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石焱和善一笑，迈步进入。
    石焱进去后，这两名亲卫对视中，轻佻的耸了耸肩，嘴角各有一抹互相看得懂的笑容。
    没过一会，一名脸上有黑痣，腰间跨刀的男子出现，急匆匆要进主堂。
    “蒋大头目好。”那两名亲卫见之，露出一抹媚笑，也不通报任由对方进去。
    “把大字去掉，让他人听到还以为我蒋旭光不尊高层调令。”蒋旭光瞥了两名亲卫一眼，脸庞虽严肃，却怎么都掩饰不住眼角露出的笑意。
    “您这话说的，不是迟早的事嘛。”拦臂石焱的那名亲卫眨了眨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呵呵，你啊！”蒋旭光再也忍不住得色，熟络拍了拍亲卫肩膀，向里迈步道：“甄统领在里面吧？”
    第093章 销金窟
    亲卫回答道：“在，不过那名姓石的小子也在，估计正在和统领大人对话。”
    听到石焱在，蒋旭光脚步立停，思考一二后转身离开，给亲卫丢下一句话：
    “有时间来找我喝酒。”
    主堂内。
    甄延在品茶，见石焱进来，当即笑呵呵起身迎了上去。
    “石焱小兄弟，来啦？快坐下喝茶。”
    “属下参见甄延统领。”石焱微微欠身。
    “叫什么统领，你我皆是堂主心腹，私下里叫我一声甄大哥便好。”甄延笑呵呵拉着石焱坐于一旁，中间隔着一个小桌，上面摆放茶盘。
    “属下不敢。”石焱一脸严肃，看上去为人呆板。
    “还自称属下？你再不叫，甄某就当你瞧不起我这个大哥了。”甄延脸色一肃。
    “甄大哥！”石焱猛地站起，满脸激动道：“我没想到甄大哥是如此一名性情好汉，对我石焱胃口，既然如此，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们二人不妨就此结成异姓兄弟，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同生共死。”
    石焱真挚盯着甄延，大有马上结拜之意。
    甄延坐在椅上，看着神情真挚的石焱，不由愣了半晌，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讪讪起身拉着石焱重新坐下，语重心长道：“不急，不急，你刚到分堂，什么事都不了解，公务为先，为重！”
    “甄大哥所教训极是。”石焱重重点头。
    甄延思索一二，也不客套了，直接道：“你刚加入，很多事不了解，为兄便帮你介绍一下我们西南分堂，每个分堂都有总堂派下的副堂主管理，但因我们堂主大权在握，副堂主就成了闲职，闭关不出。我们三名统领直接向总堂，也就是冉堂主汇报，但西南分堂也不是我们完全说了算，总堂偶尔会派下护法巡查。”
    甄延抿了口茶，继续道：“整个西南城区很大，但属于我们真武堂控制的区域不多，三个统领加起来也才七十多条街道，分属我旗下的街道，准确数目为二十三条。我麾下有四名大头目，他们每人分管四到五条街道不等，其余为我直辖，另外西南方向属于我们真武堂的城池也归我们掌管。”
    听到这里，石焱问道：“那甄大哥，我们平时的任务或职责是？”
    甄延有问必答，快口道：“你也知道，我们在皇朝境内，便是皇朝子民，在明凉府，官府便是皇朝意志，既然这一切都是皇朝的，那他们凭什么任由我们抢占街道，争夺资源？甚至收取商税？利益与付出是同等的，我们拿了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府城有皇朝大阵庇护，与皇朝气运关联，大型妖魔不可侵之，但那些县城或是大城，没有大阵庇护，如何抵挡妖魔鬼怪？便是与我们有关了。”
    石焱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听甄延讲。
    甄延继续道：“你们的职责说简单也简单，说不易也不易，简单而言的话，便是守住地盘，不能丢失一条街道，同时镇压那些豪门宗族，收取商税。”
    “那不易的呢？”石焱给甄延蓄满一杯茶。
    “不易？”甄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冷笑道：“当然是消灭鬼怪了，我们真武堂都是武者，也没实力消灭鬼物，主要是协助玄天堂的灵修，你们大头目谁辖区出了鬼怪，谁便去协助。你接任的位置，便是上个大头目协助玄天堂灵修时，意外身死才空下的。”
    “明白了。”石焱颔首。
    说到这里，甄延眼神闪烁一二，温声道：“你前任原本接管的有四条街道，昌水街，宝泽街，关泉街，瑞东街，还有一座大城，诸多小城，其中瑞东街因你前任身死，成了一团乱局，被各大势力瓜分抢占。不过只要想抢回来，很轻松，见点血的事儿，现在我全部让你接手，怎么样？这里面油水极足，甄大哥没亏待你吧？”
    说到这里，甄延大笑几声，等待石焱的道谢。
    “四条？可我听堂主说，我旗下一共有五条街道，怎么少了一条红坊街？堂主说那条街为西南城区最繁华之地，商税极多，让我好生管理，过些天会派护法巡查，若是不行会把管理权收归总堂。”石焱瞪大眼睛，把心中疑问讲出。
    闻言，甄延表情僵死，随后一拍脑袋道：“是吗？哎，瞧为兄这脑子，石焱小兄弟你刚来不知道，这红坊街临河而建，为烟花寻乐之所，青楼楚馆不计其数，里面三教五流乱的很，别说那些小势力，就是两会都经常来捣乱，我这不是怕你刚来不熟悉，寻思先帮你管理一段时间。”
    说完后，甄延见石焱瞪大眼睛不声不语的模样，又道：“既然堂主相信你，那就一定行，这红坊街我也交给你管理。”
    “谢甄大哥。”石焱忙起身感谢。
    “和甄大哥客气什么。”甄延也跟着起身，满脸笑容。
    “公务繁忙，那小弟就先行告退，不叨唠甄大哥了。”石焱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甄延就这么笑望着石焱离开，期间石焱还回身摆了摆手，直到再看不见石焱身影，甄延脸上笑容才消失，眼中有怒火堆积燃起，恨不得杀人！
    红坊街……
    出了主堂，石焱脸色恢复冰冷，牵马离开，离开百米后他回眸望了一眼，不由冷笑。
    红坊街是西南城区最繁华的街道，就因为它的特殊性，旁靠河岸，杨柳垂堤，整条街都为青楼楚馆，汇聚了整个明凉府城的名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吸引豪门家主，门阀纨绔不计其数。
    这样一个销金窟，甄延屁话不吭一句就想吞下，怎么可能！
    当他从四方楼得知上一任旗下竟管有红坊街时，都不由震惊，实在是这条街太出名了。
    若没有四方楼的情报，这条街还真被甄延吞了，到时哭都来不及，那四条街加起来都比不上红坊街一半！差距可见一斑。
    那四条街道说是四条，其实只剩三条，瑞东街被其他势力占领分割，真有甄延说的那么好要，甄延早派人解决了，至于拖到现在形成烂摊子？
    第094章 下马威
    西南分堂，蒋堂！
    甄延旗下分属有四个堂院，分别为四个大头目掌管，堂前以大头目姓氏命名。
    蒋字为新换的堂牌，刚挂上半天。
    堂院门口站有两名高级帮众，都是淬骨境巅峰，此时这两名帮众浑身不安难受，在他们面前，石焱停步仰头，看了头顶的蒋姓堂牌足有数分钟。
    无需问，只看石焱年龄与衣袍星纹，他们便知来者是谁。
    “上任大头目姓蒋？”石焱低下头来，明知故问。
    “不是，姓刘……”其中一名高级帮众吞吞吐吐开口。
    “那堂牌为什么是蒋？”
    “这……这……”那两名高级帮众回答不来。
    不远处，已有不少其他小堂的帮众瞧来，目光大多汇聚石焱身上。
    “你们怎么办事的啊，快把牌子撤了，撤了，换上石姓，不知道今天新大头目上任吗？他娘的！”下一秒，蒋旭光快步从堂院内走出，破口大骂那两名高级帮众。
    骂完后，蒋旭光与石焱对视，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石大头目好，我叫蒋旭光，是堂内的老人了，以后在您手下做事，希望可以照顾一二。”对视一瞬，蒋旭光熟络拱手，脸上满是笑意。
    “客气了，你是堂内老人，我初来乍到很多事不懂，应该多向你请教才是。”石焱嘴角扯了扯，几步迈入堂院。
    那两名高级帮众得到蒋旭光的命令后，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找来梯子把牌匾摘下。
    “好好保存。”蒋旭光指了一下牌匾，追寻石焱而去。
    “我们懂。”那两名高级帮众连连点头，表示明白，都不敢让牌匾落地，以免被磕碰。
    不一会，堂门上换上了新牌匾，石堂！
    看样子，这牌匾早已准备好，最少是一个小时前准备的。
    堂内分大大小小门院，有内外务专人处理大小琐事，大头目除了大方向管理外，那些琐碎小事都烦不着他。
    最中间为一主厅，是堂中大事商讨之所，堂厅后还设有闭关屋，也可以称作大头目的休息室。
    主厅类似古代将军堂，最里面为主位，主位是一黑木龙椅，下列小头目或实权人物分坐两边，为普通黄木椅，椅上刻画的异兽差主位一个层次。
    大堂天花，以及主位背后墙壁上星纹密布，象征着陨星门。
    此刻主厅内已有不少人，主位空置，旁位上坐着三名小头目，他们身后还有几十名高级帮众。
    陨星门的小头目最差为搬血境巅峰，后天至先天是一个门槛，境界壁障难破，一般都会卡上数年不等。
    也有不少小头目实力晋升至先天地罡后，上面没有空余位置，又不愿外派出府城征伐一方，便在小头目位上硬等。
    高级帮众则大多为搬血境武者，最差都是淬骨境巅峰，淬骨境巅峰能晋升成高级帮众的，一般都有些背景。
    见到石焱走入，蒋旭光跟在后面，他们了然起身。
    “就这么些人？其他人呢？”石焱直接走到最里面，环视一圈，一一与在场人目光接触，与四方楼情报比对，心中有数。
    蒋旭光跟着进来后，站于第一旁位，低眉顺目。
    一名搬血境巅峰的小头目见无人开口，主动开口道：“这些天因刘大头目身死，下面人心不稳，还有不少势力乘乱抢占我们地盘，大概都在忙这些吧。”
    “你叫什么？”
    “属下牛浩成。”搬血境小头目拱手。
    听到属下二字，再看此人与蒋旭光和另外两名小头目坐离很远，石焱心中清明。
    当即命令道：“立刻派人去叫，不来者扣除半年俸金。”
    “属下尊令。”牛浩成朝身后手下歪了歪头，几名高级帮众手下会意离开。
    石焱此话一出，引起不少喧杂，那两名小头目附耳自语，不知在谈什么，但看那隐蔽扯动的嘴角，应是在不屑。
    他名义上有五条街道，但现在除了红坊街与被侵占的瑞东街外，那三条都在这些小头目手中，疯狂捞钱，就是把陨星门下发的俸金全部扣光，他们最多稍肉疼一下，便又会从其他方向捞回。
    “都坐吧。”石焱率先坐下，他坐下后，蒋旭光与三名大头目才坐下。
    坐下后，石焱能察觉到身下有抹余温，似前不久才有人在上面坐过。
    余光扫过蒋旭光，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蒋旭光见石焱视线扫来，脸上恭敬点头，手上却不停抠动指甲，身体放松随意。
    另外两名大头目似没察觉到石焱目光，低头自顾自，安静坐着。
    半小时后，一名名牛浩成派出的高级帮众回来，身后却空无一人。
    “禀大头目，唐头目说他突感风寒，暂时来不了……”
    “禀大头目，薛头目说他小妾产子，一时走不开，希望大头目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