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香成惊四座
听到张岳说古方对火毒有奇效,苏老爷子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实则大喜。
一时激动下,火毒蠢蠢欲动,肺里一股痒意冲上来,顿时连连咳嗽不止。
苏老爷子连忙收敛心情,又将舌下暗藏的一颗药丸咬破,合津吞咽下去,这才压制住了火毒发作。
止住咳嗽后,苏老爷子期待地问道“不知那古方能否让苏某一观?老头子知道规矩,这种古方秘传是不轻易示人的,小兄弟如果有什么要求不妨说出来,相信在这青岚市,我们苏家还是有些办法的,办不到的事情不多。”
张岳露出喜色,他就等这句话了,“古方可以给你们,你们炼制出来如果有效,我只需要10克那种白色龙涎香。”
老者哈哈一笑“区区龙涎香,如果真能解除火毒,莫说10克,就算全给了小兄弟又有何妨?”
“好,原来的方子已经烂掉了,不过我都记在心里,有纸笔吗?”张岳爽快地说。
“有有。”苏文竹连忙取过纸笔,整整齐齐放在桌上。
张岳提笔疾书,一个个药名、剂量从他笔下流出,细细一数竟然有二十多味,比丹炉版的多了许多。
不是张岳故弄玄虚,丹炉是他最大的秘密,当然不会暴露给别人,何况炼制冰心香的丹引要自然冻结的冰块,这大夏天的到哪里找去?所以他默写出的是丹炉衍化出来的原版丹方。
原版丹方,不需要丹引,但是所用的丹材数量和品质高了不少,比如冰片必须是天然的龙脑樟树枝提取,还必须是春后刚发芽的,蓝顶乌头必须是冬至后栽种的等等,同时原版丹方中多了炼制的方法步骤。
“来人,准备材料,按照丹方炼制。”苏老爷子拿过丹方一看,久病成良医,他常年浸润古医之道,立刻断定这个方子有些名堂,确实是清热解毒的方子,不是胡诌乱编而成,当然效果还需要炼制出来看。
“炼制的时候我能不能在旁边看看?这个方子我也没炼制过。”张岳问道,他对用普通方法炼药很感兴趣。
“求之不得,那就请移步静室吧,那里清净,正适合炼药。”
静室是一间石屋,刚进门清凉之意扑面而来。
张岳的目光被摆放其中的巨大冰块吸引,苏文竹见了解释道“家祖不喜欢用空调,所以在静室中布置了一些冰窖中的存冰。”
张岳伸手一摸,触手冰凉,看似随口一问“这是天然冰块吧?”
“当然,是冬天从封冻的月屏湖破冰取来,一直存在冰窖里。”
竟然用天然冰块制冷,这个苏家真是不简单,难道是天意如此,丹炉版的冰心香所需的丹引有了,既然如此自己就暗助他们一次。
有人将炼制冰心香需要的二十多种药材陆续送到,张岳又吃了一惊,这些药材的品质连他这种外行人都能看出不凡。
冰片晶莹如雪,丹参散发着浓浓的药香,蓝顶乌头是新鲜的,叶片上还挂着露水。
药材数量甚多,简直像是不要钱一样,成筐成篓,堆满了静室一角,张岳装作好奇地随手翻检,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已经收齐了三味丹材。
炼制开始,由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制药师主持,另外还有几名助手。他们按照丹方的描述,在一个炼药炉里逐次加入各种药材,生火用的也是丹方中要求的沉香木。
即使是有经验的制药师,还有助手负责观察火力、计量、分拣药材等杂事,第一炉药还是炼废了,一开盖炉子里传出一股难闻的焦糊味,炉膛里全是黑色药渣。
苏文竹脸色有些难看,老者脸色不变,仿佛炼废的不是一炉昂贵的药物,而是一锅萝卜白菜一般。一挥手,继续开始炼制第二炉。
张岳凑近炼药炉,似乎在探头看里边的情况,他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左手悄悄探进未熄的沉香木火。
嘀,冰心香炼制成功。
丹引效果中等,成丹品质为中品,效果发挥比例80,服用冷却时间一天。
成丹了,张岳脸上不露喜色,悄悄把手缩了回来。
第一炉明显火力过大,炼制第二炉的时候小心控制,减小了火力。
炼制时间到了,张岳自告奋勇要亲手开炉,苏老爷子含笑答应。
炉盖刚一揭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散开,静室中的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面上现出陶醉之色。
尤其是苏老爷子,他惊咦一声,感觉自己体内的痛苦竟然消退了一二。
趁着别人被药香吸引,张岳左手微动,自己炼制出来的冰心香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炼药炉。张岳担心靠普通方法炼制的冰心香效力不足,所以偷偷加料。
顿时药香更加幽清,闻人让人解心忘忧,连思维都格外敏捷活跃。
这药香——
苏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了,疾步跨到炼药炉前,成品的冰心香是颗粒稍大的粉状,看上去像是碳粉,但是暗香扑鼻,闻之非凡。
也不顾药粉仍然滚烫,苏老爷子伸手一捞,将一撮冰心香捏在手掌中,凑近鼻子,深深一吸。
啊!
孙文竹等人惊呼失声,就看见苏老爷子的脸色,变戏法一样红色变淡、变浅,短短下呼吸的功夫,脸上异常的红赤竟然已经消退完毕!
红脸形象看了几十年,现在爷爷一下子变成了白脸,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苏文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老爷子的内心更是震撼地无以复加!
自病自知,这火毒折磨了他几十年,为了避免家人担心,他一直以极大毅力控制着,外表行走谈话如常,但其实内中苦不堪言。
炼制冰心香,本来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哪怕炼制出来能有点减缓痛苦的功效,也算是自己赚到了。
结果这效果简直匪夷所思,只是吸了几口,凉意从鼻孔穿入,顺着气管下行,行遍全身,火毒发作的热意就被驱散一空。
还不止,冰心香散发的凉意很缓和,很舒服,随着香气一口口吸入,阵阵凉意正在一点一点将盘踞在自己肺腑之中的火毒驱散中和,连骨髓中透出一股舒服的痒意,整个身体仿佛年轻了十岁,重新散发出阵阵活力。
炼药师同时惊叫起来“这香不凡啊,好像除了祛除火毒,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我要带一点回去好好验证一下。”
苏文竹突然对张岳施了个大礼,腰几乎弯到了地面。
“张兄弟,你的赐方之恩,文竹没齿不忘!”
所有人注视着这一幕,体验了冰心香的神效后,人人觉得苏文竹这一拜理所应当。
如此神药,简直前所未闻,苏家此番,真是福从天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