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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说完,圆姐儿又看了看季三爷期盼的眼神,扬了扬嘴角,叫道
    “爹....”
    “诶!”
    季三爷笑着应了下来。朱氏伸手揽着圆姐儿道
    “咱们家家风清明,你爹,你娘,加上两个哥哥,便都是你的亲人!”
    季三爷瞧了瞧母女两个
    “这次回来,又正逢年关,将族谱上了,往后就是咱们季家人了,谢家那边我自会去说。”
    圆姐儿听到这话,面色有些绷不住,从朱氏怀里坐直,看向季怀远,抿了抿唇才说道
    “谢家...也是我的家,是我的爹娘,是养了我十五年的地方!我不想离开那里!”
    这一点是圆姐儿回季家的底线,最后的底线,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和谢家断绝关系,谢大郎,赵氏,杜氏,谢润之,谢康之,所有的人,所有的记忆,全部从谢家,从水溪村开始...这是圆姐儿至今的所有生活,是整个世界....
    瞧着圆姐儿皱着眉,倔强的摸样,朱氏看了看季三爷,忙哄到
    “圆姐儿说的是,谢家也是家,那是养育了圆姐儿十五年的地方。”
    说完,见圆姐儿的神情微微放松了些,这才又说道
    “圆姐儿,你是咱们的骨肉,是季家子孙,自然要回归季家,谢家,爹娘也明白,并不是要你与谢家断绝往来,只是你本季家人,总要认祖归宗的。往后...你姓季,是季家嫡出大姑娘!”
    圆姐儿知道,季家会找来,甚至把自己接到京城过年,并非只是看看自己,接自己回来小住,冠以季氏姓,圆姐儿能够想到,谢家自然能够想到...
    几乎是一个顺其自然,无可反驳的事情....
    “我是可以回谢家的对不对?如果我想回去住呢?”
    圆姐儿说完,顿了顿
    “我还在冀州女学上学!”
    “这女学是个不错的地方,听阮哥儿说,还有半年就该年高中了?”
    季三爷在一旁听着,听到圆姐儿提起女学,开口问道,见圆姐儿点了点头又道
    “高中就不要读了,初中部修满了,便回京城来罢。咱们季家的姑娘无须冀州女学的光环加身。”
    季三爷说着,面容也不由肃穆起来,那是一种季家人的自信与骄傲。明明年过四十有五,可圆姐儿却觉得季怀远仿若浑身上下还有使不完的精力,宛如一个正值壮年的小伙。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按照季怀远的意思,等过了年关,初中部毕业,就要离开谢家,留在京城季家,当季家姑娘了?!怎么可以!!!
    ☆、第172章
    季怀远与朱氏是不同的,这一点圆姐儿明白,季怀远在朝堂两番沉浮,手段自是不凡,虽说瞧着自己满眼的疼惜与欢喜不做假,可也不能否认这人说的话就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朱氏容易心软,会因为自己刚刚回到季家而处处哄着宠着自己,可季怀远不同。
    听到让自己往后要留在京城季家的事情,圆姐儿只有沉默以对。
    圆姐儿以沉默对抗,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下来,季怀远虽然念及幼女,可也毕竟是季家一家之主,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说话。
    便是季阮也只是看了季阮一眼,又看了看圆姐儿,沉默不语。
    也不知过了过久,圆姐儿有些想念谢家了,这份想念让圆姐儿恍然,原来即便身上有着穿越女的光环,自己却依旧渺小普通的不行,白长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是小女孩儿的心思。
    细细品味起来,居然有几分任性和以自我为中心的味道在里头。
    咂巴了一下嘴,圆姐儿不由暗暗叹了口气,人活了两辈子其实....自己的性子也没什么偏移太多....
    “你是季家人,终归要回季家的。”
    季怀远瞧着圆姐儿的样子,终归心中不忍,带着几分叹息的说道。这话说完,朱氏仿若被解开了穴道一般,开始安慰着圆姐儿。
    可此时,圆姐儿什么都听不到,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算了,如果谢润之在就好了。不对...谢润之在京城!就在京城!
    “圆姐儿?”
    见圆姐儿低着头发愣,朱氏不免心都提了起来,看着圆姐儿。后者却抬起头,粲然一笑,看着季怀远
    “我相见谢家大哥!”
    就在方才那一瞬,圆姐儿觉得自己着实想太多了,上辈子自己憋屈的活到十六岁就死了,上天开了个狗洞这才让自己有了第二次生命,恣意一些有有什么关系,多活了十五年,享受了谢家十五年的爱,怎么算都已经很赚了!
    这么一想,心里一松,这想法自然就脱口说了出来。
    让所有季家人都是一惊,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圆姐儿见状,轻轻一笑说道
    “之前大哥就从兰河回京述职,也没有回谢家,这么多年不着家,如今又身在京城,总是想见一见。”
    见圆姐儿这般说,朱氏和季三爷这才笑了起来。季三爷点了点头
    “润之此人是有大才之人,前几天还与他见了一面,这事儿不是什么大事,让人去请了过府来便是。”
    圆姐儿张了张嘴,其实她更想去谢润之住的地方瞧瞧...
    总之,在季府,圆姐儿吃穿不愁,有丫鬟跟前跟后的伺候着,爹娘兄弟疼爱,说起来这日子过的着实不错。
    可是圆姐儿却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圆姐儿没有做过真正的大家千金,没有做过京城贵女,这规矩倒是学了不少,可真在谢家待了几天圆姐儿才明白往日赵氏的担忧,果然,哪怕知道的再多,平日里野惯了,要忽然转变成一个合格闺秀...还真心....转不过来了。
    在季家的几天,圆姐儿所能见到的人也就是季家人,每日早晨前往主院请安,与朱氏说些话,若是季三爷得空也会说上两句。季阮本就是有差事在身,在冀州这么一耽搁,回了京城忙的脚不沾地的,哪怕年光将近圆姐儿都少有见到。
    反倒是双胎季旭,常常会从外头带些小玩意儿回来逗圆姐儿开心。
    平日里头就在屋里看书也罢,练字也罢....
    日子过得倒也平静,这心仿若完全沉静了下来,就连如珠都说,圆姐儿坐在那处手里捏着书,安安静静的不说话,颇有京城贵女的风范,处事不惊,淡定从容。
    然而只有圆姐儿心里明白,这颗瞧着安静祥和的心下头藏着随时会喷发的火山,就等着哪天喷发!
    好在.....在除夕前一天,丫鬟通报,润哥儿总算来了....
    “人呢?”
    圆姐儿“啪”的一下扔掉手里的毛笔,一张脸早已忍不住挂上了笑容,往日有些暗淡的小脸瞬然发出璀璨光芒一般,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如珠和春橘忙收拾着案桌上的残局,那来通报的小丫鬟福了福身
    “谢大人前来拜访,如今正在前厅与大人和夫人请安。”
    圆姐儿听闻,点了点头,
    “到了多久了?”
    “回姑娘话,谢大人刚到不久,夫人吩咐奴婢前来通报。”
    圆姐儿点了点头,即是会客,自当洗漱更衣乃是待客之道,可谢润之什么人?自个儿尿布他都换过,差这一星半点?
    圆姐儿提这裙子就要往前厅走,身后的春橘春熙唬了一挑
    “姑娘...还未更衣。”
    圆姐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说不是正式的上台面的衣服,却也不是不能出门的,便摇了摇头
    “是大哥,无妨。”
    说着,提着裙子忍不住跑了几步,果然,又听见春熙春橘的声音,圆姐儿忙放下裙子,小步的走着....可是这心却早就飞了。
    刚到前厅,门口的丫鬟还没来得及通报朱氏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圆姐儿,不由笑了起来,朝圆姐儿招了招手
    “圆姐儿,来。”
    圆姐儿这才终于从那素色暗花长袍的身影和俊美的侧脸上移开,看向朱氏,也跟着一笑,上前福了福身
    “女儿见过娘亲。”
    朱氏乐呵呵的笑着将圆姐儿扶起来,瞧着谢润之道
    “前几日不是说想念你谢家大哥么?府上给下了帖子,你们兄妹俩也好好叙叙旧。”
    说着,朱氏搭着嬷嬷的手起身离开,只是大厅千红通畅,还在门口留了丫鬟,俨然是是为了不落人口舌。
    毕竟说是长兄,可如今圆姐儿是季家姑娘,谢润之是谢家公子,那是外男,终是不同的。
    圆姐儿抬眼瞧着润哥儿,润哥儿却也含笑让圆姐儿一个劲的瞧。
    其实两人算不得许久没见,从兰河回京述职之时,两人还是见过一面的。
    “怎么了?不认识了?”
    圆姐儿瞧着润哥儿眼底的漾开的笑意,莫名其妙的就觉得有些委屈,嘟了嘟嘴
    “怎么可能嘛,你是我大哥,怎么可能不认识。”
    圆姐儿说着上前几步,想着蹭着润哥儿撒撒娇,可手才抬起来,圆姐儿又偏头看了看不远处守着的丫鬟,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润哥儿,明明有好些话要说,可到头来,人在跟前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袋一片空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爹娘想你了来着。”
    这声爹娘指的自然是谢大郎和赵氏。
    润哥儿低头看着毛柔柔的发顶不由轻笑出声来
    “请帖上头可没有写这个,想我的人应当另有他人才是。”
    许是因为有季家丫鬟的原因,润哥儿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低沉却又充满磁性,带着轻笑,柔柔的,仿若一双软若无骨的大手不经意的扫过心房,让圆姐儿不由的一颤。
    抬头看着润哥儿,依旧是一副好样貌,只是往日在圆姐儿看来总是温润如玉的润哥儿今日看来不知为何,总能瞧见几分不羁,甚至几分邪气.....
    瞧着正邪莫辨,按照圆姐儿的话来说...禁欲之气扑面而来!
    今天的润哥儿和记忆中的样子....好似不太一样了。
    这个念头刚出来,圆姐儿忽然就想到了之前两人最后的一次通信,那封信...搅乱了心湖....
    圆姐儿脸上还是有些泛红好半响才尴尬的说道
    “大哥....呵呵....呵呵呵....”
    “莫要站着了,坐吧。”
    润哥儿瞧着圆姐儿脸红尴尬的摸样,叹了口气,自顾的坐下,上上下下的瞧着圆姐儿。衣裳比起在冀州城繁复了许多,精美了许多,头上的头饰也处处都是好的。整个人若是不懂不说话,静静的一站,当真大家贵女的摸样。可是...这样的圆姐儿却少了几分生气。
    “现在季家过的如何?”
    对于圆姐儿在季家的情况,这是润哥儿最想知道的,季怀远妹妹与自己提及圆姐儿的时候,脸上的思念与愧疚是做不得假的,圆姐儿应当不会受委屈,可是这事儿不从圆姐儿嘴里听到便总归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