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他们终结凯尔特人王朝的秘密。
    距离第六场还有几天的时间，但人们对湖人赢下比赛的期望，已经完全没有了。
    “我有这么好的队友，但我们赢不下比赛，怎么可能不是我的问题？”
    悲剧师负气地走了。
    他想不明白，可能永远也想不明白。
    悲剧师受到重击，他的教练何尝不是？
    当年凯尔特人嘲笑湖人的show time是马戏团演出，他们不以为意；连续在总决赛上输给凯尔特人，莱利先认为是悲剧师没激发出威尔金斯的潜力，后觉得威尔金斯不能与悲剧师精诚合作，最后又认为天勾太老对抗不了桑普森，当凯尔特人终于被尼克斯淘汰，他感觉湖人必须利用一个小训练营来提升自己的强度以对抗尼克斯。
    结果，湖人在训练营里伤掉了所有的核心。
    在那之后，老当益壮的悲剧师与大卫·罗宾逊的入队，再加上皮彭和kj等新人的持续进步，帮助他们重新回到这个舞台，他以为这支年轻的湖人队搭配巅峰的悲剧师，可以战胜尼克斯。
    show time的荣光，将在90年代继续闪耀。
    可是今晚的比赛，超出了他的认知，超过了他的想象，强度达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地步。
    这支尼克斯让莱利明白，一直以来他们都打不赢凯尔特人是为什么。
    当比赛变得野蛮，进攻不再管用的时候，防守、对抗、肉搏、摸爬打滚便是比赛的主题，但华丽的show time能够像凯尔特人和尼克斯一样放下摘星之姿去地上打滚吗？
    不能，就算莱利愿意，就算悲剧师愿意，杰里·巴斯也不愿意。
    因为那不是show time。
    这让莱利感到深深的挫败，虽然湖人内部原谅了他去年举行小训练营导致主力全伤输掉总决赛的事，但他发觉，自己没有错。
    他还想起当年路易带领凯尔特人第一次击败他们的时候，说的话。
    当自己问路易是如何改造凯尔特人的时候，路易的回答让他永世难忘。
    “我让他们恨我。”
    时至今天，连续六次在总决赛上失利（今年是第七次），莱利完全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
    他没有错，要打倒这支尼克斯，他需要一支更冷酷的球队。
    金玉在外的show time湖人永远无法和尼克斯竞争。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让莱利了解这一点。
    来到中场时，莱利对路易说：“路教练，我在你们身上看见了篮球运动的尽头。”
    “帕特，这算什么尽头？”路易笑道，“这项运动没有尽头，只会随着规则的变更无限蔓延，根本没有尽头可言。”
    莱利摇头道：“不，这就是尽头。”
    好吧，如果莱利硬要说这是尽头，路易又能如何？
    “回见。”
    路易走向现场记者。
    “路教练，是什么让你们赢下了这场比赛？”
    指望体育记者有点创新精神看来是很难了。
    路易听着千篇一律的问题，说出的自然也只能是一律千篇的回答。
    反而是赛后的新闻发布会，来自各地的媒体会有点创新。
    比如有些记者想搞事情，会问尤因：“你觉得你有机会得到第三个fmvp吗？”
    幸好，这个问题路易已经提前预想过了，所以帮尤因准备了个回答。
    尤因喜欢和记者开不好笑的冷笑话，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玩笑：“我已经有两个fmvp了，再多不就溢出了吗？算了吧，比起这个，我更关心冠军的数量。”
    威尔逊和尤因步调一致。
    波士顿的记者想要挑事，问道：“benj，你是否希望像帕特里克那样拥有一个大满贯赛季？”
    “这不是关于渴望。”威尔逊不需要球队的公关，“这是学习与致敬。帕特里克一直是我的标杆，我做什么事情都会向他看齐，他是一个伟大的领袖，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也不会赢得这么多。”
    虽然威尔逊和尤因在赛场外有些明争暗斗，但他们在场上是没有问题的。
    威尔逊的情商也极大地缓和了双方的冲突。
    尤因听得眉头舒展，非常开心。
    路易补充了一句：“你学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学他开玩笑。”
    现场满是欢声笑语，气氛好极了。
    从采访室回到更衣室的路上，路易遇见了杰里·韦斯特。
    “你们先过去吧。”路易跟威尔逊与尤因说。
    他们两人和logo男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有事吗，杰里？”路易越看韦斯特越感觉他是故意在这等自己，而不是所谓的偶遇。
    不过他坚持这个说法，那就算是偶遇吧。
    “埃尔金没有和你们一起来吗？”韦斯特问。
    这件事，路易倒是没关心过。
    虽然贝勒是尼克斯的总经理，但他很清楚真正管事的是谁，所以他一直都勤勤恳恳的工作，并且从不想在球队内部产生什么影响力。
    像总经理随队出征这种事，他从没干过。
    路易并不介意贝勒随队出征，但他也不会主动邀请贝勒，但对湖人是例外。
    如果他们有机会在洛杉矶夺冠，让贝勒同行，一起见证，肯定别有风趣。
    结果，路易给忘了。
    “其实这件事吧……”路易没有告诉韦斯特真相，他认为情商高一点没什么不好的。“因为埃尔金认为我们没法在客场夺冠。”
    韦斯特平淡地笑了下：“这倒不像他的风格，他总是很乐观。”
    “嘿嘿，嘿嘿……”
    路易没有多解释什么。
    “路教练，你可能以为你们赢定了，但还没结束。”
    看来，韦斯特真的只是为贝勒的事情来的。
    “但愿吧，杰里，我也希望能和你们多打几场。”
    双方就此别过。
    路易回到更衣室没有多说，其他人该接受采访就接受采访，没事可做的人先到大巴上等候。
    然后，出了点小小的问题。
    雷吉·威廉姆斯在比赛里拼得太凶了，扭伤了自己的左腿，第六场出战成疑。
    虽然今年是他加入尼克斯的第一年，但路易用他用得很顺手。
    不到半个赛季，他已经取代了丹尼·安吉，成为主要轮转序列里的九人之一，更是谋杀紧逼小组的常驻。总决赛上，场均16分钟得到8分2篮板2助攻，高效稳定全能。
    他的缺席会带来一点小问题，却不会影响到全局。
    因为尼克斯队内太卷了。
    威廉姆斯不能打，就让安吉多打一会儿，包括道格·韦斯特也能顶几分钟。
    “我看呐，要是鲁斯（雷吉威廉姆斯）第六场不能打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让布拉德进入激活名单？”
    汤姆贾诺维奇提了个建议。
    布拉德·罗浩斯前几年还能打上球，今年，尼克斯迎来路易时代最卷的一年，他长期躺在dnp名单里。
    季后赛至今只打了1场比赛，总决赛一场没打。
    “到时候看看鲁斯的情况吧。”
    如果可以的话，路易自然是愿意让罗浩斯在收官战上登场，但若是威廉姆斯到时候恢复了，不让他打也说不过去。
    教练组合计完，便都收拾东西去大巴上等着回酒店了。
    第七百四十七章 被人气炸的屑教练
    回到队里的第二天，雷吉·威廉姆斯和路易在蓝宫的办公室里吵了一架。
    在路易时代，蓝宫内发生过多次争吵，但几乎都是球员对球员，很少有球员对主教练。
    少有的几次，都与伤病有关。
    在这个人人以带伤出战为荣的时代，如果有球员想追随这光荣的传统为团队奉献一切，路易往往会将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或许尼克斯球员是最有理由遵循这一传统的。
    因为尼克斯队史上最传奇的事件之一——里德归来，正是在总决赛的背景下，以赌上自己的未来为代价，带着一条腿来到总决赛的抢七战上对抗北斗星。
    里德成为了英雄。
    而现在，他就在路易手下任职。
    当雷吉·威廉姆斯激烈地拿里德来为自己的行为辩护时，就把威利斯·里德喊到路易的办公室。
    “威利斯，如果你明明知道你会因此一蹶不振，你还会在1970年的那个夜晚复出吗？”
    里德迎着路易“给老子好好说”的危险眼神后，妥善地答道：“可能不会。”
    “什么？！”
    威廉姆斯就像是看见圣像在自己面前被砸碎的信徒一样大叫：“威利斯，我对你太失望了！”
    “你可是因此获得了那年的fmvp！”威廉姆斯愤怒地说，“如果你有这个想法，你就应该把你的fmvp让给沃尔特！”
    “那怎么行？”里德也被他说得不爽了，“沃尔特一直对这件事不爽，但是，他也承认，如果没有我的激励，他无法打出抢七战的表现。”
    里德注意到路易不爽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我带伤出战的行为值得肯定，我的意思是，那年的
    fmvp……我姑且还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