居然受了这么多苦。这刻,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秋兰苑,只是没有合适的理由,不过为了见采香,自己已经迫不及待了。
    到秋兰苑的时候,芍药正在训斥李采香,见李采香脸上被掐得红一块白一块。恨不得立马给芍药几针,可自己这样太过于明显,反而会把采香置身于霍氏的魔爪下,而霍氏忽然将采香从青松苑掉过来,肯定另有目的,到底是什么目的?还得进一步观察才知道。
    见胡语嫣正向霍氏哭诉,抱怨东方玄烨从结婚到现在都不去她房间里。霍氏正在给东方夕瑶准备进宫需要的宫装,仔细地挑选上等的布匹和最好看的样式,对胡语嫣的哭诉装作没听见,当然她不会给胡姨娘翻身的机会,若是胡语嫣生下嫡长子,那胡姨娘凭借胡语嫣的地位,再加上她有个儿子,自己的地位势必会受到威胁。霍氏对这些清算地很明白,不然当初怎么可能将汲氏推下去,自己从她手下的一个丫鬟爬上来,眉毛固然少不了,而心计察言观色都少不了,在这尔虞我诈的将军府,若是没一点眼力见,早就不知道被算计了多少回。而李采薇淡定从容加上心思缜密,倒是和自己当年有几分相似,只可惜是个偏房,不过倒是对自己有用。
    “芍药,你去给语嫣准备一些她最喜欢的吃的玫瑰玉露膏。”说着放下手中的针线,轻声安慰道,“语嫣,你天天跑到我这里哭诉,有何用?你得抓住玄烨的心?娘可以替你去说,可说多了玄烨烦了,到时候你哭也没用。”
    胡语嫣瞪着李采薇,“娘,就是李采薇这个贱人,是她一直蛊惑玄烨,唆使他不要来我的青蔷苑。”
    霍氏侧脸看了一眼李采薇,“语嫣,娘做不了这个主,你得和采薇学学,看她是怎么赢得玄烨的心,你天天哭闹,我也烦了!”霍氏的语气虽然听着清浅,可语气中带着些不悦。胡语嫣听此,赶忙擦了一下眼泪。
    霍氏抿嘴笑道,“这就对了,采香,你把玫瑰玉露膏给少夫人”,话说完看了一眼李采薇,“听说你最近经常去青松苑,玄鸣可还听话?”
    李采薇微微低着头,“不太好,上次去的时候,少少爷一直发疯,今天去,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见人。”
    霍氏轻轻抿了一口茶,嗯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惊慌,可听见李采薇的回答后,瞬间放心了许多,“玄鸣这孩子可怜,你要是能治好他,即使用最贵的药也要把她的治愈。”
    刚受责罚的李采香,有些颤抖,小心端着玉露膏,送到胡语嫣的面前。胡语嫣憋着一股气,霍氏表面上站在自己这边,可实际上根本就是帮着李采薇,暗中夸赞李采薇。听到嘭得一下,李采香的手一个不稳,整盘玉露膏全部倒在地上。
    李采香吓得不轻,赶忙跪在地上,“少夫人,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小心,还请你责罚。”
    “哼,又是你。娘,这贱婢手脚不稳,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东西打翻,娘,你一定要好好处置她。”
    霍氏冷冷道,语气明显不高兴,“采香是我的人,赏罚都该由我说了算”,话刚说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采香,“打翻东西,罚洗三天衣服。”
    李采香忙谢恩,从地上爬起来,退了出去。
    胡语嫣见霍氏发怒,不敢再多说话。
    “采薇,来娘这里坐。”霍氏对着她招手,这个位置可一向都是胡语嫣撒娇的地方,何时轮得到自己做,而霍氏当着胡语嫣的面给自己这般面子,想必肯定另有玄机。霍氏这个人,深如海,根本摸不透。
    李采薇将药箱放下来,挨着霍氏坐下,“语嫣喜欢吃玉露膏,我还可以给她做点,她也爱来这里,可你平时有什么喜好?”
    “娘,我不挑食,什么都爱吃。”
    霍氏笑道,“话说得太周全反而不周全。”
    李采薇微微笑道,“我喜欢吃酸枣皮,平日里喜欢研究医术,没事的时候刺刺秀,不过刺得不太好,还好上次几位姐妹都没有嫌弃。”
    霍氏微微点了点头,“乡下住久了,在将军府还习惯?”
    “对于新环境,适应起来还不算差。”
    霍氏不再接话,将手中的针线递给她,“上次你荷包的里面的东西倒是让我有几分意外,夕瑶这次进宫要准备好几身行头,娘年纪大了,这都给夕瑶看了几套衣服,这丫头总是不满意。她和你亲近,听你的,你能不能帮着准备几套宫装?”
    “娘,我非常乐意。”
    “芍药,既然二少夫人喜欢吃酸枣皮,你吩咐人下去,给二少夫人准备好新鲜的酸枣皮。”
    ……
    李采薇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往将军府的杂院方向去,为了怕人看到,让翠屏去杂院将采香喊出来,在将军府的后花园见面。李采香战战兢兢地站在假山后面,见来人是二少夫人,赶忙将头低下,轻声喊道,“二少夫人。”
    李采薇赶忙扶着李采香,“不必行李。”低头,见她的手被泡的松肿,从怀里拿出自己研制好的药膏给她,“你拿着,每日涂抹一次便可。”
    “谢二少夫人。”
    “采香,你真的不认识我?”李采薇想从她的眼睛读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可是看她坚定的点头,又让自己再一次失望。
    李采薇所有所思地将她的手松开,“嗯,你回去吧。”
    第二日,她准备出去采办几皮好的布料,而这当然会引起金姨娘的嫉妒和关注。刚走到门口,见金姨娘一身金丝银织成云锦,典雅大方、高贵、华丽,在将军府没有人有这等尊荣。
    李采薇立马福了福身子,金姨娘趾高气扬,“只怪那丫头不争气,天天跟着玄烨出去骑马射箭,都这个节骨眼了,还不着家,把我气死了。”
    李采薇微微低头道:“露瑶巾帼不让须眉,这样的英姿飒爽虽然不如一般女子那般温婉贤淑,却另外一番滋味。历史上,从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到五十三岁又重掌帅印的穆桂英,铮铮铁骨,寸寸柔肠,这样的侠骨柔情,哪个男人不会喜欢?”
    金姨娘满意笑道,“伶牙俐齿,不过我喜欢。听说你要给夕瑶准备进宫穿的衣服,你能不能帮露瑶也准备两件?”
    “姨娘若是早点来,我定能帮你准备,可这宫装马虎不得,从布匹到样式和配饰都必须经过精心的设计,昨晚我一夜未睡,只赶制出来两件,这还没有买布匹,不知道设计出来的款式是否适合,如果合适了,制成衣服也只有三四天的时间,采薇笨拙,怕连夕瑶的都完成不了。”
    “行了行了,霍氏那个贱人,在这个时候要你帮着做宫装,分明就是怕我学!哼,我自有办法。”
    趁着这个空挡,加上两个小时学医术的时间,有整整一下午时间。这样的时光难得的清闲,不用担心被谁算计,趁着这个空档出去京城逛逛街也挺不错。今日难得心情高兴,她也不想坐着将军府照耀的黄金马车在集市上晃荡,让翠屏拿着东西,小心跟着自己,自己在前面逛街。
    “烟雨,你看中什么好看的尽管说,我给你买。”两人到了京城最有名的锦绣布庄,上次来这里遇到胡语嫣,破坏了雅兴,这次来,发现又有了新的布匹。
    李采薇拿起其中一块云烟锦,布匹清透,表面由七色线穿插金丝和千年冰蚕,使得布料晶银剔透又显得高贵富丽,这样的衣服治成轻纱,最舒服不过,而一匹布要花费三百多个绣娘两个月时间才能完成,而这冰蚕更是难得,所以一年只能织出一匹就算好的。
    “翠屏,你要小心拿着,若是弄坏了,我可就不能保你了,你娘我也没办法帮你。”
    翠屏立马低头,“二少夫人,我会小心拿着。”
    李采薇另外又挑了一款粉霞锦,有这两块锦,定能做出出彩的宫装。
    买好织锦,帮自己也买了两块素锦,两人又买了些胭脂水粉,这才往百世药庐去。到药庐门口的时候,发现病人挤满了整个药庐。
    裴少卿见她来了,从病人堆中挤出来,“采薇,今天病人太多,你还是先回去,等过两天再来。”
    李采薇想了想,“少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两人到了后院,裴少卿听此,颇为震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疟疾在古代相当于绝症,一旦爆发根本没有能力组织,得病的人忽冷忽热,腹痛难忍,一般撑不过十天,皇宫内外,人心惶惶,生怕得此大病。
    “少卿,我想进宫一趟,但是在这之前,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京城内外,疟疾肆掠,皇帝为了安抚百姓,将选秀的日子无限期延后,这无疑给霍氏上位敲了一棒。霍氏脸色发青地坐在椅子上,东方正道今日忙于朝中事物,审阅奏折,处理北方旱涝,南方水灾,胶东半岛的蝗灾,总算告了一段落,回家后,见霍氏沉着脸,安慰道:“夫人,只不过日期延后,你不必过于担心。不管是夕瑶还是婉容,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我的孙女,不管是谁当上皇后,我都乐意。”
    “老爷,婉容虽说是馥瑶的女儿,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毕竟是上官家的人,再说,上官父子对你一直怀恨在心,这若是当婉容当了皇后,日后上官父子肯定抓着机会打击报复,眼下朝中耳目众多,对将军府更是虎视眈眈,只怕到时候就后悔了。”
    东方正道心心念着大夫人汲氏,当年若不是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么年过去了,一直心有愧疚将汲氏放在青竹苑。“馥瑶这孩子从小就跟你长大,待你同亲生母亲,婉容也经常念着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伺候这么多年的丈夫居然还念着关在青竹苑的汲氏!这让霍氏更加恨汲氏!
    李采薇知道霍氏生气,而这个时候正是自己出手的好时候,当天便和霍氏商量了此事,霍氏一听,大为惊喜。当天便同意让她去公主府。此番进宫,她必须准备好充分的准备,只希望这次能帮到他!
    第二日,烟雨帮她特意浓重装扮了一下,这次去公主府,她得见面一位重要人物。
    当年先帝驾崩,于众多儿子中选择了年纪最小的皇甫凌,除了看重他的才华外,当然更是他娘的缘故。只可惜,红颜薄命,先帝驾崩,没过几年也随同一起去了。留下年幼的皇甫凌,这养育的责任便落到了长公主金阳公主的头上。为了方便养鱼帝皇,在宫中专门留有公主的宫殿,漪兰殿,方便公主在宫中的起居。虽然公主已经下嫁,但是凭着当年养育皇帝的恩情,可以随意出入宫中,这份独享的恩赐是无人能及的。公主的一句话,皇上都会言听计从。
    为了方便自己行事,让翠屏回去照顾她娘,并且给了她的秘方,不过其中做了点手脚。
    到公主府的时候,慕容烟雨小心扶着她下了马车。
    “采薇,听说金阳公主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就连皇上都让她几分。”
    “脾气再不好的人也有弱点。”
    到公主府的时候,看眼前辉煌气派的雕栏玉砌,果然与别处不同,光是这黄金漆的柱子,门口铺的银砖,就足以让人生出几分敬佩,当今天下,除了天子,还有谁敢这么做?
    李采薇到了门口,门口的奴仆见是将军府来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
    刚进府,几个穿着粉色宫装的丫鬟带着她们两个到了公主府内的太液池,这池子是皇帝专门给她建造的,完全是皇宫里面御花园的缩影。只可惜,公主性格太傲,第一个老公被她克死,现在嫁给的是汝阴侯曹修禧,是个软弱贪生怕死之人。
    还没走近,远远地便看见碧波荡漾,真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气派,浩淼的碧湖上,有一座亭子,听见里面传来余音绕梁的琵琶声管弦声。带头的一个丫鬟道:“咱们驸马其实对公主还是挺喜欢的,可不知道怎么地,公主就是不喜欢驸马,左右都看不顺眼。”“可不是嘛,咱们驸马虽说没那么才能,性格也有点懦弱,可对公主是一心一意的。”“嘻嘻,听说咱们公主看重了大将军军营里面的一个士兵。”“你可别乱说,要是让公主听到了,有你好看的。”
    李采薇只是微微抿嘴一笑,话间,已经移到了亭子前,见亭子上赫然写着“荷花亭。”
    “采薇?果然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我弟弟对你念念不忘!”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第七十九章 吃醋,动怒
    李采薇微微蹲着身子,眼眸处,红帐飞舞,“给公主请安。”
    “起来吧。”金阳公主看了一眼帐外,放下手中的刻画,问了旁边的贴身丫鬟茗烟,“驸马去哪里了?”
    “驸马昨天和你公主说过要请他的好朋友一起饮酒作诗,驸马本来想说和你一起去……”
    金阳公主嗯了一下,让茗烟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公主,驸马爷走的时候很生气,走的时候把你最喜欢的一个汝窑青花瓷给啐了。”茗烟小声道,“驸马爷说,这次你不去,下次他再也不会叫你去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