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1节
?本书名称: 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本书作者: 孤荷
文案:
别人穿古言都穿女主或女配,叶筠竟穿成炮灰男配,反派他长兄温廷安。
国公府没落颓败,父亲嗜于炼丹,姨娘阴险善妒。
身作嫡子的温廷安臭名昭著,与美妓厮混,命人残害幼弟双腿,最终被黑化的反派做成人骨灯笼,下场惨凄。
叶筠:……
这家没治了,毁灭吧!
-
为了疯狂苟命,叶筠隐藏性别绝地反击,入仕为官,舌战群儒,一举成为历朝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
新官上任第一日,叶筠当即以涉权私察之罪,率兵抄封了自家国公府,
她把觅求长生的父亲流放南下:去种地罢!生命就从土里种出来的!
她将爱嚼舌根的姨娘发卖茶楼:去说书罢!我朝娱乐产业就靠你拉gdp了!
她将容易emo的反派扔入军营:去跑马罢!只要马儿跑得快,emo的速度就追不上你!
起初,上至朝士大夫,下至富家小户,都认为这个大理寺少卿疯了。
后来北地饥荒,生灵涂炭,父亲种地万亩自产粮食,救万民于倒悬之中。
后后来中原地动,国库空虚,姨娘说书茶楼开了百家连锁,聚财万两巧解燃眉之急。
后后后来,西戎犯禁,藩王谋反,幼弟十万铁骑陈兵戈壁,枭二王之首以收复旧地。
大邺迎来百年未有之一统盛世,温家屡次立下大功,圣上赐封超品公侯世家。
士朝大夫&富家小户:是下官们有眼无珠、鼠目寸光了???!!!
叶筠原只想达到kpi便致仕归去,但她不仅不能退,反而封相了?
-
她阻止阴郁偏执的反派黑化,引导他创下赫赫战功,但庆功宴后,怎么感觉他一反常态,日常接触变得怪怪的。
竟爱黏在她身边一口一个长兄地喊,越来越黏人,不仅要同吃同寝,甚至同浴。
-
温廷舜是前朝皇室遗孤,一朝沦落阶下囚,卧薪尝胆埋名过活,幼年在温府,养母早逝,爹爹不疼,姨娘不爱,养就了他孤僻阴郁的性子。
病弱时,他以为长兄是世间唯一值得依靠之人,他治愈他双腿,亲自教授他六艺经传,让他相信世间充满爱。
后来他发现,长兄虚伪又心机,曾经偷偷弄残他的双腿,又心急火燎给他上药问他疼不疼。
温廷舜在军营时,一直欲弑兄雪恨,却发觉自己下不了手,他不愿承认自己是个断袖。
后来凯旋回京,庆功夜宴上,兄长醉酒,他护送回房,却是发现长兄身娇体软。
——还居然没带把儿。
◤阅读指南◢
1病娇体弱偏执腹黑的白切黑vs戏精附身只想苟命女扮男装的心机婊
2伪兄(姐)弟,男女主无血缘关系
31v1,he,双c,男女主都有各自马甲,掉马前疯狂飙戏,男女主均非善茬。
内容标签: 强强 穿书 市井生活 正剧 he 日久生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筠(温廷安) ┃ 配角:温廷舜 ┃ 其它:《被阴郁大佬缠上了怎么破7新坑求收藏啦~
一句话简介:【已完结】稳住,为兄还能演!
立意:要让人间充满爱
第1章
文/孤荷作于二零二二年孟秋
大邺,天昭七年暮冬。
今岁的冬夜来得格外早,透寒时节里,雪似弹实了的鹅绒,泠泠然下大了。
洛阳城里,抱春楼内,更漏已长,烛红曳曳,只见一角滚银褐红的纱帘,教一阵薰风错落拂了开去,依稀透出两道交叠的旖旎人影来。
绾着坠马髻的美姬,眼儿媚如水,跪在美人榻上,檀唇轻启,溢出三两声酥魂媚骨的轻吟,委实受不住了,咬紧丝帕,簌簌哭咽道:“温大少爷今夜怎的这般急,浮华都弄疼了……”
这声娇哭,俨似冰窖的冻块,将身上人彻底砸醒了过来。
叶筠三魂六魄归位,惊厥地撤开了手。
讵料,因动作幅度过大,她重心不稳,从枕褥上侧,狼狈地掀滚在地。
事发过于突然,浮华眸露一抹微愕之色,一时忘了下榻扶人。
叶筠神识惕凛,缓回神,不动声色地抬眼,扫视着室内铺陈。
周遭一派古朴的雕金床具,洞开的檀竹纸窗前,供奉着一樽织金香炉,炉内安置着催情香根,那烟细若游龙,不疾不徐地缭绕室内,庶几要催人溺毙于温床之间。
近处的酸枝木妆台间,搁放着一座铜质镜鉴,叶筠看到了镜中的人儿,身体的主人是个翩然少年郎的造相,看起来不过舞象之年。身量修长,俊俏但不过壮,细瞅肤色,甚至比那姬妾还白上几分,白得有几分不寻常,有些趋于女相。
不过,整体皮相清秀隽永,眼眸狭长入鬓,添了三分英气,背部亦是笔挺修直,像是拔节的白杨青松,煞是好看。
凝视着陌生至极的环境,荒诞诡谲的床事,以及这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叶筠太阳穴突突胀跳,第一反应是,自己穿越了。
她背过身去,面无表情伸手,往下面一掏,万幸的是,此具身体没带把儿。此外,胸部亦束着一围厚绒白布,袖囊内头,筹备着一根萝卜,显然是为床事所用。
叶筠没有变性,只是,刚刚听浮华一口一个温大少爷,她居然还驾在人家上面,叶筠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女子伪饰成男子,要去在另一个女子身上寻快活?
这位温大少爷着男儿的锦绸华衣,绣样精湛,针脚绝伦,用料还是满绣织金,一看出身不俗,设色却是骚气不过的绯紫罗缎,衬得她扮相阴柔又俊冶。
意识这一点,叶筠头颅剧烈作疼。
她今岁二十又九,国营报业底层文员,端的是铁饭碗,吃得是国家饭,在体制内兢兢业业干了七年,替领导写了无数材料报告,终于熬出头的那日,领导赏识她,擢升她去首都总部跑国际项目,结果遭罹空难,她一觉醒来,就来到了此间。
叶筠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骨节匀亭皙白,指节修长分明,指甲干净整洁,掌腹处连半块膙子都无,呵护得精细玲珑。
若不细看,还以为是某家闺阁千金的手。
而叶筠的手绝不是这般,常年搦笔撰写公文报告,指腹早生出了一层细茧,右手中指处也生有突结,在漫长的公务员生涯里,为供房贷,她一直缩衣节食,连护手液膏都不愿买,根本不可能把手护养得这般好看。
慢着,适才那位美姬唤她什么?
温大少爷。
是她熟悉的那个温大少爷吗?
明明室内端放着一座炭盆,火势哔剥作响,暖气烧得郁旺,叶筠却无端感到了极冷,心脏凉透了半截,脑海里想起了一截描述——
『温廷安外表是块极干净的温玉,内里却攒着极腌臜的贱泥,他明明不举,却风流多情,好嫖美妓;明明不擅权谋,却善妒邪肆,迫害了他异母同父的庶弟温廷舜,他今朝春风得意,殊不知,自己亦是埋下了最大的葬命祸根。』
她,穿成了臭名昭著的温大少爷温廷安?
叶筠攥紧了手心,浮华痛嘤了一声:“温大少爷……”
叶筠眸波微动:“感到疼了?”
浮华眸子氤氲着雾气,挪动着腕骨:“自然是疼了,大人,您板着一张脸,怪让人发憷的……”
叶筠倏然抽离了身子,背过身去。
她确信自己真的是穿越了,还穿入自己在通勤上追过的一篇小说,书名是什么,作者姓甚名谁,她忘得差不多,但朦胧之间,还记得大致情节。
这是一本大男主科举文,全书专为穷苦男主着墨,写他出身于贫寒农门,穷举人出身,独自一人赴京考科举,历经艰难困苦地走上青云路,一步步成为一代贤臣的故事。
这本书不仅囊括科举,其实还涉及了赚钱、经商、治国、建设,纵使感情线单薄得可怜,可男主踏上科举路的故事,看得同是事业编的叶筠热血沸腾,夜夜抹泪,为著书人的学识所折服。
全书里,除了佩服男主,她最悲恸的角色,当属反派温廷舜。
原书形容温廷舜姿容高华,有治国之大器,却被长兄祸害了前半生。倘或温廷舜顺利科考高中,所创下的丰功伟绩,甚至能够超过男主,但他这般陨落,堕落成了一代枭雄,下场极为悲壮。
叶筠痛恨这位杀千刀的长兄,可造化如此作弄人,她空难后,就穿成了声誉最臭、作风最乱的温廷安。
原主是国公府的嫡系长孙,名字取皇廷佑安之意,聊表家中长辈恳切仕途顺遂的祈盼。
身为大房的嫡长子嫡长孙,原主却不是块念书料子,常思□□,日散千金,与狐朋狗友厮混,还打算养小妾抬填房,在外欠下了一堆风流债,简直气死老国公爷,弃他不管了,这也令二房三房四房的叔伯族亲,看尽了笑话。
原主母亲吕氏,是幽州德高望重的县主,嫁到温家后,虽在国公府掌饬中馈,因于身子病弱,脾性温婉,加之耳根子软,根本束缚不了温廷安这匹脱缰野马。
父亲温善晋是开国崇国公,权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且兼修大邺国律史,官衔听起来煞是气派,但排姿论辈的话,是个手无实权的次相,谋得是个朝中的等闲差事。本来待遇不比其他房的差,但前几年得了肺病,卧榻三个月才渐愈。病后,他全然变了个人,再不治朝事,听信药膳局出宫老先生一袭话,拿着方子,日日耽溺于炼丹,神神叨叨要长命百岁。
原主不争气,其母病弱,其父堕落,要说大房没落了吧,倒还不至于,还有两个妾室在。
二姨娘闻氏性子敦厚和善,是吕氏家族旁系的庶妹,闻氏人好,却未能孕育,请了老中医给她补身子,似乎药效上佳,原主满岁时,闻氏便诞下了一子,也就是反派温廷舜,不过,似乎吕氏女子红颜多薄命,闻氏生产后,很快因病逝去了。
偏巧温廷舜天资聪颖,满腹经纶,属同辈翘楚,虽是庶出,却成了大房崛起的中流砥柱,深受老国公爷器重,誉其有贤臣之姿,当哥哥的自是心生妒意,而三姨娘刘氏,便是煽风点火的角色。
刘氏的嘴是个杂碎器子,什么舌根都嚼。原主七岁那年,她为温善晋生了个女儿,却死活生不出儿子,在母凭子贵的崇国公府里,并不受宠,刘氏人微卑贱,活得艰难,攒着满腹心机,一昧盼着大房哥儿俩过得不好,让大少爷陨落,让二少爷科举失利,挑拨离间是她的计谋。
原主这个窝囊又废物的嫡子嫡孙,听信刘氏的一番谗言,花几个钱,寻了数个打手,趁个月黑风高夜,将庶弟五花大绑,在郊外彻底打断了他的腿。
原主得了逞,让温廷舜受尽欺辱虐磨,差点多番伤亡,前半生再无法与他抗争,这是大房没落的伊始,更是他葬下祸根的序曲,结局是被温廷舜抽筋扒皮,做成人皮灯笼,悬首于京华城楼。
叶筠回溯剧情毕,噤若寒蝉,一抹飕飕冷意攀上了尾椎骨,她揉了揉眉心,眼下自己穿至了何时?
倘若穿到打断庶弟双腿之前,那么,她觉得自己尚还有补救之机,倘若穿到断腿之后,那么——
浮华见温廷安将毛氅拾起来,像是要为床事做个潦草了结,她反应过来,按捺愕色,笑意潋滟,拗着腰窝,珠圆玉润的脚趾戳着对方的衣袍道:“温大少爷,您才刚来,怎的撇开人家了呢,您不是说今夜成了桩喜事,要好好疼人家的嘛……”
叶筠微偏过脸,视线寡淡地下撤,视线凉冽清郁,如若居高临下的雪松,一面迅疾穿衣,一面将鼎炉的香根掐断了,刻意压沉嗓音:“是什么喜事?”
浮华见状,媚笑淡了几分,一袭娇举随之僵住,看着隽立的男子,与他短兵相接之间,她头一回觉知了陌生纳罕之感,一时半会,只能讪讪地缩回温润的小腿脖子,踌躇了半晌,指尖掐在枕褥里,拘谨地道:
“您月前跟人家提过几嘴,说是与崇国公府的温二少爷不大对付,觉得他碍事儿,您说今夜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叶筠身子觳觫一滞,略顿了会儿,额庭渗出细湿黏腻的虚汗,指尖发着凉,据浮华的辞话,温廷舜在此之前已然被人打折双腿,否则,身为长兄的原主也不能说有桩喜事。
空气里仿佛生了无数尖齿,狠狠咬住叶筠的肌肤,她憋得胸口发胀,悉身犹若泡浸了沸腾的卤水里,要极力按捺住酸麻颤瑟,像只落入绝境的困兽,才不让自己露出怯意。
刚刚开局,最糟糕的状况发生了,她根本无法补救,当前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