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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对于钟晴的泼皮无赖,钟丞相是彻底没辙了,就是想要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也需要他好好的谋划一番。直到这一刻,他才深刻的认识到,这个女儿已经不是小时候任由他打骂随意欺负的女儿了,她有了显赫的身份,有了自保的能力,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利用或者镇压她了。
    这个认知,让钟丞相心里像哑巴吃了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
    钟晴可不管钟丞相悔得肠子都青了,离开他的身边提高音量说道,“爹,我要去看钟意和钟茜两个妹妹,你带我去。”
    说着又笑盈盈的看了杨姨娘一眼,“姨娘,看你珠圆玉润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有福气的呢,钟意妹妹虽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她一定能找到属于她的真爱,你也不用太伤心了,就当被狗咬了几口。”
    杨姨娘被她这样冷嘲热讽,失控的冲过来扬起手朝着她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下去,碧瑶吓得尖叫一声,“小姐小心!”
    枫叶长剑已经出鞘,对准了杨姨娘的脖子就要砍下去。
    钟晴没有丝毫的畏惧,眼明手快的抓住杨姨娘的手腕,扬起另一只手对准她圆润的脸狠狠的扇了下去。
    “啪——”
    发丝扣着脸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掌印,杨姨娘被这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的响,眼泪都飙出来了,丰满的身躯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流露出浓浓的不可置信,“贱人,你竟敢打我!老爷,你不管管,她都骑到我的头上去了,这种女人你让她回来做什么,是想要硬生生的气死我的意儿吗?”
    钟晴挺直脊梁,浑身散发着骄傲清冷的气息,居高临下的说道,“这是我还给你的,小时候你打了我多少个耳光,今后我一定会还回来!我和我娘都不欠你什么!”
    杨姨娘凶狠的眼神像豺狼一样,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眼里噙满了泪水,看向丞相,“老爷,你就这么看着我被她欺负吗?你不要忘记了,她娘害死了我的姐姐,你最爱的女人!若不是她娘插足,你和姐姐早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姐姐又怎么会被逼得投湖自尽,害你们落了个天人永隔的结局。”
    钟晴似笑非笑的看着钟丞相,意味深长的说道,“爹,我想去看妹妹,你们这是打算拦到什么时候?我心情如果很恶劣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不敢保证!”
    “够了,看来本相真是把你宠得太过了,都让你忘了自己的分寸!你只是个妾室,有什么资格对宁王妃大呼小叫。钟晴想去看两个妹妹还不快点带路!”
    钟丞相厉声喝道,狠狠的剜了噤若寒蝉的杨姨娘和欲言又止的孙姨娘一眼,两人浑身一个哆嗦,即使心里恨得想要将钟晴碎尸万段,也不得不忍着,带着她往后院走去。
    “爹,你一定要好好的哦,我还想让你为我找个哥哥回来呢。”
    看见钟丞相宛若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钟晴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杨姨娘的身上,继续戳她的心窝子,“我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是你的姐姐,但是你姐姐死了,而杨姨娘你,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替身,得意嚣张什么呢?你真是可怜啊,一辈子活在自欺欺人中,还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呢,以后你还有得哭呢。”
    杨姨娘又气又恨,失控的尖叫起来,“闭嘴,不要再说了!”
    钟晴嫌恶的皱起了眉头,直接扔了一根银针到她的唇上,厉声喝道,“你真是太吵了。”杨姨娘的嘴唇上血流如注,嘤嘤的哭着,再也不敢说出话来。
    “孙姨娘,你也想试试吗?”
    孙姨娘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看着她就如同看着从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冷汗涔涔的自额头上落下来。
    “那就不要再说话,两位妹妹受到了惊吓,应该是在一起养伤吧。”
    钟晴说着,已经来到了两人养伤的院子,快步走了一段距离。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温柔美丽,优雅大方。
    杨姨娘和孙姨娘害怕她会伤害两个女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尤其是孙姨娘,即使唇上疼得冷汗直流,也咬牙坚持着。同时心里对钟丞相深深的怨恨上了,明知道女儿已经遭遇了这么惨的事情,还要带这个贱人来落井下石,真不知道他怎么当父亲的,以前对钟意和她的宠爱难道都是假的吗?
    可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这时候也不敢惹怒了钟晴,倒不是她害怕那个贱人,而是忌惮丞相,害怕惹恼了那个男人以后在府里的日子会变得很艰难。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已经有了很多不满,没有了女儿做依靠,以后她能依靠的只能是那个男人。
    此时的杨姨娘还不知道她的夫君已经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女儿,等到她知道自己女儿最后的归宿时,绝望得吐了几大口鲜血,昏死过去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
    “钟意妹妹,钟茜妹妹,本妃听说你们被乞丐凌辱了,还被很多人看到了,没事吧?”
    看到面如死灰,犹如没有生气的瓷娃娃一样的钟意和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躺在床上低低啜泣的钟茜,钟晴毫不掩饰自己愉悦的心情,幸灾乐祸的说道。
    钟意瞳孔猛的一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骨碌从床上蹦起来,目光充血一般通红,抓着枕头狠狠的朝着钟晴的脸上砸去,口不择言的骂道,“钟晴你这个毒妇,贱人,一定是你干的,是你买通了那些恶心的男人来玷污我,一定是你!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毒妇,就不怕遭天谴吗?你怎么还不早点死,毒妇!”
    一面骂,眼泪一面顺着眼角流下来,钟意只觉得未来一片惨淡,整个人生都已经毁了,她甚至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被那么多低贱肮脏的男人夺去了清白,她以后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钟晴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只是说出口的那些话却硬生生的将她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你说你怎么那么倒霉呢,你出主意让姑姑将我抓到青楼里,我毫发无损的出来了,半点不损清白,而你好端端的走一个路也会被那么多男人凌辱,是不是作恶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呢。”
    钟意犹如被一盆冷水浇下来,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死死的瞪着钟晴,“你都知道了?姑姑被打入冷宫也是你的功劳对不对?毒妇,你真是太可怕了。”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似乎她做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她,难道以后一辈子她都要被她压制吗?不,这样的日子绝对不是她想要过的。
    钟晴没有理会她,含笑的视线落在钟茜的身上,微微掠过一抹暗芒,曼斯条理的说道,“听说钟茜妹妹受到了惊吓,及时从那些恶魔的手里逃出来了,没有被那些乞丐轻薄。”
    “是又如何,姐姐,我现在还完好无损,你很失望吧?”钟茜挑衅的瞪着她,下颚微微仰起,看起来要多骄傲有多骄傲。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妹妹,能够保得清白之身没有受到玷污我为你感到高兴才是。”
    钟晴慢悠悠的说着,果然看到了钟茜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笑得愈加深邃,不知道为何,钟茜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钟晴嘴里吐出来的话让她脸上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只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同样是被人掳走,同样落到了那些乞丐的手里,为什么你就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毫发无损,而钟意妹妹则遭遇了那样惨烈的对待,痛苦得生不如死。这事情真是耐人寻味啊。”
    钟意和杨姨娘听完她的话,怀疑般杀人的目光恶狠狠的落在钟茜和孙姨娘的身上,咬牙切齿的怒道,“难道背后主使之人是你们?”
    孙姨娘和钟茜脸色骤变,被一种强烈的惊恐包围着,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怎么可能是我们,杨姐姐,我们也是受害者,不要被这个毒妇的花言巧语欺骗了,她这是在挑拨离间,我们不要上当了。她才是幕后主使之人,是她害得钟意小姐和钟茜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是她啊。”
    “孙姨娘你慌张什么,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怀疑而已,又不是说一定是你。只不过,如果钟意妹妹出了事,杨姨娘肯定会被爹迁怒,到时候最受宠爱的姨娘就是你了,钟茜妹妹也会变成丞相府最重要的三小姐,怎么看怎么都是你们得利最大。不然同样落到歹人手里,钟茜怎么就能挣脱绳子跑了,她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又怎么跑得过身强力壮的大男人,钟意妹妹却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钟晴漫不经心的煽风点火,果然看到钟意和杨姨娘脸上乌云密布,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恨意,屋内的空气也变得紧张了起来,战火一触即发。
    “杨姐姐,不要被她蒙骗了,她才是凶手!是她策划了这场阴谋,因为她恨丞相府的每一个人,想要毁掉这里,你不要上当了。她买通了人将钟意和钟茜掳走,又让人侮辱她们。这个毒妇的心肠黑透了,她就是丧心病狂的恶魔。”
    孙姨娘急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恨不得将钟晴的肉咬下来,碍于她身边站着的杀气腾腾的枫叶就举着剑指向她才没有轻举妄动,慌乱的解释着,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如果我真的出手,我会直接将她们衣服扒光了扔到青楼里任人践踏,受尽折磨,还会让钟茜逃?你们当初得罪我还少吗?如果落到我手里,她们究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钟晴严厉的瞪着孙姨娘,身上折射出来的煞气让孙姨娘心惊胆战,脊背阵阵发寒。
    钟茜和杨姨娘听完钟晴的一番话,再自己联想,眼睛通红,像疯狂的野兽,恶狠狠的朝着钟茜和孙姨娘扑过去,抓住她们长长的头发,锋利的指甲歇斯底里的抓着,腿上用力的踹,边哭边骂道,“毒妇,原来是你们在背后捅刀子,我杀了你们!”
    “贱人,我哪里得罪了你,让你竟然下这样的狠手陷害我!”
    钟意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即使身上疼得厉害,彻底失去理智的她力气依旧大得惊人,狂怒的将拖着钟茜的头往墙上狠狠的撞过去。
    “疼死了,松手啊,不是我,我没有陷害你。”
    “贱妇,你做什么,快放开!”
    钟茜和孙姨娘冷不防被突然袭击,头皮都被扯掉了一大块,几缕头发都被扯断了,火辣辣的疼。她们也被惹火了,不甘示弱的反击,用指甲挠,牙齿咬,揪头发,抬腿踹在钟意和杨姨娘的肚子上。
    失去理智的四个女人纠缠在一起,使出了浑身解数试图将对方置之于死地,周围伺候着的丫鬟婆子都吓傻了,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哄哄的想上前劝架,钟晴对着枫叶使了一个眼色。
    枫叶飞快的出手,几颗小碎石天女散花般的落在丫鬟婆子的身上,所有人身体都失去了平衡,扑通扑通跌到在地上,有几个还恰巧砸在愤怒掐架的那四个女人身上。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屋内不断的传来痛苦的尖叫声,哭声,还有东西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钟晴看到这样的场面心情更加愉悦,还从口袋里拿出中午在酒楼吃饭时带走的点心,边吃边看得津津有味。
    等钟丞相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看到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怒火在胸口燃烧着,震天怒吼了起来,“住手,你们都在做什么?”
    那声怒吼,震得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差点聋了,浑身一个激灵,等反应过来是谁发话的时候,悻悻的住手。
    钟意,钟茜,杨姨娘和孙姨娘脸上都多了几道深深的指甲划痕,还在汨汨的往外渗血,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眼神凶狠的瞪着对方,带着不死不休的恨意。
    “你们发什么疯,好端端的为什么打起来?都给本相解释清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接乱棍打死!”
    接二连三的事情将钟丞相弄得焦头烂额,再加上最致命的秘密又被钟晴知道了拿来威胁,早就憋了一肚子怒火,这几个不省心的女人竟然还来给他添乱,真是气死了。
    “爹,孙姨娘和钟茜丧心病狂,是他们买通了人来玷污女儿的清白,害得女儿身败名裂,你一定要将这两个恶毒的女人乱棍打死!”
    ☆、第五十七章 折损东方鸿的势力
    钟意情绪激动,张牙舞爪的指向钟茜和孙姨娘,心底的恨意像火山爆发喷涌出来的岩浆,几乎能将人融化成为灰烬。
    杨姨娘也泪流满面,跪在丞相面前,哽咽着哀求道,“请老爷为我的意儿做主,不能让这些人面兽心的毒妇逍遥法外。这两个贱人就应该活煮了拿去喂狗!我的女儿到底做了什么孽,要遭到这样的对待啊。”
    钟茜和孙姨娘又是气又是急,哭得狼狈不堪,着急的解释道,“老爷,真的不是我和茜儿做的。我犯不着为了毁掉钟意让茜儿的名声受损。杨姨娘和钟意欺人太甚!”
    “不是你们还能有谁?钟意出事最为得利的就是你们,别在这儿装什么委屈可怜,恶毒,虚伪!”
    杨姨娘杀气腾腾,若不是极力控制着,就要扑上去杀人了,想到女儿遭遇的这些事情,她心痛如刀割,颜面扫地,以后还怎么见人。
    “够了,不要再说了。”
    钟丞相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厌倦,威严的目光瞪着狼狈至极的女儿及姨娘,“是谁说幕后主使是钟茜和孙姨娘的?”
    钟意和杨姨娘下意识的看着钟晴。
    “又是你,你非要闹得丞相府没有安宁之日才肯罢休吗?逆女,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钟丞相恨不得一拳直接打在钟晴那张精致的脸上却碍于她使毒太厉害,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住了,不善的吼道。
    “我可没说钟茜和孙姨娘是凶手,你不要乱将这些罪名安到我的身上来。我只是觉得蹊跷,遭遇同样的事情,两个妹妹承受的后果完全不一样。”
    钟晴优雅的咬了一小口点心,笑得异常无辜,“是她们将我的疑惑当真了,我也没办法。”
    “够了!病人也看过了,你可以走了,以后没事不要再回来了,丞相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钟丞相咬牙切齿的下了逐客令,“来人,送宁王妃出去。”
    “你不用生那么大的气,生气多死得快。我这就回去了,爹,你可不要忘记答应了我的事情哦,还有要记得保重身体。”
    脸上带着优雅甜美的笑容,钟晴带着碧瑶和枫叶袅袅娜娜的走了出去,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气得钟丞相差点吐血。
    “爹,我敢肯定害我的人一定是钟茜和孙姨娘,你快点拿家法伺候她们,我不甘心就这么被毁了!”
    钟意此时面目狰狞,像疯狂的野狗,随时都有可能咬人。
    “你闭嘴!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要派人好好查清楚的,在那之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你们都没脑子吗,钟晴说什么你们就相信什么,她让你们去死,你们也去吗?蠢货!”
    大发雷霆的钟丞相将所有人都震住了,谁都不敢再说话,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钟意和钟茜分开住,我会让医女分别去为你们检查和调养身体,这段时间流言蜚语太多,你们就不要再出门了。谁若是再敢打架,休怪我心狠手辣!”
    气冲冲的撂下狠话,钟丞相憋了满肚子火气的走了。
    现在他最在意的不是钟意被人侮辱失去了清白,让整个丞相府蒙羞,他更加在意的是,那个最致命的秘密被钟晴知道了,就像最危险的棋子,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东方鸿,孟太妃,果然是卑鄙无耻,出尔反尔的混账小人!既然他们不仁,他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不把东方鸿和孟太妃除去,他就不是云国的丞相!
    钟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满腔恨意一直燃烧了他的理智,他回到书房,飞快的写了一封信,交给最心腹势力铁鹰骑。
    东方鸿,胆敢用把柄威胁我,你们一定会悔不当初!所有知道他最致命秘密的人都要去死,包括钟晴!
    想到那个浑身是刺的女儿,钟丞相头疼得厉害,那个女儿软硬不吃,唯一的软肋是她娘亲的遗骸,也早就被她偷偷埋葬在别的地方,就是他想找都找不到了。要怎样让钟晴自然而然的死去,而没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来呢?
    他想得头都快破了,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气得一拳狠狠的砸在墙上,拳头立刻被鲜血染红,血肉模糊一片。
    钟晴则是春风得意的出了丞相府,让碧瑶雇了一辆马车慢悠悠的朝着宁王府回去。
    马车忽然猛烈的颠了一下,她一个不平衡,头撞在车壁上,疼得脑袋晕乎乎的,疼得眼冒金星。
    “出了什么事情?”
    碧瑶掀开帘子问道,马车车夫握着缰绳的手哆嗦得厉害,害怕得面如土色,“夫人,数十个气势汹汹的人将马车围住了,估计来者不善。不然你们先下马车,这趟车钱我不要了。”
    这些人神情凶狠,像是要吃人一般,真的很让人害怕。
    “你怎么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