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9章

      新奇的,有趣的,志同道合,灵魂碰撞。
    这些或许才是大学的真谛。而当年一门心思专攻学术的自己,是没有体会过的。
    雪是在上午的课快结束时下的。
    起先只是小小的,看不清。几分钟后就变成了洋洋洒洒的大朵棉絮,引得教室内的学生阵阵惊呼。
    “下雪了诶……”
    “嘘,小点声。真的,雪好大啊。”
    “哎你快看那边……”
    教室里渐渐骚动起来。楚谌看了一眼手表,还有7分钟下课,索性不讲了:“初雪难得,今天就提前下课吧。”
    底下的学生立刻欢呼起来,喊什么的都有:“楚老师万岁!”“楚老师最帅了!”“楚老师英明神武,最爱你了!”
    楚谌淡淡一笑,关了ppt和投影,走出了教室。
    他下午没课,穿外套的时候他就在想要不要去附近的商场逛逛,再添置一些家居物品,以及置办几身冬装。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温哥华那个家。
    “喂,妈妈。”楚谌边接电话边走下楼,拎着伞,站在门檐下看外头的雪。
    “谌谌,吃过中饭了么?”
    “还没有,刚下课,等一下去吃。”
    “哦哦。”吕母的心情听起来不错,“这不是圣诞节马上到了,你能回来和我们一起过节吗?”
    楚谌看着前面空地上薄薄的一层积雪,愣了神,抬起左手腕确认了下手表上的日期数字,是21。
    自己居然没有意识到,今天距离圣诞只剩4天了。往年他和吕懿会提前约好时间,一起陪同家里人进行圣诞采购,再一起过节,装得像一对再平凡不过的爱侣。
    但今年不行了。
    “学校这边没有圣诞假期,所以应该不能回去陪你和爸爸了。”
    电话那头“啊”了一声,显得有些失落。楚谌不舍得她伤心,许诺道:“寒假的时候我可以多陪你们几天,春节过完我再回来。”
    学校没有假期,吕母也无法强求,嘱咐了几句让他照顾好自己,就挂掉了电话。
    楚谌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两手并用撑起伞,迈入纷扬的大雪之中。
    温哥华此时是晚上9点。
    吕母放下手里的座机听筒,扭头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没好气地说:“看吧,他没假期,回不来。真是贴心的儿子远在异国,讨债的儿子赖着不走。”
    吕懿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沉默不语。
    第五章
    吕懿时隔月余回到温哥华,并没有留宿在父母家中,而是驱车半小时,回了海边那栋二层别墅。
    这座房子曾经属于他和楚谌,如今已是他个人独有财产。
    楚谌离婚时什么也没要,只拿了自己的东西。吕家提供给这场婚姻的一切便利都被他划进了吕懿的婚前财产中,泾渭分明。
    也是,楚谌连他都不要了,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吕懿到餐厅取了酒和杯子,径直去了二楼书房外的露台。
    他从不会干自斟自饮这种看起来就哀怨的事,但今天不知怎么的,盯着酒柜里的从未开封过的藏品,居然起了点念头,想尝一尝。
    这些酒有一部分是楚谌存的,他的导师好这一口,两人互赠过一些。其余的则是新婚那年亲友礼赠,以及这几年公司合作伙伴送的。
    只是他和楚谌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一直放着有些暴殄天物。
    杯子里的液体澄澈透明,看起来温和无害,闻起来叫人迷醉,入喉却是辣的,那一瞬间像是热带的飓风席卷过血液,沸腾过后也带走理智。
    吕懿抿了几口,身体在萧瑟的室外暖了起来,呼吸都烫了。他放下酒杯,继而将视线落在露台角落的花坛之上。
    那是某一年楚谌布置的,种的应该是一种嫩黄色的郁金香,春季才会开放。现在去看只有光秃秃的种球,藏在雪被之下。
    鬼使神差地,吕懿忽然站起身走过去,用鞋尖拨弄开上面的雪,却没有发现想象中蒜瓣一般的乳白色尖角。
    他微微一滞,蹲下身去准备拿手拂开泥土仔细找找,这才发现手下的触感不同。有几处凸起跟周遭的泥土融为一体,硌在他的指尖。他捏着凸起捻了一下,球根外头干瘪的那一层轻而易举地就剥落开来,露出了嫩白的芯,上面还有些已经枯萎硬化,冻得一碰就碎的枯叶。
    吕懿一直想不起来它开花的样子。
    花期短,自己也没太关注。
    印象里这几年间偶尔路过时有几次看见过一抹黄。但自从楚谌搬走后,这里就无人照看,吕懿甚至回忆不起来今年春天是否有开过花。
    他干脆就这样蹲在花坛边,开始搜索郁金香的养护方法,看完后有些担心地蹙起眉。他才知道种球的养护这么复杂,也不知道花坛里这些还有没有用。
    春季开完花后,需将多余的茎叶去除,埋入沙土中。夏季高温要把种球从沙土中取出,包裹好放置在阴凉处,秋季再重新种下,等待来年春季开花。
    所以之前楚谌年年都会做这些事么?
    循环往复着,只为了十几天的花期。
    吕懿把球根重新埋入土中,掏出手机联系了秘书,让他明天安排一位园丁过来,最好是比较懂郁金香的。
    “再帮我定一张后天去浦市的机票。”他重新倒了一杯酒,垂眼站在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