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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月入怀 第42节

      这更加是无稽之谈。
    皱着眉从床头回纹浮雕抽屉里拿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对着自己的脖颈细细照去发现上面一片雪白,并未有痕迹。
    “不是他。”顾今月这下彻底没了主意,若是上面有半点红痕她就能十足肯定这一切都是风轻妄搞得鬼,可现在却一无所获,不由怪在自己是否太多心了。
    可确实也无法解释为何身体无缘无故出现不同寻常的异样。
    一着急,右腿用上了力,脚踝处传来钻心的酸痛,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发出惊呼声。
    “夫人,你醒了么,发生什么事了?”风轻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隐约听出有一丝焦急。
    她含着泪疼到半天说不出话,手指死死攥着身下的床褥,压抑住嘴里的呜咽。
    顺着腿往脚踝看去,那处又红又肿,比昨日还严重。
    怎么会这样?
    疼痛令她的神经麻痹到无暇想太多。
    外面的人似乎等得急了,提高声调:“你怎么样,快让我进去看看。”
    她哪里走得过去给他开门,脚怕是连落地都无法做到。
    剧烈的疼痛一直在持续,顾今月眼前晕开了泪雾,她咬着牙死死捏住身下的床褥。
    她暗忖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若是昨晚上没锁门,此刻还能叫个人进来帮忙。
    “夫人!夫人!”风轻妄真急了,手不停拍上门框,力道大得嘎吱作响,顾今月怀疑门在下一刻就要榻了。
    “我踢门进来了,你别生气。”他冲里面嚷了一嘴,紧接着踹门声震天动,没几下就被撞开了。
    风轻妄一马当先跑进来,三步并作两步把她搂在怀里,拇指指腹顺手抹掉她眼尾的泪,嘴里哄道:“娇娇不哭,告诉夫君怎么了。”
    顾今月咬住下唇,泛红的眼眶里悬挂着泪珠,看得风轻妄心都化成一汪春水。
    他偏头轻吻她的眼角,视线顺着修长匀称的双腿往下看,一眼便瞧见了肿大的淤块,像刚蒸出来的馒头似的,又白又嫩。
    找到原因,他把人轻放在床头,俯身查看。
    顾今月半倚在床头,脚裸猛地被大掌覆盖,灼热的温度令她忍不住往回缩。
    可惜力气太小,活生生被定在原地。
    “别乱动,”风轻妄睨了她一眼,嘴里训道:“这么大个人了,走路也不看路。稍微没盯着你就出事,以后我干脆把你栓在我腰带上随身携带算了。”
    顾今月不好意思地别过脸,虚心接受批评,余光一直偷瞄他。
    风轻妄坐在榻上,抬起她的右脚放在自己大腿处,又接过婢女及时奉上的药酒。
    他在掌心倒了少许,双掌合拢摩擦至微微发热。药酒味被热气蒸得满屋都是,混杂了些许风轻妄的气息萦绕在顾今月鼻尖,她没由来的感到安心,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
    下一秒,脚踝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伴随而来的还有火一般的灼烧感。
    这次顾今月没忍住,放开声音叫了出来。
    “轻点……疼。”
    “忍着点,马上就好。”
    顾今月攥紧薄被艰难地抽气,额角冷汗簌簌落下,鬓发湿透贴在额角。
    随着风轻妄动作不断变换,叫声渐渐变了味,从一开始的声泪俱下到压抑难耐的娇声媚吟。
    蓦地,他手中动作停了下来,顾今月止住呜咽不解地望着他。
    “夫人,”风轻妄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眸静静看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悠然道:“你这样叫,外面人会误会的。”
    顾今月面色潮红,虚弱地微微喘着粗气,顿了顿问他:“误会什么?”
    “自然是误会我们……白、日、宣、淫。”尾音暗哑,带着点不可名状的暗示。
    “你!”顾今月没想到他这时候还在想那档子事,心里还羞恼口无遮拦,忙不迭将脚抽回来却被他死死扣住。
    她气急败坏道:“你出去,换个人来!”
    风轻妄见真把人惹恼,呵呵笑了起来:“这种美差,怎么能便宜别人?”
    他手中动作继续,力道愈加轻柔。揉搓的范围渐渐扩大,指腹偶尔不轻不重地捏住她的脚趾,激起一阵战栗。
    顾今月拗不过他,干脆眼不见为净,扯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风轻妄也不在意她的小动作,自顾自地享受上药的乐趣。
    一人平躺,一人端坐,气氛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药酒在摩擦间渐渐被肌肤吸收,微微发烫。风轻妄将她的轻轻脚平放在床榻上,又用帕子擦干净手才挪了过来。
    顾今月感觉被褥上有重物在移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悄悄压住薄衾边缘,在黑暗中屏住呼吸。
    被子忽然从上面掀开,她惊慌失措地看着罪魁祸首,他正笑意盈盈对着她弯了弯眼睛。
    “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用独家按摩手法替你揉散了体内的淤块,用不了两天就能下榻。”
    顾今月听见他的话后试着动了动脚,发现确实比之前好多了,讷讷道:“谢谢。”
    风轻妄有意放下身段讨好她,“我们之间何须言谢,”微凉的指尖撩开她额间碎发,温柔抚弄着:“你安然无恙,我便别无所求。”
    他眼神真挚,语气诚恳,丝毫不在意她之前的恶劣态度,这让顾今月羞愧难当,嘴唇抿了半天才又挤出一句“谢谢。”
    风轻妄敏锐察觉到她态度软化,趁机笑着示好:“夫人消气了么,今晚我能进来睡么?”
    见顾今月脸色微变,连忙解释:“我只是怕你晚上起夜,一个人摔了碰了也没人知道。”
    床上人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哼了一句:“可以让婢女守着我。”
    风轻妄见她态度软化,立即见缝插针:“她们哪里有我用心?”
    顾今月对此不置可否,又扯了扯手中衣角,示意他凑近些。
    风轻妄俯下身,直到脸快碰见她的唇,她用仅两人可闻的声音问他:“昨晚……你是不是,是不是……?”
    后面的话羞于开口,寄希望于他能自行领悟她的深意。
    风轻妄听后转过脸正对着她红透半边的脸颊,恰到好处地眉毛一挑,疑惑道:“夫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顾今月见他这时候还在装傻骗人,心里不禁生气起来,双眼怒瞪着他笃定道:“昨晚肯定是你闯了进来,我知道就是你!”
    她憋得脸色通红,咬牙切齿地把视线移开,神色别扭不堪启齿。
    风轻妄直起身,正色道:“绝无此事,我昨晚回来后听说你不让我进门,我就歇在书房,府中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他们都是你的人,自然向着你。”顾今月视线落在风轻妄一脸坦诚的脸上,依旧一口咬定:“昨夜你一定是偷偷闯了进来。”
    风轻妄较了真,挥手示意候在一旁的婢女上前,淡淡问:“你告诉夫人,昨晚上我在什么地方,又做了什么,如实回答。”
    婢女低头恭敬道:“主子昨晚回来后先到夫人房门口问了您的身体情况,确认您身体无大碍后就回书房歇息了一宿。”她为了打消顾今月的怀疑又加了句:“主子天不亮就到您房门外等着,他怕打扰夫人休息,命令我们不得出声惊扰。
    “真的?”顾今月歪着脑袋,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
    她又回忆了一下屋内的场景,房门是从里面锁着的,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确实没有人闯进来的迹象。
    可自己身体的异常又是怎么回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耻于开口说出来,偷偷看了眼风轻妄,他神色坦荡一点也没有心虚之色。
    风轻妄迎上她的视线,面无表情地举起三指言辞凿凿:“千真万确,如果我撒谎,就让我风轻妄天打雷劈。”
    顾今月立即以掌心捂住他的嘴,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也不用发这种誓,我信你就是。”
    风轻妄似乎是听出她没有真信,垂着眼敛盯视顾今月,挑眉问:“夫人说是我,可有证据?”
    顾今月没有确凿证据,唯一令她生疑的地方也说不出口,于是只好讪讪一笑,心虚地目光躲开他的目光,低声岔开话题:“我同意你进来睡便是了。”
    风轻妄得到回答后没有纠缠证据的问题,两人相安无事地用了一顿早膳。
    在她看不见的另一边侧脸,风轻妄扯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神色如常地吩咐下人将踢坏的门替换掉,那扇右下角破了个不起眼洞的门被首先拆除。
    与此同时,一夜未眠的刘二郎排除所有的不可能,最终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毒是下给夫人的,而下毒的人居然是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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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恢复记忆倒计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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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解惑
    我们之间早就扯不平了,只能一直纠缠下去
    刘二郎在自己屋内的圆凳上失魂落魄地静坐了一整天。
    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为什么太子殿下会给夫人下毒。
    这种毒并非大夏所有,而是百越之地一种特殊植物的汁液提炼而成,能麻痹人神经, 让人嗜睡。少量轻微服用有助于缓解焦躁,达到静气凝神的效果,而长期服用会导致记忆力衰退,甚至产生幻觉。
    花草吸收这种汁液提取物一段时间后叶片会呈现出烧焦状,由这株君子兰推测夫人在很久以前就在服用了。
    他甫一察觉后立即上报给德四大人, 熟料德四大人听完后神情淡定, 叫他回去候着。
    刘二郎回来后脑海里一直浮现德四大人的表情, 黑瞳下藏着他当时看不懂的深意。
    后来他才想明白, 以太子殿下对夫人的看重, 又有谁能透过重重严密护卫将毒无声无息地下到夫人身上。更不要提入嘴的东西, 那更是经过严格的层层检验才能送到夫人眼前的。
    除非这个人, 就是太子殿下本人。
    这答案让刘二郎浑身一震。
    “刘二郎, 太子殿下在外面等你。”德四冷淡的声音将刘二郎放空的思绪拉回来。
    他抬起僵硬的腿, 不甚灵活地朝门外走去, 一抬头便见太子殿下侧身而立, 身穿月白金丝云纹袍,腰间坠着枚弯月形玉佩, 看着很像读书人家的翩翩公子。
    太子很少穿浅色的衣衫,除了杏黄太子服, 很多时候都是玄色衣衫, 给人极重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