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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两个男人谈话至今,简年一直没插话,当他听到柏嘉荣的一番解释,忍不住急切地问了句,“你在大姨身上注射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没有你送来的溶液,他会怎么样?”
    柏嘉荣倒也不着急回答,严肃的目光凝向他,有种说不清的暗喻,牛排在嘴里仔细咀嚼,待咽下牛肉的香味,他拿过纸巾轻轻擦了擦后才会了句,“首先是失明,再然后当脂肪全被菌细病毒吞噬后肌肉开始萎缩,行动力下降,最后迎接他的自然是……”
    简年几乎是拍案而起的,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狠狠瞪着柏嘉荣,怒斥道,“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柏嘉荣的浓眉稍稍皱了下,喉结轻轻滚动后,才开口,“我想你是错的。不管在哪,勾心斗角总少不了,你以为身边坐着的人就很清白吗?在商场上,少不了尔虞我诈的斗争,你没看见,不代表不存在。”
    仿佛画面有一瞬间的定格,三人脸上散着不同的表情,卡在了一个点上,皆僵硬了很久,就连空气里也似乎黏连着血腥味。
    简年深知柏嘉荣的话不无道理,无数想说的话都哽咽在喉间,他想了很久,才居高临下倔强地回了句,“就算如你所说,但我相信江屿风在商场上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拿人命开玩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伴随他的话音落定,尖细的手指几乎指到了面前之人高挺的鼻梁上。
    柏嘉荣没有丝毫遮掩,心里的情绪全写在脸上,心里的不舒服让他愣神了很久。
    最后是一旁静看这一切的江屿风开口将他的思绪又强行扯了回来,打破这冲不和谐的宁静。
    “你给我看那些东西,是想告诉一切都是姓斬的做的?你不过是他手中的刀子,是这意思吗?”话锋一落,江屿风不动声色的将简年按回原位。
    柏嘉荣勾了勾唇,简简单单扯出一个字,“是。”
    柏嘉荣的坦白是江屿风未曾想到的,他之前还半信半疑,可柏嘉荣的回答果决干脆,让这件事的真实性莫名的提升了很多。
    放下手上的餐具,过分犀利的目光直直摄向面前的男人,“既然如此,现在又何必说出来?”
    柏嘉荣邪魅一笑,目光转回简年脸上,他的凝视太炽烈,就连江屿风也能双目中滚滚的爱意。
    坚实的手臂不动声色的箍住简年的肩膀,这个举动让简年一惊,下意识的抬眼,恰巧看到了江屿风眼里的深邃。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光,看似幽深却极致温柔,仿佛他此刻的世界里,什么都已不求,只有一个他。
    整个空间都很安静,安静到连每个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清晰。
    柏嘉荣的右手紧握成拳,唇角却淡淡勾起一抹笑意,突然打断了面前的对视,“现在已经有证据证明简年没有杀人,我们!!都该放心了。”他特意将我们两个音拉得很重。
    循声而望,简年总觉得柏嘉荣说的这番话太意味深长,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至于江屿风突来的健臂,更让他不安起来。
    依附在简年肩头的手轻轻滑至他的腰间,暗暗用力将身旁的他提起。
    江屿风的眉眼很平和,沉稳的说了句,“多谢某人的款待,时间差不多,我们也该离开了。”没有更多的言语,他带着简年迈开脚步便想离开。
    才走几步,身后就响起一道严厉的声音,“你确定要带他走?”
    江屿风的步子忽停,缓缓的转过身。
    柏嘉荣站起,走到两人的面前,双眉皱了下,嗓音中略有些急切,“不管你信不信我,他,只有待在我身边,才会安全。”
    江屿风很清楚柏嘉荣话里的意思,只是寡淡一笑,有力的回了两个字,“做梦!”
    简年再也忍不下去,从刚才切牛排的举动开始,心里已经很不舒服,现在又忽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隐埋的怒气一下子全被激发出来,尖细的手指再一次指向他,“柏嘉荣,你的脑子有毛病吧,我是江屿风的人,干嘛要待在你身边?”
    比起江屿风的话,简年一出口就成功让他的心碎成了片,果然在爱情里,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微微叹出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挫伤,解释了句,“因为他不信我,得去澳洲找真相,途中会有危险,不方便带你去。”与江屿风,虽是对手,曾经却也是朋友。
    不敢说太了解,但是江屿风这个人在柏嘉荣眼里是个有恩报恩,有仇必报的角色。他不信在一番挑拨之后,江屿风还会无动于衷。
    两双男人的眼睛如火如荼地对视着,散出强大的气场。
    简年看了眼柏嘉荣,又看了眼江屿风,突来一句,“危险又怎样,这段时间以来,我的危险都是你给的,我待在你身边才危险呢。”他可没失忆,和柏嘉荣第一次见面,他送他的见面礼可是一只大狼狗。
    这种记忆一辈子也擦不去,现在眼前的男人竟然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这种话,他越想越生气。
    扯了扯江屿风的手臂,“我们走,我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儿。”
    大手轻轻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腰上的力道加深了一分,两人再次转身。
    “就这么想走?”
    简年真是恨得痒痒,回头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咒骂了句,“神经病,莫名其妙。”语落的一瞬,他才想起这是柏嘉荣的家,又补充了句,“难道你又想耍卑鄙的手段留下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