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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64节

      “.......”
    “你这么聪明,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秋君药手上的动作不停,偏头咬住引鸳的湖蓝宝石耳坠,在他耳垂上落下一吻,
    “看不出来吗,景和喜欢你。”
    “......”
    引鸳闻言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秋君药呼吸愈发沉重:
    “你个傻子看不出来,不代表我看不出来。”
    “........怎么会呢?”
    引鸳说:“未嫁给陛下之前,我与他素日未曾有交集......就只是在琼林宴上遥遥见过几眼罢了,那时候臣妾才十四,他才十一二岁。”
    “十一岁,在这个朝代,也差不多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了。”秋君药的鼻尖抵着引鸳光洁细腻的肩膀,涌入的气息里全是淡淡的甜香,是引鸳身上自带的香味,像是一种温柔的木兰花香混着露水的味道:
    “所以我要早点让他安稳下来,让他知道为夫为父是和滋味,知道什么叫责任,才能让他不会整日想些有的没的。”
    引鸳双臂抱紧秋君药的脖颈,被秋君药的动作引得浑身发颤,片刻后才缓缓软下身子,任由秋君药亲他,对他做尽轻薄事:
    “可是臣妾心里只有陛下。”
    引鸳仰躺着,发丝凌乱,眼尾也红红的,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臣妾是陛下的,从身体到心,一直都是。”
    “我知道,”秋君药亲他的额头,说:“就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没有罚他。”
    秋君药开玩笑道:“要是你喜欢上他了,我也舍不得罚你,定是只会怪他勾引了你。”
    “......”
    引鸳闻言,钻进秋君药的怀里,仰头看着秋君药的侧脸,轻声问道:
    “那景和,会答应和楚瑜成亲吗?”
    “不知道。”秋君药摇头,沉吟片刻,随即又道:“其实我觉得......他对你也并非像是我们常人所能理解的那种感情.......”
    “所谓,喜欢,是一种占有欲,是一种非你不可,是一种魂牵梦萦。”
    “但景和对你不是。”
    “他看你的样子,更像是一种依赖,一种倾慕,像是孩子对待喜欢的长辈,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讨对方的欢心,所以会紧张,会不知所措。”
    “这个样子,说是爱,更像是缺爱吧。”
    秋景和说:“他大概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他小时候缺失的爱,简单来说,可能是有一种恋父或者恋母情节。”
    “.......”引鸳被秋君药说的汗毛倒竖,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陛下您别说了,臣妾害怕........”
    “哈哈哈.......”
    秋君药乐,摸了摸引鸳的头发,笑道:“没事的。这并不难解决。”
    “之前我初中上生理课的时候,我心理老师就和我们说过。这也可以称为一种俄狄浦斯情结,由著名的心理学家佛洛依德提出的。这种情结并不可怕,只要在后期得到正确引导,逐步清醒地走向自我成长的过程中,得到心理的成熟化,孩子就能慢慢独立起来,成为一个心理健全的大人。”
    “他并不一定是喜欢你,大概可能是,把一个过于完美的虚影投射在了你身上,造成了一种隐性的依赖罢了。”
    “那陛下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引鸳听的半懂不懂,不过不妨碍他本能地信服他的夫君,于是蹭了蹭秋君药,问:“要怎么做,陛下应该心中有数了吧?”
    “嗯。”秋君药说:“孩子长大了,总要先拉开和父母的距离,慢慢摆脱这种依赖,最后形成自己独立的生活圈子,一段时间之后,这种情结慢慢就会消失了。”
    “先给他敲一敲警钟,让他知道自己迟早也是会成家立业的,至于他想不想娶楚瑜,看他自己的意愿,如果不愿意,那我也有其他办法治他。”
    “总不能让他一直瞎惦记,不然我以后要是走了,我也放心不下你一个人。”
    引鸳正想说如果秋君药走了,他一定会追随秋君药一同离去,但秋君药却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俯身覆上他的唇,不让他说出口。
    两个人越吻越动情,看着彼此,隐隐都有些把持不住,正想水到渠成地做些什么,但没想到秋君药刚刚做好准备,来福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陛下。”
    他说:“二殿下在殿外求见您,说是.......说是有关他成亲的事情,他有话要对您说。”
    秋君药:“........”
    他和引鸳对视一眼,正想直起身,但引鸳此刻,却不知为何忽然钻进了被子里,只需片刻就让秋君药的声音陡然变了一个调:
    “你,嘶........让他进来吧。”
    第51章 父母之命
    秋景和被来福公公一路引进披香殿。
    他打了一路的腹稿, 满脑子都在想等会儿要是见到秋君药该怎么措辞,但没想到——
    他进殿之后, 压根没有见到秋君药。
    还未到午休时间, 秋君药不知为何就躺在了床上,还把床帏拉上了,隔着缥缈淡薄的床帏, 秋景和看不太清晰里面有关秋君药的面孔,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个模糊的男性剪影, 挺拔俊朗,清姿绰约,连语调也是低低的:
    “景和, 你可想明白了?”
    “........”
    看着面前平静中又透露着一丝怪异的场景,秋景和一时没能马上说话,待在原地愣了几秒, 直到来福公公拼命给他识眼色, 他才像是恍然大悟般,缓缓撩起衣袍跪下:
    “父皇......”
    就在他拱手,神情犹豫要不要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秋君药却替他说了下去:
    “对于婚约的事情,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秋君药咳了一声, 清了清嗓子,把话音含着的沙哑的□□冲淡,间或还轻轻地抓了抓引鸳的头发,示意他下嘴不要没轻没重的:
    “你不喜欢楚瑜?”
    “没有。”秋景和当下否认:“楚瑜很好。”
    “.......那你?”
    两人说话间,引鸳的指尖已经抚上秋君药, 不轻不重地抚摸着,秋君药的瞳色已经变的黑沉一片, 很想现在就和引鸳做完刚才未能做的事情,碍于秋景和还在场,恍若未闻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热的能点燃空气,自顾自道:
    “儿臣只是觉得.......父母之名,媒妁之言,父皇若想赐婚,景和并无其他想法,只是觉得应该禀告母妃一声,方合礼仪。”
    “.......你母妃?”
    床帐里,秋君药一边分心和秋景和对话,一边缓缓用沾着东西的指尖抹到引鸳的脸上,在那姝妍白皙的脸上涂上蜿蜒的水痕,偏偏引鸳还不知死活的在伸出荷色的舌尖舔了一下,惹得秋君药没忍住,抓着他的头发,用力一按:
    “合该如此。”
    “.......父皇?”
    听着秋君药沉的几乎发哑的语调,秋景和很难将其与平日里温言和声的秋君药联系起来,他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秋君药身下盖得被子好像鼓起了一点弧度,只不过他隔得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他顶起来了,于是疑惑道:
    “您的嗓子怎么........是不是又感染了风寒?”
    “没有,只是前几天身上被一个小猫咬伤了,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不舒服。”
    秋君药的语气加重了“咬”字,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但未经人事的秋景和没能听懂,见秋君药准允了自己见母妃,欢天喜地地退了下去。
    走到一半,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倒回去找秋君药:
    “父皇,我母妃素日闭门,几乎从不见客......甚至连我也不见。所以可否请您下一道谕旨,让我见一见我母妃?”
    “.......朕现在没空。”
    床帏里的秋君药似乎已经不是坐着了,而是躺下,但是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床帏轻轻地晃动着,片刻后一只白皙柔嫩的指尖伸了出来,用力抓紧了床沿,上面的一对半山水淡青白细玉镯轻轻地碰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叮当声,遮掩住了声音。
    .........那是母妃的手吗?
    离得远,秋景和并不能看清那双手的真实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了当日楚瑜拉着他往内室走的时候,掌心的触感。
    “二殿下,回神了。”
    在去慧妃清静轩的路上,来福公公看着秋景和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疑惑道:
    “您怎么了?”
    “没......没事。”秋景和说:“........对了,我刚刚和父皇说什么了?”
    “您让陛下给您下一道见慧妃娘娘的明旨,陛下说不必,只下了口谕,让奴婢代传,许你见慧妃一面。”
    来福笑着说:“莫不是殿下您求亲心切,迫不及待想要见慧妃娘娘,听到她亲口准予你娶皇子妃,所以一路才心不在焉,忘了刚才和陛下说过的话?”
    “.......我有吗?”秋景和说:“我看上去有很迫不及待吗?”
    “有啊。”来福打趣道:“您的嘴角都咧到脑后跟去了,还说没有急不可耐想要娶二皇子妃呢?”
    “.......才没有。”
    秋景和才不承认自己刚才是想到了楚瑜,只觉得来福在胡说八道,故意转移话题道:
    “清净轩快到了吗?”
    “哟,您瞧我,光顾着和您聊天,忘了引路了,是奴才失职。”
    来福笑着躬身道:
    “转过前面的假山就是慧妃娘娘的清净轩了,奴先替您前去禀报,好让慧妃娘娘准备准备。”
    “有劳公公了。”
    来福笑着摇头示意不用,随即现行离开,去通报慧妃了。
    秋景和则在后面慢慢走着,直到他站在清净轩门前,看着这个向来对自己紧闭的殿门,仰头负手,兀自沉思了好久。
    过往种种,因为这一眼,又再度浮上心头,秋景和不禁闭了闭目,忍了又忍,方忍下心底那汹涌的情绪。
    他自从出生起,他几乎就很少见到慧妃,也一直在皇子教养所,由几个乳母和老宫女养大。
    他的母亲似乎并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抱他,那个容貌秀丽的女人一见他就皱眉,久而久之,她的眉宇间便落了一层深深的刻痕,母子俩人之间,更显疏离。
    ........甚至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年幼的秋景和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会如此让自己的母妃厌恶,他努力去讨好她,认真读书,逢年过节和母妃生辰,他还会将秋君药赏赐给他的奇珍异宝、金银玉器都送给母妃,自己却整日着木簪和穿白衣,素净的不像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