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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帝君火葬场了 第9节

      “不过什么?”
    银川抿了抿唇,没有解释。
    望着眼前的男子,梨霜眼眶陡酸,心里又是喜悦又是酸楚。不管他想说什么,但他终于承认了,是为她才去杀那西荒妖王的。
    梨霜吸了吸鼻子,极力压住汹涌的泪意:“帝君,为何你每次都是这样,闷声不吭。若非昊京告诉我,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事是你做的,还是说,你怕我知道你做了这些事之后,会一直缠着你?”说到最后,她的眼眶再度绯红,喉咙也变得沙哑。
    银川眸光一凝,却没有言语。
    这样的反应落在梨霜眼里,如同默认。
    她心里似被刀割了一般,痛的发颤,她咬着唇,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帝君!为何每当我觉得你心里也是在乎我的时候,你就要给我致命一击?”
    “可你心里若没有我,你为何又为我做这些事?难道你受的伤,流的血,以及在凌虚崖上的种种都是假的吗?”
    迎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银川双手一紧,眸底闪过几不可查的异样。他喉头滚了滚,语声微有些沉闷:“不是假的,但本尊做这些,并非出于男女之情。”
    “呵,不是男女之情?”梨霜挑了挑唇,眼里泛起深深的凄凉与痛楚。只见她眸光一锐,猛地将银川按在床柱上:“那是什么?你说啊,银川!”
    她怒吼,双眸红得滴出血来。
    作者有话说:
    感觉我被虐到了。
    第9章 她吻了他
    (放肆!)
    “因为你救过我。”男子眉头颤了颤,眼底闪过莫名。
    似是被雷劈中,梨霜身形一晃,不自觉地松开手,心口处仿佛有刀抽了又插、插了又抽,痛意得胸口揪成一团。她挑了挑唇,猩红眼眸蓄满了泪珠,却强压着始终没有掉下来。
    原来他是不想欠她!哈哈!这还真是银川的性子啊!
    梨霜摇摇晃晃退了两步,脸上的笑意比凌虚崖的雪更凄凉:“可是银川,你欠我的早就还不清了,还不清了...”
    说着,她眸光一锐,转身飞向云霄,如烟云般消散。
    银川怔怔地立在那里,双手越攥越紧,眸底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
    出了重华宫,梨霜一路飞奔,脑海里全是银川的面容,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举动都似绵针在她心上反复扎着,痛的无法呼吸。许久,她终于慢下脚步,恍恍惚惚往前走,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忽然,她脚下一空,不自主往下坠去,罡风似利刃般裹挟而来,不等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股熟悉的气息铺面而来,一个强有力的怀抱将她带到地上。
    梨霜举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昊京蕴满怒色的脸庞:“你不要命了!”
    他紧紧抓着她的胳膊,急得眼眶都红了。
    梨霜怔了怔,转头望去,见自己正立在诛仙台上,一步之遥处的悬崖下,凌厉的罡风卷着雷电轰鸣不断。
    颊边传来一丝刺痛,她伸手探了探,是血。望着那刺目的殷红,她心里一阵后怕,方才她若掉下去,怕是已尸骨无存。
    “对不起...”她低眉攥着拳头,露出愧疚的神情。
    见她如此,昊京神情顿软。他叹了叹,用帕子拭去她颊上的血迹,又从袖中取出一瓶药膏,用指尖轻柔地抹着她的伤处。
    迎着他专注的眼眸,梨霜眼眶一湿,猛地搂住他:“昊京!”豆大的泪珠滚滚滑落,宣泄着她心里的委屈与悲痛。
    昊京身子一僵,手抬了抬,最后轻轻地拂着她的头,柔声道:“哭吧,哭吧,我陪你。”
    温柔的话语似刺插进女子心里,激得她的泪越发汹涌,似洪流将他的衣襟都沾湿了。
    哭了许久,梨霜才渐渐止住。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渍,吸着鼻子强自笑着:“我这么没出息,你不会笑话我吧?”
    昊京叹了叹,抬手磕了她个暴利:“知道没出息,以后可不许这么吓人了,诛仙台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随便来的?”
    “知道了。”梨霜吐了吐舌头,瞥了眼崖边的厉风,朝外边挪了挪。
    “这下知道怕了?”昊京莞尔一笑。
    “恩恩,我们快走吧。”梨霜把头点得犹如捣蒜,拉着他往外走。
    不远处,沉香花灼灼盛放,树下一袭白衣隐在后面,树干上的手骤然一紧,白衣人影随之转身消散。
    几天后,梨霜按御旨去了天镜阁。当她登上顶楼,朝东边眺望时,却一眼望见了莲湖对面的重华宫。
    这莲湖不算小,却足以让她看清沉香树下,那抹悄然独立的白衣身影。她眸中一痛,下意识转过身,走到门口躲起来。
    她咬着唇,和自己斗争了片刻,终究没忍住再次探出头,却发现银川已转过身,虽看不清面容,可直觉告诉他,他在看这边。
    梨霜心口突突直跳,忙缩到门口躲起来。稍许,她又试着探出头,发现树下已空无一人。她神色微黯,目光在重华宫上下搜索,却再也找不到那抹白衣。
    他就这么不想见她吗?
    心尖似被刺了一下,梨霜拳头骤紧。
    此后数日,梨霜除了夜间布星,都不曾出过天镜阁。并非她不想出去,只是三百年了,天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承载着她和银川的回忆,每一个背影、每一个声音,都勾得她心痛。
    她甚至逼着自己将东边的门窗封死,可每到午夜梦回,她总忍不住打开,借着凄冷的月色眺望重华宫,甚至动用“见微术”增强目力,去辨清窗户上那抹细微的影子。
    她本就法术不精,见微术又伤眼睛,用得多了,双目便有些刺痛,视力也偶有不清。
    可越是这样,梨霜便越控制不住自己,到了最后,但凡天色暗些,她就视线模糊。有次布星归来,竟差点掉进水里,幸而昊京正好路过才救了她。
    望着她眼角的乌青,和她迷蒙的双眼,昊京神色一紧,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用了见微术?”
    “...嗯。”梨霜点点头,神色微黯。
    “糊涂啊!”昊京气的甩开她的手:“你本就是半吊子的法术,在这样下去,你是想变成瞎子吗?”
    “...”女子咬着唇,绞着手说不出话。
    “你!哎!”昊京拂着额头,长叹了一声,尔后抓住她的手,凝重道:“跟我来。”
    梨霜颔了颔首,由他拉着往西边走去,片刻后到了药王殿。
    昊京立即请药王替梨霜治眼睛,药王诊断后,叹道:“看样子,仙子是使见微术不得其法,才反噬至此,现下老夫倒能开些药医治,只仙子以后万万莫再施此术,否则老夫也无能为力。”
    昊京松了口气,朝梨霜瞪了一眼:“听到了吗?若还想再要你的眼睛,就听话,知道吗?”
    “嗯,知道了。”
    望着女子细声细气怯生生的样子,昊京眸光一软,无奈地点了点她的头:“你呀!”
    片刻后,药王拿了瓶药给梨霜服用。从药王殿出来后,昊京亲自将她送回天镜阁,待她进屋了,才转身离开。
    屋内,梨霜上了三楼自己的房间后,却未点灯,只凭着感觉往前走。
    此刻已是深夜,她不想银川发现她还未睡下。
    只走了几步,却不甚题倒凳子,发出“咚”的一声。
    角落里,一抹暗影动了动,却又止住。那身影隐在书架旁,看不清模样,唯有一双眼眸泛着幽冷的光。
    梨霜并未发现他的存在,兀自往前走着,可她本就目力不清,加之屋里很是晦暗,竟被门槛绊倒,千钧一发之际,那人抬手挥出一股气力,将她托住。
    梨霜感觉有什么扶住了自己,却看不清也摸不到,她心中一动,喊道:“昊京,是你吗?”
    暗影身子一绷,眸光冷了几分。
    见没有回应,梨霜胸口骤紧,抓着门框道:“帝君,是你,对不对?”
    暗影凝了凝,没有出声。
    晦暗的光线下,梨霜勾了勾唇畔,露出苦涩的笑容:“也对,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摸索着往前走,眼看就要撞到桌角,暗影挥手将桌子悄无声息地挪开。紧接着,又一一挪开前面的椅子,待她平稳地坐在床上,暗影凝了她一眼,便如烟云般散去。
    梨霜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黎明才浅浅睡去,只睡了片刻便又醒了。望着地空荡荡的门框,她想起昨晚被那股莫名力道托住的情形,是有人在保护她吗?
    而且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磕到碰到,是巧合吗?还是...
    她眸光乍亮,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她攥了攥拳头,已有了计较。
    是夜,她布星之后,故意在布星台上待了一个时辰,才往后回走。起初她走的慢悠悠的,后来却越走越快,几次都被东西绊倒,她却不在乎,最后径直飞回天镜阁。
    到了三楼,她深吸了口气,才推门走进去。屋里一如昨夜那般晦暗,她抬着手,摸索着往前走,果然一路上畅通无阻。到了里面,她却没有立即往床边走,反而调转方向,朝衣柜走去,依然没有阻碍。
    尔后她又转了几次方向,都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见此情形,梨霜心里的念头越来越笃定,她凭着记忆走到桌畔,拿起暖壶往茶杯里倒,却故意错开几分,往手上倒。
    茶水流出的刹那,白光一闪,将她手中的暖壶击落。
    “砰!”
    水花四溅,暖壶摔得粉碎。
    望着暗影下隐隐约约的碎片,梨霜眸中陡亮,她衣袖一挥,四角的壁灯骤然大亮,将屋里照得灯火通明。
    她回身望去,书架旁一袭白衣人影正转过身,似是要穿墙而去。
    “帝君!”她大喊。
    银川身形一僵,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立即飞顿而出,梨霜急忙追出去,可凄冷的月色下只一面莲湖空旷如镜,再无半点人影。
    梨霜眸光一黯,心从云端坠入谷底。
    他果然还是不愿见她吗?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默默守护她?
    望着远处隐在夜色下寂静无声的重华宫,梨霜眼眶骤酸,心口泛起阵阵痛意。她咬着唇畔,心一横,敛去周身仙力,整个人如同枯叶般坠落。
    耳畔凉风呼呼刮过,就在她即将掉进湖里时,身上一热,落入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梨霜抬起眼眸,但见银色的月华下,男子面容冷峻,双眸如玺,紧绷的下颌棱角分明。
    “帝君!我知道,我就知道...”她眸光大亮,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喜悦的泪水盈满眼眶,似珍珠般晶莹剔透。
    银川低眉扫了她一眼,抿着唇没有言语,下一刻,已搂着她回到了天镜阁。
    将她放到地上后,银川只睨了她一眼,转身便往外走。梨霜心下大急,本能地扑上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
    “别走。”她红着眼眶,语声微颤。
    银川脊背一紧,蹙眉去拽她,却没拽开。
    “松手。”
    “我不。”她摇头,手越箍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