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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节

      福王妃步步紧逼还要把宁嫔的人弄来毒打,此事是绝不可能的;因为红鸾宫中的人会不会说出什么事情来不一定:就算是宁嫔有安排,那人也不可能是红鸾的贴身之人,有福王和福王妃在这里,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是行不通的。
    太皇太后下意识的吃了一口茶,差点被滚烫的茶水烫伤,把茶盏没有好气的掷到几上看看宁嫔:红鸾贴身的人都嘴硬的很,就算打死得难说有人肯指认他主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宁嫔的身边人呢?她虽然对上官家的人有信心,可是也难保有那个万一出现,她不敢赌。
    她看向福王妃:“你这是和哀家在说话吗?”她终究是福王妃的长辈,这话说得倒真是理直气壮:“哀家面前也有你发作的份儿,你简直就是目无尊长”她想着先把福王妃打发出去,然后要收拾红鸾就容易多了。
    “你先给哀家回府去面壁,过了这两日哀家再……”她板起面孔来斥责福王妃的不孝,以此来罚她回府。等到福王妃等人再进宫也不怕闹了,红鸾已死到时候福王妃和福王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不知进退。
    福王妃闻言看向太皇太后:“妾不知哪里有错,还请太皇太后指出来,妾自回去面壁。”反正她想要的就是拖时间,蛮缠是一法、胡搅也是一法,她是打定主意不会出宫的。
    太皇太后怒道:“有你这样说话的,哀家面前没有你要说法的余地,你几次三番在哀家面前动粗,哀家也只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没有追究于你,你再如此胡闹,哀家现在就让人把你叉出去。”她看一眼红鸾倒是不担心此时红鸾会跳出来拦住福王妃。
    红鸾看看太皇太后,再看看福王开口道:“太皇太后,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华妃之死更重要吗?宫中有人毒杀嫔妃,此事不但上官家没有脸更是有人不把皇上、不把太皇太后、不把我天朝的律法放在眼中。而福王妃也不过是想为太皇太后分忧,她向来性子直率宫里宫外无人不知,太皇太后又何必因小事而动气误了华妃之死的大事?”
    福王和福王妃已经卷了进来,并且因为福王妃把宁嫔打成那个样子,此时再让福王和福王妃回去已经不是好法子:他们离开也同样开罪了上官家,同样会被宁嫔等人恨之入骨;眼下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斩草除根
    既然宁嫔等人不想她活,以后也不会放过福王和韩氏,那今天不妨就合力把宁嫔弄死,免得她日后再兴风作浪。因此红鸾开口并没有让韩氏和福王离开,反而和太皇太后据理力争要留下他们。
    太皇太后大怒:“你一个小小宫人,哀家和福王妃说话有你能开口的份吗?来人,给我掌嘴让她能记牢宫规。”她吩咐完就看向福王妃喝道:“还不给本宫退下。”她是太皇太后,她是长辈,以身份压人无理也一样能把福王妃赶出宫去。
    福王妃手中的短鞭再次甩了两下把个宫人的脸打起立时肿胀,她看着太皇太后微笑:“太皇太后,妾要为您分忧也是份内之事,岂能看您操劳而不理。唉,被太皇太后一喝,妾胆子小吓得不轻手就偏了些,倒是有些对不住你了。”最后一句话她是对被打的宫人所说。
    满殿之上无人敢再上来,这个小宫人想博太后欢心居然敢过来打她的妹妹,韩氏还会同她客气?她是存心立威让殿上之人看清楚,再有人敢过来动红鸾一根汗毛,她就会不客气了。
    太皇太后瞪着福王妃:“好,好,你果然是不把哀家放在眼中。”她看向福王:“你如果是哀家的孙儿,马上就给哀家休了她。”宫里有一个红鸾、宫外有一个福王妃,当真是半点不把她这个太皇太后放在眼中,她哪里能容得下福王妃。
    拿掉福王妃就是除去红鸾最大的依杖与保护,她抿着唇盯着福王以孝相压,就是非要让福王休妻不可。
    红鸾听得大急刚要开口就被福王拦下了,他对红鸾轻轻摇头:“英儿是我的妻。”他的妻子当然要由他来保护。
    “太皇太后,恕孙儿不能从命。”福王抬头看着太皇太后口齿清楚的说了短短一句话。没有解释,也不多说,那意思很明白就是——我绝不会休妻的。
    太皇太后看着福王喝骂:“你个不孝的子孙,给哀家去跪祖宗牌位”她说完就看向福王妃:“你倒是好本事把哀家的孙子迷惑到连哀家也不认,来人,给我把她拖出去绑了,等哀家把华妃的事情料理清楚再和韩家好好的算算帐。”
    福王站了起来挡在了福王妃的身前:“太皇太后,孙儿不能让人把王妃绑了起来,也不能休妻。”
    太皇太后气得真想把福王叫到身前给他两个耳光:“你再给哀家说一遍?”
    “孙儿不能休妻。”让再说一遍福王就再说一遍,福王认为自己是个听话的好孙儿,太皇太后有命他岂能不从?
    “为什么?你要给哀家一个理由才成吧?”太皇太后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孙子她的心都在滴血。原本她看中的孙子是福王,想在儿子百年之后由福王继位,可是她的儿子却认为太子是帝王之材;现在,她才知道她和她的儿子都错了,这两个孙子就没有一个能是她真正贴心孝顺的儿孙。
    福王看着太皇太后摊摊手:“太皇太后,不是孙儿不孝,是孙儿真得怕啊——孙儿真得很怕被岳母打得满头包。”他说得很正经:“还怕被岳父大人……”他没有说下去却瞄瞄自己的下面:“请太皇太后不要逼孙儿。”
    他说得没有丝毫难为情,怕他的岳母岳丈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还有,孙儿虽然是畏妻如虎,但晚上没有英儿相陪也睡不着的,请太皇太后开恩成全孙儿和英儿。”
    红鸾看着福王佩服的五体投地,她从来没有服过福王此时才当真的服了,原来世上当真有脸皮如此厚的人;但福王待韩氏的心意也让她很感动,很为韩氏感到高兴:“王爷,你果然是真男儿。”
    770章 鸡犬不留
    红鸾不是在说反话,也不是在讥讽,她是真得认为福王是真正的男儿家:男人怕妻子只因爱妻情重,又怎么会不是大丈夫。
    福王对着红鸾挤挤眼:“当然,只不过我们家英儿早就发现了。”
    太皇太后气得合了合眼睛,决定不再和她这个孙子计较:“来人,给我把福王妃绑了。哀家今天就做主休了她,给我把她投入宫牢内待罪。”她说完一掌把茶几掀在地上:“你们不把遵本宫之命,本宫就把你们都送入宫牢。”她的目光落在韩氏手中的短鞭上:“来人,招侍卫护驾。”
    今天她已经死了一个侄孙女,而她再容那个辱了她的红鸾活下去,她这个太皇太后真就应该找三尺白绫自我了断算了。因此,谁敢来挡着她谁就死,福王妃她要除去,再有人来她也不会手软,不能让天下人看她上官家的笑话。
    皇后,绝对要是她上官家的。
    至于红鸾所知的秘密,她的唇紧紧的抿成线:如果真有那个万一只好让上官家大开杀戒:所有听到的人都死了,皇上自然什么也不会知道了。
    她是真得不想那么做,但是今天事情已经没有退路,上官家的人死了一个不能白死啊;而福王如果不听话,也不肯和上官家结盟,更是没有把她这个皇祖母放在眼中,借此整治他一番也不是坏事儿。
    殿上的宫人和太监们都向韩氏围过来,看得宁嫔心头大快,捂着脸恨恨的道:“韩氏,你以为没有人制得了你吗?那只是太皇太后不想和你一般见识,现在你去宫牢里好好享受,本宫定会好好的关照那些人,让他们不要怠慢了你。”
    福王挺身看向太皇太后:“请太皇太后不要逼孙儿。”他说此话时和刚刚的样子完全不同。刚刚的他还有着几分的惫懒,可是此时的他就好像出鞘的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
    太皇太后盯着他的眼睛:“你想做什么?”她不相信福王会如此做。福王有自己的力量此事可不是什么真正的秘密,京城中很多人都知道;而那些力量是用来做什么的,大家也心知肚明:“你敢吗?”
    福王一霎不霎的盯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如果真让人动英儿,就会知道孙儿敢不敢。”毫不退缩。
    红鸾看向太皇太后:“皇上会明白的,皇上也不会怪罪于福亲王。”
    太皇太后的目光几乎能燃烧起来了:“就为了,这么两个女人?”她真得不能相信眼前的孙儿是福王,那个有着雄心壮志的的福王。
    福王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负手而立把韩氏和红鸾都挡在了身后,虽然他手无寸铁、虽然他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殿上之人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保护不了韩氏和红鸾。
    韩氏并没有动手打人,只是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福王的大手里,轻轻的倚在他身侧;她知道,她一直是被福王所保护、所纵容,没有福王给她的天地,她绝对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地,就是她这一生一世、也希望是生生世世她的倚靠;她愿意把她的将来、她的幸福都交到他的手上。
    太皇太后咬紧了牙没有说话,她在想除去福王妃的时候,并没有想到福王会如此相护:男人家为了皇位可以不顾一切,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为了女子而不顾一切的。她的失算让她现在进退维谷,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可能,福王只是虚张声势,他处心积虑那么多年怎么会为个女子,就把一切暴露在世人面前,从而与龙椅失之交臂呢?倒是韩氏的父亲,才会是福王如此做得真正的原因吧,福王不过是为了收买韩家人卖命罢了。
    太皇太后想明白后吐出一口气来:“福王你退下,宫中岂能乱来?如果你真有那个心哀家也没有法子,但是规矩不能废,哀家说要你休了她就是要你休了她;如此不知道三从四德为何物的女子,实在是有损皇家的体面,如此不孝的媳妇我们皇家留不得。来人,拿下。”
    福王一脚把两个人踹倒在地上,其它的当然交给他的王妃了,就连红鸾抓起东西来想动手,发现有韩氏在根本没有她用武之地,也乖乖的放下手中椅子坐好看起戏来。
    “太皇太后,孙儿只是想保护英儿罢了,绝对没有其它的心思;”他回头看一眼大展神威的韩氏笑了笑,感觉看他王妃打人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如果孙儿无力保护她,至少能为她报仇的。太皇太后您是长辈,您也是被小人所蒙骗,孙儿不敢对您有所不敬的。”
    太皇太后听得眉头一皱:“你把话说清楚。”
    福王看着赶到的宫中侍卫淡淡一笑:“太皇太后何不在动手之前,先打发人去上官家瞧瞧?只要英儿伤了一根头发,我想上官家怎么也要拿出一条人命来才对。”
    “你——”太皇太后看着福王:“你敢?”
    福王不在意的拂拂自己的衣袍:“如果皇祖母真把孙儿当作至亲,自然不会逼迫孙儿做孙儿不愿意做得事情。比如英儿,比如上官府,孙儿真得很不想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