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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丁少爷……”王单喊了一句,这称呼用的还是很久以前,他对丁家孙辈的代称。
    丁澄被喊了,就只能转过身,看向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王单,语气尚自好,“您有什么事?”
    “您在家里还住的惯吗?”
    王单脸上扬起适当的微笑,他低语问着,又走近一步。他看起来还算亲切,但丁澄和他熟悉,态度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应该的示好,而有什么改变。
    “嗯,还好,”丁澄应了话。
    他就算住不惯也不可能和王单说,他轻轻点头,然后没再停留,他转过身继续下楼去,又很快回来,对着矗立沉思的王单,轻轻点头再又进到书房里,而后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喜欢齐陵,齐陵身上的冷和偏执,到他眼中都会自动美化。
    这管家王单就没这效果了,虽然还是大白天,可他面色深沉,一动不动,再加上周围的背景渲染,很容易让齐陵联想太过。
    他摇摇头,将水果放下,自己的位置也不坐了,他直接挤到齐陵身侧,沾沾他身上的充足的阳气,对上齐陵看过来的视线,丁澄心定下,他叉起一块切好的苹果送到齐陵嘴边,“吃吗?”
    他都送到嘴边来了,齐陵又不讨厌吃苹果,他张嘴,就被喂下了,他咽下,就继续开口,“遇到谁了?”
    丁澄坐过来明显是受惊要炸毛的表现,齐陵对丁澄会有的反应基本熟悉,不会再看不出来的。
    “王伯,”丁澄低低应了,他不是很喜欢王单,但也没想过要和齐陵说他的坏话,他应完立刻就解释了,“他问我家里住得惯不惯什么的,没多聊,我拿了水果就回来了。”
    “你知道……天快要黑了……”
    丁澄话语低了低,其实有灯的地方,他也没那么怕,在丁家在国外两年,他都没什么事儿,一开始住在齐宅里,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他也没想起要怕什么。
    可是后来他无意间听到佣人议论鬼啊什么的,他本来就怕这种东西,一想到这里晚上全是这种东西,他瞬间就腿软了,靠着相见齐陵的强烈执念,他才坚持了三天……
    丁澄说着话,不自觉又往齐陵那边挤一挤,“我听说家里经常发生奇怪的事情……”
    丁澄偏头看齐陵,完全看不出什么究竟,又怕看出什么确定的结果来,随后他自己又摇摇头,“唉,我神经过敏了,你别理我……”
    他明明怕得要死,又老忍不住自己提,他提了还行,又怕别人给他提,毛病忒多。
    齐陵把文件放到了一边,手环过丁澄将人抱住,他轻语问道,“听谁说的?嗯?”
    丁澄各种地方道听途说关于齐宅的消息还挺多,但影响深刻的除了齐家的佣人还有几个。
    “我以前就有听陆铭他们说过你们家的八卦……还听我二哥鬼扯过旧王府的故事,据说到了晚上经常会看到走动的人影,但走近又没什么人……”
    丁澄说着声音微不可见地发颤,眼睛瞪得特别圆,像一只随时能蹦起逃走的兔子,他抓紧齐陵的手,“我,我也撞上了,不过不是这一次……”
    上次他来住齐宅,那日子是真的过得憋屈。晚上他出屋子都要做好久的心里建设,睡着也不容易,到了夜里基本不外屋外跑,等他睡醒,齐陵已经上班去了。
    所以他住到齐宅的三天,愣是一面都没和齐陵见上,就自己吓得怂溜溜地跑了。
    “那天我躲在外院的花丛里,本来想等你下班,我偷看一眼……但等了很久你都没回来,我打发时间自己逛逛……”
    他心中郁闷随便转悠,也不知道到了哪儿,在他着急寻回路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哭声,带着些许回响,丁澄敢保证效果绝对强过一般的鬼片。
    虽然怕鬼,但那天他其实因为自己的“怕”,挺恼怒自己的,他好不容易壮了胆,寻这哭声去,然后就真的看到一个老人家的鬼,她鬼哭狼嚎地向丁澄冲过来了。
    也正好有个路过的什么人吓了一跳,“有鬼!”他尖叫这跑了,丁澄就也跟着跑了。
    “应该是我弄错了,可我心里的坎儿过不去,真看错我了,我也怕……”
    撞没撞上,丁澄已经没那么确定了,总之那一|夜之后,他在他的房间里挨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他麻溜地就搬出齐宅回他的小窝去了。
    “我跟你说,我小时候也撞上过……我爸还请道士来给我看过,没想到我在这儿又撞上,还是一模一样的鬼……”
    丁澄说着打了一个寒噤,又再缩了缩肩膀,似乎里留有些许印象的“撞鬼”给丁澄留下阴影相当之大。齐陵更紧些地抱住丁澄,像上次在鬼屋那样,用自己来给丁澄安全感。
    “丁澄,我在呢。”
    说实话,放以前的齐陵这种话他是半句都不会相信,可他重生了,就不得不多想些,但他以为丁澄两次撞鬼的事情,可能不是那么偶然。
    “小时候……是什么时候?”齐陵再追究一句,然后他无奈地给丁澄揉揉手臂,高空跳伞都能眼睛不眨往下跳的丁澄,居然真的这么怕这些无形之物。
    “好像是五六岁的时候吧,都怪我二哥,他和我说了鬼故事,第二天我就撞鬼了……不过我好像还把脑袋摔着了,只记得撞鬼,其他都记不大清楚。”
    甚至他五岁前的记忆都变得相当模糊起来,只有极个别事情,他才能清晰想起。不过,无外乎吃吃喝喝玩玩,丁澄自己甚至他的家人也没觉得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