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只要宋晚柠不回来，自己是不是就能一直这么自欺欺人下去。
    她跟沉易，是不是就能以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份永远在一起。
    蒋淮昭点上根烟，用力吸了一口，“我也不知道，只是……她四年前走的时候，说过让沉易等她四年，如果回来的话，那算算日子也快了。”
    靳言心心口猛地跳动，她清晰的听到那里的保护层骤然破裂，碎片一片片剜割着她的灵魂。
    其实也不意外。
    走到沉易身边的时候，她就提前想过这一天的到来。
    只是这近两年的时光太过美好，让她忘了，人与人产生羁绊的时候，痛苦的种子就已经生根发芽，只等分离这天的到来。
    “蒋总，我还有工作没完成，先去忙了。”
    靳言心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敢再细问下去，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
    -
    晚上沉易回家，刚停下车就看到了在门口焦急踱步的管家。
    他打开车门下去，“这么冷的天，在这里做什么？”
    管家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抬起头，“先生，您总算回来了。”
    话里有话，沉易听出了不对劲，朝门口里面看了眼，“怎么，出什么事了？”
    “温小姐两个小时前就过来了，吵嚷着要见您，我说您没在家，她也不走，就坐在沙发上等，倒水也不喝，拿水果也不吃，架势跟要吃人似的。”
    管家说得绘声绘色，透过他的语气，沉易甚至能看到温桥月那副骄纵跋扈的模样。
    “知道了，”他了然笑笑，没怎么放在心上，“我去应付就好，你不用管她了。”
    “诶诶，好的。”
    沉易来到客厅，脱下外套挂在玄关处，然后走向沙发，在温小姐对面坐下。
    温桥月憋了一肚子气，双手环胸跷着腿，看到他回来后，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点进依然排在前几名的热搜，找到新闻中的配图放大：“这是什么？”
    男人瞥了眼，语气寡淡，“你跟周凌曜拍的照片，问我是什么？”
    “是啊，是我拍的。”温桥月敲了敲手机屏幕，“这张照片我从来没有发给过任何人，它是怎么被曝光的？”
    “你没发给任何人，但你在微信小号上发过。”
    “我小号上只有家人，可没有任何一个圈内人！”她加重语气，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被曝光的，“沉易，我可是你亲妹妹！”
    “表的。”
    温桥月：“……”
    “行，”她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看他当真是不顺眼极了，“就算是表的，你也不能为了讨好一个女人出卖我吧？”
    “那么多娱记日夜蹲点在你家门口，你跟周凌曜曝光是迟早的事，我只不过让这件事提前了而已。”
    靳言心下了班回到家里，还没进门，隔着大老远就听到了屋内的争执声。
    刚做过专访不久，她对温桥月的声音还有印象，一下就听了出来。
    她走到门口，想要推门进去，手刚触到门把，却又听到温桥月的声音响起：“哥，晚柠姐已经毕业了，你知道吗？她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说很快就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