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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言 第62节

      他摸着我的手,轻声道:“我会改的,我都会改的……”
    对待养父,他都是一贯的倔强,不认错也不悔改,可只是和我吵了一架,他就说他要改变自己的脾气。
    我一下反手握住他,心不止是化了,简直都要痛死了:“不用改的,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你不用为我改变什么的。”
    “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我俯下身,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都有些泛酸,“你只要做摩川就好了。”
    第62章 乖,照我教的做
    卧室的大床上,我靠坐在床头,膝盖上躺着pad,画图打发时间的同时,与摩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吃了糖的摩川变成了乖宝宝,好脾气,好说话,连心情也变得十分美好,基本上就是一个问什么答什么的状态。
    趁着这个机会,我大胆提问,询问了他关于贺明博的事。
    “你之前为什么不让小鸢去找渣男?”
    摩川面朝我侧躺着,双眼微闭,一只手不安地抓住我睡衣一角,跟怕我在他睡觉时跑了一样。
    “他还太小了,我怕他……受伤害。”他缓缓说着,眼睫颤动了下,不过并未睁开,“我怕他还对贺明博心存期待,就像我阿姐那样,觉得对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犹豫了会儿,他接着道,“其实,我比你更早找到贺明博。”
    画着他睡颜的电子笔猛地停顿下来,我直起身,惊愕地看向他:“你早就找到他了?”
    浓密犹如羽扇的睫毛轻轻掀起,他仰头看过来:“两年前找到的。”
    我怔然片刻,一时心中千头万绪,纠结过后,又全都化作一声长长地叹息。
    躺回去,我感慨道:“我应该早点跟你确认的,白费这么些功夫。”
    现在想想,我那些隐瞒,那些猜测,简直就是自作聪明。要是早点跟他确认,这架都吵不起来。
    可能是感觉到我的失落,摩川往我这边更蹭了蹭,长臂搂在我的腰间,整张脸都埋进我的侧腰。
    “你以后想知道什么就问我,都会告诉你的。”
    好粘人……
    注视着腰间的一大坨,我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无奈表示:“你这样我怎么画你?”
    他不为所动,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紧自己的手臂。
    第二天起床,仍然是在摩川的怀里醒来的,1.8米的大床,被我俩硬生生睡成了1米的既视感。
    摸了摸摩川的额头,感觉已经彻底退烧了,我想起床,奈何刚撑坐起来,又被一胳膊勾了回去。
    我的睡衣领口最上面一个扣子没有系,露出大片的锁骨,摩川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脑袋拱着脖颈,口鼻对着锁骨,发丝随着呼吸蹭过肌肤,痒得不行。
    “这么大的床,你挨着我不挤吗?”拨弄着他的头发,我存心逗他。
    本来以为他还没完全清醒,该不会理我,没想到他不仅醒了,还回我了。
    “你的床太大了,我不喜欢。”
    有些干燥的唇随着说话不断擦过我的锁骨,伴着灼热的气息,让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激灵。
    神庙里那张床倒是不大,两个人躺在上面怎样都会胳膊碰胳膊,脚碰脚,想睡得离彼此远一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大床也有大床的好,”我说,“你感受过就懂了。”
    他病好了,我们架吵完了,我脑子里又开始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他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家,不留下些痕迹再走,也太可惜了。
    “就是睡起来软一些……”摩川彼时完全不知道我的想法,单纯地以为我只是在说床的事。
    起床给摩川量了体温,除了还有些咳嗽,体温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上午照旧陪他,下午我分别去了一次工作室,然后又见了一次孙曼曼。
    去工作室,我主要是配合宣传拍视频,拍完再去孙曼曼学校找她,都快要四点。
    两人坐在学校的长椅上,注视着来往行人,吃着手里的雪糕。
    “好冷!”孙曼曼打了个哆嗦。
    “你不是说你可以吗?”戴着皮手套,我大口咬着手里的甜筒,完全不惧寒冷。
    孙曼曼看我一眼,咬咬牙,好似开启了无声的比赛,以风卷残云办的速度吃掉了手里的雪糕,完了将羽绒服的帽子一戴,拉链拉到顶,只露出小半张脸来。
    “……哥,我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崩塌了。”望着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忽然说道。
    她最近情绪很差,微信上和我聊天也颇为消极,我怕她憋出毛病,这才单独找她出来聊聊。
    “以前我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考虑自己喜不喜欢,感不感兴趣就行。你知道吗,我上个月还在想,毕业之后要去棚葛支教,要为那里的孩子做些什么,要成为周老师那样的女性……现在,我必须考虑妈妈的感受,爸爸已经那样了,我不能再让她操心了。”
    她好像在一夕间长大,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懂事的大人。
    但我其实更多地希望,她能永远做一个小丫头的。
    “就算不能去支教,你仍然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钱方面不用担心,哥哥有。”我摸了摸她戴着帽子的脑袋,道。
    她摇摇头:“你的钱是你的钱,我都多大了怎么还能问你要钱花?我自己要用钱,自己会赚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我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咱爹虽然不怎么样,但生的子女倒是各个优秀,和他一点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老婆好吧。”说完,她自己先笑了。
    看到她笑,我也跟着笑起来。
    开导完妹妹,海城的天已经彻底暗下来。
    我在海大对面的小饭店点了几个菜打包,回到家时,就见摩川背对着我,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正在打电话。
    “嗯,身体好多了……后天我就回来。”
    脱外套的动作一顿。后天?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那剩下的时间可要好好规划,不能浪费了。
    摩川打完电话,我把袋子里的菜也都拿了出来,摆了一桌子。
    不用招呼,摩川自觉地坐在我的对面,烧退了,他似乎也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
    “你明天有想去的地方吗?”吃着饭,我问他。
    他一愣,筷尖落在米饭上,抬头看我:“明天?”
    “嗯,没有的话就我来安排。”
    他难得来一次海城,我想和他做一些普通情侣会做的事。
    “去哪儿?”他垂下眼,夹了一小团米饭进嘴里。
    “看电影怎么样?看完电影去吃个饭,然后咱们就回来……”我意味深长地停顿,“做点别的。”
    他睫毛微颤:“好。”没提出任何异议。
    虽说摩川什么样我都喜欢,但只有生病时才限定出现的粘人小狗就这么消失了,多少有点可惜。
    “要进来看着我洗吗?”进浴室洗漱前,我故意问他。
    他咳嗽着,刮了我一眼,回答地一本正经:“不必。”
    不看就不看。我切了声,进了浴室。
    到他洗澡,我盯着浴室门,听着里头的水声,突然招呼也不打推开门进去。
    他好像知道我会来这招一样,冲着水,看我一件件脱掉衣服,脸上丝毫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言语。
    “你刚病好,今晚咱们就不上主菜了。”我冲他笑笑,一副贴心的模样,“手用多了也有点腻,不如我教你点别的怎么样?”说着我跨进淋浴间,将他抵在了墙上。
    摩川的头发完全打湿了,有些遮眼睛,显得眼神格外晦涩。
    “教我什么?”
    手指往下抚过他紧实的肌肉纹理,我半跪下来,从下往上看他:“教你,人类的快乐,到底能通过多少途径获取。”
    说完,我勾着唇在他的凝视下张嘴凑了上去。
    五指插进我的发间,他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我扶着他的腿,他的大腿肌肉绷得就像石头一样紧。
    “你到底……哪里学的这些东西?”
    我退开一些,舔舔唇道:“大城市污染多,不像你们那儿人那么纯净。”
    真的好纯净,一点味道都没有,也不知是不是跟长期吃素的饮食结构有关。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做了。”我作势要起身,被他按着脑袋又压回去。
    他抄了把额前的湿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没有不喜欢……”他轻喘着,手指顺着耳廓落到我的耳垂,揉捏着那里,似哄劝又似撒娇,“继续做吧。”
    刹那间,我连头发根都是麻的,本来还能掌控全局,一下子步调就全乱了。
    等回过神,齿关酸胀,呼吸微窒,整个口腔都是摩川的气味。
    摩川扯着胳膊将我拉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吻上来。
    我连忙偏过头:“等等,我漱下……”
    他跟没有听到一样,仍旧固执地追上来,将我牢牢吻住。
    温暖的水流顺着人体滑落,抓着我的手腕,这次换他将我抵在墙上。
    “其实,你饿的话,今晚也可以上主菜。”松开我,急促喘息着,他说,“我已经好了。”
    “是吗?可我不饿啊。”无视自己的实际身体状况,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往下看了眼我精神奕奕的地方,迟疑片刻,改了口风:“我饿了,我很饿。”
    摩川从小修行,欲望较常人来说少一些。我呢,就是正常人的欲望。我们之间,向来是我主动多一点,有时候我甚至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饥渴了。如今他也会想要,实在是稀奇……又有些解恨。
    但,还是算了吧。
    “别以为你刚刚咳嗽拿手捂着嘴我就听不到了。”一来他身体才退烧,我怕他累着了有反复;二来,好的留着最后吃才格外香。
    我按住他的肩,暗示性地往下压:“乖,照我教的做。”
    他顺从地矮下身,一边看着我,一边舔去我小腹的水渍,握住我一条腿的膝弯,向上举起。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教一次就学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