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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

      包子说:“娘亲,我一个人很无聊很寂寞的,你就给我生个小妹妹好不好?我一定会当个好哥哥的,娘亲,好不好吗?”
    在包子强大的攻势下,君妩终于点头答应了。
    生子大业暂且抛到一边,另一件事让君妩头疼无比——花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粘着她!美其名曰,时刻制造机会,一切为了生娃!
    当然他还有个很厉害的绝招,他眨巴着媚眼,捂着心口,情真意切地说:“奴家害怕娘子走丢了,再入虎口,被哪个猥琐的男人圈养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哦,他就是用这招,让她连进个宫的时间都没了。君妩斜眼,咬牙切齿道:“我只是进宫和陛下说一下在陵国发生的事!”
    怎么说他们也失踪了那么久,陛下一定会担心的。其实陛下早就差人来过,想知道怎么回事,但都被某个嫉妒心泛滥的人给拦住了:“不行!你不能离开!”
    “为什么?”
    这时候花翎就会捂住心口,皱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哼哼唧唧、抽抽搭搭地低吟:“奴家好不舒服。这里痛,这里也痛。”
    于是乎,每一次轰轰烈烈要闹着出府的她,最后总是在他的泪眼婆娑中,万般无奈地妥协,然后万分不愿地给他上药。
    君妩最痛恨失去自由了,是一日不出府,腿脚都痒痒的人。起初是碍着这家伙受伤,留下来照顾他,现在他都好了,还需要她干什么?
    她这么一说出口,花翎眨巴着无辜的媚眼,软软地说:“那里好了?奴家那一身细腻雪白光滑无比的肌肤还没有恢复哦。”
    说着,他打开一个床头的柜子,把不知从哪儿鼓捣来的瓶瓶罐罐一字摆开,她数了数,足足有十几瓶!
    她有些震惊,但想想也能理解,死妖孽最注重皮相了,这次从陵国回来,他别的没说,倒是有一回在沐浴时,从镜中瞥到身上留下了疤痕让他备受打击。
    那几天他各种飞鸽传书,召唤属下,上天入地也得给他找出最好的药来,务必要让他恢复青春貌美!
    这举动,让包子见到了。包子皱着小眉头问:“爹爹不是男人吗?为什么还要什么貌美?”
    花翎笑呵呵地摸摸儿子的脸:“儿子,其实男人才是......”
    当时她一把抱开了包子,生怕他小小年纪受了他爹的荼毒。
    “以后你不准在他面前灌输你的那些人生经验!”她还想要包子有个幸福快乐的童年呢,被花翎的那些歪理灌输的,包子一定会变成第二个死妖孽的!
    花翎笑眯眯地点头答应,然后作为交换条件是,咳咳,不提也罢,总之可怜的她的嘴巴。
    见她许久都没动静,花翎趴在床上,不满地叫着:“娘子!”
    君妩慢慢地从神游中回来,这才记忆,还有个难缠的家伙没应付呢。她随口道:“那来吧。”
    面对林林总总,五光十色的药瓶,她问:“哪一瓶?”
    “绿色那瓶!”
    花翎眼睛都亮了,兴奋地宽衣解带,趴在床上,摆好了一个无比妖娆风骚的姿势,等待上药,还怯生生如娇娘子一样嘱咐她:“要温柔哦。”
    她呵呵了。
    她看也不看地取过药瓶,等到给他上药时,她微微一愣,眼眸闪过一丝愧疚。
    他光滑细腻的背上,一道长长的伤痕,从肩胛处一路向下,狰狞地盘旋在他的身上。她伸手轻轻地摸着,指尖下的肌肤微微颤抖。
    她神色默然,想起了在陵国天牢里的一幕。花翎被绑着,狱卒的鞭子一鞭鞭地落下,他疼得无力呻吟的惨状。
    他们刻意地去回避那些事,她是松了一口气的。当初若不是她执意不肯离开,也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身上的伤,也有她的责任。
    君妩闷声不吭地从后紧紧地抱住他。脸贴着他光洁的背,沉默不语。
    “娘子?”
    “小花,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良久,他开口:“好。”
    她靠在他身上,闭着眼,将他们的前世今生点点滴滴地讲来,那是她第一次坦然面对他们的过去。
    相隔五百年,有些记忆仍然鲜活,有些伤痛,也仍然无法抹平。当讲到明若万念俱灰地跳崖时,她心口泛起了难以言语的悲伤。
    身下一直沉默的花翎平静地睁开了眼眸,他起身,将她轻轻地揽入怀中。他拍拍她的背,柔声细语地哄道:“都过去了,不要难过了。”
    君妩扑入他怀中。
    对别人而言,那也许只是一个梦境,可对她而言,那却是真真实实的。明若的喜怒哀乐,她都感同身受。当她决绝地把匕首插入陵延的胸口,要斩断所有的纠缠时,她心中是有不舍的。
    她紧紧地圈住他,埋首在他肩窝处,带着哭腔似地闷声说:“小花,谢谢你这一世找到了我!”
    前世的他,是元翎,那个一直默默深爱着明若的陛下。
    花翎微垂了眼眸。
    在陵国天牢里,陵延来找他过。面对着奄奄一息的他,陵延的眼里都是无法形容的温情和光采:“这一世,我终于找到了她。我再也不会放开她,我会好好待她,弥补我从前的过失。”
    有狱卒问:“陛下,这人如何处置?”
    他迷迷糊糊中听到陵延冰冷的命令:“能让阿若分心的人,都要杀!”
    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深爱的女人还有别的人,这种感觉,他感同身受。
    他微微一叹,在她耳边呢喃道:“上一世元翎错过了明若,这一世奴家一定不会错过你。奴家是娘子的人,生也好,死也好,都是。”
    君妩快感动地哭了:“小花,这是我听过的你讲的最动人的情话了!”
    “感动吗?”他柔柔地摸着她的长发。
    “嗯嗯!”她夸张地点头。
    “那么......”
    话音未落,花翎已神奇地调整了姿势,君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的,就被他死死地压住了:“用身体来报答,好不好?”
    抬头见着某只笑意盈盈的妖孽,她如当头棒喝,上当了!敢情是自己太投入了!反观这家伙,哪有半点回忆往昔伤感的样子?
    她的脸瞬间黑了。
    “滚开!”
    “不要嘛!”花翎笑嘻嘻地俯身下来,毫不客气地趴在她身上,无耻地蹭啊蹭的。那动作,让她老脸一红。
    要命的是,这家伙衣服本就宽宽松松的,在他无比风骚地扭捏下,那衣服已经快寿终正寝了。
    “来嘛,亲亲嘛。”他眨巴眨巴着一双媚眼,险些把她的魂都要勾去了。
    君妩还算清醒,当即拉下脸来教训他:“色鬼!你伤都没好,还敢想些有的没的?”
    花翎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哦,原来说的是这个啊,那是不是说,伤好了,我们就可以了?”
    她不由皱了眉,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
    突然,他伸手绕到背后,嘴角坏坏地一笑,刺啦一声,将那条狰狞的‘疤痕’撕了下来。他得意洋洋地炫耀着:“是娘子说的哦,伤好了就可以....”其意味不言而喻。
    ☆、第165章 坑爹的大师
    结果,当然是没有那啥。她以一个理由打发了:“哦,居然你伤已经好了,下次我要出府时,你就别寻死觅活地用这招了。”
    她一说完,花翎的脸马上就垮了。
    当然他也不是吃素的,半响,又卷土重来,暧昧地在她耳旁呵气:“娘子,你忘了我们要给小希生个妹妹的吗?”
    她再次以一句话打发:“我坚决遵守国家政策,实行计划生育!”
    然后那一晚花翎就一个劲地问:“什么是计划生育?什么是计划生育?”
    君妩偷笑一声,盖上被子闷头就睡。结果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某人黑着一张脸,气呼呼的,问的话也不一样了:“你知道昨晚你说的什么梦话吗?”
    “是什么?”她接口道。
    “哼!”他不开心地扭过头,不置一词。
    君妩皱眉,伸手就去拉扯他的脸蛋:“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哼!”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说就算了,我再睡一会儿。”
    花翎终于忍不住了,绞着帕子,急着跺脚:“娘子,你昨晚在梦里,叫了一个猥琐男的名字!”
    “是吗?”这下她可来了兴致了。想她是个极其注重皮相的人,接触的都是风华绝代的美男,哪儿凭空出现一个猥琐男?她很是好奇。
    “到底是谁?”
    眼瞧着她兴奋着,完全没有作为一个妻子在梦中背叛夫君的自觉,花翎气得脸都白了,眼神无比哀怨地望着她。
    见花翎下一刻就要抽出帕子来哭哭啼啼的,君妩忙问:“到底是谁?”
    他闷闷地扁嘴,很不情愿地说:“就是那个人!”
    她想了想,现阶段能让妖孽这样不舒服的,大概是只有他了。生怕惹妖孽徒增怨气,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是....陵延?”
    花翎用不屑的鼻孔哼哼声作为回应,并且用一种‘你在梦中背叛了奴家’的心酸眼神看着她。
    君妩忽视了那道目光,缓缓下床,沉思着。
    怎么可能梦到他呢?说不通啊。归一大师给了她那把匕首时,明明确确地告诉过她,可以斩断一切纠缠。她也那么做了,为什么还会在梦中遇到了陵延,不,或者该说是前世的云延呢?
    她转头看着花翎。他可怜巴巴地挥舞着帕子,泪眼婆娑的,无声地控诉她这个‘在梦中红杏出墙的’女人。
    她很无语,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她挨着他坐,捏捏他的小脸蛋:“小花乖,那只是个梦,你也知道我最爱的是你呀,来,宝贝儿,亲一个。”
    这招对付妖孽是屡试不爽,从前不管多大的事,只要亲亲就能化险为夷。
    但这次,当她主动凑过嘴去时,妖孽却不领情了。他哼唧一声,无比妖娆地扭着身子闪开了一段距离。
    自从他知道了他的亲亲娘子和陵国猥琐皇帝前世有那么一段后,他心里那个酸涩,那个痒痒,那个不是滋味啊!
    所以这次他绝对不能妥协!要坚持到底!
    君妩有些讶异,但一想,很快就知道了他的那点小心思,也干脆不劝了,起身吩咐了阿兰进来伺候她,权当没有这回事。
    他心里好似被猫挠了一样,挥着帕子,坐在镜前,摸着他美艳的脸蛋,情深意切地演绎着一个被妻子休弃的可怜丈夫:“哎,奴家老了,不如年轻时貌美了,入不了娘子的眼睛也在情理之中。现在在梦里都会呼唤别的臭男人的名字了,不知道日后哦,哎.....奴家是个没人疼的,奴家还是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吧。”
    尤其是最个那个尾调,要多哀怨都多哀怨。
    君妩脸皮厚了,承受能力很强,倒是端水进来的阿兰,被他这浓浓的怨夫的语气给震慑到了。
    阿兰哆嗦着手放下水盆后,忍不住在她耳边低声劝道:“长公主,不如你劝劝驸马呀?”
    “不必!”死妖孽最会难弄这些了,她早就腻了!
    花翎虽说坐得老远,可那双眼睛是一刻不停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要来劝他的意思,他气极了,嘀嘀咕咕地又在那里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