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仇恨
回到家,只有母亲和妹妹在,看到高畅怀里抱着两条雪狐幼崽,高语瑶欢喜地接了过去。
“二哥,哪里弄来的?”
“回来的路上,看见它们在沟边饮水,我们就把小的捉了回来的。”
高语瑶心中欢喜,辟下高畅,追上高扬,“大哥,我决定了,我要把雪狐送一只给雨旋姐。你猜,她会不会很高兴?”
看到高语瑶一脸古怪的表情,高扬有些无语。这小丫头,那脑袋里,一天不知道在想些啥?修炼还不用心。
“你自己决定吧。”高扬敷衍了一句。
“那你明天得陪我去?”高语瑶拽着高扬的手臂,摇晃着央求道,高扬只得无奈地应了下来。
天快黑的时候,父亲才回来。吃完饭后,高扬将他们这次闯山,采到的灵药灵草都拿了出来。当看到高扬拿出来的是朱雀果时,高明羽眼睛都直了。
“朱雀果,哪里采到的?”高明羽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是高畅,在要上第二重山时,在一处山崖上发现的。一共五颗,吴梦贤拿走一颗,可可的一颗留在这里,我们有三颗。”
“这可是好东西!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到外面可不能提起。”看着父亲,说的如此郑重,兄妹三人齐齐点头。
“好,我给你们说说。”高明羽心里高兴,来了兴致,“这朱雀果,可是炼制高级灵丹的主药,可惜没有丹方。最基本的用途,是用来炼制破障金丹,只是太可惜了。要是能炼制成高级灵丹,才能体现它的价值,也不至于糟蹋了这等天地奇宝。”
说完,高明羽站起身来,进里屋去拿了几个玉盒,小心地将朱雀果一个一个地装进玉盒,收了起来。
“至于这十几株灵草,可以去集市上换一些破壁丹,给你母亲和弟弟妹妹使用。”高明羽看着高扬,交待了一句。
“好,那明天我们再去一趟集市,一齐挽回来。”高扬答应了一声。
“嗯”,高明羽又拿起那株赤参说道“这株赤参也不错,我会把它制好,留给你们以后用。”
“还是父亲把它用了吧。”高扬说道“我们现在也用不上,以后还会去采来。”
“嗯,我去找人把它炼了吧,再过几个月,你外公也快过生了。”
高明羽将朱雀果和赤参一起小心地收了起来。又将其它灵草,找了一个皮制口袋装好,收拾了一下,交给高扬。
“父亲,我听说州府玄关堂招收学徒。可以修习炼丹、炼器、制符。”高扬试探着说了一句。高明羽没想到高扬会这么说,明显愣了一下。片刻后,高明羽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上次去集市,玄关堂老板的女儿陈雨旋,她告诉大哥的。”高语瑶嘴快,接过话说道。
“你们怎么认识的?”高明羽有些疑惑。
于是,高语瑶就将前后的经过,向父母讲述了一遍。听过之后,高明羽和妻子郑方燕对视了一眼之后,才说道“这是好事。高扬,你今年已经十六岁,明年初,满十七岁也算是成年。也该出去历炼了,学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现在快到中期了吧?”
“嗯,最近感觉有点强烈。”高扬感觉,自己还从没有这么认真的跟父亲对过话。
“好!”高明羽很高兴,也很骄傲。“过了中期,你就出去历炼、学艺。”
“哥,你真变态!”高语瑶说完,叹了一口气,显然,她是被大哥打击到了。
“瑶瑶,你不能再偷懒了!”高扬说了一句。
他却没有发现,高畅缩着脖子,偷偷瞄了父母一眼。他心里在想,大哥要出去历练,我也要努力了!
高语瑶却吐了一下小舌头,朝母亲身后躲去。
其实,他们三兄妹都知道,自打出生,从两岁开始,高明羽就会给他们打基础。把闯山寻来的灵药,甚至是灵草,都不惜代价地用到了他们兄妹身上。不管怎么说,从大富人家出来,见识总要比其他人高出许多。
三兄妹从小开始,高明羽就会冒着危险去闯山,寻找各种灵药灵草,给他们浸泡身体、改善体质、舒筋活络。他只是希望,他们兄妹的修炼之路,能够顺当些,希望他们能够走得更远。不能因为他的懈怠,而耽误了他们的前程。
说完了药草,高明羽沉默了。也许是想起自己悲惨的经历,辛苦的打拼,还有那不堪回首的过往。见其他人也默不作声,片刻之后,高明羽抬起头来,面色严肃。
目光在其他几个人脸上扫过之后,高明羽才缓缓地沉声说道“有些事儿,也该让你们知道了!”
高明羽的声音有些低沉。高扬兄妹望着父亲,都知道接下来父亲要讲的,一定是埋藏在他心里,放了十几年的那件事。
“我们的家,在蓬越王朝帝都。”
高明羽的一句话,让兄妹三人震惊。一直以来,他们只知道,父亲是被人追杀,从帝都一路逃出来的。他们万万想不到,他们的家园,在那万里之遥。而且,还是在那个超级王朝,蓬越王朝的帝都。这一刻,他们兄妹震撼了。同时,在他们的心里,又生出了无数的疑问。
接着,高明羽又说道“我们的家在王朝帝都,也算是中等偏上的大户人家,加上外戚,一共有三百多人。我们的仇家姓秦,你们的曾祖爷爷,当年已经是凝宫中期的高手了,秦家曾祖只是凝宫初期,我们两家是世仇。
那个时候,听说在雅特王朝,有一个远古遗迹出世。这个消息一传出来,这块大陆上,所有的英雄豪杰蜂拥而至。你们曾祖和秦家曾祖也赶了过去,在抢夺一把天阶兵器时,你们的曾祖抢了先机,得到了那把天级兵器。就因为这件事,我们两家的矛盾,就彻底地激化。秦家曾祖,邀请其它王朝三大高手,对我们家进行偷袭。”
说到这里,高明羽低沉的声音停了下来。他两眼望着地面,舒缓着心中的情绪。其他几个人,静静地望着他,高语瑶脸上挂满泪水。
调整了一会儿情绪之后,高明羽继续说道“那天,天很黑,没有一丝亮光。秦家所有高手,加上邀请来的三大高手,偷袭了我们家。得到消息,我的母亲、婶婶带着直系和旁系的妇人和小辈,一起往外逃。路上,又遭遇秦家人地阻击,我的母亲,护送的人,还有一些外逃的小辈,都死在了逃亡途中。最后,侥幸活着逃出来,现在还活着的只有十几个人。”
高明羽说到这里又停下了。高语瑶和母亲不停地抹眼泪,高扬两兄弟则紧握拳头,目露凶光,一脸的愤怒。
“后来,经过不断的辗转,我们还是逃出来了。我们逃到了相邻的一个小王朝,为了躲避仇家,给高家留下希望。我们兄妹约定,十年后,在这个小王朝相聚。
约好时间、地点,我们就分开了。为了未来,为了报仇!每一个人,都在辛苦的打拼,辛苦的养育后代。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报仇,能够一雪耻辱,能够回到蓬越王朝。重建我们的家!我们要在那里生根,要剿灭所有仇人!以慰那些在天之灵。
经过不断辗转,我来到了这里,遇见了你们母亲,组建了家庭。几年前,也就是我们兄妹,相约的十年期,我回去跟他们见了一面。现在,活着的还有十四个人,都成了家,藏在几个小王朝的民间。我的婶婶、还有小妹,现在也生活在我们这个王朝。等到约定的二十年,也就是再过两年,我会带你们,见见所有的亲人。”说到这里,高明羽停止了讲述。
沉思了一会儿,高扬坚定地说道“父亲放心,我们会加倍努力,争取早日突破!十年,不,五年,我一定会突破化液,进入疑宫期。我不会让高家的英灵,无家可归。我要让所有的凶徒,跪在高家祠堂里忏悔。”
“大哥说得对,我们一定要回去,重建高家。杀光所有仇人,杀光所有帮凶!我会努力修炼。”高畅挥了一下拳头,语气坚定。
高语瑶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才哽咽着说道“父亲,我也会努力修炼!”
高明羽的目光,在三兄妹的脸上扫过,才沉声说道“好。到时候,我带着你们杀回去,重建高家。让高家的那些英灵,得到安息。让仇敌破胆,后悔,直至了结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