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妈妈，妈妈买别的给你……”乔荞上手去掰雨佳的手，雨佳哇一声就哭了，眼泪就是在控诉乔荞的暴行，果而不忍心去看，自己伸手捂着脸，去轻轻扯陆卿的衣服，陆卿没事儿人一样的拉着果而走。
    “妈，她就吃这一代……”
    雨佳看着乔荞，大体的意思也是，她就吃一袋。
    乔荞不妥协：“妈妈给你买更好的……”
    抱起来雨佳，就连车都不用了，孩子一直哭一直哭，她得哄，抱着半天给买了一袋红豆黑豆。
    是的没错，乔荞糊弄雨佳。
    她嘴里所谓更好的就是这两样。
    果而叹着气，觉得自己妈似乎有点太搞了，骗小孩子也没有这样骗的，幽幽叹口气，雨佳上手就把东西给打地上去了，自己不要，乱挥着小手。
    “你要是连这个都不要的话，那就是没的吃了……”
    你选吧，不选更加好，这样就可以省钱了，一毛钱都不花。
    雨佳哭的这个委屈，抱着乔荞的脖子嚎，乔荞安慰她：“其实红豆和黑豆对身体都特别好的，我们买黑豆明天给姐姐打黑豆浆喝好不好、”
    雨佳委屈的抽噎着点头，说了一声好。
    买水果的时候雨佳蔫蔫的因为觉得零食没有给自己买，小手死死的搂着乔荞，不去看妈妈的脸。
    “果而吃草莓还是吃车厘子？”
    果而说要吃车厘子，乔荞问雨佳，雨佳闭着眼睛，眼睫毛上还有眼泪呢，看样子是要睡了，哭累了。
    “雨佳要吃什么？”
    雨佳不吭声也不上手去指，反正整个人情绪就非常不好，等结账的时候乔荞发现多了一样东西，就是雨佳拽着不肯松手的那袋零食。
    “我都不吃了，她就吃一袋，下次就不给买了。”
    当姐姐的心疼自己妹妹，觉得自己妈妈过于苛刻了，就一袋零食，恳求的看着乔荞的眼睛。
    乔荞想要说，自己妥协这一次那以后就有无数的妥协，对待孩子就必须冷酷无情，结果陆卿拿着袋子就要去结账。
    “我来就行，我有钱。”
    陆卿被噎了一下，他难道没有钱吗？
    从换这个房子开始，自己的钱她都不花，家里买菜做饭花的都是她的钱，自己花的都是她的钱，这个劲儿，叫人觉得不舒服。
    乔荞把陆卿的钱给推了回来。
    “刷我的卡吧……”
    结账员觉得这家的老婆很有意思，一般老公花钱太太们都是高兴的不得了，不用自己花钱，不用从自己的腰包出钱多好，利落的接过。
    “你先生估计心里笑翻了……”调侃着乔荞一句。
    乔荞跟着笑笑，自己有钱就花自己的，何必去碰人家的钱呢，省得到时候人家又和你算计，陆卿是个商人他最擅长的事情其实就是算账，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现在乔荞就一点不用他付出，将来真的两个人的关系在出现问题，她也可以毫不心虚的指着大门叫他滚蛋走人，自己没花他的钱。
    结账人员收过乔荞的卡，乔荞按着密码，陆卿推着车在后面的位置稍稍看清了几个数字，乔荞以前的所有密码都是她的生日或者是陆卿的要么就是果而的，现在都换了。
    陆卿看的那几个他觉得不是大家的，更加不是雨佳的，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是张丽敏和乔建国的生日？
    这点上来说，他就真的无力了，因为他不待见张丽敏和乔建国，所以他们是什么时候的生日他从来也没关心过。
    果而拎着袋子，雨佳已经睡了，乔荞打横抱着她，有点抱不住，胳膊酸。
    人家说别说自己胳膊没有力气，等你生孩子的时候，你有没有力气你也得有了，你不抱谁抱？指望男人啊？有几个男人能成天帮你抱着孩子的，一百个里面五个都找不出来，这种几率就和中彩票一样，孩子现在七岁了，她还是胳膊没有力气，得感谢以前的阿姨，果而小时候大部分都是人家在抱，自己抱出去两三次，回来就一身的牢骚。
    她现在胳膊就打弯了，想要找个地方把雨佳放上去休息一下，手掌向上的位置就特别的酸。
    陆卿从她怀里把雨佳抱了过去。
    “你推着车拉着果而。”
    自己率先的抱着孩子奔着停车场走了过去，果而晃着乔荞的手：“妈妈，我爸爸其实也挺不错的……”
    乔荞刮刮女儿的鼻子，好不好和她没有多少的关系。
    叫果而先上车，自己把袋子都整理好放在后面，带上上车，把雨佳抱在怀里。
    晚上乔荞难得给雨佳做了爆米花，自己买的那种小粒的玉米，她买了很多，看见的时候觉得很有意思，不大点的，又好看，各种各样的颜色，自己做的怎么说都能更加健康点，果而给雨佳拿的那袋零食还是叫乔荞给收起来了。
    看的就是个动画片，乔荞对这个没有兴趣，但是雨佳喜欢看，果而也还可以。
    乔荞一直溜号。
    蔡青松出差回来带了一点特产，也不是多好的东西，去长白山那边买回来一些黑木耳，正好过来给蔡大奎送点，蔡大奎就说给陆卿家送点，蒋方舟就想起来乔荞了。
    “乔荞好像喜欢吃生拌的……”
    其实不是乔荞喜欢，而是她听以前的阿姨说木耳能排毒，这才愿意吃的，这个东西再不好吃你告诉她会对身体特别好的，她捏着鼻子就能吞下去，以前阿姨就调侃她，说她绝对能活的长命百岁的，自己有点病就能想着吃药，对自己的身体可在乎了。
    蒋方舟给乔荞打电话，让蔡青文给送过去的。
    蔡青文和自己大哥下楼，就笑。
    “没见过婆婆和儿媳妇感情这么好的。”
    青文是不总在身边，他哪里能知道那么多的事情，蔡青松多尖，蒋方舟和乔荞好，其实还不是为了拉拢乔荞，陆乔果而那是蒋方舟的心尖子，以前不明显，现在就因为是生病了，她害怕自己随时有可能会死，心里谁都放不下了，就连陆卿都得靠边站。
    这就是一种认死理，除了果而她谁都不稀罕。
    其实自己妈过世的那时候他是记事儿的，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也是一样的挂心，怕有后妈进门对他们兄弟俩不好。
    乔荞周五晚上接了果而带着果而去的医院，蒋方舟看见果而高兴，但每次都是同样的原因。
    “等我出院回家的再来看我，谁家好孩子总往医院给领……”还是把乔荞给数落了，她就是在想孩子，至于差这么一个月两个月的吗？平时乔荞的微信现在蒋方舟关注起来了，每天都会刷也学会刷了。
    乔荞加的都是朋友，所以不怕孩子的信息被别人知道，蒋方舟每天刷刷这个都觉得挺开心的。
    小时候吧，果而像是个女汉子，现在长大了越来越像是小女生了，所有女生喜欢的东西自己都喜欢，什么蝴蝶结呀，什么粉色呀发带呀，对这些喜欢不完的，放学直接就来看奶奶被，不行，还得回家换身衣服再来。
    蒋方舟把果而搂在怀里，马上又松开了，虽然不传染但……
    你知道的老人生病，自己生的又不是太好的病，她就觉得这样的地方对孩子来说是危险的，平时病房都没有母亲带着孩子来探病的，很少见，几乎就是没有的。
    “以后你妈带你来，你就和妈妈说不来，医院不好……”
    果而大眼睛看看自己奶奶，在看看自己妈。
    “奶奶，你病好了吗？”
    蒋方舟点头：“好了，看见你就都好了，果而这次考试考的怎么样呀？”
    果而成绩有点下滑，不过对于蒋方舟或者乔荞来说，只要咱们能在中间待着这就是很好的成绩，只要咱们不是倒数第一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一点问题都没。
    “奶奶你的脸怎么还蜡黄蜡黄的？你橙子吃多了吗？应该吃草莓的……”
    果而就觉得这颜色不好看，不如吃草莓，脸色变得红润多好看，就像是自己的脸。
    说这就拉着蒋方舟的手摸自己的脸。
    “奶奶，我的脸他们都说我像是红苹果……”
    “像……”
    乔荞带着孩子坐了不到五分钟，蒋方舟就要撵她们走，还是担心的这里的空气不好。
    “妈，我是这么合计的，等你好了之后，你搬过来和我们住在一起，孩子越来越大我想让她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家庭气氛，家里就我和陆卿孤零零的，我的店眼看着也要开了，可能就没太多的时间待在家里，雨佳至少要明年才能上幼儿园……”
    蒋方舟愿不愿意和陆卿一起住？
    只是陆卿她肯定不愿意，但家里有乔荞和果而，她是这样想的，自己住过去，只要她不死，陆卿不敢闹的太厉害，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这个家还是个家，但是怕什么呢？
    就怕他们两口子关起门来置气，那样的话，她明明能活两年，估计两个月也就断气了，蒋方舟就怕他们两个人中间出点波动，有点动静，她就提心吊胆的。
    “我在想想吧……”
    “妈，我这个提议真不是为了考虑你出发，我以后可能更多的心思都要用在店里，自己不赚钱总被人看不起，日子过的艰难，所以无论如何我必须想赚钱的道儿，我不能带着雨佳到处走，可雨佳距离上幼儿园，还不知道送去了她能不能适合，但是家里有个人在呢，你和蔡叔都在，我就放心了……”
    “我知道了。”
    乔荞的话，她听得懂，嘴上说不是为了自己，其实是不是为了自己，她分得出来。
    乔荞带着果而出门，正好蔡大奎刚回来。
    “这就走了啊？”
    “是，妈不让我们俩待着，总撵……”
    蔡大奎就点头：“少带着孩子来医院，这里不是个好地方，是不是啊果而，等奶奶身体好了，你在来看奶奶，到时候叫爷爷奶奶带着的你去玩好不好？”
    果而仰头。
    “去哪里玩？”
    乔荞照着果而的头给了一下，果而揉揉自己的头，说真话也挨打，这就是不能说真话的世界。
    “你想去哪里都行。”
    乔荞领着果而走了，蔡大奎回到病房，蒋方舟就把乔荞刚说的话讲了，她是怕蔡大奎不愿意，人家有自己的房子，非要和陆卿挤到一起，毕竟陆卿不是他儿子，可能想法上还有点什么顾忌的。
    蔡大奎没有蒋方舟那么细的心思，也知道现在蒋方舟看着果而就跟看着眼珠子似的。
    “孩子有那么心意，你又愿意去，那就去吧，我没什么的，我觉得小乔这孩子就特通情达理……”
    乔荞领着果而回家，到家钟点工才走，雨佳在地上睡的，地上已经铺了，不会太凉，窗子微微的开着透着风。
    蒋方舟给陆卿去的电话，叫他来医院，这是她从陆卿的嘴里知道那件事之后第一次见儿子。
    蒋方舟靠在病床上，她脸色没有办法好起来，医生说动了手术就会好，现在来看明显就是骗人的，当然医生口中的原意是说要慢慢的调养。
    “妈，蔡叔……”
    “老蔡你先出去抽根烟吧。”蒋方舟开口。
    蔡大奎点头，出门的时候拍拍陆卿的肩膀？“你妈说什么你就让着她一点，现在她身体不是很好……”
    “我知道的蔡叔……”
    “你坐吧。”蒋方舟指着眼前的椅子说，陆卿走了过去坐下。
    “你说那话的时候我就想，我怎么就生出来这样的一个怪物，陆卿啊，我就这么一个孙女……”
    小孩子的安全你能算计得到吗？球球当初丢那是在什么样的幼儿园？谁能想到？在那样的地方竟然能丢了，谁都会有这样的心理，花的钱越多觉得安全系数就越高，要是街口的幼儿园发生丢孩子的事件绝对那是有可能的，最后怎么样了？
    陆卿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