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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 第239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人安静等候,直到?太医施完针,才争相上?前。
    “张太医,我?叔公现在如何了,何时才能醒来?”
    张太医擦了把汗:“宋老爷颅内瘀血需服药才可化开,具体要等宋老爷醒来才能知道。”
    “好在宋老爷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两个时辰内即可醒来。”
    众人心下一松。
    谁料张太医又话锋一转:“宋老爷晕倒是与心疾有关,一个不慎就会危及性命。”
    温氏浑身?一震:“那、那还有得治吗?”
    被五双眼?紧紧锁着,饶是张太医也有些吃不消。
    他?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宋老爷的心疾不算严重,需服药一段时间,日常也有诸多注意?事项。”
    宋竟遥吐出?一口气?,向张太医讨教心疾的相关注意?事项。
    不多时,宋竟遥带着一张纸回来。
    宋和璧和陆氏正在安慰温氏,他?走到?苏源身?旁,小声嘀咕:“这心疾的注意?事项未免太多,竟有足足一页纸。”
    苏源拿来一瞧,顿时了然。
    这不就是心律失常么。
    当年方东他?娘就是得的这个病,苏源对此印象极为深刻。
    他?看?了眼?宋觉,走到?温氏跟前:“近日叔公是否过度劳累了?”
    当初刘兰心是因为给人做帮厨,又熬夜做针线活才会三天两头病倒,姑且大胆猜测一二。
    温氏愣了下:“你叔公这些天都在编书,有两回甚至忙得饭都没时间吃。”
    “心疾最忌讳的就是过度劳累,叔婆以后可得盯着些。”
    温氏后悔不迭:“早知如此,我?怎么也不会同意?让他?编什么书,现在好了,自个儿受老大罪。”
    宋和璧忙给她顺气?:“好在咱们现在知道具体病因,日后也能规避了不是。”
    陆氏附和:“叔公也是为学子们着想,好让他?们在科举途中省去一些弯路。”
    苏源眸光轻动,退到?一旁和宋竟遥并肩而立。
    “元宵现在如何?”宋竟遥问。
    “小孩子忘性大,除了夜间惊悸,恢复得挺好。”
    想到?小外甥女惨兮兮的样子,宋竟遥就忍不住磨牙:“可查到?背后什么人了?”
    这件事闹得挺大,但凡消息灵通的,都知道那群犯人与翠红楼脱不开关系。
    再多便不得而知了。
    苏源不欲多言,只道:“有了些眉目。”
    宋竟遥挠了挠下巴:“上?午你嫂子求了对平安符,元宵跟青姐儿一人一个,回头记得上?我?家拿。”
    苏源目光不离宋觉,缓声应好。
    他?们在宋家守了一个半时辰,中途用了晚饭,其余时间都在屋里守着宋觉。
    直到?亥时,宋觉才悠悠转醒。
    温氏立马上?来给他?灌药,化瘀的还有治心疾的,足足两大碗。
    喝完宋觉打了个嗝,老脸一红。
    看?他?状态不错,苏源四人又陪了一小会儿,相继离开。
    马车里,宋和璧连灌三杯水。
    苏源靠在马车壁上?,笑着看?她:“叔婆做菜略有些重口。”
    宋和璧随意?抹了把嘴:“可不是,小时候我?跟哥哥每次眼?泪都快被咸出?来了。”
    “不过叔公也是,明明上?了年纪,还不知节制编这个写那个。”
    苏源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叔公一辈子都在做学问,他?也是想在有生之年能留下一些让学子们受益终身?的东西。”
    宋和璧不可置否,低头打个哈欠:“元宵应该已经睡下了。”
    “她白日里晒太阳,你又带她满地跑,估计天黑就眼?皮打架了。”
    与元宵有关的事情,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
    周遭寂静,只有车轮转动的“咔咔”声,一声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
    “我?打算给元宵安排一个会武的丫鬟,不论去哪都能护住她。”
    苏源深表赞同:“等她长大些,咱们再请个武师傅教她习武......”
    话未说完,宋和璧倾身?上?前,一把摁住他?的肩头,用力下压。
    “小心!”
    苏源被迫俯下身?子,胸腹几乎紧贴着大腿。
    只听得一声巨响,厚实的马车壁被什么穿透。
    一股疾风裹挟着肃杀之气?,从苏源头顶迅疾穿过。
    “铮——”
    一声嗡鸣,震颤耳膜。
    苏源别过脸,看?到?宋和璧执起那柄镶嵌着宝石的匕首,银白刀身?与漆黑闪着幽光的箭头相撞,火星四溅。
    他?清楚地听见,宋和璧闷哼一声,眉间涌现隐忍的痛楚。
    箭矢受到?阻力,被迫偏离方向。
    宋和璧手腕一扬,直接把它挑飞了出?去。
    箭矢撞到?马车壁,咣当落在苏源的脚边。
    苏源忙上?前查看?她的手腕,却被打住。
    宋和璧弯腰捡起箭矢,取下箭尾上?绑着的字条。
    展开字条,两个字映入眼?帘。
    “停手。”
    第124章
    “停手”二字,直接把?警告明晃晃地拍到苏源脸上。
    外面传来陈正问询的声音:“公子,夫人?”
    “无事。”苏源答一声,只让他继续驾车。
    车厢内两人面面相觑,眼底俱是凝重。
    苏源将字条揉吧揉吧,攥在掌心:“是许玉林。”
    语气沉冷而笃定。
    “他还真?是狗鼻子,闻着味儿?就来了。”宋和璧收回匕首,忽然动作一顿,“等等!”
    苏源:“怎么了?”
    宋和璧再度俯身,拾起绑字条的细布条。
    布条皱巴巴的,借着昏暗烛光,可以看?出是粉色。
    苏源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宋和璧抻长?布条,对准烛火。
    布条上,蝴蝶绣纹清晰可辨。
    两人同时呼吸一滞,似坠入万丈寒渊。
    苏源心脏狂跳,语气艰涩:“这是......元宵的?”
    宋和璧指尖发颤,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
    并不宽敞的空间里?,一片死寂。
    手腕很疼,宋和璧却无暇顾及,寒声问:“你打算怎么办?”
    若放弃查案,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往后肯定还会有成百上千的受害者。
    可元宵是他们的孩子,若因查案放弃了她?,苏源下半辈子都将处于自?责与愧疚之中。
    人生自?古两难全,必先有所取舍。
    道?理都懂,能做到的却寥寥无几。
    苏源踟蹰良久:“我打算将此?事告知陛下。”
    “他用元宵威胁我,元宵的安危便最是紧要,至于你们......”
    苏源顿了顿:“你带娘回宋家住一段时日可好?”
    宋家底蕴深厚,会武的仆从不在少数。
    宋和璧不答反问:“那你呢?”
    苏源笑了声,却一丝笑意也无:“骑马坐船三分险,危险越大,所得也就越多。”
    宋和璧张口欲言,被?苏源圈住手腕:“许玉林也只敢放冷箭威胁,他不敢把?事情闹大。”
    “只有你们安然无恙,我才能放心大胆地?去做。”
    苏源口吻中带着温情,仿佛春水,足以抚平心中浮躁。
    这时,陈正扬声道?:“公子夫人,到家了。”
    苏源把?箭矢踢到座位下:“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