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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夫君隐婚之后 第43节

      书?房斜开一道缝,漏出一片碎金烛光。沈香知道,是谢青故意留的,他?做事一丝不苟,向来?谨慎,不会留门。
    他?在诱她进来?。
    明知是相亲相近的夫妻了,可她还是有点局促不安。
    一到沉沉的夜间,她和上峰白日?那一重僚臣关系便剥离了。
    剥开了所有身外之物还剩下什么呢?一丝儿,也不挂。
    踌躇不前,不敢应门。
    还是谢青拉开门板,对着小夫人温柔地笑:“小香今日?,演戏好真。”
    他?是和煦的笑模样,驱散了沈香心底所有惶恐不安。
    沈香也眉欢眼笑,任谢青将她抱起:“夫君指点得好,心计都是和您学的。”
    她顺从地搂住他?的脖颈,轻轻搭拢至他?的肩头。今日?,沈香才知谢青臂力这样强悍,竟能将她端稳托住,照看孩子那般,拥她在怀里。
    谢青如?墨长发洗过了,满是桂花香气。她眷恋地嗅了嗅谢青的气息,沈香从来?不知,还有一味香,能让她这般安心。
    不过……谢青是不是换了衣上香?
    心头“咯噔”一声。
    沈香眯起杏眼,小声问?:“您今日?……背着我做什么了?”
    他?说过的,下次害人,会再换一径香。
    “要吃糖蟹吗?”谢青答非所问?。
    仍是笑得一脸慈爱的郎君,只是不大对劲。
    “不可以对我撒谎。”
    谢青抿唇:“嗯……没有害命。”
    “但伤了人。”她叹气,他?肯定话里藏一半,“是谁?”
    “苏民奕。”
    “为什么?”
    “他?待小香不好。”
    “您是为我出气?”沈香一愣。
    谢青不语。
    “干得好。”沈香夸赞他?。
    谢青又一次笑了:“只是,我还想动一次手。”
    “嗯?”
    “我不喜欢任平之。”谢青忽然直白说出这句话,倒让沈香一愣。
    沈香轻轻问?:“为什么?”
    任郎中不是待她很好吗?
    谢青嗓音含着笑语,但垂眉时,眼睫浓密纤长,遮蔽墨瞳,略带落寞。
    良久,他?说:“他?亲近小香,算是撬我墙角……我心情不好。”
    “啊——?”沈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谢青原来?是在吃醋啊。
    她吃吃地笑:“不可公报私仇。任郎中是为我雪中送炭的好人,你不要伤他?。”
    “嗯。”谢青忍耐住杀心,“但我心情不好。”
    她觉得他?好可怜啊,好想哄他?。
    “您怎么样,才会心情好呢?”沈香想,她慢慢改变谢青了,至少她逼他?抑制住了杀.欲。所以,她要奖励他?。
    沈香靠近美人儿谢青,他?的唇有点冷,似冬日?的霜风。她捧着他?的脸,千万分?怜惜,印下一吻——“这样呢?有没有好一点?”
    第38章
    她问他有没有好一点吗?
    谢青缄默不语。
    肯定是好很?多?, 但,还不够。
    他被她引诱了, 他不想轻易放过沈香。
    屋里的光倾泻廊庑, 掺入沈香的发间。她被烛光打亮,朦朦胧胧,半明半暗。颈后的那一颗焦色小痣很?明显, 他以?唇临摹过无数次。
    如今, 他又兴起了。
    谢青蹙眉:“只好了一点。”
    他的眼尾潮红,洇了一点水渍,他在?忍耐。
    而沈香看?得出来。
    郎君不是一个?很?能熬住邪.念的人,而这一份作祟的用物,很?灼手。
    偏偏她顺从他心?意,能稍稍使其安宁。
    只是沈香会受累, 她不能总这样纵容谢青。
    这个?也要教吗?她有点为难。
    沈香只想试试看?,用旁的法子?帮他纾解躁意。
    于是, 沈香轻轻吻了一下谢青的唇, 又低下头, 咬了一下他挪动的喉结。突起的一块,润着玉光滚动,也勾走她的神魂,很?难说, 是谁在?欺负谁。
    “我们进屋里好吗?这儿太冷了。”沈香伏在?谢青的肩头, 啜泣着, 小声同他说。
    谢青很?显然忍不到回寝院的时候,只能委屈沈香一回, 在?书房尽享饕鬄盛宴。
    书房门阖上,烛光也被一记手刃熄灭。
    谢青占有.欲过强, 不愿让交叠的人影悬浮于门窗上。
    他甚至毁去了神像的一双眼。
    沈香是他的私物,除了他,谁都不许观瞻。
    谢青这样的煞气,也就?她能尽数收下,尽数容忍。
    身外之物无足轻重,所以?全?可?摒弃。
    沈香终是感受到他人掌心?的力道与温热,忍不住依附与攀缠,主动做人的附庸小国。
    是雨声吧,明明这样燥闷的夏夜,居然下起了雨。
    全?都打湿了。
    再来点雷声助兴更好,于是闷闷的一声,此起彼伏,压制了雨意。
    格外动听。
    谢青食髓知味,复而想起——沈香不会是为了任平之才这样宠爱他吧?
    她想着其他男人吗?心?情又阴郁了。
    谢青不满,杀欲渐重,作弄更狠了。
    沈香被邪神摧折了一场风雨,待回魂的时候,手脚都没有气力。
    好在?郎君事后还是知道弥补的,眼下为她搓揉酸处,为她疗伤。
    “还疼吗?”谢青担忧地问她,这一回,他衣冠是齐整的,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不得体。
    沈香理?一理?皱成一团的衣袖,意识到一件事……等一下,她归府后忘记换公服了,也就?是说,谢青对着身穿肃穆公服的她,也能起不可?告人的亲昵念头吗?
    他、他……
    沈香小声道:“公服脏了。”
    “嗯。”谢青微笑,“浆洗了便好了,小香不必担忧。平日?上衙门,不也总沾染墨迹……”
    轻咳一声,郎君接着补充:“即便今日?,横竖也不是祛除不了的痕迹。”
    他为她想的法子?很?得体,只是总有哪处教沈香觉得不对劲。
    毕竟,这些东西,和笔墨香又略微不同。
    很?教人难堪啊。
    不喜的石楠花味,怪道都说这是用来制合.欢散的秘方,原是气息太相近了。
    要熏很?多?次香才行。
    沈香实在?不知该如何说眼下的心?境,她一贯觉着上峰是光风霁月的风骨文臣,直到她挨近了他,知他底下涌.动怎样的邪骨。
    即便难为情,沈香还是问出了声:“您……从前在?官署里就?这样吗?”
    “嗯?”谢青微讶,“这样?”
    “我今日?,还穿着公服,您就?起了兴致。”
    若谢青一贯对她感兴趣,禁不起撩拨,那他会不会从前就?一直强忍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辛秘欲.念?
    她兢兢业业办公,将他视为上峰时,他其实就?在?想如何将她拆吃入腹了吗?
    若真?如此,那还挺……胆大?妄为的。
    谢青勾唇:“我一直知小香是小娘子?。”
    他不小心?说了秘密,沈香也猜到了。
    “是。”奸诈的郎君。
    “也知你是我未婚妻。”
    “嗯……”
    “既如此,对未过门的妻子?起一点非分之想,不合乎情理?与道德么?”谢青郑重其事地答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