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瑞指了指上面一群光鲜的男孩，“小绚，你也学学他们那样，起码打扮得亮眼一点。”
    “大哥。”
    曲绚终于受不了，字正腔圆的叫了一声，果然曲瑞立马举手投降，乖乖退回对方的椅子坐好。
    “好好，不开你玩笑了。”
    “你今天特地过来，是查到什么了？”曲绚怕他再说些奇怪的话，直接谈起正事。
    提到今天过来的原因，曲瑞脸上也变得正经起来，“事情有些眉目了，两个月前沈奕辰在s市一家酒店里，跟郑光昱碰了一面，酒店监控拍到两人在房间里待了近2个小时。”
    那家酒店不在曲氏名下，却是他自己的私人产业，才能轻松弄到这个监控视频。
    郑光昱做得的确小心，他们根据沈奕辰这半年的行程追查，也才终于找到这点证据。
    “不过你看这个。”曲瑞从怀里的公文包，拿出一份资料给弟弟看。
    “沈奕辰读高中的时候，曾因为家里缺钱，退学出去打工了。可后来不知怎么，他又突然回到学校。甚至到了大学以后，也一直有人在资助他。”曲瑞把事情简单说一遍。
    曲绚快速翻看资料，很快从里面看出问题，沈奕辰在大学期间就已经拥有一套房产，而且是在电影大学附近。
    那个时候的沈奕辰，还没接到任何工作，不可能买得起这种地段的房子。
    “知道背后资助他的人是谁吗？”曲绚突然有种预感，这个人应该就是郑光昱。
    “时隔太久，还没查出来。”曲瑞摊了摊手，“不过你也别急，以目前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成立诉讼，我这边也会继续派人盯着他们。”
    “可惜现在没有办法告他谋杀。”曲绚语气僵冷的说道。
    如果不是薛迟先立了遗嘱，他甚至连起诉对方的资格都没有。
    “先别说这个了，倒是你给我的邮箱账号，以前有人用它注册过微博，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曲瑞怕他继续钻牛角尖，赶紧转移话题，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看。
    曲绚也对这个人很好奇，但在看到熟悉的微博主页后，却突然怔住了，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产生幻觉。
    “小绚？”曲瑞看他瞪着双眼，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有些担忧的唤他。
    “怎么可能，这个号明明是……”曲绚点开一个视频，那个熟悉的男人就出现在屏幕里。
    但叫人意外的是，当视频播放的时候，办公室里居然出现两种不同二胡声，一个沉重嘶哑，一个欢畅明亮。
    第10章 舞台
    曲瑞也发现不对，转头看向墙上的投影，果然就见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正在舞台上拉揍二胡。
    这个画面十分奇特，明明那把二胡在他身上怎么看都违和，可飒爽的动作又着实吸引人。
    此时的现场气氛一片火热，自从顾帆拿着二胡上台之后，底下观众突然爆出一阵笑声。
    舞台上成员个个打扮得酷炫，顾帆自然也不例外。
    化妆师精心打造的舞台妆容，一身带着金属亮片的朋克外衣，黑色紧身裤跟短皮靴，造型帅得一出场就能引来呐喊。
    可就是这样装扮的顾帆，却带着一把完全不搭调的旧二胡出现，巨大的反差莫名让观众变得情绪高涨。
    不管是嘲笑也好，觉得有趣的笑声也好，都让开场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而当顾帆握着胡弦，真的拉响那一刻，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是想象中那种低沉曲调，畅快又急促的声响，跟他娴熟帅气的动作，再次让观众席沸腾起来。
    “这歌好耳熟啊，是不是成团之夜的主题曲。”
    “你不说我差点没听出来，用二胡拉的主题曲，居然这么好听。”
    “好帅啊，二胡真的好帅。”
    “啊啊啊啊，好听！！”
    “怎么办，我突然更喜欢二胡了。”
    类似这样的声音，在观众之间不断传出。成团之夜的主题曲，是电视台高价请团队量身制作，自然是一首不错的音乐。
    只是为了让人印象深刻，特地用比较容易上口的简单曲风，从节目开播以来，不管是舞台还是花絮，都能听见这首歌，已经让观众有些疲惫。
    但用二胡来演奏这首熟悉的曲子，却能给人一种别有风味的新鲜感，也让人对二胡的声音有了新的认知。
    这首歌原来这么好听，二胡搭配现代曲风，原来也这么好听。
    直到歌曲高丨潮部分，融合了现场摇滚乐队的伴奏，两种完全不同的音乐文化，竟然碰撞出神奇的化学反应。
    现场呼声更加激烈，不管是谁家的粉丝，都已经被气氛渲染，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此刻只是为了台上的人。
    这是选秀进行到现在，从未有过的场面，这一幕也让节目组的人都始料未及，没人会想到，一把破旧二胡居然能有这样的反响。
    就连杨琳也感到意外，本来因为昨天的事情，他对顾帆的印象极差，但看到今晚的收视数据，从他出场之后开始疯狂飙升，一下觉得顺眼多了。
    这样一场舞台，将会给节目带来的收益，远远超过那百分之十，杨琳现在倒是对韩跃真有几分埋怨。
    今天还在后台听顾帆拉二泉映月的队友，也都一脸震惊。甚至刚才还有些高兴的对手，这会已经心如死灰，仿佛可以预测到结果了。
    最后一个高昂的音符落下，舞台的灯光全部聚在顾帆身上，整个会馆只能听见观众的呐喊尖叫。
    曲瑞隔着屏幕观看，突然饶有兴致的问，“这人是你公司的？”
    “他不是拉小提琴的？”曲绚目光落在男人收弦的动作上，还有些回不过神。
    没有得到回应的曲瑞，有些奇怪的看向对面，之后又看了看投影中的男人，心里自以为了然，走出办公室给徐庆打了一通电话。
    顾帆表演结束，他的对手也重新出现在舞台上，现场却只能听到给顾帆打气的声音，就连公布出来的成绩，差距也不是一般大。
    而此时的顾帆，却看向评委席中的沈奕轩，虽他最近在跟文鼎闹解约，却没有影响到评委的工作。
    不过今天的沈奕辰，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脸色也不好看，而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偷偷盯着手机，一个计划在顾帆心里逐渐成型。
    “哇塞，我跟你说，你拉二胡的样子帅毙了，你有这一手早该拿出来了，就，很炸你知道吗？”夏枫等到顾帆回来，激动得嘴里巴巴巴一直说个不停。
    顾帆擦拭二胡的动作一顿，脸上有些好笑，以前他拉二胡的时候，都没多少人爱看。
    裴泞看着两人，脸色变得有些僵硬，顾帆居然没被淘汰，韩跃到现在也一直没出现，不知道会不会有变故。
    “啊啊啊啊，好帅，太炸了。”没多久，夏枫又被台上的舞蹈吸引，开始激动的大叫起来。
    顾帆却借着收起二胡的时间，到储物柜里拿出手机，发了一通消息。
    接下来的舞台表演，沈奕辰似乎更加坐立不安，顾帆一直注视着他，果然才到中场休息时间，沈奕辰就急忙起身离开座位。
    “你在哪？这两天怎么一直不回电话。”沈奕辰躲在服装间里头给郑光昱打电话，幸运的是这次对方竟然接了。
    “公司接了个项目，要出差拍摄，怎么了？”郑光昱在电话那头说道。
    “我刚收到一封邮件，是用老师的账号发过来的。”沈奕辰提到薛迟，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郑光昱那边顿了一下，才声音急促的问，“说了什么。”
    “我们见一面，等见了面再说。”沈奕辰此时心里有些慌乱。
    自从薛迟去世之后，原本一切都很顺利，曲绚也自动放弃了那些股权。
    可当他正要松口气时，离开的曲绚却突然去而复返，以遗赠人的身份起诉郑光昱，无论当时伯母如何闹僵，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这也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原以为只要薛迟死了，他跟郑光昱就能恢复正常生活，可现在反而越来越糟，沈奕辰已经开始后悔了。
    郑光昱那边犹豫了一下，“我还在外面，明天吧，明天老地方见。”
    “好，明天晚上8点，我等你。”沈奕辰说道。
    两人又说了几句，沈奕辰才挂断电话，刚走出服装间，就与一个男人撞到一起。
    顾帆眼明手快，抓住对方的胳膊才没让他摔倒，又一脸惊讶的说，“沈老师？抱歉，我没想到您在里头。”
    骤然发现门外有人，沈奕辰心里一惊，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对方，想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是故意还是巧合。
    但仔细观察之后，却只在对方脸上，看到担忧愧疚的神情，似乎真的只是意外。
    “没关系。”沈奕辰缩回自己的手臂，语气清淡的说，“比赛还没结束，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的外套勾破了，想换一件的，没想到会遇见沈老师，我……我可以要个签名吗？”顾帆一脸崇拜又紧张的看着他。
    沈奕辰心里有些厌烦，脸上却还维持着淡淡的笑，“休息时间快结束了，恐怕得下次。”
    顾帆听他这么说，才恍然的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我很期待你下次的舞台。”沈奕辰说完便率先离开。
    他前脚刚走，顾帆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淡了下来。
    所有演出结束之后，又到了揭晓晋级名单的环节，顾帆换了一身外套，才跟队伍的成员一起站上舞台。
    沈奕辰坐在评委席上，跟其他人一起宣布结果。
    今晚的团舞演出，顾帆的队伍名次排在第二，除了一个队员被待定，其他人都安全晋级。
    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顾帆今夜再次拿下人气王的头衔。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前几期的人气王裴泞，这次仿佛花光了所有好运，不仅成了待定选手，又在抽签的时候，撞上一位实力不差的练习生。
    在场不少粉丝都发出可惜的呼声，似乎也在担心，他的锦鲤人设就要翻车。
    舞台落幕，绚烂的霓虹灯光一盏接一盏消失，观众在微弱的指示灯下，有序缓慢的退场。
    “有谁看见顾帆？”徐庆来到后台的时候，一群男孩正打闹成一团，唯独不见顾帆的身影。
    文鼎学员一看见徐庆，立马换上乖宝宝的模样立正站好，“徐总。”
    徐庆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很猛，这帮学员在他面前都不敢造次，但私底下却给他取了外号，大内徐总管。
    夏枫听他要找顾帆，赶忙给他指路，“徐总，顾帆去洗手间了。”
    “嗯，一会陈彦会送你们回去。”徐庆说完转身走了。
    想到老板大哥吩咐的事情，徐庆忍不住有些头疼，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
    “徐总？”顾帆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徐庆堵个正着。
    “你今晚跟我去个地方。”徐庆有些僵硬的说道。
    “去哪？”顾帆皱了皱眉，舞台结束可以放假一天，他还想回宿舍好好睡一觉。
    “等去了就知道。”徐庆面无表情的说，实则也有些心虚。
    顾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想到徐庆为人挺正，不会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就答应了，“你稍等，我先去卸妆换身衣服。”
    他现在可还顶着舞台妆，这身衣服也让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