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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68节

      “他大伯一家人多,还给铁牛帮了地里活,我家人少啥都没干,八个肉饼,我家一人还吃俩,要这么说,那还是小越对我好,对我心近了。”
    “虽说是分了家,但我们都姓岑,三家关系和睦好着呢,你一个外姓的孙家当挑事精,我呸!”
    众人这才听明白过来,刚光听岑小婶嘴里嚷嚷肉饼了,原来是因为这个,那孙家确实是不地道,背地里编排就算了,还说挑拨到岑小婶头上,不过话说回来,岑小婶以往可不是这么护着岑大伯一家的,有时候也酸两句呢。
    孙家媳妇儿也没想到,今个岑小婶变了样,护着岑大伯家了。
    孙家理亏,众人指指点点,说孙婆子不知道教媳妇儿好话,一天天净踅摸着看别人家笑话热闹,这且就算了,如今还挑拨起来了……
    “滚滚滚,都滚。”孙婆子拿着拐杖打围观的,让都滚开。
    村里年长辈分高的就说:“孙婆子你别胡搅蛮缠了,大家这么说也是跟你说好话,你这会纵着手底下的媳妇儿,以后老了,分家了有你日子可怜了。”
    孙婆子听不得这话,是开始扯得长长音调哭嚎,又在地上打滚撒泼,说岑家仗着人多,仗着镇上有老爷撑腰,开始欺负人了,都说不得了……
    肉饼这道理掰扯不清,如今孙家一闹,以后村里人得躲着他家了,或是面上看着还成,但大家伙都怕,谁跟你说话磕牙,就怕转头孙家媳妇儿又跟旁人说起你的坏话来。
    “大伯娘小婶先去我家,还有娃娃们,我家有药油,先擦擦。”岑越不理孙家人撒泼,让大家去他
    卤鸡也别端了,干脆都在他家院子吃算了。
    岑小叔闻音赶来,早早就散开了。不过从大家伙嘴里听出了始末,冲着孙家院子呸了口,说:“这家人不成。”
    “可不是嘛,别生气了,大家都瞧见眼里呢。”村里人让岑小叔消消气,说:“你家媳妇儿连着娃娃都在铁牛”
    后来这日中午,三家坐在院子吃饭,大伯娘跟着岑小婶也近了许多,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一笔写不下两个岑。
    虽是分家了,但在村子里关键时候那得站一起。
    这日暂且放下了农活,大家伙也不嫌晒,吃着肉,就着饭,小娃娃们到处跑,大伯娘跟小越说:“你回就放心回吧,你嫂子生了,有我和你小婶看着呢。”
    “可不是嘛,虽说齐家看重你,不过回来住时日长了,怕人家心里不爱。”岑小婶也跟小越说好话。
    做人家的夫郎,那要知道分寸的,不比在家里。
    岑越一一应是,说:“原想着明日回,今天卤了鸡,还说给伯娘和小婶送一些,现在正好一吃。”
    “外头那些挑事的你别往心里去。”岑小婶难得几分认真,“我跟你伯娘有时候也拌嘴、置气,都是小事,我俩知道你心好,以前是苦,各家日子都难扯开,现在你好了,以前的事就不说了,该咋就咋。”
    岑大伯娘点点头,“村里就是这样,有好有坏,你日子过得好了,难免有人眼红酸你,咱们不能着了道,一点吃喝啥的,都是你心意,不会真闹起来了,让个外人看笑话。”
    “可不是嘛。”岑小婶道。
    这一日大家说着心里话,虽是多少挂了伤,可心里是敞快的。等傍晚时,众人帮忙收拾干净,各自散去,照旧是各过各的日子,但有难处时,背后是有帮衬的。
    送完了人,岑铁牛叫住了弟弟,说:“明个回,今天收拾收拾,东西都别忘了带。”
    “知道了。”岑越觉得他哥今个有点感性,可能那一架打的了——虽然岑铁牛全程在后院杀鸡,并没有参与‘战斗’。
    岑铁牛是粗人,心里装了许多,但说不上来,最后说:“小越,就是你和阿扉成了一家人了,咱们也是一家人。”
    “我知道。”岑越都懂。
    他们各自成立了小家,以后可能有了分寸,但有事了,都是依靠。
    第二日一大早,岑越就跟阿扉收拾好了包袱,还是把水缸添满了,刘妈妈做了早饭,吃完没多久,牛师傅来了,还送来了翁大娘。
    “翁大娘听说是三少爷夫郎娘家的,就说不用拖两日,她今个顺道来,不用我跑两趟了。”牛二说。
    刘妈妈拉着翁大娘说话,喊老姐姐。翁大娘慈眉善目,身子骨硬朗,是位高大略有些富态的老太太,穿着素净衣衫,头发抿的整整齐齐,双眼明亮,瞧着精气神就好。
    “劳你还记着。”翁大娘说完,人群中看到了三少爷影子,“三少爷如今长这么大了,又高又大,身子结实,好啊。”
    刘妈妈就夸:“您接手的娃娃身子就是好。”
    翁大娘乐呵呵的见了礼,“三少爷好,三郎君好。”
    岑越忙说不敢,又说嫂子的事交给大娘了。翁大娘点头说:“您尽管放心了。”
    知道三少爷三郎君今个回,翁大娘也没多闲话,去看岑大嫂了。
    回来辞别过,岑越齐少扉上了马车,刘妈妈坐在车架上,牛二牵着马绳走在前头,岑越说:“翁大娘人真是好,不过对阿扉要亲近些。”
    “郎君好眼光。”外头刘妈妈夸,而后说:“当初夫人早早找接生婆,前头折了两位,老太爷、老爷都操心担忧这一胎,选了好几位稳婆。”
    “翁大娘那时候人寡瘦,我现下想,怕是那时候家里有难处,不过接生要命的事,夫人也不会因这个心软,给翁大娘开个特例,还是因为翁大娘手艺好,在她手下生的听说还有个胎位不正,是愣给塞回去重新推出来……”
    刘妈妈当初听时惊奇,继续说:“夫人留下翁大娘是因为好手艺,也没说旁的。”
    “当时阿娘雪中送炭,翁大娘都放在心上。”岑越道。
    这就是互相信重,心怀恩情的一段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16:昨天阿扉写错了不是16,今天打架了,阿扉保护好越越了【骄傲.jpg
    第44章 青牛镇44
    从岑村回来,自是先去正院。
    程姨娘有身孕后,齐老爷在外头时间就短了,一般是早上去两家药铺看看,晌午就回来,下午不去了,在家歇着。
    岑越和齐少扉到齐家时,已经过了午饭点了,两人直奔正院,杜氏身边的丫头蕊红接待引路的,自打李婆子一家被送走后,蕊红顶了前头来。
    也没法子,蕊红在齐家时日久,伺候的也久,剩下一个是十四五的小丫头,什么都不懂不会,不如蕊红。
    蕊红在杜氏跟前得了脸,日子却不咋好过的,背地里挨着杜氏骂的更多了,什么骚狐狸、贱蹄子,杜氏张口就是这样数落,搞得蕊红在小丫头跟前都没了颜面,小丫头轻视她。
    “三少爷郎君,老爷在家,刚说歇着,应该还没躺下。”蕊红引路到了堂屋,进去通传,齐老爷声还在说进来吧。
    蕊红就请三少爷夫郎进,然后下去沏茶。
    就这样,住在东厢的杜氏呸了声骂蕊红,声不大,堂屋齐老爷听不见,院子里齐少扉和岑越是隐约能听一耳朵。
    “……就是显你能,骚到没边了贱蹄子,让你给我端凉茶,半晌了,原来是想攀高枝往别处去……”
    杜氏这骂的话,算是小小挑拨,蕊红攀什么高枝?不就是指蕊红对着齐少扉献殷勤,想做姨娘了。
    “越越?”
    “走吧,先见爹。”岑越说。
    齐老爷还没歇下,在书房,隔着门说你们在外头不用进来。岑越应了声,就和阿扉在厅里等,没一会,齐老爷出来了,岑越喊了爹,齐少扉乖乖跟着喊。
    “嗯,坐吧。”齐老爷一看两人一身布衣短打,也没说什么,坐下后问:“你娘家如何?地里收了吗?”
    岑越客气回:“大哥大嫂一切都好,娘家田地少,大伯家帮衬,地里麦子好收,拾掇起来麻烦,昨个儿堪堪收拾好。”意思昨天收完了,今天就回来了。
    没耽搁。
    齐老爷嗯了声,看了眼儿子,说:“好像是黑了点。”不过又添了句,“结实了些。”
    齐少扉很高兴。
    岑越就问爹身体如何,家里一切可好,捎带问了句杜氏身体好点了吗?齐老爷听了还算满意,点点头说都好,没什么岔子。
    这话就算结束了,齐老爷摆摆手让俩人回去歇着吧。
    岑越和齐少扉当即是起身说回去,因为刚话里‘关心’过杜氏身体,这就算是见过打过招呼了,岑越和齐少扉没特意往东厢院子跑见杜氏,真说起来,那就是不好打扰杜氏休息,一番‘孝心’。
    走了过场就成了。
    自打杜氏给齐少修下药被发现后,齐老爷对岑越齐少扉不怎么‘敬重’杜氏这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岑越面上过得去就算不错了。
    岑越大概摸出齐老爷的‘界线’在哪里,对着杜氏就敷衍,对着齐少修能不搭理不搭理,要是齐老爷在场,面上他还能装出‘贤惠大度三嫂’呵呵呵呵对齐少修。
    杜氏能来软一套,让齐少修跟阿扉低头,在齐老爷面前装乖博同情,这事岑越也能干,面上好听话谁不会说?
    两人出去时,和拎着茶壶来的蕊红迎面碰上,蕊红低头见礼,岑越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和阿扉离开了正院。
    果然背后又响起杜氏的奚落骂声,意思蕊红上赶着都没人要云云……
    岑越和齐少扉都出了正院,自然没看见,拎着茶壶的蕊红挨着骂,眼底是愤恨,红了眼眶,她看了看正屋,听着背后大奶奶骂她骚货,咬了咬牙,心里一股恨意,自己清清白白挨这顿骂,不如坐实了……
    拎着茶壶进了正屋。
    小院里门敞开,刘妈妈先一步回来了,几日不见,院子倒是更干净了,像是才擦洗过的,地面上还有水,肯定是洒过水,这样凉快。
    小菊巴巴接了刘妈妈包袱,给刘妈妈放回去。
    “郎君和三少爷还有一阵才回来,在前院。”刘妈妈跟俩人说,又道:“我没在家这几日,院子可有人找事?”
    梅香摇头干脆说:“没,如今郎君和林姨娘当家,底下人都看着,我们平日出门买菜什么的,还有人献殷勤帮忙送过来,我都没理。”
    又想起郎君教的,补了句:“他们逢迎捧高踩低,我看不惯,不过也没摆脸色,都好生谢过拒绝了。”
    刘妈妈点点头,“是的,不然底下人背后得说郎君得了势,咱们小院子底下人都飘了起来,猖狂没影了。”
    这话说完了就不提,刘妈妈不禁心里感叹,以前郎君没进来时,梅香脾气就跟那炮仗一样一点就炸,觉得谁都欺负小院,每天冲着正院方向要骂两句,如今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庄重了些,知道做人周道了。
    也是郎君教的好。刘妈妈想。
    “成了,天热,灶里烧上热水,一会郎君和三少爷回来要洗漱。”
    梅香说:“刘妈妈放心,早烧上了,锅里有多的,不然你先洗了?”
    “成,我先擦洗擦洗。”刘妈妈道。
    等锅灶烧第二趟时,岑越和齐少扉就回来了。齐少扉先在门外草莓田看了会,他们一去六七天,如今果子结了许多,个顶个的红彤彤,要是在不摘,那就不好了。
    岑越看了说:“还真是赶上了,要是再晚几天,虫子就要吃了。”
    “不给虫子吃。”齐少扉可宝贝他的心肝草莓了,仔细数了半天,结了许多,高兴说:“越越,有好多啊。”
    岑越:“一会洗漱完换了衣裳,摘一碗放井水里冰一会,再放点糖拌一拌,肯定好吃。”
    齐少扉听得眼巴巴看越越。岑越从大崽脸上看到‘好香’、‘好甜’四个大字,肯定还有越越好厉害。岑越拉了阿扉起身,说:“先回屋,下午再说,坐了一上午车,你不累啊?”
    “累,还肚子饿饿。”齐少扉起来不撒手,就牵着越越的手。
    岑越:“先洗吧,不洗干净,我是吃不下,老感觉头发丝都是臭的,我要洗头!”
    “阿扉也洗。”
    岑越偷偷想,一会头发打湿了,他想把头发剪一剪,这会有点长了,反正是束发,就跟道士头一样,脑袋顶个揪揪,短一点也看不出来。
    梅香小菊听到门外说话动静,早出来了。
    到了小院,岑越看着熟悉的景致熟悉的人,感叹了声到家了!回家可真舒坦,先是洗澡,洗澡水是大浴桶,就放在周夫子以前住的屋——这屋现在变成了活动屋,是什么都能用上。
    两人脱了衣裳洗干净泡泡澡,因为在村里时‘君子坦荡荡’过,这会为了方便,岑越也没什么害羞的,俩人一道先擦洗过,又泡了澡,洗了头发,用干布仔细吸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