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第48节
云曳起身时,膝盖处已经近乎没了知觉, 背上被抽出来的那一下更是火辣辣的疼, 整片肌肉都酸痛无比。
他开车回到公寓, 对着镜子脱下毛衣,开始给自己上药。
那片肌肉线条流畅的苍白背脊上, 肿起了一道刺目的红痕。
具有刺激性的消炎药涂上去,立刻让云曳绷紧了腰。
身体很疲惫,但精神却还算放松。
大少爷叼着毛衣下摆,一边等刚上过药的伤处彻底吸收, 一边在脑子里慢慢想。
幸好糊弄过去了。
老爷子确实最讨厌男人之间的事, 但如果云曳表示出自己只是玩玩的态度,那老爷子只会当孙子图新鲜。
凭他的身份地位, 根本不屑于去追究一只蚂蚁的责任。
但云曳很清楚, 这只是暂时的。
现在云渡已经彻底暴露,目的昭然若揭, 肯定会不择手段地把自己拉下马。
那陆燃灰这根软肋,必然还会被他继续利用。
所以云曳绝对不能再大意, 这段时间里, 不管自己再怎么想念, 都不能再去见青年, 否则就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陆燃灰。
一想到这个名字, 云曳就觉得流失的力气重新回到了躯干里,还可以再跪三天三夜。
他低声对自己说。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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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云家说一不二的话事者,云老年纪越大,积威越重,也越认死理。
虽然玩个男人对其他家族来说简直都算不上事,但云老就是受不了。
他不是不允许云曳玩,毕竟他那个年代,还能三妻四妾娶一窝小的;
但哪有人玩男人?说出去都丢人!
男女之事是阴阳调和,男男明摆着就是有违阴阳,算什么事?
之前云曳从没对男人感兴趣过,他一直很欣慰,谁能想到孙子越长大越不学好,肯定是被身边那群小兔崽子给带坏了。
苏展:怪我怪我都怪我。
过了两天,云曳伤好得七七八八,再次来到老宅,和云老认错。
他坐在下方,脸上没什么血色,仍然恭恭敬敬给云老敬茶:“爷爷,我错了。”
好半天,云老才手指微抬,允许他把茶杯放到自己面前,只是仍然不喝:“男人已经玩过了,好玩吗?”
云曳低着头撇撇嘴,不情不愿道:“……不好玩。”
小动作全被云老尽收眼底,他撩起一层叠一层的眼皮,视线警示性刮过孙子苍白的脸:“玩过尝个新鲜就好,现在该收心了。”
“看你现在,因为玩男人虚成了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吸干了精气,哪有一点这个年纪朝气蓬勃的样子!”
云曳垂着眼,没再吭声,老老实实听训。
中气十足地训了他一顿,云老也有点累了,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才慢吞吞道:“我想了想,你也到了年纪,想搞点情情爱爱也正常。”
云曳手指收紧,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就听见云老道:“最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孩,以结婚为目的,试着接触接触吧。”
云曳眼球突兀一颤,幸好正垂着眼,没有被云老发现异样。
再抬眼时,他佯装惊讶:“爷爷,你的意思是……联姻?”
云老一瞪眼:“什么叫联姻?现在是新时代,谈的都是自由恋爱,你找谁,我又不会反对。”
但想起什么,他又补充:“要接触就优先接触圈子里的名媛,可不能像沈家那小子一样,找个没家世的,他爷爷天天找我唉声叹气。”
说得好听,那不还是商业联姻。
云曳借着茶杯掩饰自己的冷笑,再抬起眼,凤眼微眯,很不情愿:“我才多大啊,难道以后就这么被人管着几十年?那也太无聊了。”
很符合一个不愿意英年早婚的贪玩富二代形象。
云老冷冷笑了一声重重放下茶杯:“是不想被管着,还是想继续玩男人?”
他沉声训斥:“还用我教你?联姻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是家族和家族之间的强强联手,是利益的结合!”
“你以后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云家,给我打起精神来!”
“……明白了,爷爷。”
云曳垂下眼,声音很轻:“我会好好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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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亲眼见到云曳找到合适的联姻对象,他的怀疑之心就不会被打消。
这天之后,他开始亲自盯着云曳挑选适龄名媛,即使工作再忙,也要把人生大事优先解决。
说白了,就是相亲。
大少爷只能先尽力敷衍过去,对着无数优质女性挑三拣四,眼光毒辣。
这个不喜欢她的鼻子,那个不喜欢她的眼睛,偏偏还都说得头头是道,往玄学上扯,听起来还挺有道理。
总之,就是各有各的不喜欢——偏偏云老之前还亲口承认过自由恋爱,也不能直接硬逼着他选个不喜欢的联姻。
只能暂时强压着不耐,帮他选出来喜欢的名媛。
一来二去,暂且形成了短暂而微妙的僵持。
紧迫感越发明显,云曳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恨不得每天直接住在公司,成果也斐然,在业界地位水涨船高。
只是对他来说,眼前的一切还远远不够。
必须要爬到一个足够高的地方,让所有人都不敢对他的行为置喙,羽翼足以帮陆燃灰挡住所有的明枪暗箭,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自己并肩。
云曳这边水深火热,陆燃灰同样有了点小麻烦。
在零度打工的时候,他又被人给盯上了。
一身高定黑色大衣的男人挡在他面前,撩了把头发,自认为很帅地wink一下:“方便认识一下吗?给个联系方式?”
燃灰:“……”
救命,该说不说,被狠狠油到了。
他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委婉道:“抱歉客人,我们是不会给私人联系方式的。”
男人信心满满,眼睛也不怎么老实,直往燃灰敞开的半截衣领深处瞟,露出个信心满满的微笑:“这么见外干什么?别把我当客人,当你未来男朋友就好了。”
燃灰:……不忍直视。
他很想转头就走,偏偏这个自称叫陈行桢的男人纠缠不放,自称自己对陆燃灰一见钟情,想追求他。
以往但凡遇见对自己有意思、试图揩油的客人,燃灰都会二话不说,直接用系统脱身。
但这次这个男人,总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即视感。
该说不说,这通身气派的穿搭风格,还有这发型,真的不是在刻意模仿男主吗?
而且怎么说呢,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虽然陈行桢长得也不算丑,但硬要和云曳比的话,属实是有点不太礼貌了,像是卖家秀和买家秀之间的区别。
这个人八成和男主有关,燃灰也不是很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敷衍。
陈行桢称得上有毅力,连着好几天晚上都准时出现在零度的卡座里。他家里似乎也颇有资产,每次出现,必然会点一大单酒水,外加上请全场喝酒。
一段时间下来,整个零度酒吧都知道有个土豪在追求陆燃灰。
而燃灰对此不置可否,毕竟他也没什么拒绝客人的权利,干脆从陈行桢身上狠赚了几笔提成,至于他的感情,咬死了不回应。
一段时间下来,即使陈行桢有点小钱,也吃不消这么个挥霍法。
酒吧的角落里,陈行桢紧紧看着不远处正在服务的陆燃灰,目光落在他那节漂亮窄韧的腰上,低声对电话那头的人抱怨:“渡哥,你说的法子没用啊,他根本就不吃这套。”
人确实是好看又带劲儿,让他一看就心痒难耐;但一直干看着吃不着,钱全砸出去了,都没个响。
这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云渡微微笑,本来也没指望你这个蠢货能真的追到人。
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温温和和的:“不要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陈行桢犹犹豫豫,云渡温声鼓励他:“放心,你的努力不会没有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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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手机脱手而出,摔在脚边,屏幕四分五裂。
云曳眼里满是血丝,抖着手站在桌前,好半晌,又重重拂落手边精美的花瓶。
瓷片哗啦散落,在他手边溅出一道血痕,他也恍若未觉。
尽管如此,刚刚的画面却仍然挥之不去,刻印在了脑海中。
陈家那个小儿子,不知天高地厚地挤在陆燃灰面前,大献殷勤。
那咸猪手,都快摸到陆燃灰的腰上!
更恶心的是,他的穿衣风格还故意往自己身上靠拢,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即使陆燃灰拒绝了陈行桢,云曳照旧嫉妒得几欲发狂。
他怎么敢——怎么敢用那种下流的眼神凝视着陆燃灰,还妄图用语言勾引!
这明明是大少爷碰都不敢碰的宝贝,却被人毫不珍重地靠近轻鄙,甚至想拿没洗过的脏手去拿。
……就像是曾经的他。
铺天盖地的后悔感油然而生,云曳熟练地缓过这阵心悸。
等心情彻底平复下来,他打了个内线电话,语气冷冽至极:“半小时后,开一场紧急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