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宋怀和李观澜变得有些尴尬。那对男女以及悄悄做的事情在她心里是秘密的存在。她可以和李观澜有一个秘密，但不可以更多了。
    杨师傅是个急躁的人，他开车很快。窗外的景象飞速变化，宋怀努力想要辨别却无能为力。
    她低头默写英语单词，在空白的纸上来来回回划着。
    她喜欢把无数个单词写在同一个位置，只为自己看懂。
    高一的学妹坐在她旁边，她还没有适应高中的学习，枕着宋怀的肩膀补觉。她的肩膀很酸，却倔强得维持着姿势。
    忽然肩膀一轻。
    宋怀看到一只手撑着学妹的头，后面的人又往前挪了挪，让学妹的脸靠在他的臂弯处。
    双目对视，李观澜先败下阵。
    他轻咳一声：“你先休息会儿。”
    说不感激是假的，宋怀友好地笑笑。“谢谢。”
    李观澜摇摇头，摆着一副洒脱状。
    周三下午老师们开会，有一节大课间可以自由活动。
    积攒了一天的雪足以让一群少年迸发萌动的心。操场上涌现了好多人。整个学校都出动了。少年们跑着，跳着，飞舞着…纵情在雪白的世界里。
    宋怀也喜欢雪。她享受漫无边际连成一片被裹挟的感觉。置身在这样的世界里，似乎就没有烦恼了。再也不会因为上升下降的分数起伏了。
    陈喜宴生理痛在教室里休息。她邀请邹嘉育一起看雪。
    她和邹嘉育初中时候就认识了。他们既是竞争关系也是好朋友。
    “我们堆个雪人吧。”邹嘉育用脚丈量着雪的厚度，得知满意的结果后，他向宋怀提议道。
    宋怀环顾四周，操场光秃秃的，除了雪似乎也没有很好的材料可以装点雪人。
    “我们没有材料。”
    邹嘉育伸出手，摊开掌心，两枚金币巧克力。他把巧克力剥开，送到宋怀嘴边，宋怀讶异，随后含在嘴里。邹嘉育裂开嘴，嘴角微微上扬，又把另一块巧克力放进了自己嘴巴里。
    他们嚼着巧克力，代可可脂加糖给予了最甜美的风味。两个人相视一笑。
    宋怀蹲下团了一大块雪，邹嘉育也加入进去。
    顷刻间，他们拥有了一个雪堆。
    宋怀没有贪心，她只想要一个小雪人。“我做下面的。”
    “好。”
    雪人不过一瓶水那么高。大大的肚子，小小的脑袋。煞是可爱。
    宋怀跑到树木底下捡了些树枝，她用树枝当作雪人的手。邹嘉育把两张糖纸贴在雪人的眼睛上，卷起剩下两片糖纸做成筒状，装扮雪人的鼻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俩的笑声不大，但一条结界形成在周围，仿佛天地间唯有两人。
    “好像激光人。”宋怀歪头点评。
    “这是独一无二的雪人。你这辈子见过最棒的雪人！”
    邹嘉育狠狠赞美。宋怀表示同意，她和他默契地拍掌。
    “把它放在树枝上。这样它也可以欣赏雪景。”
    操场上人变少了，邹嘉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和宋怀一起走向了更远处的树林。
    宋怀捧着雪人，它还很结实。漫天飞舞的雪花给它增添了一丝勇气。
    邹嘉育接过雪人，尽可能得把它放在了高的地方。
    做完这件事后，两人小心翼翼地奔跑着。邹嘉育秒了眼手表，一不小心摔倒了。宋怀拉了他一把，顺势牵着他的手跑向教学楼。
    李观澜凭靠在栏杆处冷静得吓人。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一点儿也不特殊。
    -小邹只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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