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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晋王殿下跟秋禾……”赵思思迟疑地开口,“不是说秋禾是负责晋王殿下的御医之一吗?”
    “是啊,所以晋王殿下对秋禾很客气很正常吧?”陈自晴有些紧张地紧握着袖子下的手,“反正像我自幼身体弱,是从来不敢得罪大夫的。”
    “噗!”几女笑了起来,“晴儿,照你这么说晋王殿下的威严何在?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光是听他说话就吓得不敢大声喘气了。”
    “大哥人很好了。”宁羽在众女面前维护宁卿的形象,“平日里面对我也很好,是我不该问他公务上的事情。”她说着撇了下唇角,“而且,我哥也不是会怕大夫的人!”
    林秋禾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宁羽这么说,转头看着众人露出了一丝好奇的神色,“你们在说什么?”
    众女左右看看,突然就都笑了起来。
    第二日傍晚的时候,黑泽带队护送着这群少女回去,林秋禾准备了庄子中的一些东西当做礼物让她们一起带回各家,又亲自往摄政王府送了一份。
    王妃见着她很是高兴,趁着宁羽去洗漱的时候拉着她低声把京中的事情说了一下。“你别担心,这件事情有我和摄政王呢,绝对不会让人影响到你。”
    林秋禾点头,低声道:“我更担心摄政王府会因此而被牵连。”一旦对苏晓宁的身份产生了怀疑,那么如今在皇宫中的她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宁邵哲给炸死了。
    到时候就不是摄政王府想要不被牵连就不会被牵连的了。
    王妃却笑着摇头,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不用害怕,当年他既然下定决心做了这样的事情,就早已经准备好了后路的安排。无论发生时候,摄政王府都能够全身而退的。”
    她说着眨了下眼睛,声音再次压低了一些,“只可惜你和阿卿的婚事,我原本以为等到过完年就可以提亲了。谁知道你们都去了漠北,一路传回来的消息把你的位置越捧越高,就连我在深宅之中也知道这样下去对你不好。然而事已至此,他们也是没办法才定下了这样的计划。”
    既然地位越来越高,那就做到范围内的最高好了。这样最起码会让一些人知难而退,让林秋禾所要走的道路上少去不少的绊脚石。
    林秋禾从摄政王府离开的时候才意识到在她不在京城的时候,随着一次次捷报传入京城,这里究竟进行了多少勾心斗角的争斗和布置。而如今她能够成为军事医学院的常任理事之一,也是这场角逐的结果之一。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京城的繁荣之下究竟有着怎么样狰狞的面孔。
    京城居之不易,说的不只是房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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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似乎过比五月份的更快,在四下忙碌中转眼就过去了一大半。林秋禾醒过神的时候发现六月份就只剩下几天就结束了。而军事医学院的建造也已经完成了大半,似乎等到七月中旬就可以全部完成了。然后新建的房子晾一晾,等到八月份就能够正式开课了。
    而实际上,这些日子以来她大部分的空余时间都是在和张章、白术,甚至是宁卿等军部的一人一起挑选医学院的学员。这可不是一个按照考试资格招生的年代,又是军事医学院第一次招生,所有人都把这件事情看得很重要。包括宁邵哲也都多次关注招生的情况,对于宁邵哲来说,忠心是唯一的要求。
    而林秋禾附加上的要求是必须三十岁以下,实际上她想要定的是二十岁以下,这样接受新生事物快,而且不容易对她的年轻产生意见,更容易对她老师的身份认同。
    然而就跟每隔三年一次的秋试一样,年轻一代的学子是有,但是真的只能占小部分。可以说金榜题名的人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二十岁以上的,而甚至百分之九十都是三十岁一样的。
    年龄是一个大问题。
    事实上要不是张章相对还算年轻——等七月份过生日他也不过三十七岁——他们真的有可能把年轻定到三十五岁以下。林秋禾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强烈的抗议,指出长期而繁复的外科手术实际上是一场体力劳动,如果学员因为年龄大而体力不足的话,完全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而他们建立学院教授外科知识,最根本的意图就是实用性,长期的实用性。一批教导出来的学院最起码要能够继续为国家服务二十年吧?四十岁的人,二十年后就是六十岁了。在平均寿命不到五十岁的时代,谁都不会认为这样的年纪可以持续一场长时间的外科手术。
    实际上把门槛定在三十岁已经已经是一次极大的让步了。
    然后就如同林秋禾所知道清朝大选一样,每一个推举过来的学院都要经过多方人证。给他们做出证词证明他们就是本人的人都要承担一定的风险。甚至每个军区送来的大夫都是要军区中的副副将连同最少随即抽选出来的三位地方官员一同护送入京,以避免半路被人冒名顶替。
    事实上,诸国不是不想要得到这份医术,而是因为一年前宁邵哲那次遇刺让摄政王和宁卿两人联手扫荡了整个京城各国暗中埋下的钉子,让京城的环境干净无比。
    这才是林秋禾等人免于被骚扰绑架或者刺杀的真实原因。
    林秋禾疲惫地合上那一串的名单,对于这种前期的准备工作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实际上最想要的是学院的各种老师,只有她、张章和白术明显是不够的。然而,老师比学生还要难找。
    骨科这边擅长的御医倒是有两个,只是一个太老对于拿着尸骸当教材很是反感,认为学院不尊重死者。至于年轻的那位,实际上也有四十多了,然而正值当用却在林子岱受伤事件中被林秋禾抢了风头,这会儿正在摆架子对着林秋禾冷嘲热讽呢。
    林秋禾又不是忍辱负重的受虐狂,这两个人选都不好说服的情况下立刻该换目标,倒是张章劝她说关杰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骨科上的造诣其实早就超过了他的那位前辈。他安抚林秋禾道:“既然你不愿意出面,我去也是一样的。”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真的全部丢给张章一个人处理,林秋禾答应了他今天下午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如果关杰还拒绝的话,那就只能再拉上白术了。
    没办法,在关杰面前,他们三个一个比一个年轻,而年轻就意味着分量不够。
    这才是林秋禾有些烦躁的真实原因。一旁的青黛看她放下册子就连忙端了酸梅汤过去,笑着道:“消消暑,绿袖那边做了酸奶,我让人给你端上来一碗?”
    “放红豆和蜂蜜。”林秋禾提出要求,一口气喝完了杯子中的酸梅汤,还没有吃到她点名的红豆酸奶就被突然过来的黑雾给叫走了。黑雾骑马过来,却让林秋禾准备了马车,等到林秋禾出行她就直接钻进了马车,笑着道:“外面热。”
    林秋禾见她这个态度就松了一口气,递了一杯酸梅汤过去这才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王爷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黑雾说,“让我过来接你。”
    林秋禾这才想起还有那一对玉佩金锁所引起发事情,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她除了开始两天惦记着这件事情之外后来早就抛之脑后了。现在听到黑雾提起,她心中这才一紧,还没有来得及问一些细节就见黑雾露出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
    “这个,王爷跟摄政王吵起来了。”黑雾说,“大概是因为要请林姑娘你过去的事情,摄政王不是很想让你参与到其中。但是王爷坚持林姑娘你作为当事人最起码具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然后父子两个就争执了起来,大体内容就是摄政王觉得林秋禾就算比一般的人都要心理强大一些——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解剖尸体而面不改色的——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孩不应该接触太多这方面的阴谋。而宁卿则认为,这种保护是对林秋禾无形中的侮辱——林秋禾多次表示知情权最重要,几次下来宁卿的一些观点也被改变了——而如果事后等到一切都结束才让林秋禾知道的话,很可能会造成她跟两人之间关系的裂痕。
    摄政王最后被说服,不然黑雾也不可能去接林秋禾。但是,生气还是无法避免的。黑雾就是提醒林秋禾一下,免得她被摄政王的怒火尾风给扫到。
    林秋禾谢了她,等到了地方在黑雾的提醒下带着面纱下车这才意识到他们去的不是摄政王府而是京城某个不起眼的宅子。黑雾上前敲门,门被打开开门的人检查了黑雾的腰牌又看了林秋禾一眼这才放人进去。
    两人一路走过去,林秋禾隐约意识到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宅子,而是一个监狱,或者说是刑讯部门更为准确。
    屋中的血腥味很淡,用熏香盖着,但是对于她来说还是能够轻易分辨出来的。她们一路到了后院的正厅,她这才看到了分主次坐着的摄政王和宁卿。
    黑雾站在门口示意她进去,林秋禾进屋还没有行礼就被摄政王给叫住了。
    “坐。”他简单的吩咐,然后等林秋禾坐下就直接开口:“我们查到了一些东西,让阿卿跟你说吧。”老实说,摄政王的语调中听不出有什么怒火的感觉,然而屋子中的低气压却是实打实的。
    林秋禾没有多话,直接转头看向了宁卿。
    宁卿苦笑,飞快地说出了他们调查的结果。
    当初抢了林秋禾金锁玉佩的人实际上只是一个普通的见财起意的人,并不是各路的势力——如果是的话,就不会只抢东西那么简单了。而那人抢了东西出城的时候钱财外露,又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最后两拨人追出了城厮杀的时候所有人都死了。
    “实际上有人逃了出去,不过并没有逃出去多远就被乱军杀死了。”摄政王补充了一句,“不过在被杀死之前他花钱雇人掩埋了死在那里的尸首,准备等伤势好之后再行动。我们找到了当时埋尸的人,如果不是那人当时就受了重伤后来又被乱军杀死,埋尸的人说不定当年就被杀死了。”
    林秋禾点头,这才算是明白了那一堆尸骸形成的原因。这条线到这里算是清晰明了了,而金锁玉佩的线却更加复杂。
    “当初苏晓宁出现的时候,我们曾经调查过她,只可惜当时重点在她身上又一直怀疑过她的身份,调查进行的并不详细。”宁卿苦笑,这才他们算是阴沟里翻船了,“这次重新调查我们才知道,在苏晓宁七岁之前到她十二岁生日这四五年间,孙韶喆是外出读书的。这其中一次都没有回家过。”
    “也就是说,这苏晓宁外貌变化最大的那几年他们实际上根本就没见过面?”林秋禾瞪大了双眼,如果两个人再见面是十二岁的话,又没了一路见证苏晓宁长大的孙父孙母的话,这苏晓宁的真实性就大打折扣了。
    “而他是在他父母意外身亡的时候才回去的。”宁卿点头正是了她的猜想,“两人守孝之后苏晓宁足不出户,三年之后出孝兄妹两人处理了杂务就直接到京城来了。”
    “那,他们故乡查得怎么样?”林秋禾双手一紧,人死留尸,如果当初处理后续的人没有那么谨慎的话,也许可以找出一具十二三岁少女的尸体。
    宁卿摇头,“并没有什么发现。”他说着叹了口气,“没有什么发现可以说是我们怀疑的方向错了,也可以说是对方非常小心,处理得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闻言房间中一阵沉默,摄政王也紧皱眉头很明显对于目前事情的进展有些束手无策。
    “孙氏夫妇的尸体呢?”林秋禾在沉默片刻之后突然抬头问道,“他们相继在一个月之内过世,应该不会真的是那么巧吧?如果不是巧合的自然死亡的话,谋杀总会留下痕迹的。”
    “如今三四年过去,还可能有什么痕迹吗?”摄政王皱眉,对于从尸体上查找线索的信心并不是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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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喜讯
    对于法医这个专业,林秋禾的了解并不多。她知道学校有这个专业,也知道那句法医界的至理名言“尸体不会说谎”,然而实际上的了解就只有电视剧和电影两个途径了。
    至于这个时代的法医界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能不能查出三四年前下葬的尸首有什么问题,她还真的说不清。
    不过,她有一个可以推荐的人选。
    “让冷启去试试?”她在一片沉默中开口,“冷启本就是仵作,这方面应该比较擅长才对。”了解人体解剖的仵作,当初可是摄政王送给她的帮手,应该也是值得信任的吧?
    摄政王闻言皱眉,半响才道:“如此就又要耽搁月余,若是不行的话……”这段时间就等于白白浪费了,而且很可能会惊动一些人,让调查的方向偏离。
    最重要的是,如今那个苏晓宁可还是在皇宫里面当宠妃呢。
    宁邵哲如果真的出什么问题,就算是大皇子如今也不过十岁,很容易就被人挑拨认为真的是摄政王谋求皇位才下了杀手。更何况,如今京城之中还有身份未明的“那一位”呢。
    宁卿明显也想到了这点,转眼就道:“既然这样,冷启还是要找个借口才好离京。”他们调查当年的事情,绝对会引起一些人的警觉,更何况,当初埋尸的坑可是在境外,那里多少工人在施工,三言两语就能把里面的情形给问出来……
    孙韶喆当年是住在万州的,距离京城走水路大约也就是十多天的时间就能到,林秋禾想起之前看到的推荐名册上一个四十岁的军医,迟疑了一下就提了出来。
    摄政王闻言就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以查看这个人是否适合破格录取的名医出京?”
    “冷启在漠北一战中也是有些名头的,以这个名义派他出京倒是光明正大……”宁卿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如果可行的话,把他在仵作中的记录销毁掉,就更加不会引起旁人注意了。”
    这些都是小事,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呢,更何况如今坐在屋中的三人不计是谁都比臭皮匠要能干些。冷启带人出京的事情定下之后,宁卿就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摄政王。
    林秋禾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一愣,见摄政王一脸的不满意识到只怕刚刚所说的都是开胃菜,接下来他们要说的才是真正的大餐。她不错眼地注意着两人的表情,最后摄政王不开口宁卿这边才微微挺直身子准备开口。
    “我说!”摄政王直接开口喝断了宁卿准备说出口的话,转头看向林秋禾,“你有御医的身份,又有妇幼圣手的别称,如今这件事情张章不好插手,你却是可以借着后宫妃嫔有孕的时候常常入宫的。”
    “想要让我接触苏晓宁?”林秋禾皱眉,她跟苏晓宁实际上到最后也没有闹翻过,两个人之间一直是淡淡的。若是她主动贴上去的话,只怕对方会怀疑。
    “通过秦锦兰。”宁卿提醒了她一声,林秋禾这才露出了迟疑的神色,她不想牵扯到秦锦兰。无论如何秦锦兰也是她在京城之中关系很好的朋友,虽然从她入宫之后这一年多来两人来往少了不少,但是利用她的话……
    “其实就算你不说,秦锦兰这几日只怕也要召你入宫了。”宁卿放缓语调,“别人只怕她也不信。”
    林秋禾这才意识到宁卿话中的意思,“她已经有孕了?”
    “应当不到两个月,如今还不确定。”摄政王说,“这件事情本来不想让你参与,只是如同阿卿所说,以你和秦锦兰的关系只怕迟早也要牵扯其中。不如现在就告诉你,让你心中有个准备。”
    原来这父子两人之前的争吵是因为这个。林秋禾心中明了,也知道两人说的皆是实情,关系到秦锦兰她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而频繁出入宫廷,这样刻意避开认识的苏晓宁就跟之前所想的刻意跟她交好一样假了。
    林秋禾仔细想了下,并没有大包大揽,道:“如果有机会,我会留意苏晓宁的。”
    宁卿点头,摄政王嘱咐她要小心谨慎,不要被苏晓宁看出了端倪,然后就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忙,阿卿送阿佑回去吧。”
    那一声阿佑让林秋禾一愣,片刻之后才意识到那是她的字。她迷迷糊糊的跟着宁卿出去,直到两人都上了那个其貌不扬的马车这才回过神来。这似乎是摄政王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叫她,不知道当时王妃给她定下这个字的时候,摄政王有没有参与呢?
    她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开始期待亲人的这种关心和维护了。
    宁卿见她想事情想得出神,就伸出手在她眼前轻轻的晃动。他的手修长纤细,指节微微突出,手掌之内有着一些已经淡化的伤疤,配合着手心那蔓延开来的纹路显得格外有韵味。
    林秋禾一把抓住他微微晃动的手,笑着道:“我在家呢!”
    宁卿明显不是很明白这个笑话的含义,想了下这才大体上领悟了这话的意思,他手指轻轻在林秋禾手心中划动,“就你调皮。”责备了一声,然后才又叹气道:“这事儿本不应该叫上你的,但是……”
    “你能想到我,说实话我很开心。”林秋禾低声手,为了避免被宁卿接着骚扰就两只手都抓着他的手指研究他手心的薄薄的那层茧子和上面的伤疤。她没抬头看过去,像是自顾自一般的低声说:“你能够相信我的能力而不是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温房花朵,这比什么都重要。我讨厌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她说到这里才抬头,看着宁卿低声问道:“阿卿,我们以后会成亲,会厮守一生的,对吗?”
    宁卿一愣,虽然不明白林秋禾为什么会突然说到这些,心中却感觉像是被什么涨满了一样,让他不能控制地反手握住了林秋禾的两只手,“当然了,我们会厮守一生,就像父母一样,一辈子只有你,只有我,除了孩子外面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其他人。”
    林秋禾双颊微红,不自在的清了下嗓子,认真到几乎一字一句。
    “既然这样,我就不能永远在你的保护之下。不管是你也好,我也好,甚至是摄政王夫妇,我们的身份还有我们身后的人都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像是一般人一样能够安安稳稳、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我们会遇到很多事情,我希望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成为你的助力,而不是累赘。”
    所谓夫妻,相守相助才是正道。如果一方太弱,总是需要另外一方保护,那么总有一天保护方会觉得疲惫和累,这样相知相守又相助的夫妻之道才能够长久。既然两个人是准备厮守一辈子的,那么自然不喜欢自己成为对方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