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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 第791节

      穆春雷缓缓点头:“你这真不像二十岁啊,现在思想大碰撞,说什么的都有,你倒是非常坚定。”
    散文学家,剧作家震惊了。
    坂井也跟着又唱又跳,上车就累得在后排打盹,李佶却伸长耳朵挤在前排座椅间倾听,在她眼里穆春雷都是多大的首长了。
    荆小强却能让对方震惊:“你这个提法,我要好好捋一下!”
    荆小强也是有感而发:“这里面有个规律,凡是从经济落后地区考出来的留学生,更容易选择出国生活,因为反差太大,内心对家乡绝望了,相反沿海经济……相对好点地区的留学生更容易回来,一来没有被蒙得厉害,二来这些地区做事也讲究些,能够看到希望,不能光给人喊口号,然后割韭菜薅羊毛做牛做马,我特别反感宣传那些为了国家顾不上小家的特例,要让每个人活得有尊严有幸福感,才是人心所向。”
    实际上这个年代,也的确是各种思潮激烈碰撞的时候。
    穆春雷对荆小强这种从国外看了很多,反过来思索的角度很新鲜。
    他也多次出国考察访问,但显然没荆小强接地气。
    第二天走在庞贝古城,都反思自己以前的旅行方式,无论国内国外都是给套起来安排想给他看什么,不能全面的感受。
    荆小强确实接地气,李佶悄悄牵住他的衣服后摆,支着小耳朵无论说什么都认真听,还低头想,就发现地上每隔一段就有雕刻的小钢炮图案,居然笑出声。
    坂井得了潘云燕叮嘱,负责拍照,更轻松雀跃,但顺着小姑娘指的一看就脸红:“没什么没什么……”
    老穆也看到,他就满是考究:“这也是他们的风俗,崇尚这个?好像没听说古罗马有这种崇拜体系。”
    荆小强忍笑:“您注意炮口有方向,指的都是妓院在哪里。”
    哦,文学家和小文艺兵都恍然,只有社恐妹子脸红好久都不散。
    老穆哈哈哈:“你这老师教得够全面啊,什么时候能安排见上面?”
    荆小强只好硬着头皮带着去那不勒斯歌剧院,反正大家都不懂意呆利语,无论遇上谁两边中间忽悠下就成了呗。
    当然,这间那不勒斯圣克洛歌剧院就是胡德尔松从小学习成长的地方,可这货比荆小强小了十岁!
    这时候还是小学生吧。
    在荆小强脑海里非常熟悉这家歌剧院,胡德尔松一直在这里呆了十多年,然后去薪乡发展,却始终未能被大都会歌剧院接纳。
    最后不得不落魄在百老汇的三流小剧院里。
    所以娴熟到连规避意呆利最让人谈之色变的ztl(交通限制区域)都让自己心惊。
    跟回家似的:“整个欧洲意呆利的交通停车是独一份儿,因为二战没咋被破坏,古迹建筑又多,每座城市内都有受到保护的区域,所以他们到处都有限制区域,自驾车一定要注意看清楚指示牌,不然挺肥、罚款都很高。”
    其实就有点像后来国内的车牌分区限行。
    一直自诩为天才中天才的老穆已经蒙圈儿:“我还是跟着导游吧,要做到你这样熟悉,估计已经交了不少学费!”
    真就是一片古城区,顺着几百年的石板路,从侧面走近那座壮丽宏伟的白色石材建筑,荆小强的确感觉到内心有种难以抑制的悸动。
    这是他在大都会歌剧院从未有过的感受。
    也许那些年他为了泡妞去大都会歌剧院太多回,已经没啥新鲜感。
    来这里纯粹是为着胡德尔松的本能驱动吧,还伸手摸了摸建筑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雕塑:“两百……五十多年历史了,1735年那会儿我们国内是什么?”
    老穆熟悉:“乾隆,乾隆1736年登基,这个剧院我听说过,好像很有地位?”
    荆小强点点头:“全欧洲历史最悠久,迄今为止还在正常运转的唯一古剧院,维琴察那边有个十六世纪的剧场还在用,但最多等于我们学院那个实验剧场,跟这种顶级剧院没法比,这是意呆利音乐艺术的荣耀,也是西方歌剧历史的见证。”
    老穆满意:“活化石了等于是,你的老师在吗?”
    荆小强心想您就不能看看风景就走吗,胡德尔松那小屁孩儿还指不定在哪呢。
    可这也没法解释,老穆明显是对培养出他这样的天才感到很佩服,一定要来拜见下,甚至可能对荆小强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师很有探究欲。
    只好勉强带着从侧门走,门房自然挡住:“游客请走正面的购票参观通道……”
    荆小强硬头皮用意呆利语:“我们是来拜访浦契尼斯先生的。”
    这是胡德尔松的恩师,可以当工具人。
    门房狐疑的翻看下面前本子:“没有预约亚洲来的什么访客吧?”
    荆小强只好咬咬牙报上自己的名字:“罗伯特,我是从中国来的罗伯特·king,最近在欧洲……”
    门房已经哦哦哦……表情凌乱:“刚刚听说你拒绝了汉斯歌剧院的演出安排,啊,对,对,您请,请……”
    哪怕没有互联网,荆小强的名声,其实还是在这些深宅大院早就传遍了!
    白人老头的前倨后恭,让穆春雷跟李佶都觉得与有荣焉。
    坂井还赶紧拍照了。
    荆小强心头跟猫抓似的……
    第775章、六边形小强
    如临大敌!
    感觉荆小强是来上门踢场子的。
    圣卡罗剧院在上班的老中青全都出来了!
    当然也还是因为荆小强的名头太如雷贯耳。
    去年拿下林肯中心大都会歌剧院的签约,这已经是无数欧洲歌唱家梦寐以求的硬通货。
    欧洲再怎么傲娇,还是知道在薪乡大都会签约才是最能被全球市场追捧的。
    而且从花旗到焦盆也是这年头最能掏钱的大财主!
    除了酸溜溜的说句中国人怎么会有美声高手,尽是暴发户瞎搞,也只能内心羡慕。
    可接下来大都会歌剧院推出的咏叹调演唱会专辑,nhk乐团的名家选段专辑挨着出,还是有人从cd里听出来,这位不世出的亚洲天才,是拿波里乐派无疑……
    拿波里就是那不勒斯的音译,音乐界喜欢用这个词儿。
    的确,在行家耳里,一听就能从发音、共鸣体腔、气流特点分出门道。
    就像圣卡罗剧院是活化石那样。
    拿波里乐派也被誉为欧洲的音乐学院。
    要知道所谓“意呆利歌剧序曲”就是在这里率先固定下来的。
    一首通俗易懂的曲子就直接拉开歌剧的大幕。
    宣叙调也在这里得到了长足发展,伴奏乐器也有了变革,通奏低音逐渐减弱,咏叹调逐渐被返始咏叹调占据了主流。
    乐团部分里,木管乐器和铜管乐器逐渐增多,小提琴也越来越重要,经常齐奏出绚烂的乐曲,整个伴奏的乐团越来越形成后来的歌剧风格。
    很多歌剧规范性的传统,都在这个地方成型。
    用少林武当的地位来形容都不为过,另一家当然就是汉斯的巴赫那一脉。
    然后荆小强的意呆利语必然带着胡德尔松的拿波里口音。
    这就像汉语是全国的,但一个省的方言其实也分无数个口音,只有当地土生土长的家伙才能明确区分出是哪山哪坝的人。
    外国人学得再地道,往往也是被提炼过的综合口音。
    哪像荆小强刚才在街头说话,当地人全都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也许意呆利各地歌剧院都听过罗伯特的cd,但圣卡罗歌剧院绝对是听得最多的。
    因为这一年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会被同行询问那个罗伯特是你们谁教出来的学生。
    随时都被提到,就有点烦。
    而且这些天奈克的广告还成天在堆!
    同行就更是戏谑了,你们那个罗伯特去拍女性内衣广告了呀,你们拿波里乐派就这样?
    总之汉斯那边被拒绝后,直接就打电话过来喷,你们谁教出来的弟子,这么不尊重传统,这么不懂规矩吗?!
    所以百思不得其解的圣卡罗剧院对荆小强来访很戒备,你要干哈?
    荆小强是个好演员,他没细想到自己的拿波里口音,还用非常标准的方言:“我们是从中国沪海来参观,特别想见见浦契尼斯先生,如果能邀请一起吃个饭就最好了。”
    表情得控制到感觉他在寒暄。
    果然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一位看起来比较清瘦的中年人身上,感觉他是泄露帮派秘诀心法的叛徒!
    穿着休闲衬衫,胸口还挂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完全无妄之灾:“我?你从哪里知道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荆小强开始胡说八道:“我们这位剧作家先生自从读了《马可波罗游记》就特别喜爱意呆利,希望创作一部跟马可波罗有关的戏剧,您曾经写过关于马可波罗的论文……”
    边说边给穆春雷喜笑颜开的示意,您可以送礼物了,这就是我的老师。
    可怜学富六车的穆春雷,受到时代限制,他英语阅读精通,写作只能算优良,比中文写作差不少,听没问题,但是发音比江浙沿海人说普通话还悲剧。
    意呆利语肯定完全听不懂,特别是拿波里方言口音有点喉音。
    但荆小强万万没想到,穆春雷除了接过李佶庄重奉上的苏绣礼物,还坚持用比较荒腔走板的英语感谢:“罗伯特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非常感谢能在你们这里学到最好的歌唱技巧……”
    焦盆人说英语是出了名的口音搞笑,哎哟喂,老穆这英语发音把坂井和李佶都震惊到。
    小文艺兵好歹一开始就是跟着外国人语境交流,又有磁带录音机,不像老一辈大多都是硬啃音标,还断了档。
    荆小强都慌了,因为全场的意呆利人也懵逼,您这是哪国语言?!
    但总有些单词能分辨:“学什么,要学什么?”
    荆小强只好急中生智:“时态,时态错误,他的意思是想送我来你们这里学习交流,他是我在剧作方面的老师……”
    穆春雷是真心感慨:“他才二十岁,却拥有四五十岁的心态……”
    可能散文家的心态吧,中文功底太深用词就颠三倒四的顺序,跟念诗一样。
    浦契尼斯等人莫名其妙:“他到底在说什么?!”
    整个会客厅乱成一锅粥,荆小强为了保住中国人说英语的口音不要成为焦盆人那样的梗,只好无可奈何:“这个场面只能让我想起《秘婚记》,这也是我听浦契尼斯先生的演唱专辑,学到的唱段,能跟大家切磋下吗?”
    好嘛,你还不如一来就说这个。
    《秘婚记》就等同于少林寺的拈花指,算是七十二绝技里面最有名最自豪的,因为是大师开创拿波里喜剧的集大成之作,在圣卡罗剧院写出来排出来首演,十八世纪末的经典剧目。
    到现在也是圣卡罗剧院的保留节目,更是浦契尼斯当主角时候的得意之作,胡德尔松当然跟着他老师学得比较深刻。
    整个场面立刻轰然而散,去招呼乐团准备,演员准备,剧院经理什么都到位听听看。
    也就没人在乎那个认真的中国老男人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