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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包厢挺大,除了盘踞三面墙的真皮长沙发,还有专门的吧台和调酒师,跟上回他来找黄净之那间差不多的布局,如今再看难免睹物思人。
    丁承宇请他去沙发中央落座,李济州拒了,径直走到吧台处,跟调酒师要了杯加冰威士忌。
    给先前起哄的那些男女都看愣了,心说这哥们儿敢情还真就为喝酒来的。
    都是年轻人,到了这种地方熟门熟路如鱼得水,眨眼间场子就热了起来,自诩怀才不遇的十八线小歌手抱着立麦哼唱幻想自己是歌王,伴奏是哗啦啦的推骰子声配合啤酒瓶碰撞,嘻嘻哈哈地聊些圈内喜闻乐见的八卦,聊到兴处,有人突然拍大腿说:“你们这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料了,我来讲个新鲜刺激的!”
    这人显然喝高了,嗓门奇大,引李济州觑过去一眼,却正好看见丁承宇弃了伙伴往吧台走来。
    “李少,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除了意外,还有点开心。”他点了杯酒,倚着吧台开始迟来的寒暄。
    与几个月前相比,丁承宇似乎不太一样了,以前他虽然也为了现实低头卑躬屈膝,但还能从眼神里看出不服软的劲儿,否则也不会在秦天面前宁死不屈,如今那点劲儿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一眼看穿的狐假虎威。
    刚刚那人说丁承宇和圈内某前辈关系匪浅,显然是在李济州面前刻意揭他的底,看来他是踏出那一步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李济州只礼节性地跟他碰了碰酒杯:“所以没兴趣陪你聊天,你还是去找你那群朋友玩吧。”
    丁承宇脸色微变,还没等接腔,就听身后炸开一阵七嘴八舌的惊呼。
    “胡扯吧你就,怎么可能!”
    “黄净之?我天,是我知道的那个黄净之吗?”
    “太假了太假了,这料编得忒没技术含量——罚酒罚酒!”
    爆料那人被连番质疑,怒而拍桌:“我亲眼所见,怎么不可能!那个酒吧服务员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还到处骗人说是整容,鬼才信!那就是他!看你们一个个什么表情,都不信是吧,行,我这儿可还有他跟一男的搂着接吻的照片呢!看不出来吧,黄净之居然喜欢被男人搞,这要是爆出去,啧啧……”
    终于有人听出不对劲,出言阻止:“不要命了?他家里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这也敢?”
    “当我傻?”他得意洋洋道:“我把照片卖给狗仔,白来的钱谁不赚?后面的事就不归我管咯……”
    丁承宇只来得及看见眼前人影倏而闪过,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上一秒还洋洋自得的人被一脚踹倒在地,惨叫声卡在嗓子眼未及发出,李济州揪住衣领像提溜死狗一样将他拎起,挥臂又是一拳。
    第七十六章 是我口是心非
    周遭围观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女生尖叫着起身逃窜,男的都迟疑着根本不敢上前拉架,生怕一个不小心引火烧身。
    李济州揍人时也不说话,只闷头出拳,一张脸阴沉可怖,整间包厢就只听见那人凄惨的哀嚎声与背景音乐交替环绕,围观者看得既心惊肉跳又茫然无措,纷纷朝丁承宇投来求救信号。
    “李少,别打了。”丁承宇终于开口阻止,走过去拦住李济州下落的拳头,“看我的面子,饶他这一回。”
    人一把被搡开,又踉跄两下才站稳,李济州根本当他是空气,但不断落下的拳头终于停住,因为挨揍那人已经昏了过去。
    松开手直起身,李济州这才转头正脸看向面色发白的丁承宇,眸色沉冷:“是你跟他说的?”
    丁承宇一张脸瞬间褪去全部血色,打内心深处升腾上来一股巨大的恐惧,矢口否认:“不!我从没跟任何人讲过,李少,你信我,真的!”
    李济州默了一息,也不知信没信,转而又道:“这个人说他手里有照片。”
    丁承宇连忙说:“他肯定是胡扯,那段时间他根本就没去过n市,绝不可能亲眼所见,否则又怎么会连你都——”话音戛然而止,原本那句怎么会连你都认不出的话卡在嗓子眼,他眼神慌乱,为自己差点说错话暴露了李济州和黄净之的关系而提心吊胆。
    李济州抽了两张纸巾,沉默地擦着手,一曲背景音乐结束,无人点歌,包厢霎时陷入可怕的寂静。脏污的纸巾丢进垃圾桶,他转了转腕表,敛去方才那股凶神恶煞的骇人气势,环视一圈语调平和道:“对不住,扫了各位的兴,今晚这单我买,你们继续——”
    话音还未落,丁承宇突然大惊失色地看向他身后,万没想到倒下那人竟是装晕,此刻趁李济州不备自地上一跃而起,抄起桌上一只空酒瓶砸了过来。
    “——小心!”
    清晨六点多钟,黄净之被颜砚一个电话叫醒,开门见山第一句:“你跟你那位花好月圆又在玩什么play?”
    他拥被起身,眉心微蹙声线略带沙哑:“什么花好月圆?”
    “呃……”颜砚听出他这边的动静,小声嘀咕:“……难道搞错了?”转而语速飞快道:“那没事了,队长你接着睡吧。”
    言罢就要挂电话,黄净之叫住他,神智清明几分,径直问:“李济州怎么了?”
    颜砚眼瞧着瞒不住,也不挣扎了,“他昨晚在咱们那个酒吧跟人干架了,值班经理一早打电话给我,说——队长?队长?”
    这边黄净之已经撂下还在接通中的手机,翻身下床往洗手间冲,走到一半想起什么又折回来,从被褥间抽出手机,直接问:“他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