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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娇嗔 第115节

      闫嗔现在已经将她列入了阴魂不散的黑名单里,自然没什么好语气:“不方便。”
    曲添雅眉棱一挑:“岑颂又不在家,难不成闫小姐还有别的客人?”
    她的激将对闫嗔没用,“对啊,一屋子的客人呢,曲小姐也喜欢凑热闹吗?”
    曲添雅原本平平的嘴角弯出一缕意味深长:“热闹我就不凑了,今天过来打扰主要是有一件事想请闫小姐帮忙,听说这个房子是个风水宝地,不知可否帮我问问靳总,他有没有出售的意向。”
    她平静说完后,没有走,站在原地,脑海里在想象着闫嗔的表情。
    先是惊讶,然后愤怒,或者情绪失控地质问她胡说八道?
    想到这儿,曲添雅嘴角的弧度差点没控制好,她抿住唇角,刚低头略一清嗓子,门锁啪嗒一声。
    门从里面打开,闫嗔站在门口,神色平平的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曲小姐不必想着各种法子给我找不痛快,你又不是没有我叔叔的电话,想买这个房子直接找他就好了,何必跑来跟我说这么一声!”
    曲添雅表情有几分怔愣,从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到现在,她从未见过她情绪失控的一面,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曲添雅很快收起讶异的神色,再度开口:“上次电话里闫小姐都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我又何必再来打扰,只不过,这个房子最初是岑颂的,我也是好心才来跟你提这么一嘴,别日后我将这房子买下,让闫小姐对岑颂起了什么误会。”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盯着闫嗔的脸,不放过她任何的表情变化。
    闫嗔将情绪收敛着,目光不转看着她,“说完了?”
    曲添雅蹙着眉,一向能将情绪很好把控的她,脸上现出了浓浓的不解。
    见她不说话,闫嗔嘴角掀起淡淡一丝笑:“曲小姐就别打这个房子的主意了,只要我还喊靳洲一声叔叔,这个房子就不会和你有一丁点的关系!”
    曲添雅强装镇定:“曲小姐未免有点太自大了吧?”
    “怎么,”闫嗔冷冷睨着她:“曲小姐难道觉得我买不起这个房子吗?”
    曲添雅白皙的脸上,褪了几分血色,“你早就知道这个房子是岑颂的?”
    “我知不知道是我的事,不劳曲小姐费心,不过,害得曲小姐又空打了一副如意算盘,我还挺过意不去的!”
    说完,她还礼貌地朝对面的人微微一颔首。
    门缓缓合上,随着“咔哒”的落锁声,曲添雅面色这才彻底僵硬。
    而此时闫嗔背身对门,目光缓缓扫过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这个房子原来是他的......
    竟然是他的......
    *
    成功将关卫东名下的所有股份转到自己名下后,老爷子也将自己和他父亲的所有股份一并转到了岑颂的名下。
    截止目前,岑颂手握百分之六十三的股份,成为岑氏集团的第一大股东,在董事会拥有了绝对话语权。
    好在他离职的时候,还不是董事会成员,所以尽管离职一事弄的满城风雨,但没对公司的股价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可如今他再回岑氏,总要对外界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上午,岑颂和老爷子一同出席了集团董事会。
    在所有董事的注视下,老爷子岑光耀将主席位让给了他唯一的孙子,自己坐到了一旁。
    那一瞬,所有人都暗暗为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倒戈而暗松一口气。
    老爷子双手交叠握着拐杖:“今天把大家喊来,是要宣布一件事。”
    所有人都齐齐看向端坐主席位的人。
    “昨天,关明辉以自己能力不足无法再继续管理公司为由递交了辞呈,辞呈里他坦白当初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的那份合同是他给岑颂故意下的陷阱。”
    此话一说,在座董事面面相觑。
    老爷子一双鹰眼扫过众人:“我知道大家对岑颂多有微词,但是我想大家更知道,岑颂在过去三年从没有像大家一样享有过任何一个双休与节假日,他更没有年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连大年三十的晚上,都是家里的阿姨做好饭去书房喊他,当然,坐其位,受其重,这是他应该做的,他不能有任何的怨言,但是他作为集团的总经理,并不能对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一份合同从起草到完善到审核,要涉及预算部、工程部、物质采购部、财务部、法律部,还有主管领导,最后才是总经理签字。”
    “但是上次,”说到这里,老爷子声调微提:“我为什么没有追究其他人,只对岑颂一个人下了重罚,我就是要让大家知道,在公事上,没有亲情一说!”
    “那十八页纸的合同,并不是谁签了字谁就要负全责,这中间,每一个涉及到的部门都有责任,可岑颂却并没有推卸责任,他自己扛了下来。而我为什么要让关明辉坐上这个位置,不是因为他有能力,我是要让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看清自己的能力。不是没有给公司亏过钱的员工都能坐上这个位置,我要的是能亏得起钱,也能双倍给公司挣回来的有魄力、有能力、有担当的决策领导人!”
    老爷子铿锵有力的声音震慑在会议室里,余音落下后有短暂几秒的针落可闻,随即,掌声四起。
    以至于后来老爷子宣布岑颂成为集团最大股东,同时担任集团董事长一职的决定后,无一人有疑问和二话。
    董事会结束,老爷子带他去了岑氏大楼的二十八层:“明天开始,你就在这里办公了!”他简短一句后深深叹一口气:“就是便宜了姓关的那个臭小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放过他了!”
    岑颂笑了笑:“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是不像他的作风,但那是以前,以后,总要为人夫,为人父。
    他走到落地窗前,英隽的轮廓依旧锋利,但若细看能看出过去不曾在外面展露的几分柔情,他说:“有些人,有些事,留一分余地大抵不会错。”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迟早会回岑氏,可真的到了这一天,岑颂脸上依旧有掩不掉的意气风发。
    回到悦玺墅时,闫嗔正坐在沙发里。
    看见他满脸笑意地走过来,闫嗔平静地往旁边坐了坐,还拍了拍旁边的沙发:“你过来,我有点事要问你。”
    平时他回来的时候,小姑娘总会小跑着迎到他身前,今天......
    岑颂隐隐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
    他走过去,没有坐下,而是蹲在闫嗔的腿前:“怎么了?”
    闫嗔没有将自己被他握着的手抽回来,她凝眸看着面前的人,神色平静地问:“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岑颂第一反应就是她怎么知道的,谁告诉她的。
    他开始心慌,握着闫嗔的手不受控地用了力。
    他喉咙轻滚,低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嗔嗔。”
    尽管他面不改色,但是闫嗔从他的手上的动作感觉到了他的心虚。
    既然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和否认,闫嗔也不想等,她抬头,目光在客厅里左右转了一圈:“这个房子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岑颂形容不出来当时的心情,心有点放松,但又有点揪紧。
    这是他对她撒的第一个慌。
    可他却把这事完全忘到了脑后。
    可她是只知道了房子的事,还是说一切都知道了呢?
    他不确定,但一时又不知要怎么试探。
    他仰头盯着她的眼睛,拿出了会让她心软的心疼:“嗔嗔——”
    闫嗔对他的表情不为所动:“为什么瞒着我?”
    “不、不是故意的,”他眼睫抖了两下:“当时、是看你找房子找的急,又想你能住在一个安全、环境又好的小区,所以...”他停顿了一下:“当时我有想过直接告诉你实情的,但那时候你对我有戒心,我要是说了实话,你绝对不会住进来的!”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闫嗔刚想抽回自己的手去把他拉起来,岑颂原本蹲着的膝盖突然抵在了地上。
    只听“咚咚”两声,声音不算响,但客厅里安静。
    闫嗔表情一呆,眼睛睁大着往他膝盖看:“你、你干嘛?”
    岑颂:“......”
    其实他不是要跪下,就是刚才感觉到她要把手抽回去,一紧张,腿有点软。
    但是见她表情起了他未曾见过的变化,他眼睫无辜一眨:“给你跪下认错。”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正装,就这么跪在地上,满脸求她原谅的可怜兮兮模样,闫嗔觉得不是自己心软,而是任谁看到这一幕,心都硬不起来。
    可心是软了,但她语气不软:“你赶紧起来,谁要你跪了!”
    见她眉心没有摊开,岑颂依旧跪在地上:“那你不许生我气了。”
    说的好像她要是还生气,他就长跪不起了。
    明明自己做错了事,撒了谎,还反倒威胁起她了!
    闫嗔把脸一偏:“你要是不起,我就一直生气!”
    岑颂没想到她这么好哄,心里涌出一丝窃喜,他抿住嘴角的笑意,抬起一只膝盖,下一秒,只听他“嘶”的一声。
    “怎么了?”她着急的声音一出,腰也跟着弯下,掌心托着他膝盖,埋怨之余还有心疼:“是不是麻了?”
    她刚一抬头看他,后颈就被扣住,目光接到他满含侵略的眼神,没等她反应过来,唇被含住。
    握成拳的小手砸在他肩膀,她“唔”出一声,可岑颂并没有放开她。
    他知道她的,喜欢他吻他时的霸道和蛮横,也喜欢情到浓时他的星点温柔。
    闫嗔一直都有午休的习惯,可那天中午的午休,是从她饿着肚子开始的,只是睁开眼,床上只有她自己。
    看着旁边空落落的枕头,她心也跟着空了。
    他最近有些忙,接电话的频率高了,在家的时间也不如以前多了,尽管中午还是会回来,但下午一定会出门。
    她知道之前的如影陪伴只是短暂性的,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家。
    她都知道并理解的,可这并不妨碍她心生失落。
    长长吐出一口气,闫嗔摸了摸肚子,再看一眼时间,已经三点。
    他回来的时候是十一点多,可是他走的时候是几点呢?
    就这么魂不守舍地乱想了一阵,刚要起身下床,虚掩的房门突然从外面推开。
    “醒了?”
    闫嗔猛一抬头,刚想伸进拖鞋的脚顿住。
    下一秒,她鼻子里一酸,目光定在那张已经完全牵扯着她情绪的那人的脸上。
    泪眼盈盈的一双眼,让岑颂表情怔住,“怎、怎么了?”他一脸慌张的几个大步跨到她面前,蹲下来,仰头看她。
    他哪里知道女孩子在事后最容易起落的情绪,还以为是......
    “弄疼了吗?”这是他当时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本来还满心委屈的人,听他这么一说,又羞又恼:“你想什么呢!”
    他才没有乱想,他自己狼起来是个什么样,他心里还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