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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夏儿本是她府上的丫头,她向他要是理所当然。
    他对夏儿并不在意,给她打死泄气也好。
    对守在外头的下人道:“去,把夏儿叫来。”
    下人去了,一盏茶功夫时间回来,脸色煞白,“夏儿上吊了。”
    萧宸飞快地看了如故一眼,不做声。
    夏儿和萧宸苟合,做出欺主之事,即便是回了府也不会有活路,抢先自寻了死路,反而少遭罪。
    这样的结果,如故不觉得意外。
    夏儿如此歹毒心肠,死不足惜,她只是可惜,夏儿一死,让很容易解决的案子变得难搞。
    这线就断了,就只剩下无颜那条线。
    如故虽然不知道无颜是真不在清和殿还是假不在,但目前她找不出人来,只能暂时押后,先把萧宸的账算算。
    正要开口,外头传话,贤妃到了。
    贤妃是萧宸的生母。
    如故皱了眉头,这个贤妃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一个穿着华丽宫服的贵妇已经被一大群丫头婆子拥着过来。
    萧宸吓得眼皮乱跳,狠狠地瞪了如故一眼,上前撩袍请安,“宸儿给母亲请安。”
    如故站在原地冷看着步上台阶的贵妇,没动。
    贤妃扫了眼临时搭建的灵堂,二话不说,扬手一巴掌狠狠地掴在萧宸脸上,萧宸白净的脸庞上浮上几根手指印。
    “孽障,既然请了郡主进宫,就该好好护着,居然闹出这种事。好在郡主平安无事,如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父皇还不砍了你的头?”
    萧宸不蠢,立刻恭敬道:“孩儿知错。”
    “既然知错,还不赶紧给郡主赔罪,然后滚去你父皇那里,自行领罚。”
    萧宸从善如流地起身,一扫刚才的冲天怒气,向如故行了一礼,“萧宸没保护好郡主周全,令郡主受苦。见郡主没了,伤痛欲绝,一时糊涂,做出那蠢事,还望郡主看在我对郡主一片痴心的份上,原谅我这回。”
    如故冷笑,真是个难伸能屈的角,她如果死了,可是在在清和殿偷死被害,理亏在她,而萧宸是‘受害者’。
    就算她死了,北皇也不可能把自己儿子杀了来给她陪葬,不过人家一来就打,一唱一合,对她的错处半字提,还放低身段好言相求,分明是堵她的嘴,把这事大小化小,小事化无。
    偏偏如故目前弄不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如今只有先行离开,查明事情真相,再做打算。
    如果这件事和萧宸有关,这笔账,她自然要找他算回来。
    淡道:“既然贤妃开口,我做小辈的也没理由一味纠缠,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贤妃忙道:“宸儿,还不赶紧送郡主出宫。”
    “不必。”如故冷冷拒绝,论品阶,她和贤妃同阶,不必向她行礼,转身离去。
    出了宫,如故看向安静坐在车厢一角的云末,“你怎么会去清和殿?”这个时辰,没有人领着,是进不了宫的。
    “是三皇子命人到临安府报丧,如故出事,云末岂能不来?”
    “那你知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云末尚不清楚。”
    如故沉默,来来去去,都只得无颜一条线索了。
    “好在郡主无事,这件事慢慢查不迟。云末已经差人向靖王爷报了平安,郡主无需去王府,直接回临安府休息就好。”
    如故轻“嗯”了一声,“随我去清和殿的几个丫头呢?”
    “已经吩咐她们随郡主回临安府,郡主有什么话要问她们,回府问就好。郡主真没看见是谁下的手?”
    他办事,向来处处周到,让人挑不出毛病,如故见他视线停驻在自己脖子上,伸手摸了摸那道掐痕,打趣笑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说我会不会有什么喜事?”
    云末视线离开她的脖子,“郡主哪有这么容易死。”
    “我今天真的差点挂了。”
    “郡主体寒,心脉比常人弱,平时虽然和正常人一样呼吸,但实际上不通过口鼻呼吸,也能通过毛孔换气活命,只不过会没有足够的气息,会窒息而已。换成别人,这么掐一掐,或许就没了,但对郡主而言,不过是窒息一阵罢了,郡主是掐不死的。”
    如故眼睛慢慢地眨了眨,她的身体确实是这样,可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怎么知道?
    她这么想,也就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
    “郡主忘了,当年郡主是因为云末才醒来的,云末对郡主的身体自然知道的多一些。”
    如故心道:那是怨魂,不是她,难道说有寒疾的人的身体都大同小异?
    回到临安府,如故叫三顺出去唤来春秋冬三丫头。
    三个丫头进屋,看见坐在桌旁,手指轻敲桌面,另一只手摸着脖子上的掐痕的如故,知道清和殿的事,终究是躲不过去,吓得脸色惨白,齐齐跪了下去,“郡主饶命。”
    如故会心一笑,果然有问题。
    “你们自个说吧。”翘起兰花指,装模作样地吹了吹葱管般的食指,这是一双保养得极好的手,她在二十一世纪时的手也长成这般好模样,只不过那时整天要应付训练,不能留一点指甲,而这时指甲虽然不长,却修成极好看的椭圆型,配上这双白如凝脂的纤长柔手,当真是根根手指如同玉笋一般。
    冬菱捏着一方手帕,在指间绞了又绞,“我们想也没想到夏儿会……是我们没服侍好郡主,才让郡主出了事,郡主饶命。”
    这把责任全推到死了的夏儿身上,是欺她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当真如此?
    如故似笑非笑,“我确实是不记得许多事,但是也并非全不记得。今天的事,你们挨个地说,最好如实地说,别投机取巧,省得谁运气不好,撞上正好我记得的,我可是不会留情的。夏儿死了,好像是没能入土的,不知被丢去了哪个旮旯里头喂了狗。”
    三个丫头齐齐变了脸色,“奴婢们不敢有所隐瞒。”
    如故这才‘嗯’了一声,捧了茶盅,慢条斯理地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郡主去小解,我们本来想跟着去,但夏儿说……”冬菱说到这里偷看了如故一眼,不敢说下去。
    “说什么?”如故微皱了眉头,有些不耐烦。
    “说……说郡主是去会无颜公子,无颜公子是郡主一直想得,又没能上手的,几个月前郡主不知得了他什么把柄,让人送信,说是最后一次约他,如果他再不肯,就不要怪郡主无情。后来郡主旧疾发作,这件事也就没有人再提起。郡主醒来后也没再为无颜公子的事纠结,我们本以为郡主对无颜公子已经没了意思。没想到今天……以前郡主去见外头的公子,都不许我们跟着,只带夏儿,所以奴婢们也知道的实在有限。”
    如故修着指甲的手停住,难道是无颜受过极品女的威胁,怕极品女一味纠缠,才乘今天的机会下了黑手?
    但选这样的时机,等于自寻死路,太蠢。
    身为花满楼的东家,未必知的跑腿,不该这么蠢。
    这事不对。
    如故脸色微冷,“是谁发现我出的事?”
    “是三皇子。”
    “什么时候发现的?”
    “离郡主去小解小半个时辰。”
    “在哪儿找到的?”
    “后院暖苑。”
    “那无颜呢?”
    春儿道:“听说三皇子去到的时候,无颜公子正要离开暖苑,后来不知怎么的,竟放了无颜公子出宫,到底怎么样,奴婢们也不知道。”
    天衣无缝,难道真和萧宸没有关系?
    如故察颜观色,这三个丫头确实所知有限,不再多问,让她们下去。
    三个丫头见如故没有罚她们的意思,暗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所有线索都断了无颜身上,如故想要知道知道到底是谁对她下的黑手,只能从无颜查起,但如故不能确定无颜到底有没有出宫。
    毕竟宫门深似海,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太过容易,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她收了三千多个妖兽内丹不能久放,不能为了查凶手,误了炼丹的事,叫来三顺,让她去花满楼打听无颜的事,自己则关紧房门,取出药材开始炼丹。
    回气丹只需要几味药材,看上去很简单,但操作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一连十几份药材下去,竟没能成功一次,照这样炼法,准备的几千份药材也未必能出几味丹药,收内丹买药材的钱血本无归不说,炼丹术也涨不了多少熟练度。
    如故不肯死心,把肉丸子从三生镯里揪了出来,“你有没有看过影子炼回气丹?”
    肉丸子鄙视如故,“他才不炼这么低级的东西。”
    意思是没看过?
    “谁天生就能炼高级丹药?难道影子以前不是从低级开始的?”
    肉丸子呛住,答不上来。
    如故想到之前说过,一到朔月就进三生镯给他讲讲这外头的人和事,但这些日子接连出事,说出的话竟没能兑现一次,有些愧疚。
    但只有练好了炼丹术,才能帮影子炼出返魂丹,厚着脸皮道:“你去帮我问问影子,炼回气丹有什么秘诀。”
    “不去。”肉丸子把头一扭,求人办事,还从来没有好口气,它是灵兽不是她的跑腿。
    签了血契有一点好,就是能意识相通,如故立刻知道肉丸子为什么别扭,搂进怀里,哄道:“你喜欢三阶以上的丹药,我不长进,你也就总饿着,是不?你帮我问问影子,等我的炼丹术上去了,你也跟着享福,是不?”
    关系到日后改善伙食问题,肉丸子立刻把灵兽的自尊喂了狗,主动扑向三生镯,恨不得在变态女人在影子那里得到了答应,立刻炼出三阶以上的丹药,给它解解馋。
    如故眼也不眨着盯着三生镯,肉丸子一有动静,马上把它拧了出来,“问到了吗?”
    肉丸子立刻道:“影子说,妖兽的内丹入火就化,如果和其他药材一起进炉的话,其他药材的药性还没有炼化出来的时候,内丹已经失去药性,所以就成不了丹。但如果放得太早,其他药物已经在凝丹的话,内丹的药性又散不出来,同样炼不出回气丹。”
    “这么说,回气丹的难度在于妖兽内丹入炉的时间?”
    肉丸子立刻点头,这女人虽然变态,但人还算聪明,它的伙食改善问题有希望了。
    “那影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入炉合适?”
    “其他药材凝丹前的瞬间。”
    如故让肉丸子去问影子,只是报着一线希望。
    没想到居然真的得到了答案,高兴地抱过肉丸子,狠狠地亲了一口。
    肉丸子的小脸瞬间涨红,怒了,用力挣扎,开口骂道:“你色魔,你淫恶,你……你变态。”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影子?”如故印象中影子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在书里看的,书里说男女授授不亲,做男人绝对不能胡来,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可是你该做的坏事全做尽了,你乱摸我,还乱亲我,你色狼。”
    如故挑眉,什么破书,摸摸亲亲就坏了姑娘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