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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他觉得自己在偏僻寂静的陆家庄园生活了太久,现在因病住院才看到真实的人间。
    中间拗不过许致云,让对方来探视了一次,带了一堆水果。当然这次探视双方都经过了陆思榕的允许才得以进行。好在许致云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问江方野生什么病要住在腺体科的病房时,被他以之前车祸后遗症复发为借口搪塞了过去。
    许致云给他带来了学校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比如今年的校运会学校下血本弄了开幕式,什么无人机列阵,跳伞;他请假的这几天课上没讲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几个只占总分数2%的作业帮他向教授申请了迟交;又抱怨了一下自己的研究生学业,说和本科完全不一样,自己还没摸清楚研究生的学习模式。
    江方野打心底里感谢自己还有许致云这个朋友,在对方走之前叫住,很认真地说:
    “回学校我会请你吃饭的。这一次你帮了我大忙。”
    许致云挥挥手,留给他一个背影。
    直到出院前,医生都没有告诉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进行二次分化,只是在听完他说很久之前就有发热等情况后,告诉他可能分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出现症状。江方野听完只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出车祸时给他诊断的那位告诉他,这些都是吃腺体治疗药出现的副作用。
    “嗯......我不知道你吃的什么药,所以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现在要问你的是另一件事,”医生推了推眼镜,“听护士说,偶尔有几次看到你在标记清除科室外面晃荡,你想洗掉标记?我记得之前你跟我说的是,你是自愿被他标记的。”
    “啊,我......”江方野心下一惊。他这几天有空就查阅了一些关于清洗标记的注意事项以及术前须知。
    网上的信息都告诉他,如果在刚被标记完就进行手术,对腺体的损伤非常大,而对于一个omega来说腺体是非常重要的器官。并且建议想要清洗标记的人选一个比较空闲的时间,因为清洗完标记以后,医院需要根据不同人的反应来判断此人是否需要住院进行后续观察,以避免并发症。
    好在手术费用并不昂贵。在abo平权协会的努力下,清洗标记的手术费一半都可以走医保报销。
    这几天偶尔在标记清除科室外面晃荡,总想找个人问问,又觉得畏惧。他怕医生问他为什么刚标记就想做清洗手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被标记;又怕有人看过之前的新闻将他认出来,有些有心人会顺藤摸瓜的发现他和陆思榕之间已经形成完全标记的关系。
    他也是去花园被责骂了以后才知道,陆思榕把他安排在单人vip病房除了住的方便以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避开可能会出现的狗仔,毕竟vip病房这一层只有患者和医生能自由出入,像陆思榕这种探视者都需要提供和患者之间的关系证明。
    这也再次坚定了江方野心里想法,陆思榕只是没有说,实际上觉得他们之间的完全标记上不了台面。他完全可以理解陆思榕的做法和心情,毕竟是自己打破了对方一直强调的兄友弟恭,还在发情期时恬不知耻地,不停地喊对方哥哥。
    “我就只是好奇,毕竟刚刚分化,就,我对omega的一切都很好奇......”江方野仓促地解释着,祈祷医生会相信。他这几天浏览信息时有看到,如果完全标记时omega处于非自愿状态,alpha或将面临牢狱之灾。
    “我不只看了标记清除科室,我还看了别的。我就是,像在参观医院一样,我还没来过这家医院,每天在病房又很无聊,就随便走一走......”
    他不知道医生有没有相信,但最起码医生没有再继续问。他安慰自己医生也可能只是好奇,一个患者为什么要到处跑,而不是真的要给陆思榕定罪。
    出院的这天他在花园坐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等到每天都会来的小女孩,想到没有办法好好告别,暗自叹了口气,起身去药房拿药。
    除了后续还要吃一个星期的药以外,还领到了作为omega在医院每个月可以免费领取的三针抑制剂,其中一针为强效抑制剂。
    药房的护士看了他的病例发现他是最近才变成omega,很热心地教他怎么在微信上更改自己医保<a href="https:///tuijian/xitong/" target="_blank">系统的信息,改完后在医院公众号上填写收货地址,以后就可以直接在家收到抑制剂。
    江方野谢过护士,拿着药慢慢走回了病房。让他意外的是陆思榕靠在窗边,看他进来挑了挑眉:
    “去哪儿了?”
    “拿,拿药。”江方野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来到病床边开始收拾东西。陆思榕的目光总让他觉得如芒在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虽然说自己去拿药没有通知对方,但对方也没说要过来接他出院。
    “这身衣服确实很合身。”一前一后走出病房时,他听到陆思榕这么说。现在身上的一身是当时助理买来的其中一套,别说尺码合适,连风格都是江方野平常会穿的款式。
    “谢谢你。”江方野顿了顿, “衣服的钱我也会一起还给你。”
    陆思榕停下来,转过身,伸出手臂撑在江方野身后的栏杆上,呈一个虚虚的环抱姿势。两个人脸贴的极近,陆思榕温热的呼吸从脸上拂过,让他忍不住侧过头,视线飘忽不定。
    “我们之间需要算的这么清楚吗?”语调阴沉,他知道陆思榕在不满。
    但他不知道陆思榕指的是我们已经完全标记了,所以不用算的这么清楚;还是你是我们家收养的弟弟,跟了我这么多年,所以不用算得这么清楚;思来想去他觉得二者都不是,这句话只是像以往一样是陆思榕玩弄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