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历炼开始
高扬赶到集市的时候,江涛正带着人在检查装上车的货物。三驾马车,马车有七尺长,五尺宽。前后各有一对轮子,每辆车装载的货物不是很多,用篷布盖住,上面横七竖八的缠了很多绳子。
“江大哥,早。”高扬打了一声招呼。
“高扬,来啦。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就出发。”江涛回了一句。
这时,正有两人赶着马从前面走来。马匹高大,膘肥体壮,打着响鼻,边走边撒着欢呢。
江涛指挥众人,将马一匹一匹的牵过来,套上笼头。马儿一声声的嘶鸣,扬起前蹄,甩着头,喷着响鼻。对于新的旅程不知是兴奋,还是厌恶。每辆车两匹马,坐两个人,剩下的人骑马伴行,这次一共十六人一起上路。
其中,比较显眼的是一个老头,年龄大概有七八十岁了,高扬听江涛叫他黄老。其他人也是个个彪悍,似有一股匪气。
高扬跟江涛坐在一辆马车上。江涛赶车走在车队的中间,车队缓缓驶出集市,上了道,速度加快了一些。
高扬回过头望了一眼村子的方向,心里却是在感慨,“别了家人,别了可可。等年底再回来看望你们。到时候,又将是一副怎样的情景?或许,等到再见面的时候,我们都会有不同的进步,不同的收获吧?”
“等着吧,我会带给你们惊喜的。”高扬在心里说了一句。
回过头来,望着前行的方向,高扬意气风发,目光坚定。州府,我高扬来了,你将带给我怎样的惊喜呢?自从昨天以来,高扬感觉自己的心境似乎提高了,眼界也开阔了。不再局限于报仇雪恨当中,他有了更高的追求,有了更高的目标。
“属于我的王朝,将会在哪里?”
高扬在思索着,幻想着。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君临大地,挥斥方遒。从这一刻起,在高扬的心里已经种下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将会伴随着他,在这块大陆上经历风霜雨雪。慢慢地就会生根发芽,升腾起舞,而后开花结果。
高扬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神游凝思,却被江涛喊了一声,回归现实。
“高扬,今天我们会稍微赶得急一点。等过了那个关隘,就放心一些,即使走慢点也没关系。”
“怎么回事?”高扬不解的问道。
“要过了那个关隘,才会有客栈。在那个关隘,经常会有匪徒拦路。”
“那些匪徒厉害吗?”
“难说,偶尔会遇到有御气期的高手。”
“那怎么办?岂不是很麻烦?”
“没事,我在这条路上也走了好几年了,都还平安。也遇到过强悍的匪徒,有时花钱解决。多数时候,看到我们车队有强手,也不敢来招惹。”
高扬曾经听父亲说过,他一人单骑,到州府来回走了好几趟。曾经碰到过御气期的匪徒,恶战了一场,对方见讨不到便宜才退去。
但是,像这种走商运货,不管是哪家店铺都会小心谨慎。万一是弄丟货,那就亏大本了。据说,这些匪徒截了货,只要你不是拼命纠缠,就只会伤人,而不会要了性命。
“江大哥,我看我们这批人中,就数黄老最厉害吧?”
“呵呵,高扬害怕了吧?”
“有那么一点点。”高扬无所谓的说道。
看着高扬的神情,听他说话的语气,江涛心里却想着陈雨旋的叮嘱。心想,难怪州府那么多青年俊杰,都入不了小姐的眼,却偏偏对这村野小子念念不忘。看他那作派,尽显沉稳大气。
“我们这支队伍里,可是有两个御气期高手。”
“哦,除了黄老,另外一个,应该是左边第二个吧?”
江涛一听,有些惊奇。看着高扬问道“这你也能看出来?”事实上,那个人并不显眼。
“猜的。”高扬随意的扯了一句。
“不错,就是他们两个。”简单聊了几句,江涛对高扬有了好感。
于是,这一路上,江涛给高扬讲了许多行商走货的趣事。一个讲的仔细,一个听的认真,倒是给这枯燥的行程,添了一些乐趣。那些骑马伴行押货的大汉,则是一个个神情认真,眼睛像鹰眼一样扫视。
“快到关隘了。”江涛看着前方说道。
听江涛这么一说,高扬抬头望去,只见前面两座山之间有一条不算宽的通道。确实,这是一个截货的好地方,走在前面的黄老举起右手,所有的人车都停了下来。
“姚林,你去后面,我走前面,其他的一边四人。”黄老吩咐道。
听到黄老的吩咐,众人各就其位。这可不是儿戏,前方危险随时会出现,不小心弄丢了货,可不好交差。见众人归位,黄老又说了一句“都把眼睛放亮点,打起精神来。”
黄老扬鞭策马,带着车队缓缓前行。
在距关隘还有二三十丈时,从山石后面,一下闪出十几个人来,挡住了去路。那些人戴着头套,手中拿着刀片,一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刹的样子。
看到这群人,高扬的心开始往下沉。真他娘的倒霉!同时,他也在提防着,要是有什么不测,他决定跑路。假如打不赢,跑路的本事,高扬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些匪徒刚一现身,黄老姚林一闪身,挡在了车队前面。这边所有押货的护卫,迅速出现在黄老和姚林身边。
江涛有些傻眼,呆呆望着前面没有反应。
双方都没有搭话,很快两伙人混战在一起。
望着混战的人群,高扬的心里有着矛盾,也有些心痒痒的。同时,还有着一种道义的东西,在驱驶着他,在鞭策着他。另外,他也牢记父亲的叮嘱。
怎么办?去他娘的,男人就应该有担当!高扬心里还想到,这也算是一种心的历练。抛开纷扰的思绪,一闪身,高扬冲了出去。
描准一个挥着刀片的大汉,高扬甩出了一块石头。在这喊杀声震天的混战中,一个蒙面壮汉无声倒下。下一块石头,打在一个蒙面大汉的背上。此刻,他正准备偷袭姚林。
那大汉回过头来,看到高扬甩出第三块石头,又一个蒙面大汉倒下。便提着刀片向高扬冲来。
看到一个大汉冲向高扬,回过神来的江涛,惊慌地大喊一声,“高扬,小心。”
高扬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听见喊声,眼睛一扫,看到一个大汉提着刀片冲来。紧了紧手里的石头,高扬转身就往回跑。
跑了有四五十丈,高扬急停回身,一块石头对着大汉甩了出去。在大汉躲避石头之时,高扬驱身而进,第二块石头,狠狠砸向匪徒脑袋。
等那匪徒慌乱地躲过第二块石头,高扬一个帖山靠,狠狠地撞在匪徒的胸膛上。匪徒到飞而起,刚一落地,高扬重重的一脚,踢在了他的脑袋上。那匪徒躺在地方,无声无息,脑袋歪在一旁。
高扬这才望向混战的地方,混战已经结束,那些匪徒见事不可为,各自逃命。黄老他们都在警戒着,江涛正向高扬跑来。
“高扬,有没有受伤?”江涛一到高扬面前,就紧张的问道。要是这小子受伤了,他可不好向小姐交代。
“江哥,没事。被这狗东西追得我心惊胆战,吃了我一石头,解决了。”高扬想掩饰了一下,不想暴露自已的修为。江涛也没佃问,只要高扬平安就好。
回到车队,黄老盯着高扬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押货的护卫,有几个受了些伤,正在处理。对于那些没死的匪徒,惩戒了一番,断去手脚,便弃之不管。
“高扬,我看你刚才的架势,一点都不害怕。”
重新上路,江涛看着高扬问道。心想,这年轻人不简单!这么大地阵仗,他倒好,还敢上去凑热闹。
“呵呵,害怕也没用,侥幸用石头偷袭了几下。搅一搅匪徒的心神,给黄老他们微不足道的帮助。这下好了,平安无事。”高扬轻松的说道。
“我看你石头甩的挺准,尽往脑袋上招呼,一打一个准。”
“呵呵,每个夏天都在山林里晃悠,你说准不准?”
“高扬,你今年多大?”江涛没有椄话,突然问道。
“再有两个多月,就该满十七岁了。”
江涛听到高扬这么一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哪里像是才十七岁少年的心态,在他看来,即便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也不一定能做到像高扬这么从容。
江涛这种人,别看他只是个伙计,可每天都在跟人接触,可谓是阅人无数。一下子,他对高扬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心里却不得不佩服那个古灵惊怪的丫头。
“我们家小姐,别看年龄小,可不是一般人。”江涛眼睛盯着前方,像是在自言自语。
听到江涛莫名其妙的话,高扬转头看了江涛一眼,并没有接话。在他看来,陈雨旋就是一个爽朗热心的少女,总之人还不错。
又走了一阵,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前面出现了村庄。村子不大,不过十几户人家。过了村子,又走了有半个时辰,渐渐地一个集市的轮廓出现在众人眼前。
“要到了,高扬,累不累?”
“还好。”
“这个镇子叫前封镇,到了镇上吃了饭,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路。”江涛向高扬叮嘱了一句。
“好。”高扬回答得很干脆。
一行人进了镇子,在一家叫逍遥客栈的店门前停了下来。一个伙模样的迎了出来,带着大家去了一个小院子。
“江老板,还是住这个样子吧?”那个伙计问道,显然是老熟人。
“好啊,给我们安排饭菜,就在这里吃。”江涛说完,拿出一个小钱袋,甩给那伙计,掂了掂钱袋,那伙记转身出了院子。
这是一个小四合院,门朝南,东西两边是客房,北边是马厩。晚上,高扬和江涛住在一间客房,说一会儿话,江涛上床休息。而高扬则练了一会儿功,才睡去,在半梦半醒中就被江涛叫醒。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