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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这个老混蛋,我终于想起那张写一半的白纸。这么老套的招用在一百年前真是杀伤力惊人,我大概知道老贵宾犬在卡尔耳边嘀咕过什么,而且还信誓旦旦地拿出那张纸,一脸专业跟卡尔分析我一二三四的说谎经历。
    所以说下船订婚个鬼,没谈个两三年恋爱,再火热的爱情都架不住信任破碎这种千斤大鼎。
    “卡尔,冷静一下,我们谈一谈。”每次误会都是这种开头,我讨厌这么唧唧歪歪的误解,没有意义的麻烦。
    “谈什么?你还要怎么骗我,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没有脑子的待宰肥羊,一个只有钱能让你利用的冤大头?”卡尔伸出食指,点了一下自己的眉间,好像这个动作能让他更加冷酷地挺直身体来跟我对峙。然后他终于勉强平静下来,手臂的肌肉依旧紧绷得无法放松。接着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顺着我的胳膊往下,用力抓着我的手臂就往外走,他松一口气地说:“我不该跟你计较这些,反正你已经将自己卖给我,走不走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卖给你……听起来就像是南方奴隶主的台词。
    “先将杰克放出来,他并不是袭击者。”我沙哑着声音说,我可不想杰克没有因为海洋之心被铐起来,却因为袭击上等舱客人而被关住。无论是哪个理由,他都冤枉得可以。
    “放出来让你们双宿双飞,就跟两只飞跃大西洋的爱情鸟一样,到了美国就自由快乐地将我甩了跑得无影无踪。你以为我是傻子?你能一直这么耍我,那是因为我一直对你纵容得折断了自己的膝盖骨,所以你的谎言才能成功。”卡尔用力将我往外拖,他语调保持在一种略带欢快,听起来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的状态内。“我觉得对你太纵容了,所以你胆子才敢这么大,女人可不能这么吝啬,你得付出什么男人才愿意心甘情愿地受你的骗下去。”
    越说越不明所以,我开始怀疑卡尔被人砸了脑袋后神志不清,所以导致现在话都说得毫无逻辑感。我并没有挣扎,任由卡尔的力量拖着我走入他的上等舱套房,再往他的睡房走去。我想回房间看看,将那几张跟老贵宾犬聊天的纸找出来,希望老贵宾犬老年痴呆,忘记拿走那几张我随意夹在书籍里的聊天纸。
    如果真找不到,我只好用笔再次跟卡尔解释清楚这种让人烦躁的误会。等到误会解释清楚,就把杰克领回来。
    可是在我很理智地在考虑用什么法子能更好地互相沟通时,事情突然朝着某种完全不理智的脱轨状态失控起来。卡尔一进入到房间门,我刚要甩开他的手,他手上的力量突然加大,直接将我推搡到床上。他脚一踢将门关上,身体的速度敏捷得惊人地扑过来,将我挣扎着要起身的动作给压制下去。他伸手先将我的双手抓起来,在压住我的双脚,跟我紧紧贴在一起,让我任何扭动都无法挣脱开他的束缚。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眼瞳里面,我比他还难看的脸色。
    “你知道吗?艾米丽。”他突然有些炫耀地说,“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输过任何一场比赛,无论是成绩,赌博,女人,还是打牌,我都没有输过。”
    所以才养成你今天这么欠揍的鬼样子吗?我继续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企图从他的呼吸里判断出他现在的沸腾状态,他皮肤传达出来的热度不正常得让我头发丝都要竖起来。
    卡尔完全不需要我的附和,他一个人自娱自乐地说:“因为我会想尽所有方法去赢,只有赢家才能永远走下去,任何方法……”
    所以你诬陷别人的手段才这么熟稔吗?我尽量轻声,不给嗓子造成额外负担地说:“卡尔,我不喜欢你牵扯无辜的人下水,而且我并没有下船就要离开的意思。我跟杰克是在船上认识的,我们没有任何超出友谊以外的感情,他喜欢的是露丝。”
    这么明显的事实为什么还要解释?杰克那个家伙都快变成露丝的跟屁虫了。
    “不,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卡尔低垂着眼皮,连嘴角也下撇着,“我想赢得你的心,艾米丽。”这句话他说得异常平淡,可是他身体的热度灼烫起来,跟他的表情形成两个极端。
    这听起来很像情话,如果他的表情不是这么不合理的话,我会以为他又在跟我告白。
    然后我终于听到跟他的表情一样惊悚的话,“可是我高估自己,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可能无法赢得你的心。所以我决定,要赢得你的身体。”
    我……是不是中间听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他的话跳跃到异次元空间。
    我抽抽嘴角,随即开始缓慢而用尽全部的力量要将手腕从他的禁锢里挣脱出来。他有防备的情况下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我尽了最大的努力,痛到表情都变了,也无法让他松手。
    卡尔的呼吸节奏变了,因为我的挣扎揪断了他最后的理智之线。
    “我喜欢你。”被他的身体反应吓到,我从脚趾到头发都僵硬成一块石头,不敢再撩拨他。
    这句告白成功让他也跟着静止起来,我连忙见缝插针地强调,“你赢得我的心。”
    卡尔呼吸顿住,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我。
    我露出一个勉强到脸部肌肉都不听使唤的友好笑容,“所以,你能移开一下吗?”
    你某个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危险部位……它有反应了。
    ☆、第64章 相爱
    人的情|欲是一种很极端的东西,两情相悦下,你会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仪式,如同身处在旷野的花田上,鲜花盛赞。可是要变成只有单方面的想法,并且这个想法还打算实施,那么简直就是飓风过野,整一个强|奸犯。
    而现在我发现卡尔已经变成飓风,很快就要过渡到强x犯了。
    如果你身处我现在的位置,你会亲眼看到一个心黑,但是算得上有点绅士风度的正常男人怎么扭曲自己的底线,转变自己的想法,从一个基本不可能性犯罪的男人,变成想要实施犯罪的罪犯的全过程。
    我眼睁睁地看着卡尔脸上的表情从抑郁的迟疑,到深沉的阴冷,再到自我怀疑的停顿,转到残忍的义无反顾的所有变化。他的呼吸很轻,皮肤上冒出虚冷的汗水,脸色一点都没有先前较深的那种健康的样子。
    而且他很重,压得我呼吸困难。
    近在咫尺的脸颊相挨,彼此的呼吸就像是声音的回响,交缠成融为一体的气息。
    “不要再说这些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诱惑我,你知道吗?从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一个灾难。”他似乎习惯了用笑脸来摆脱内心那种彷徨无依的尴尬感,他抱紧我,笑容僵化刻板,像是一个宴会上刚新到的暴发户,连衣服都穿错材质。然后他就用这种笑脸,轻声轻得接近柔情蜜语地对我说:“我在想怎么有人能这么讨人厌,你撞到我,结果就偷走我的表……”
    “没偷,我乞讨过但是没有偷过东西。”我纠正他的话,那块破表自己挂上来的,难不成我还能在码头找失主?就是能找到也不敢上去还,以这家伙的个性,看到我二话不说将我扔给警察还差不多。
    “乞讨?”卡尔鼻子翕动一下,愤怒让他的眼神更有杀伤力。当然他很快就回过神,拒绝被我的话题拖着跑。他自言自语地低声说:“好吧,你的职业一个比一个让我难以忍受。可是在你撞到我的那一瞬间,我觉得你很漂亮,漂亮极了。”
    漂亮……我疑惑地回想自己在码头的鬼德行,脸上的污垢都能厚过泰坦尼克号的钢铁板了,连这身体的亲生妈估计都认不出我,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出“漂亮”这种完全不对称的评价?
    “当然我不会承认,你脏得要死,一看就是下等人。”卡尔自嘲地笑了声,“然后我在船上看到你,像个毛头小子立刻心跳失控,那种跳动的速度在提醒我,你很可怕,必须快点远离你,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他脸上的笑容在慢慢转变,刚才是干涸的土地,每条笑痕都僵硬得不像话。现在却因为柔软的回忆而缓回来,那种柔软是如此安详。“可是船太小了,我们注定会一次又一次地相遇。我第一次发现时间流逝这玩意再也没有在我身上起作用,旅途七天对我而言不过是眨一眨眼的时间,上船,下船,轻而易举这种时间就过去了,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卡尔有些矛盾地摇摇头,他的表情已经变成两种不同情绪的厮杀战场,因为回忆而脉脉温情,可是半秒内又恨得要将我撕碎。“旅程才过一半,可是我以为自己在这艘破船上待了一个世纪,漫长得疯了。”
    就相对论来说,你越觉得难熬的时间就越漫长……这样说起来,这货该不会觉得跟我在一起痛苦得死去活来,所以他的时间才这么长的吧。
    我只觉得自己下不了船就是一次生死大关,没有确定减速前的每一秒都是在踩钢丝线,随时会摔得粉身碎骨。几天下来几乎耗尽我的所有精力,就是现在,我也累得只想扯被子蒙头直接睡个三天三夜恢复精神。我甚至怀疑如果在平地上我跟卡尔相遇,我们是不是还能碰出火花。船上的三四天所浓聚起来的跌宕起伏几乎是和平日子里的上百倍。
    而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挣扎里,一个愿意给你依靠的肩膀简直变成浮冰里唯一的火光,温暖得刺伤人。
    “卡尔,不管怎么样,杰克都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就算你不打算追究鲁芙,也不能将他牵扯进来。”我的声音真是彻底沙哑了,想好好沉默几天休养生息都没有办法。尽量简洁地跟他说明白,“我跟你谈恋爱是真的,我们彼此……嗯,相爱。”我终于找到一个比较符合的词语,这让我忍不住再次重复,“相爱。”
    我想爱情也能分很多种,卡尔的一见钟情,时间这么短我只能相信这家伙对我真的一见钟情了。也有脆弱的时候,忍不住相依偎的时候的霎那心动。他缺点太明显,明显到如果换个地方相遇,我们绝对会擦肩而过。而泰坦尼克号太小了,我们连擦肩而过都能擦出火花来。没有人知道感情这玩意是怎么燃烧起来,哪怕明知道这货不是你的菜,你也义无反顾地跳下去跟着。
    可是爱情并不能让两个性格迥异,底线不同的人永远走下去。我能敏感地捕捉到自己心跳加速的那一瞬间的花开,轻易地承认对这个家伙的爱意。但同时,我也知道我们的问题多得可以填满整个大西洋。
    “不要用卑鄙的手段去陷害无辜的人,卡尔。”他做生意的时候那副草菅人命的鬼样子迟早会出事,而杰克的事情让我发现他的冷酷已经超出普通人太多。
    这种冷酷太可怕,我甚至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一个手段娴熟的罪犯,栽赃陷害无所不能。这已经不是缺点,而是一种耕种在他灵魂深处的冰冷性格。
    “我真想相信你。”卡尔将话含在嘴里,几乎舍不得反驳我,“你真是一个完美的骗子。”
    果然是报应,所以说以后骗人要注意别太绝,搞得卡尔杯弓蛇影,什么误会都能变成炸药桶,他快炸了……我能感受到他的蠢蠢欲动,他呼吸的热度,他皮肤还带着的汗渍,他眼里比愤怒还浓烈的冲动。
    反观我,僵硬得跟块木头似。
    我的长发杂乱铺在床上,挣扎的动作被压制得死死的。我们呼吸交缠,眼神凌厉地压迫着对方,企图让彼此妥协。
    “相信我,你能得到我的心。”我终于放下心里那种突出的棱角,叹一口气后轻声说,“所以放开我,时间还很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对方。”
    相爱的时间太短,短到任何摩擦误会都能造成大火灾。我只能期望下船后的漫长时光能让我们都为彼此改变,我想除了他外,再也没有男人能让我这么有耐心地哄着他,“我们中间没有隔着任何人,无论是杰克,还是露丝,或者是过往,都没有。”我诚恳而专注地看着他,因为嗓子的原因,无法控制地压低的声音更像是一种情人的安慰,柔情似水。“我们在相爱,卡尔,一直都只有我们。”
    从来没有人进驻过我的心灵深处,如果我要表现自己爱上一个男人,那么我的眼神会跟着变得深情,我的手指会比水还要柔软,我的脚步将坚定不移地朝他走过去。
    就像是我的舞蹈一样,勇敢得一往无前。
    “请你信任我,你没有输。”他的手劲在松懈,我不挣扎反而伸出手指,扣住他的指缝,十指相交。
    他的心跳在加速,几乎跟我同步。
    “你赢得我的心。”我是如此认真,一点一点地想要撬开他冷硬的心墙。这个男人善妒而多疑,就算他的爱情很义无反顾,但是这种感情也无法让他付出一切,无法让他冷硬的心肠柔软下来。
    卡尔那种残忍的冷漠在粉碎,一种类似的迷恋出现在他的眼瞳里,他爱我的情话。
    “我们会在一起。”也许无法保证永远,但是至少此时此刻没有一丝欺骗。
    他终于忍不住被打动,压抑固执地往下撇的嘴角弯起来,这一闪而过的笑意被我捕捉到。我在这一刹那抬起头,吻上他的嘴角,将这个被我所打动的笑容含到嘴里。
    他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终于无法控制我地松懈起来,禁锢的姿势改为拥抱,我们紧紧相贴,温暖丰盛得如同旷野上盛开的花田。
    ☆、第65章 求婚
    我跟卡尔互相拥抱着躺在床上很久,他沉默地将头靠在我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慢慢地安静下来。我想压抑欲望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不是那么好受,他忍耐了很久才咬牙压抑下去,没有撕裂我的衣服真的霸王硬上弓。
    亲吻与拥抱成为我们之间最好的沟通桥梁,他眉眼间上戾气与多疑消融了很多,手指眷念地抚摸过我的手臂与腰部,半眯着的眼睛有一层无光的暗灰色,然后我听到他说:“下船后我们就订婚。”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这种承诺更像是一种束缚与禁锢。
    他的嘴唇搁在我的肩膀上,手最终又放回我的手指上,我们亲密相依。
    “我会安排好一切,露丝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鲁芙现在只能听我的,她会很乐意解除婚约。”卡尔的声音带着点黏腻的质感,这让他的的话语听起来不像是十几岁的青春少年的妄想症。而是实实在在,一个已经而立之年的不要脸商人为了要留住爱情而发疯的成熟计划。“艾米丽,你的话永远漏洞百出,至少我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小白脸才上船冒险。可是你却不告诉我,你对他的感情。我知道你在骗我,在很多事情上,但我一直没有揭穿。你的身份,你以前干过什么,你为什么要让船减速,你的舞蹈,你的言谈与礼仪。”
    他说起这些时候,眼底一片抑郁的冷淡。“我没有参与过你的过去,也没有查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的谜让我难以忍受。”
    所以会因为一点小误会立刻成为炸药桶就是因为我的行为漏洞百出,明显到想要别人催眠自己看不见都没有办法。我的思绪有些飘散,卡尔的话变成一种似是而非的索取,他希望我能真实,竭尽所能地对他诚实。
    建立在谎言之上的感情太摇摇欲坠。我沉默地回想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经过,飞机失事,英国贫民窟,还有雪地里救命的那条毛毯。这种穿越还有恩情几乎难以说明白,甚至是你说实话都像是谎话。
    我感受他依偎着我的温度,慢慢想起那个救我的女人的脸孔,濒临死亡的颜色比雪花还要冰冷。
    “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流落在英国街头,这里冬季的天气很寒冷,我差点冻死。”
    卡尔的拥抱骤然用力,恨不得将我按进他骨头里的力量。显然我差点冻死这种事很惊悚,吓到他。
    我反手拍拍他的胳膊,然后继续说:“有一个女人救了我,她临死前希望杰克能好好活下去。所以我上了泰坦尼克号,因为我知道这艘船会沉没。而在来到南安普顿港前,我不曾见过杰克道森这个人。我不爱他,我们相识更多是一种惺惺相惜的友谊。”
    我想彻底驱散卡尔心里的幽灵,让他荒芜的信任感重新生长出来。一直在误会里暴怒如雷,迟早有一天感情会支离破碎。
    “那个救你的女人告诉你这艘船的阴谋,并且要你来阻止?”卡尔的联想力一流,他看起来毫不感激那个给我毛毯的救命恩人,反而一下就在猜测这是不是利用我的计划。
    所以说奸商做生意的脑袋其实都是墨汁吗?见谁都是黑的。
    我很难解释为什么我会那么清楚泰坦尼克会沉没这种消息,因为对卡尔来说,我知道的不是预言的沉没,而是白星公司所废弃的可怕计划。难道我还能告诉他,我其实是做梦梦到的?
    以我前科累累的罪行,他这种疑心重到让人疲惫的家伙怎么可能会相信。
    “她没有告诉我任何关于泰坦尼克号的信息,我想她可能也不知道泰坦尼克号的起航消息,她只是一个……爱上杰克的女人。”我其实一直想问杰克,你是否认识那个带着你画像的女人。可是每次看到他湛蓝清澈的眼睛,就会立刻想起我来的那一天,白雪漫天,冷得让人疼痛的回忆里那个女人没有呼吸的脸孔。这让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将那个女人的感情连同死亡的消息绑在一块递给杰克。
    我想等到下船后,确定大家都平安无事,我才能坦坦荡荡地提起玛丽罗伯特。因为我已经完成她的嘱咐,我将她希望活得好好的那个年轻人从死神的镰刀下夺回来。
    然后我会告诉杰克,那条毛毯的主人的存在。
    “我知道泰坦尼克号会沉没,不是奥林匹克号,这跟任何阴谋都无关。”我知道自己难以说服卡尔,因为他脑袋坑太多,而且人很现实。灵魂穿越,百年历史这种奇幻的玩意说起来就跟在糊弄人一样可笑。“我不是商业间谍,卡尔。”
    卡尔没有说话,他只是伸手摸着我的头发,表情有一种滞涩的沉重。
    “我想现在开始,我会尽量对你说实话。”我不希望再因为信任破碎而产生误会,这是最愚蠢的感情破裂方式。
    “那就答应我的求婚。”卡尔更加靠近我,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缝隙存在,他的鼻尖蹭着我的脸颊,说话的呼吸在我耳边回荡。
    “我们认识才几天。”太急切地要绑在一起,没有足够的火候很难不发生摩擦。
    “我们在相爱。”卡尔说起相爱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笑了,他可能是忍了很久,那种欣喜让他目光里那种阴暗明亮起来。“而且对我来说这几天漫长得像是一辈子,我很难相信除了你外,谁还能操控我的时间。”
    他说完这话后,从床上坐起来,接着他似乎在寻找什么,直接下了床后走到桌子旁边,从桌子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红色的玫瑰花。这个套房里的鲜花每日都在换,新鲜的花朵比爱情还要艳丽。
    卡尔将花拿到手里,他不自在地揪揪自己的领带,眼珠子狡猾地转一圈,嘴角勾起,露出一个不算熟稔的温柔微笑。
    我坐起来,不太明白他想干什么。
    卡尔理完自己凌乱的衣服,除了头发散开没办法梳回去,他还扯扯袖口,将上面的褶皱给扯平了。他挺直背脊,身体线条流畅笔直,深情郑重得像是要去参加国王的上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