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赴她 第76节

      迟雾挑了一件polo衫,“你好,麻烦帮我拿一件170的。”
    导购员过来在架子上找了下,“请稍等,我去库房看看。”
    等待的时间迟雾又拎了两件衣服和裤子,皆是170的,付完款董尚熙还在挑选男士的衣物,边挑边跟陈知楠视频,迟雾便在沙发上坐下等。
    微信有不少消息,其中由名片推送的联系人给她发来了一份文件。
    【迟律师,麻烦帮我看看这个合同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句话下面还有一笔转账,备注:过合同费用,律所的已支付。
    迟雾拧眉,有些不满这种先斩后奏的做事方式,但律所已经收了钱也不得不看。
    【我现在在外面不方便用电脑,晚上回去看看。】
    对方回复得很快:【没问题,麻烦迟律师。】
    迟雾:【应该的。】
    晚上吃饭的地方是饶京大学南门的那家火锅店,那家火锅店味道正宗,许久没吃迟雾也有些怀念。
    车子在分岔路拐弯后熟悉的街道映入眼帘,她曾经打工的那家便利店玻璃门关着,透过玻璃看见里面坐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面前放着打开的电脑。弧形拱门上的“饶京大学”四个字重新刷了色,三三两两的人在门口拍照合影。
    正值盛夏,蝉鸣声不绝于耳,空气里翻滚着躁热,董尚熙绕了一圈才找到车位。她们提前预定了位置,等了会儿荀瑶便赶到,包一放就跟没骨头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荀瑶:“好累,我现在闭上眼睛都能睡着。”
    迟雾给她倒了杯水,“你可以先睡一会儿,等吃完了我们叫你。”
    荀瑶瞪大眼睛:“吃完了叫我干嘛?”
    董尚熙笑着接话:“付钱啊,你不吃总得做点什么吧,不然岂不是白来了。”
    荀瑶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个人,双手抱拳,“告辞!”
    迟雾将作势要走的荀瑶拦下,继续道:“先别忙着走,把钱付了再走。”
    荀瑶回身佯装要揍迟雾,“迟雾,你变了!”
    迟雾被推了一下,荀瑶又去挠董尚熙咯吱窝,董尚熙连连求饶,三人笑闹作一团,在服务员将锅底端上来时结束。
    荀瑶看看迟雾,再看看董尚熙:“感觉好像回到了读书的时候。”
    大家都有些变化,但又好像没变。
    董尚熙连连拒绝这样的煽情:“我可不想再被三年的书,不如杀了我。”
    期末背书的恐惧如乌云,每次提起都忍不住长叹口气。迟雾端起茶杯举到半空,“敬我们重聚和再也不用背书。”
    荀瑶和董尚熙纷纷举杯:“背书的日子有多远滚多远,希望我们以后聚会的时间增多。”
    杯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好似盛夏瓷碗里的梅子汤,属于她们夏天的回忆和热爱。
    第63章 归雾
    三人好久不见只吃顿饭不尽兴, 董尚熙本提议去酒吧玩,但荀瑶第二天要上班。迟雾给两人递了湿纸巾,“周五吧, 我在这边还要待几天。”
    陈叔叔公司要招聘法务, 他不太懂这些请她帮忙面试一下。
    荀瑶把湿纸巾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 “那就周五,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荀瑶家和董尚熙家是完全两个方向, 迟雾便和荀瑶坐出租回去, 一回到家里荀瑶将整个人窝进沙发, 一动不动。迟雾从屋子里取了电脑,将下午没看的那份合同点开。
    迟雾将合同里面有问题的地方标出来返回给对方,对方表达了谢意后她便将电脑合上,接了半杯水到沙发上坐下。荀瑶累得匆匆洗个澡就去睡了, 客厅只开了一盏照明用的小灯, 迟雾打开电视, 自动播放上次关闭时停留的财经频道。
    “近日一向以平价高水准的ours智能ai接连出现问题,我们采访到ours的负责人谢淮京先生,听听他有什么想要跟大家说的。”
    镜头给到谢淮京,他站在媒体中间,两侧保镖尽职尽责的将他周围团团围住,避免有人趁机怼脸。
    谢淮京看着镜头, 声音清冷,“ours会彻查此次事件的主要原因, 给大众一个交代,也会对出了问题的用户作出相应赔偿。”
    他平述直叙, 既有上位者的运筹帷幄也有对待每一个消费者的平等相看,全然揽下责任, 只字不提陈实甫的公司。
    迟雾手指虚虚敲了敲杯身,耳边回响下午董尚熙说的话。
    其实分手之后她回过一次饶京,从公寓里收走自己的东西,把房产证和钥匙压在茶几上。她去了一趟便利店买水,猜想会不会推开门就看见他站在柜台前。
    她买了他常喝的白桃汽水和一瓶look牛奶,在动车上与这个城市告别,与他告别。
    将杯里的水喝完,迟雾关掉电视回房间。
    ours的办事效率很快,原本购买ai出了问题的家庭都得到一笔赔偿费用,并且赠送了一个全新的没问题的ai,提供终生免费更换服务,ours处理态度如此好其他人也不好再咄咄逼人,但也有不肯善罢甘休的,说这是ours捂嘴的一种方式。
    周五,荀瑶难得下了个早班,三人吃过饭前往酒吧。
    “上班”跟以前一样热闹,重金属和架子鼓的声音震耳欲聋,董尚熙跟酒吧老板熟识,知道她们要来提前预料了视野最好的卡座。
    “我们不坐包厢?”荀瑶问。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董尚熙回头,“来酒吧就要坐大厅,包厢有什么意思,除了喝酒还是喝酒。”
    荀瑶一想也是。
    她们的位置就在舞台右侧,是喧闹中的一片静地,卡座两侧站着两名服务员,每当有人想靠近这边时都会被劝退。
    经理拎了果汁过来,董尚熙登时不满,“谁来酒吧喝果汁啊,我们要喝酒。”
    “这是陈总特意吩咐的,不让您喝酒。”
    董尚熙无语,“你别管他,快给我们换成酒,根据我们三人的特点调制。”
    经理有些为难,陈知楠和董尚熙他都得罪不起。
    “不换我们就去别的酒吧喝。”董上熙作势要走。
    经理妥协,“别别别,我这就换。”
    在这里还能看着点,要是去了别的酒吧出了事陈总问起来他脑袋都得没。
    经理去换了酒,董尚熙还有些气不过,“你们在这儿坐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
    荀瑶不放心的叮嘱,“别吵架。”
    董尚熙比了个ok的手势,去二楼的安静处打电话。
    调制的鸡尾酒端上来,迟雾的是一杯纯白,只有两片柠檬和冰块,面上一片薄荷叶作点缀。迟雾喝了口,味道偏淡的甜,像黎明来时的第一滴露珠从叶尖落下,撞入瓷白冰凉的杯中,带着雨后初凉的甘甜清新。
    迟雾又品了几口,问一旁的服务生,“这杯酒叫什么?”
    模样斯文的服务生摇头,“我帮您问一下调酒师。”
    “不用麻烦。”迟雾搁下酒杯,制止要穿过人群去到吧台的人。
    台上的乐队已经演奏完,人群中忽然爆发出很热烈的呐喊,迟雾不明所以,荀瑶跟她解释,“等会的这支乐队是这家酒吧的招牌,一个个长得帅又荷尔蒙爆棚,我要先去上个洗手间,回来好好观看。”
    乐队交替中途有一段dj音乐,左侧的服务生被叫走,迟雾很喜欢这杯鸡尾酒的味道,一杯喝完起身前往吧台欲让调酒师再调一杯。
    此时中央人潮松动,她艰难的从人群中借过,快要走出人群时堵在前面的人将她拦住。
    “要喝酒吗美女,我请你。”
    迟雾抬眼,对上一张五官快皱在一起的脸,啤酒肚挺得很高,脖子上挂着一根很粗的金项链,手上几乎快戴满金戒指。对方目光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打量,迟雾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冷声—
    “不用。”
    说着她又要走,但男人存了心的不让。
    “相遇就是有缘,喝杯酒大家交个朋友,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经常一起出来玩啊。”男人晃晃满手的金戒指,将其中一个拔下来很大方的送给她,“这个够吗,我们要是合得来,等结婚了这些都是你的。”
    迟雾懒得跟他纠缠,冷声,“我结婚了,这些东西你还是送给别人。”
    说完欲从侧面离开,视线倏地落在从门口进来的谢淮京身上。
    酒吧光线昏暗,谢淮京单手拎外套,衬衫领口扣子解开两颗。另一只手握着手机贴在耳侧,在光影流转中迈上台阶,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轻弯唇角。
    从楼上下来的人跟他打招呼,他微微颔首与对方擦肩而过,全程没朝舞池看一眼。
    迟雾眼睫颤了颤,往吧台方向走。刚坐下,适才搭讪的男人还不死心,也不等她开口,“喝这个酒有什么意思,给这位小姐来你们这里最贵的酒。”
    说着男人咧嘴笑看迟雾,“最贵的酒才配得上你的美丽。”
    迟雾将空掉的推给酒保,仿佛没听到男人的话,“这杯酒叫什么名字?”
    “海角还明。” 调酒师将新的一杯海角还明推到她面前,“风吹山角晦还明。”
    迟雾在心里重复这句话,轻笑,“谢谢。”
    她端着酒欲走,被两人忽略彻底的男人不干了,伸手就要拽住迟雾,迟雾往旁边躲闪,手里的酒一歪,尽数泼到男人衣服上。
    酒水很快浸透男人的衣服,金黄色的衣服登时变了颜色。仿佛珍贵的东西被破坏,男人脸上的肉抖动,骂道:“臭娘们,你敢泼老子。”
    迟雾搁下酒杯,“不好意思,手滑了。”眼底没有丝毫抱歉,“不过要是你刚才不试图动手动脚,这杯酒也到不了你衣服上,衣服发票拿出来,我原价赔偿。”
    “不识抬举的臭娘们,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就你这样的货色,我上过不知道多少,我看得上你才好心好意请你喝酒,给脸不要脸。”男人骂的很难听,“你到这里不就是想靠着几分姿色找个有钱的,装什么清高。”
    迟雾并不被他的话激怒,淡淡扫男人一眼,“你的项链5克,除了吊坠上的一点黄金其他全是镀金,戒指只有一枚是黄金,500块一克的黄金我算你带了十克,加上人工制作,你全身上下不过一万块钱,一万块排得上有钱的名单?骗自己可以,这些把戏出来骗人就像成年人在三岁小孩撒谎,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在别人眼里跟小丑一样,你猜,这里有多少人在看你笑话?”
    男人脸色一僵,真回头去看舞池里的人,有不少人朝这边看来,发现男人看过去时笑着收回视线,跟同伴说话。
    “酒吧是解压消费的地方,并不是你个人耀武扬威的场所,收一收你自以为的性别优势。”迟雾冷声,目光落在他衣服被酒精打湿的地方,“提醒一下,衣服脱色了。”
    打湿的地方晕开一片,原本的金色融成一块,颜色明显变淡。
    “臭娘们。”男人被惹怒,“老子真他妈给你脸了,我让你胡说八道!”
    男人恼羞成怒,扬手就要朝她脸上挥来,迟雾防卫的往后退了半步,但并没退出太远。
    眼见巴掌就要落下,倏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截住男人落下的手,捏着腕骨稍稍用力,男人登时痛得大叫,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胳膊往后拧,男人登时失去反抗力气,痛得龇牙咧嘴。
    “他妈的谁啊?!”男人破口大骂。
    谢淮京衬衫袖子往上挽了两圈,露出腕骨和流畅有力的小臂,眉梢压着几分戾气。他揪着男人衣领面朝迟雾,声音清冷疏冽,好似凝着冬夜清晨的寒霜,“会不会道歉?”
    男人还在试图挣扎,边挣扎边骂:“我道你妈的歉,你他妈的谁啊多管闲事?这女的结婚了,是个二手—”
    “砰!”
    谢淮京揪着男人头发,猛地把他头往柜台上掼。动静太大将整个酒吧的视线都吸引,迟雾惊了一跳,眼看谢淮京还要动手赶紧拦住他。
    “别打了。”迟雾抓着他手臂,怕一只手力道不够两只手握着,“再打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