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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过年的相思

      过年当天,三兄妹难得的没有修炼,而是帮着父母做事。过年了,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辞旧迎新,很多事情都要在今天完成。同时,对于逝去的亲人要纪念,远方的亲人要思念,失散的亲人要想念。
    年夜饭,一家人都喝了酒。在桌上,高明羽举着酒杯,跟儿子女儿开怀畅饮。虽然喝酒对修炼之人来说可有可无,高明羽到了这个阶段,根本感觉不到喝醉的感觉。但作为节日助兴,又必须是要喝酒的,郑芳燕也不时的接受女儿的感激和儿子的祝福,多数的时候,都是笑眯眯地看着这三个儿女,心里无限满足。
    饭后,一家人又围坐在火塘边,听父亲讲起了陈年旧事。不管怎么样,儿女都大了,也是该知道一些事情了,讲着讲着,高明羽的情绪有些低落。
    “你们的曾祖,确定在当年已经被仇家杀死。”高明羽声音低沉。
    低着头,望着火塘,仿佛沉浸在对往昔那痛苦的回忆中。其他几人静静的坐在火塘边上望着他,听着他的述说。
    停顿了一下,高明羽又说道“四个祖爷爷,只有二祖爷爷没有得到消息。爷爷辈中也只有我父亲,你们的亲爷爷没有消息,其他人都不在了。女眷中,只有你们爷爷的亲妹妹还在。二祖爷爷叫高仁炳,爷爷叫高翰渊。在你们以后历炼时,要寻找亲人,寻找消息。你们的亲祖爷爷排行老四,已经不在了。”
    “父亲,这些消息是怎么得来的?”高畅问道。
    “这些消息是你爷爷的一个门人,传给你姑奶奶的。你姑奶奶当年送我们离开后,又回到那小王朝,并且托人找到了那个门人的家里。带着那个门人到了小王朝,见了你姑奶奶,将这些消息告诉了你姑奶奶。那个门人姓宋,叫宋任飞。”
    “那二祖爷爷和爷爷可能还在世?”高畅问道。
    “也许吧。不过,已经将近二十年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健在?又在哪里?”
    “如果还健在,或许他们并没有远离。他们也在打探我们的消息,或是在等着我们出现。”高扬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
    “父亲,我们可不可以悄悄的潜回去找。”张语瑶小声问道,小雪狐倦缩在她怀中。
    “现在还不行。一是你们还小,修为还低。二是离蓬越王朝太远,即使不停的赶路,也要将近一年的时间。三是万一没找到亲人,引来仇家,那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何谈复仇,重整家园。”
    ……
    然而,同样的,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却在谈论相同的事儿。在大楚王朝的帝都,一间内堂中坐了六个人。上首座着的是一个老妇人,年龄大约有六七十岁,这些年,她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下面坐着的是她女儿、女婿和外孙,这个老妇人就是高明羽口中,高扬兄妹的姑奶奶。
    “当年,跟我一起逃出来的,有你二爷爷家的明虎、明卓、明萱,大爷爷家的明羽、明翔、明天、明慧,你大哥文浩、二哥文锦、弟弟文成,二爷爷家的明秋和三爷爷家的明煌、明成也许都不在了。”
    “母亲,也许是上次会面,他们错过了时间,或是有其他原因耽误了,也说不好。”说话的是妇人的女儿,叫周文楠。
    周文楠旁边坐着的是她丈夫杨成奎,他们生了两儿一女,女孩占老二。
    “外婆,年轻一辈中,修炼最厉害的是谁?”说这话的是她的小外孙,今年才十岁。
    老妇人笑了,“我怎么知道?上一次见面,他们当中最大的也就几岁。现在又过了几年,也许有进入成丹后期的,最多也就聚气初期吧。”
    “完蛋,他们那么厉害,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大高手,才能去报仇?”
    “没有关系啊,只要你把睡觉的时间都用来修炼,很快就会成为高手的。”
    “二姐,难道不睡觉也行?”于是,众人都笑了。
    ……
    在另一个小王朝,同样的谈论也在进行。同样是一家六口,丈夫叫高明天、夫人叫陈英雪,两儿两女,小女儿才六岁。
    “当年,我跟着你们姑奶奶逃出来以后,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地点就分开了。我和你们的姑姑高明会、小叔高明翔一起来到大禹王朝。而你们大伯高明羽,跟着姑奶奶家的表妹周文楠,被人送去了大楚王朝,你们姑奶奶就一直在那里等消息。”
    “父亲,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大伯一家人。”问话的是二儿子高志虎,今年才十二岁。大儿子高志文,今年十四岁。
    “两年后就能见到。”
    “大伯家的高扬和高畅堂哥,厉不厉害?”高志虎又问了一句。
    高明天笑着答道“我也不知道,等见了面不就知道了。”
    ……
    距离蓬越王朝帝都,大概两百里的一个小镇上,有一家叫明堂的店铺。铺子不大,主要经营一些生活用品。明面上,有三个伙计。可暗地里,经常还有两个人,会偶尔来住两天就走。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来自哪里?又去向哪里?
    今天,在后院的厢房里就坐着四个人,两个伙计,年龄都大了,可是精神头很足。另外两个,今天刚到,两个人年龄都不小了,可威风依旧。一个六十岁左右,左手齐肩膀已经不在了,另一个头发都有些白了,看上去有九十多岁,但是仍然面色红润,精神很好。这两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就是高明羽口中的二祖爷爷和亲爷爷。
    “还是没有消息吗?”高翰渊问道。
    虽然,他坚信逃出去一些小辈,但不弄清楚,心里还是不放心。这么多年了,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让老人很担心。每问一次,他的心就沉一分。可是他依然不甘心,所有逃出去的子孙,都是他高家的希望。要是人都不在了,哪里还会有希望?
    “在帝都的总店,一直都有专人在打探消息。当年,老爷的一个门人消失了一两年,我们怀疑他应该是传消息去了。可是,等到他回来的时候,问了一次,他不肯说。从那次之后,连他一家都都消失了,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遭了歹人的暗算。这样一来,就彻底断了线,再没有任何消息。”
    停了一下,他又说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分开躲在了别的王朝,特别是那些小王朝。不过,快二十年了,那些小辈,也该有人出来历练了。十年之内,必有消息。”
    “是啊,算一算时间,那些小辈中最大的也该有十六七岁了吧。”
    “我觉得,欢乐城那边,也该关注一下了。”
    “嗯,是该安排一下。”
    “明羽要是还在的话,再不济,也应该到御气期了。”
    “是啊,大少爷从小就聪明,底子也打得好。”
    到了这时,高仁柄才插话道“秦老狗,最近怎么样了?”
    “那个老家伙,据说已经很久没见露面了。有消息传出来,怕是不久了。毕竟,当年跟老家主硬杠,也受了重伤,掉了级别。”
    “秦家老大现在到哪一步了?”
    “听说,已经到化液中期,呆了有八九年,没有动了。”
    “缺少机缘。”高仁柄说了一句,就结束了谈话。
    ……
    “父亲,如果二祖爷爷和爷爷还健在的话,你说,他们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找我们?”高扬问道。
    高明羽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要说你二祖爷爷和爷爷要找我们的话,最有可能的是在蓬越王国的帝都,留下人脉或门人打探。再不济,就是开一家店铺作掩护,挂上隐讳的招牌暗示。”
    “会是什么暗示呢?”高语瑶不解的问了一句。之后,众人陷入沉思。
    一会儿过后,高畅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想如果要暗示,会不会从逃出来的人当中,选一个人名字作为店铺招牌?”
    “那样,或许会有些明显。”高扬说道。
    “如果,只用名字中的一个字呢?”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明”字。”
    “嗯,我认为高畅说的这个字有道理。”高明羽也这么认为,同时说道“在我的记忆中,蓬越王朝,帝都的很多店铺,都喜欢用某某堂,这样的名称。那么,这样看来,起名叫明堂或某明堂的可能性就大了。”
    “父亲,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寻找。”
    “除了帝都之外,我看最大的可能,就是跟你们的历炼有关。而历炼的年轻人,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欢乐城。”
    “欢乐城?在哪里?”高畅问道。
    “在雅特王朝。雅特王朝在大陆中部,那里有很多历险的奇地,有升龙碑,有五年一次的欢乐盛会。听说,在那盛会之时,有人曾在升龙碑中感应到升龙决。这是一部高深的功法,还有人在升龙碑中感应到更高等级的武技。”
    “更高级的武技?那得是多高级的武技?”
    “我想,至少也要达到化液期,甚至化液以上,才能发挥武技的威力。”
    高畅一听,有点受打击。高扬却是开始捉摸,什么时候才能去欢乐城?而高语瑶则无所谓。
    “父亲,争取五年之内,我要去欢乐城看看。”高扬说道。
    “好,到时候我陪你去。下一届的欢乐盛会,算起来不到五年了,都是在初夏前后举行。”
    “我也去。”高畅急忙说道。
    “好。一起去,让你们见识一下,那外面的天地。看我高家的子孙,在这大千世界中,到底有没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