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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女修是如何搞定高岭之花 第58节

      窗外经年不断的竹叶沙沙,又响起喵喵声。
    风长隐长睫微垂, 他看着裹在纱幔下的乌黑长发, 眼眸漆黑神色不清, 良久, 他才松开在怀中兀自傻笑甚至开始他胸膛前蹭啊蹭的虞妙然。
    虞妙然好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正嗅得开心,忽然被推开, 她顶着一头毛毛躁躁的头发,不明所以。
    小师父不说话,眼神很奇怪, 看得她直发毛, 她最近应该没做什么天怨人怒的事啊?
    虞妙然跪坐在软帐内,微微歪头, 好乖好乖的模样, 就是一双浅碧色眼眸心虚地飘忽。
    风长隐隔着层层纱幔凝视着那张莹白漂亮充满生机的娃娃脸。
    虞妙然有着一双灵动纯净的眼瞳, 是少见的浅碧色, 灵动若猫瞳纯净若湖泊。
    她的识海同样是一弯湖泊, 清澈如镜一眼见底, 是风长隐阅历四方,见过的最干净最宁静最清新的湖泊。
    偏偏拥有这样澄澈识海的虞妙然真正的食物却是修士不应有的欲望。
    昨夜风长隐嗅着满室果香,站在软帐前,隔着层层纱蔓俯视睡相千奇百怪的小少女许久……
    那直翘起的东西直勾勾不肯歇,一夜难熬,一站到天明……
    风长隐这才深刻体会到了这种阴阳之毒的阴狠可怕,会上瘾,一旦尝过。
    但事实上,哪怕未曾真正接触,只要一个念头万蚁噬骨烈火焚身除了掠夺交合再无他想。
    理智被剥夺是件很可悲的事。
    小师父一直不说话,虞妙然很是苦恼,可是她最近真的很乖,而且重点是她记得明明她睡之前,小师父不是这样的态度。
    难不成她一觉醒来,小师父迷途知返幡然醒悟……变心了,这可不成!
    思维实在很跳脱的小少女挺直腰板,“三清祖师在上……”
    她想说风长隐立过誓言的,但还没说完,风长隐抬起修长漂亮的手指,像是想隔着纱幔想抚摸她的脸蛋。
    虞妙然倏然安静,她可是懂浪漫的人,抿唇忍笑,闭上眼睛很是配合。
    可貌似等了很久,那冰凉的手掌都没有落下,只是……
    额头被轻轻一碰,在脑海中咚地一声,虞妙然睁开一双笑眼,只见小师父抵着隔着纱幔抵着她的额头。
    今天的小师父身体真的好冰,尤其是额头,像冰山……她不由轻轻撞了撞,果然听到清脆的声音,笑点很低每天都活得很开心的小少女咯咯笑。
    她拿脑壳撞了冰山了!
    风长隐在很多时候都不明白虞妙然在笑什么,和她说掉就掉的眼泪一样,想笑就笑说哭就哭,他永远猜不到她会讨好般甜甜喊他小师父,还是假兮兮掉眼泪撒娇说不要嘛……
    比如此刻,她像一头贪玩的小羊,脑门顶着他的额头转啊转顶啊顶。
    虞妙然贪玩,但很好养,像三四岁小朋友随便给一个东西都能玩一个下午,不哭不闹玩得很开心。
    情绪总是容易传染,尤其笑容,天真纯粹的笑容。
    那纱幔在虞妙然额头转啊转,细软轻薄的鲛绡在两张同样出色漂亮的面容中间轻曳,仿佛一面柔和的镜面,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照应着彼此。
    又如同带刺的玫瑰,散发着馨香一点点刺着风长隐眼睫、鼻尖、薄唇……
    他瞧着在镜面下仿若触手可及的小少女,眉眼染着浅浅笑意,轻声问,“好些了吗?”
    转脑门的虞妙然听到他的问话安静了,她不是个声控,但无疑风长隐的声音很好听,清冽悦耳,可此刻嘶哑得厉害,有一种异样得……好听。
    小师父竟然生病了!那么沙的声音,虞妙然肯定!
    她很有眼色,笑眯眯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很棒!”
    她果然还在长身体,需要充足的睡眠!
    如果可以,虞妙然真想张开双臂出去跑一圈,对着山峰大喊一声啊!
    虞妙然声音甜滋滋的,像含着一颗甜甜的糖,风长隐眼睫轻颤,忽然微扬唇角,额头隔着纱幔轻轻碰了碰小少女温热的额头。
    很轻的声音……却让虞妙然瞪大了双眼,小师父在用额头撞她的额头,那么庄重讲规矩的风长隐竟然这样陪着她一起玩!
    开心!
    喜欢!
    一觉醒来前所未有满足感的小少女笑弯了眼睛,她瓷白的娃娃脸挂在一对很是讨喜的酒涡。
    虞妙然迎着轻薄鲛绡,仰头凑近,欢欢喜喜喊人,“小师父……”
    少女极清甜极欢喜的嗓音在风长隐耳边响起,他眼底是隔着鲛绡凑得极近的虞妙然。
    那双浅碧色的眼眸漂亮极了……
    他们对视着,隐约透过纱幔在彼此的眼瞳中看见自己,一个有些陌生的自己,一个盛满喜悦的自己。
    眼中笑意越深,在彼此心间越坠落越深……
    窗外的风在吹,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太阳现在还没出来,但活泼爱笑的小姑娘笑得比太阳还要灿烂!
    她笑弯的眼睛恍若装着金灿灿的太阳,虞妙然很开心,她性子直接,他们本就隔着轻薄纱幔,她睁着明亮的眼眸直接凑近,飞快嘬地就是一嘴!
    这会儿真的是偷亲了,就在小师父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偷亲!
    虞妙然像是偷吃到什么美食,很是满足,她退开些,仰头看着微微睁大瞳孔的风长隐。
    她还从未见到像是呆掉的小师父,好可爱,像她养得的兔子,想吃……不对,她养的兔子那么可爱不可吃,而小师父?
    小师父是可以吃的!毕竟他们是道侣!
    虞妙然再靠近,一双白皙小手隔着层层纱幔捏着风长隐雪白长袖,她笑语盈盈毫不羞涩,“小师父,亲亲妙儿……”
    风长隐不动,那双恢复如常冷眸俯视着她。
    虞妙然不怕,她娃娃脸满是笑意,鼻尖隔着纱幔蹭了蹭风长隐好冰的鼻子,她想要就直说:“要亲亲,快亲我!”
    对视一眼,虞妙然合上甜甜的笑眼,感觉小师父在靠近,她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很喜欢风长隐的气息,她决定以后每天都要亲亲才行……毕竟他们是道侣,以后还有一起修行房中术……
    房中术,小师父这个正经得不得了的老古板肯定没看过!
    虞妙然敢打赌!
    虽然她也没看过,不过她凭她的聪明才智肯定学得比老古板学得快!到时候她就可以翻身做主人!把小师父这些年的严格统统还给她!
    她也是个非常严厉的大老师!
    闭眼等亲亲的小少女畅享着美好未来,嘴角快咧上天,仿佛已经可以看到自己挥着教鞭打小师父手心……
    唔,不过话说回来,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教鞭……
    冰凉的吻就在这时落在她眉心,虞妙然惊讶睁开,隔着纱幔见到风长隐清隽面容,他的眼睫毛好长啊……
    早就想数了!
    风长隐轻捧着她的脸,吻至她鼻尖,察觉刚刚还要亲亲的小少女此刻心思不知道飞出哪里,他哑声问,“想什么呢?”
    虞妙然回神,欢欢喜喜语速飞快,“小师父,我们现在就去藏书院借一本阴阳和合经书,马上开始学习修行房中术吧!”
    “什么?”风长隐微微皱眉。
    “我们去借……”一觉醒来活力十足的虞妙然欢快的语调在看见风长隐站直身时降落,很有眼力见,咳了咳,试探性说,“借……借东风?”
    “借东风?”风长隐一席白衣乌发披肩站在层层纱幔外,他沙哑的嗓音依旧是常年平缓冷淡。
    “对!草船借箭”
    虞妙然透过层层鲛绡仰望着那长身玉立长发未干的身影,识相低头认错,“我错了……”
    可那纱幔外的人倒是低低一笑,离开前,叮嘱她穿好衣服出来用膳。
    *
    虞妙然活泼好动,好几天没动弹,她活动活动筋骨,想绕着竹林跑了好几圈,风长隐让她出去打太极。
    她练得似模似样,风长隐在一旁看书。
    这慢吞吞的养生招式,虞妙然一心二用,心思早就飞到十万八千里,余光瞧见,在竹影碎光下看着风长隐认真翻书的侧脸,实在是不懂他哪里来得这么多书!
    不过小师父翻书的手指可好看,修长干净,骨节分明,喜欢!
    话说来,小师父拇指还亲过她呢……
    她脑海瞬间浮现出很多画面,嘴角忍不住笑弯,慢慢推出的手肘慢了半拍。
    风长隐缓缓出声,“错了。”
    说着一片竹叶打到发呆的虞妙然手腕,她吃痛甩了甩手腕,龇牙咧嘴看向依然那么美好翻书的风长隐。
    小师父下手真是一如既往毫不留情!
    虞妙然含泪立刻调整,她绕开在脚底下转圈圈的小小猫,不敢再走神……
    风过林梢,苍翠竹叶一年又一年悠悠落……
    虞妙然屏息收势,一练完太极,她又是那个眼睛亮晶晶充满活力的虞妙然。
    她朝风长隐跑过去坐下,直接拿起温度正好的羊奶,美滋滋吃了桃花酥,余光忽然发现穿过林间的斑驳光影下,风长隐的脸色异常苍白,她从来没有见他脸色那么差。
    虞妙然舌尖添过唇瓣上沾着的羊奶,单手托腮一眼不眨地盯着手捧书卷的风长隐,忽而出声,“小师父,不要看书了,好不好?”
    风长隐将视线移到眼睛里碎着暖光的虞妙然,无声询问她又要做什么。
    “我来念!”虞妙然擦干净手指,拍着胸脯自告奋勇,“我念给小师父听!”
    风长隐在她那□□康红润的娃娃脸上巡视着,递出手中书卷。
    虞妙然盯了一眼风长隐好漂亮的手指,自信满满接过后,低头看清书页内一串串笔划好多好多的字,红扑扑的小脸蛋都和她的浅碧色的眼眸一样,绿了!
    她下意识悄悄抬眸看向风长隐,好巧,他漆黑的眼眸也正看着她,一幅就知道她会这样的看戏模样。
    是的,小师父虽然没笑,但是虞妙然就是看出来!
    眨了眨眼睫,见风长隐朝她伸出修长冷白的手掌,她犹犹豫豫递出还没握热的书卷,然后用书卷敲了敲风长隐五指分明的手掌。
    肉眼可见小师父漂亮的手指红了,他的手本就冷色调的白……虞妙然心虚扫了一眼风长隐,见他没生气,顿时挺直腰板,强调,“我会念!”
    她起身,在徐徐清风中,将鬓边一缕青丝捋到耳后,皱着娃娃脸,苦大仇深地盯着手中白纸黑字,每一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异常拗口难念的……经文……
    要是她睡前看这东西,保准看了抬头第一个字就倒头睡着了,所以她很有自知之明站起来念!
    而风长隐看着自己被敲打的手指,冷淡的眉眼漾开浅浅笑意,他伸手提起茶壶续水,茶香四溢,听到身后口齿不清磕磕绊绊的声音,雾气氤氲中,他微微摇头,眼中笑意欲深。
    虞妙然本就不爱看这类好复杂的书,看一个字念一个,连在一起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念得好吃力,忽然听到闷闷的笑声,略微羞恼,转身看向那品茶的提拔背影,“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