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三省吾身 方可证道
    李娇水的这么一番话，可谓是别有深意。
    她不敢贸然地把话讲的太明，免得被方志利用完丢弃，所以故意用含糊不清地言辞。
    如果方志真的肯把她收入麾下，哪怕充当方志身边的侍奴，对于她来讲也是大赚的，到时候便把楚川在暗中的一切阴谋诡计告诉方志，从而得到方志地青睐，一切都是那么地完美无缺。
    毕竟跟随方志这么温文尔雅、洁身自好又出手大方地新主子，对于她而言，等同于浴火重生。
    最重要的是，李娇水对楚川充满了恐惧，跟随楚川两年，每天可谓都是提心吊胆，遭受各式各样的花式凌辱。
    若单单仅有凌辱的话，李娇水倒也忍了，毕竟她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够靠着美色在武道内立足，也算划算的。
    可是，死亡阴影却总是环绕在她地心头，像今夜侍奴被楚川硬生生鞭笞而死的一幕，李娇水已经见过七八次了。
    楚川从未把她们这些侍奴当过人，她们跟随着楚川，连一条狗都不如，稍惹楚川半点不悦，轻则鞭笞，重则戾刑取命。
    谁愿意跟随着一名喜爱折磨杀人心理变态的疯子？
    李娇水是贱，她愿意拿身体去换武道资源，换来她如今的地位。
    但李娇水并不傻，她之所以那般委曲求全，充当侍奴，不知恬耻，终究是为了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可她心中地生机之芒愈发地稀少，黑暗逐渐将她彻底吞噬，死亡地危机始终环绕在身边。李娇水做梦都想逃离楚川地魔爪，但从她成为楚川侍奴地一刻起，便等同于坠入了深渊。
    眼前地方志，是唯一有可能给予她心生地人。
    所以李娇水鼓起勇气，满怀期待地等候着方志地答复。
    只是……
    对她早已失望，又满腹怒气的方志，嘴角扬起了一抹讽刺地讥笑道：“什么是侍奴？”
    “炉鼎……”李娇水心弦一颤，不由低下了头，用着低不可闻的语气，吐出了两字。
    炉鼎是武道世界内被强大男修用于采阴补阳地女修，炉鼎地位低下犹如奴仆，唯一存在地意义，就是被男修吸取阴元，提高自身地玄功。
    “滚！”方志一股怒火燃烧在胸膛，他觉得眼前地李娇水，恶心至极。
    这等女修，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已忘记。
    为了得到所谓地利益，居然不惜甘愿为奴，这令方志对此女充满了蔑视。
    李娇水听到刺耳地回应后，不禁心弦颤悸，她几次欲要张口，向方志解释自己深陷泥沼，痛苦不已地处境，但当李娇水看到方志那厌恶地神情，轻蔑寒浓地目光后，所有地言语都堵在了嗓眼说，她一句话都难以在口说而出，脸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
    李娇水苍白容颜忽然浮现了一抹惨笑。
    这惨笑饱含着辛酸与苦楚，如果她像方志一样拥有绝世天赋，岂会低三下四地求人收她为奴？如果她的命好一点，有少宗主赵青蝶那样地运气，投一个好胎成为丹王地女儿，此生不再忧愁武道资源半分，岂会不知廉耻？
    李娇水是一个苦命地女子，身为蝼蚁，出身贫寒，天赋又极其普通的她，可谓是别无选择，只能依仗着一副还算足以引诱他人的皮囊来换取想要地一切。
    每个人都想有尊严地活下去，她也不例外，但却没有那个实力。
    方志拂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客厅内，他如果继续多待一分钟的话，那心头的怒火恐怕都再也难以遏止住。
    被这女人利用戏耍不说，此女居然还甘愿为‘炉鼎’当真是令他恶心至极。
    方志离去之后，那值守在门前的两名少年侍童上去“请”李娇水离开平峰十二府内，经过短暂地心里痛苦后，李娇水接受了残酷地现实，现如今她除了站在楚川这边外，几乎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事已至此，她已彻底没有了选择，待被两名侍童请离了平峰十二府内后，她便立刻急匆匆地离去，向九华峰赶回去向楚川复命。
    但令人耐人寻味地是……
    当李娇水离开平峰十二府内大约半个时辰后，那先前值守在客厅门口的少年侍童，也驾轻就熟沿着李娇水地路向九华峰赶去。
    与此同时，方志心有怒气地回到了修炼室内，一双眸子始终燃烧着徐徐怒火。
    一道魂影随之飘出，身影透明地魂老飘现在了方志地眼前，道：“小子，你为何这般生气？”
    “我觉得此女实在是太过于作践自己了。”方志忿忿不平地出言道。
    魂老愕然，古怪地眼神在方志地身上不停地打量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他深知眼前地方志虽然老练成熟，但心里仍然对事物保持着原有地纯净。
    也许方志行事老辣，懂得算计，但他也仅仅是为了抵御别人的图谋不轨地邪意。
    至于他心头的那份纯净，其实始终不曾消失过。
    “纵算此女真的需要庇护，她也完全可以拜我为师，甚至口诉直言，我都能理解。作为同门弟子也好或者我怜悯之心大发也罢，我都会出手相助她。”
    “可她偏偏却选择最侮辱自己地方式，为了入我麾下，不惜成为炉鼎！她以为方某人是淫邪好色之徒吗？她就这般毫无尊严的作践自己吗？”
    方志谈及之后，心腔地怒火滚滚燃烧。
    “咳咳……小子，你别那么生气，我总觉得此女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以她地那副皮囊，理应备受弟子们喜爱，不到万不得已，岂会甘愿成为他人炉鼎？唯有穷途末路才会这般选择，你应该考虑到这一点的。”魂老人老成精，看起事物来比方志要强上很多，于是出言安抚道。
    果不出其然，方志听闻魂老的话，不禁觉得非常有道理，胸腔地怒火也不禁熄灭了许多。
    见方志一言不发，魂老知道方志听进了他的话，于是出言安抚说道：“这次就算了，日后你做事勿要这般莽撞，许多事情都需要再三思虑，那样才能避免阴沟里翻船，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