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是因为她清纯漂亮？”
    凯琳达调侃道。
    “1%。”
    查克看着她，耿直的说道：“我不是不知女美的人，颜值高属于天赋异禀，没有人比我更懂天赋的重要性。”
    “……”
    凯琳达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什么意思嘛！
    又在说她丑？
    “继续查桉吧。”
    简忍俊不禁的打圆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进展了，说明比安卡真的有可能是冤枉的，不是吗？”
    “对。”
    凯琳达深吸口气将憋闷压下，瞄了一眼眼中带笑的简，似笑非笑：“你好像很关注这个桉子？这个桉子对于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
    简立刻否认。
    “嗯？”
    凯琳达原本只是想逗一逗将‘查克认证我很美’这种心理挂在脸上的简，没有想到简反应这么大，她也是优秀的调查员，而且buff加身见多识广，立刻就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
    “真没！”
    简也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赶紧装作不在意。
    “呵呵。”
    凯琳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查克，露出‘我懂，我懂’的玩味表情，着实让简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看来我才是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潮流了。”
    凯琳达见简面色红润，娇艳动人，原本已经准备跳过这个不再说的她，实在忍不住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
    “……”
    简刷的一下脸色通红，不敢去看凯琳达了。
    这句话是刚才她和金德说的，那时的她震惊于大学生们太开放真会玩，如今却被凯琳达拿来打趣自己了。
    “你和佛罗里克太太怎么样了？”
    查克见简暗暗拉他，主动帮忙转移话题。
    凯琳达脸上的笑意再次凝固，狠狠瞪了查克一眼，踩着高跟鞋走在了前面。
    虽然看到了简的小动作，知道查克也是受人之托，但这么僵硬耿直的打岔，还是让她异常不快。
    见识过查克的微表情观察和信息掌控力的她，根本不信查克不知道她和贤妻·女律师·佛罗里克太太如今的尴尬境遇。
    “她是怎么了？”
    简见凯琳达走了，这才稍稍从尴尬中缓过来了，随后就有些八卦起来：“她和那个什么贤妻有什么故事吗？”
    因为芝加哥的前检察长·未来有可能的美飘宗的缘故，佛罗里克太太的影响力早已不局限于芝加哥，在美国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贤妻这个词语已经成了她的代称。
    “贤妻以为凯琳达是自己的好闺蜜，可现在才发现在凯琳达不仅是自己的好闺蜜，之前她们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爱斯基摩姐妹。”
    查克耿直的说道：“当然，没有你和莫妮卡那么亲密，现在贤妻发现了，在和凯琳达闹别扭。”
    “我和莫妮卡不是爱斯基摩姐妹！
    ！”
    简抓狂道。
    所谓的爱斯基摩姐妹是指彼此是闺蜜，然后还有共同的伴侣。
    查克没有说话，只是迈步离开了。
    简站在原地，抓狂了一会，追了上来，吐槽道：“既然你知道她们在闹别扭，那你还提？”
    “不是你让我转移话题的吗？”
    查克认真的看着她：“我做的不成功吗？”
    “……”
    简哑口无言。
    一句话就让所有人无言，谁敢说你不成功啊！
    三人来到男生宿舍。
    凯琳达已经站在那里了，敲门道：“乔仕·芒迪？”
    一个白人青年开门，看到凯琳达时眼神一亮：“凯琳达是吧？找我什么事？”
    “你之前和我们说，你是枪响后才上楼的，对吧？”
    凯琳达没有理会乔仕女朋友被收监女友闺蜜被杀如今还能荷尔蒙上头的表情，确认道。
    “对。”
    乔仕目光又忍不住移到了简身上，露出被惊艳到的表情：“这位是？”
    “fbi！”
    简不喜欢这种目光，面无表情的掏出了自己还保留的证件。
    乔仕眼中的炙热立刻一消，表情紧张起来。
    这也就是他已经开门了，不然脑海里闪现‘fbi！open the door！’只怕要吓尿了。
    毕竟美式大学生，浑身都是各种犊品的培养皿，一查一个准。
    况且这可是fbi啊！
    胡佛局长以fbi统治全美半个世界的时代刚刚过去，谁都以为那是fbi的最巅峰了，可是真正明白人才会知道这只不过是开始罢了。
    别说他只是一个嗑药的大学生，就算他清白的有如刚出生的宝宝，又如何？
    只要来的fbi探员不是猴子请来搞笑的，那说你有什么罪，你肯定就会有什么罪，分毫不差，效率高到堪称倒果为因的因果律大神通。
    这可是在修仙玄幻世界，也是最最顶级的大神通！
    “我在问你话！”
    凯琳达情绪不好的说道：“你确认你是在枪响后才上楼的？会不会因为你嗑药了记错了？”
    “没记错！我很肯定！”
    乔仕不敢再去看简，乖乖的回答凯琳达的话。
    “你说谎！”
    凯琳达盯着他的眼睛：“你是先上的楼后听到了枪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乔仕一慌，低着头说道。
    “你会知道的。”
    凯琳达笑道：“我再三向你确认，而你说谎，摆脱了自己可以作桉的时间，你知道这在陪审员那里会什么感觉吗？我们会和检察官沟通，告诉她真正应该起诉的是谁！”
    “不是我杀的海瑟！”
    乔仕怕了，张嘴欲言。
    “现在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查克耿直的提醒：“如果不消除你的嫌疑，你就是最后的罪犯，你家里可没钱。”
    “……真不是我！”
    乔仕呆了呆后，被最后一句‘你家里没钱’给彻底打消了隐瞒的念头，一股脑都说出来了：“我只是和海瑟一起，准备偷点比安卡的东西转卖好多点花销而已。”
    “等等！”
    简又觉得自己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头疼道：“你和你女朋友的闺蜜一起合谋，要偷你女朋友的东西转卖来维持你们的花销？”
    “嗯，正如他说的，我家里没钱。”
    乔仕实话实说：“比安卡家里有钱，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各种首饰项链都用保险柜藏着……和比安卡她们谈恋爱，花销不小，我是男人，总不能一直让女人付钱吧？”
    “……你可真理直气壮。”
    简被乔仕的无耻给震惊了。
    “其实这不是我的主意。”
    乔仕本来不以为耻的，但见简她们如今目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解释道：“都是海瑟的主意，不然我也不敢向比安卡开口玩这个啊。”
    说道这里，他再也忍不住亢奋，挤眉弄眼的对着查克笑道：“哥们，你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吗？上帝啊！我喜欢上大学！”
    越说越得意。
    他也的确有得意的资本，因为就连寻妈记中的风流浪子纽半城巴尼·斯丁森，也和朋友为了谁能先老友五折记特意打造了一个金腰带，谁先实现谁就戴上这个金腰带代表胜利和荣耀。
    而他虽然没钱，却在大学里就间接赢了风流浪子纽半城一把，这对所有男人来说，都是值得大吹特吹的牛逼！
    简和凯琳达都看向了查克。
    “你负责套密码，海瑟负责偷窃？那个事发后你第一时间说话的男生负责销赃？”
    查克没有说什么‘没人比我更懂’这类话，着实让简松了口气，既定事实已经很难堪了，如果查克再像这个乔仕·芒迪恨不得跟所有人吹牛逼，那简直是没脸见人了。
    “嗯。”
    乔仕见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反应，有些失望的说道：“我将密码告诉海瑟，本来准备给她放风，结果我上去后就听到了枪声，跑过去一看就见海瑟躺在血泊中，而比安卡持枪站在那里，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查克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离开。
    简她们跟上。
    “所以海瑟也是能打开密码箱拿出手枪的……”
    凯琳达边走边若有所思，见简看过来，解释道：“也许是她打开密码箱后，发现比安卡妈妈让她一直带着的自卫的手枪后，拿起看了看，擦枪走火，自己伤到了自己，而被枪声惊醒的比安卡，迷迷湖湖的拿起手枪，不知所措，这也解释了弹道轨迹，枪口离海瑟身体那么近的原因。”
    说道这里，她看向了查克，期待他的判断。
    “的确有这种可能。”
    查克根据现有的证据推演了一下，认可了这种说法。
    “所以这都是意外误会？”
    简不知道该笑还是该作何表情了。
    “也有可能是比安卡该体验的体验过了之后，事后有了悔意，又发现海瑟和乔仕的计划，嗑药之后放大了她的情绪。”
    查克话音一转：“趁着海瑟打开密码箱拿出手枪的时候，突然伸手握住手枪，枪杀了海瑟。
    亦或者是一开始她就发现了海瑟和乔仕的计划，又见海瑟提议嗑药上高速（freeway，英文中很像老友五折记的threeway），于是将计就计，实行了这个计划，嗑药后枪杀了这个‘好闺蜜’，给自家律师省了抓破脑袋思考辩护策略的时间。”
    “等等，等等，你说的好像比安卡是反社会人格一样……”
    凯琳达作为律所的调查员，本能的不喜欢做这种推论展开，但一想到查克无法确认比安卡说话真假的其中一个可能就是比安卡是反社会人格，又不能完全否认这种可能性。
    “借用一个大公司高管说的话：能混到我们这个位置的，都有反社会人格。”
    查克看着她：“在你看来，一个富豪家里的唯一孩子，从小在母亲教导下进行精英教育，有着极强自我防护意识，上大学宿舍都放手枪的人，是哪种可能性更大一点？”
    “你能证明吗？”
    凯琳达眉头紧皱。
    “你能去比安卡家吗？”
    查克不但反问。
    “你要去她家看看？”
    凯琳达立刻明白了。
    “我不是无法看透所有的反社会人格，而是无法看穿长期训练后懂得自我伪装的反社会人格，或者天赋异禀的反社会人格。”
    查克点头：“如果能去她家里看看，最好看看她从小到大的影像资料，或许能看出她是不是反社会人格。”
    “我需要和戴安说一下。”
    凯琳达没有直接答应，说着就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没过一会，就挂断电话走了过来：“戴安说很感谢你的帮忙，你的工作结束了，费用会及时打给你的，剩下就交给我们了。”
    “ok。”
    查克点头：“现在送我们去酒店就行。”
    “好。”
    凯琳达见查克没有二话，也松了口气，赶紧过去将车开过来了。
    “ok？这就结束了？”
    简不可思议道：“按照你的想法，这个比安卡有很大可能是故意的。”
    “海瑟是好人吗？”
    查克不答反问。
    “……不是。”
    简明白了查克的意思，但身为执法人员被灌输的一些观念在影响着她：“可这依旧是犯法，而且是故意谋杀，海瑟就算不是好人，也罪不至死，我们不该调查下去吗？”
    “首先海瑟不是好人，这个桉子里也没有无辜受害者，其次我是被洛克哈特&加德纳律所邀请过来当顾问的，并不是这里起诉比安卡的检察官邀请我过来的。”
    查克平静道：“我做到我能做的，洛克哈特&加德纳律所不让我继续下去了，只要该给的钱不少给，对于我来说，就到此为止了。”
    见简依旧有些不开心，查克提醒道：“如果你实在心心念念着绝对正义，有些难以释怀，别忘了，连检察官都能和任何罪犯达成控辩交易，交易都成艺术了，生意就是生意，别为这浪费时间，你时间和精力很充足的吗？”
    简：“……”
    “上车。”
    凯琳达已经将车开过来了，按着喇叭提醒道。
    简也只好按下心中的吐槽，跟着查克上了车，前往了早就定好的酒店。
    “查克。”
    刚下车，就见亚莉克斯迎了上来，然后对着愣神的简笑道：“你一定就是简吧，我已经听说了很多你的事情。”
    “……我可是一点都没听说过你。”
    简看着颜值明显超过了实验基准线的亚莉克斯，笑的很勉强。
    “女孩们，过得开心。”
    凯琳达戏谑的说了一句，就直接开车走了。
    亚莉克斯笑着引着两人去了定好的房间，热情的拉着简说话，简虽然不太想和她说话，但架不住亚莉克斯本来就是专业搞人事的，又非常用心的结交简，没用多久，就让简笑容自然了许多。
    当晚。
    亚莉克斯就惊喜的发现查克让她陪伴的时间延长了不少，虽然更辛苦了，但她甘之如饴。
    而且和之前相比，戴着黑框眼镜的查克，让她着实有些惊艳。
    当她双手抓着查克的双手，仰着脖子回头看向身后俯身而看的查克时，透过黑框眼镜，和查克的眼睛久久对视时，她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查克，嘴角情不自禁的绽放最灿烂的笑容。
    深夜。
    亚莉克斯走后，听了许久动静辗转反侧本想不理查克的简，到底还是过来了，习惯是强迫症的初期形态，很明显受到重度强迫症和中度强迫症的夹击影响，她多多少少也有些强迫症了。
    “你一定是在逗我玩！”
    正在向沃尔夫博士申请紧急科研的简，突然听到敲门声，直接骂出声来，拉住抽身要去开门的查克，死活不让他去。
    莫妮卡那是神神叨叨，她被偷袭又没经验这才造成了这种乱七八糟的局面。
    她绝对不允许再来！
    “不是亚莉克斯！”
    查克让她松开，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简急急忙忙也开始往自己身上穿衣服，虽然相信查克不会骗她，但万一是呢？
    她可不会再被偷袭成功！
    等到她火速穿好衣服，憋着一肚子火走出来时，就见一个国字脸的金发美女一身得体女士西装的站在那里，看见她表情不对的走出来，笑着自我介绍：“抱歉，深夜打扰了，我是珍妮特·瑞纳，芝加哥检察官，负责比安卡和海瑟的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