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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27节

      谢三爷这五天来一直在心里憋着的明火、暗火、天火、地火齐齐烧了上来。
    “万一不对,你这一来一回岂不是耽误时间。”
    “万一对了呢?”
    “……”
    晏三合上前一步,目光逼视着他,“你赌得起吗?”
    “……”
    “你们谢家赌得起吗?”
    “……”
    “你那要死要活的老祖宗,赌得起吗?”
    “……”
    谢三爷一张俊脸上,连汗毛孔都叫嚣着崩溃。
    这哪里是什么活土匪,明明就是活阎王。
    “那个……”
    谢三爷用力的喘了几口气,决定再垂死挣扎一下。
    “能不能透露一下,那一成把握是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
    “……”
    谢三爷一张俊脸瞬间烧得通红,迎风一吹都能冒烟了。
    什么好脾气,什么嘴甜,什么世家少爷的风度……
    滚边儿去吧!
    他心想:不怪那精明油滑的谢小花都要跳脚,三爷这会也特么的想杀人!
    ……
    官道上,数匹俊马飞快的奔跑着,扬起片片尘土。
    日头升起,又落下;
    大风刮起,雨落下。
    一连四天,车和马都没有再停下来过,以最快的速度向京城赶去。
    直到那架豪华结实的马车发出咯哒咯哒几声后,两个车轱辘轰然裂开,才逼得所有人停下来。
    晏三合从车里爬起来,虽然灰头土脸,但却一脸镇定。
    “不用修了,我骑马。”
    谢三爷抹了一把脸上的灰,跳下来马车。
    “修修很快的,耽误不了多久,离京城还有五六百里呢,这鬼天瞧着又像要下……”
    “话真多!”
    晏三合从他手中抽过缰绳,脚往马踏上一踩,人已到马背上,疾驰而去。
    谢三爷:“……”
    他吐出一口带着血腥的痰,舔舔牙。
    “爷活这么大,还头一回见过这样的女子。”
    “爷,她能算女子吗?”
    丁一撇嘴,“这天底下的女子都像她这样,我宁可打一辈子的光棍。”
    “少废话!”
    谢三爷埋怨归埋怨,轻重缓急分得很清楚,“车扔了,马解套骑走,别耽误时间,赶紧的。”
    “是!”
    ……
    谢府。
    濨恩堂。
    谢而立站在院门口,来来回回踱着步。
    “来了,来了,人来了。”
    谢而立神色一喜,忙迎上去,“裴叔,您来了!”
    裴太医打趣道:“我这几天,尽往你们谢家跑,腿都跑细一圈了,说吧,这回又是谁病了。”
    谢而立苦笑,“还是老太太,傍晚说心口不舒服,早早就歇下了,到了这会,竟然喊不醒。”
    “我瞅瞅去。”
    “您请!”
    裴太医进到东厢房,冲床前守着的夫人吴氏行了个礼,吴氏忙将床头的位置让出来。
    三指落下,裴太医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吴氏担忧道:“怎么样?”
    裴太医没说话,又凝神诊了好一会,才冲吴氏一点头,示意她到外头说去。
    三人来到外间。
    裴太医皱眉道:“按理说,老太太前几天都能下地走路,这病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今日这脉相……”
    吴氏睁大眼睛,“脉相怎么了?”
    裴太医摇摇头,“比着那几天似乎还要凶险一些。”
    “怎么又凶险了呢!”
    吴氏一声惊呼,“她昨儿个还和我们说说笑笑呢。”
    裴太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安抚道:“年纪大了,反反复复是常有的事,夫人早做打算。”
    吴氏脱口问道:“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裴太医硬着头皮回答:“该备的东西,都先预备下吧!”
    吴氏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
    裴太医见状,冲谢而立道:“这药方我就不另开了,就照原来的吃。大爷若不放心,不妨再去请别的太医来给老太太瞧瞧。”
    谢而立只觉万箭穿心。
    裴叔是太医院排得上号的,给谢家看了二十年的病,还从来没有诊错过,哪还需要再请别的太医。
    七七四十九天已过,谢家难道真的要倒霉了吗?老太太是头一个?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下一个会轮到谁?
    第34章 索命
    送走裴太医,吴氏拉住儿子,忧心忡忡道:“得赶紧派人通知你父亲。”
    “母亲,我去吧。”
    谢道之这几日在书房养病,除了老太太和大儿子外,别的人一概不理会。
    吴氏没松手,“你父亲心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事?”
    谢而立含糊道:“母亲不必担心,父亲那里有我。”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吴氏虽不管事,但府里总有几个耳报,心里很清楚应该和那日老爷嘴里的那个“妖女”有关。
    “母亲。”
    谢而立口气稍稍放重了些。
    “这个当口上别胡思乱想,照顾好老太太要紧,真要有个什么,父亲丁忧三年,仕途也就没了。”
    吴氏一听男人的仕途,什么也不敢再问,匆匆进去服侍。
    谢而立一甩袖子,直奔父亲书房。
    ……
    书房里。
    谢道之半倚半躺着,额头系了一条抹额,见儿子来也没起身,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
    谢而立把裴太医的话重复一遍,问:“父亲,眼下怎么办?”
    谢道之神色麻木,“你问我怎么办,我能有什么办法。”
    “父亲!”
    谢而立急了:“总得拿个主意啊!”
    “拿什么主意,找不到他的心魔,我能拿什么主意,我……我……不应该啊……这是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谢道之猛的咳嗽起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老爷,大爷!”
    谢总管火急火燎的推门进来,“刚刚三爷派人送信回来,说他们在回来的路上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回来?”
    谢而立大惊失色,“晏三合,她人呢?”
    “说是一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