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陆续在各地抓住几个间谍，主要是窃取军工信息的。不过听表哥说他们最近发现，在建筑领域也有间谍渗入。”陆之战说道。
    可画有些不可思议，“建筑领域？我们造房子，和他们米国有什么关系？他们在建筑领域安插间谍做什么？”
    “我国每年都有一些涉及国家安全的保密项目，包括建筑体的设计和施工。你听没听说有一个澳洲国家在我们的大使馆里装了无数个窃听装置？他们就是在施工的时候装在了楼板和墙壁里，让人防不胜防。”陆之战说道。
    可画皱了皱眉，“那后来呢？窃听装置都清除了？”
    陆之战摇摇头，“窃听装置太多，只能重新造一栋大使馆。”
    可画长出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是无孔不入，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想得到。真不知道他们补什么不把这些心思用在建设自己的国家上。”
    陆之战点点头，“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试图在一些地标性的建筑设计里动手脚，通过一些特殊造型，表达一些隐晦的含义，设计之初根本联想不到，一旦完工，他们才会把这些象征性的概念公布出来。”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建筑文化入侵？”可画问道。
    “和荼毒课本一个道理，让众人每天看着具有西方特殊民族主义的地标建筑，传递他们的政治理念。”
    第455章 干事业
    听了阿战的话，可画不禁在心中盘算，十几年前或者二十几年前的海城，到底有没有间谍？那时的他们都在做些什么？
    郑阿祥很快就查出了慕思玥安插在慕世豪身边的小弟身份。既然是玥姐的人，自然不能随便收拾，起码不能让人看出外伤，那是在打玥姐的脸，所以只好让人踹断了他三根肋骨，按照世豪的要求将人送到了诸海。
    慕思玥被气得火冒三丈，他慕世豪哪里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连老妈放个人在身边都不行。他明明就是一头狼，六亲不认！
    慕世豪最近一直在追查赵凯的下落，有人说在新加坡的一个地下钱庄看到了他，也有人说在马来西亚的一个赌场里看到了他，但慕世豪觉得，那都不是准确信息，那个人一定还在慕坤手里。以幕坤的狡诈，对他如此重要的人落到了手里，要么牢牢锁住，要么弄死，绝不会给他逃走的机会。
    慕世豪有些犹豫，或许自己该去监狱里会一会那位可怕的舅舅，正好自己还有点别的事想去向他求证。
    姜怀那边也得尽快见一面，姜可画交代的事不能不办。况且也不能整天让他窝在家里，好人也得窝出病来。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人把他接到大澳，也免得去诸海见到玥姐，不仅得听她的那些忠告，还得听她骂自己是白眼狼。
    监狱那边需要提前预约，一周后才能和慕坤见面。
    第二天，姜怀就被慕世豪的人接到了大澳，父子俩再次见面，疏离中又带着一些亲近。
    慕世豪站在海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装，戴着墨镜，高大挺拔又不失青春活力，这不禁让姜怀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慕世豪笑着看向姜怀，“怎么样？玥姐待你还好吗？有没有欺负你？”
    姜怀看了他一眼，“没大没小。”
    慕世豪自顾自地笑笑，“怕你整天闷在诸海不开心，特地接你来大澳逛一逛。”
    姜怀望向远处，目之所及，海天一色。
    “大澳除了这片海，也没什么可逛的，和十几年前相比，变化并不大。经济体过于单一，除了博彩业和旅游业，其他行业在经济发展上和香港还存在很大的差距。博彩业和旅游业又受全球环境的影响，非常不景气。”姜怀说道。
    慕世豪看了眼老爹，他的眼光果然独到，不做企业家的确可惜了，他突然来了兴致，“要不要考虑东山再起？”
    姜怀一怔，稍许沉默，“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如今的房地产业和十几年前根本没法比。越大规模的房产公司发展越好，规模小的基本都被淘汰了，就不用想着新开一家该怎么存活下去。”
    慕世豪沉默了一下，“如果你不进监狱，你的企业可以和目前市面上的哪家企业相媲美？”
    对于儿子的问题，姜怀仔细想了想，“荣钲集团的钱总，我们曾一起参加过一场经济论坛，我那时的企业规模和荣钲集团不相上下。湛宇集团的陆老先生，也考虑过要和我合作创办新公司。如果当初不进监狱，我的企业不会比他们的差。”
    慕世豪点点头，他知道姜怀不是在吹牛，如果他的公司没实力，自然也不会被人盯上。
    “眼前进军房地产业，并非明智之举，不如和我一起进军物流业，让我们的物流公司成为行业的头把交椅，或许把这个目标实现起来会更容易一些。”慕世豪问道。
    姜怀有些不可思议，抬头看着他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说，你有物流公司？”
    “对，除了物流公司，我还有一家进出口公司，最近又买下了一个快递公司。”慕世豪说道。
    姜怀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你难道想把整个产业链打通？”原来儿子不止是黑社会。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舒服，我说上句，你就能猜到下句，物流业最大的好处是现金支付，不存在资金拖欠，纵观整个商业市场，除了金融业，几乎所有行业都存在拖欠货款的情况。有了现金流，我还可以用这些钱再去生钱，一举两得。”慕世豪坦露了自己的计划。
    姜怀有些震惊，“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慕世豪皱了皱眉，刚才夸老爹聪明的话全部收回，还是蠢才老爹一个。这人实在有点不上道啊，居然怀疑他的聪明才智。
    “我也想让您老人家指导指导我，你不是在忙着坐牢吗？”慕世豪直接把脚边的石头踢到了海里。
    听到儿子阴阳怪气的反驳，姜怀也并未生气，“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想法很多，总要一一去实现，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慕世豪看着远方，不阴不阳的语气。
    他说完，又捡起一颗石子投向大海，打起层层水漂。
    “我眼前的第一个目标是把我手底下的那些人都用起来，让他们的身体都有活干，这样一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就不会太多，等慕坤从监狱里出来，他们的生活都稳定了，每月拿着我发放的工资，再想认他做老大，心里也得掂量掂量。”
    他看了眼姜怀，继续说道：“我还要建立起一套完善的公司运营制度，做企业一定要规范，否则后续会有一大堆漏洞等着填补。”
    姜怀点点头，“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盘算。”过去还真是小看了自己的儿子。
    慕世豪苦笑一下，“在黑帮里当领养的太子，不会盘算怎么活？难道等着给人当替罪羊，还是等着被人按在地上碾压？”
    姜怀不置可否，沉默良久。转头看向慕世豪，“慕坤被判了几年？还有多久出狱？”
    “三年，已经执行了半年多，不过他一直在争取减刑。所以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
    慕世豪说完，侧头看向老爹，“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干事业？做企业是你的特长，揣度人心是我的特长，强强联合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第455章 严谨
    “你……确定邀请我和你一起创业？”姜怀看着慕世豪，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荣幸之至！聘请你做为三家公司的总经理，就看你愿不愿意。”慕世豪说道。
    姜怀闭了闭眼，“我如今是刑满释放人员……”
    慕世豪不以为然道：“那不正好吗？！我现在是黑帮老大，我们父子的身份无限匹配。”
    姜怀的唇角隐约显现出一丝笑容，没想到出狱后给予自己最多温暖和包容的，竟然是这个当黑帮老大的儿子。
    “你的那些属下……”姜怀有些疑虑。
    “你担心他们不服你管教？”慕世豪问道。
    姜怀点了点头。
    “你坐过牢，他们没坐过，谁更可怕？你是我爹，他们可不是，谁更厉害？这么多优势在你手上，再管不了，只能说明你的能力有限，怪不得别人不服。”慕世豪说道。
    姜怀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还用上激将法了。但话糙理不糙，言语犀利，眼光独到，儿子果然是商界奇才的苗子，他的心中总算多出几许安慰。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慕世豪问道。
    他又想了想，继续加码道：“你如果肯答应我，下次去大陆，我还录小外甥的视频发给你，怎么样？”
    姜怀犹豫着，不说话。
    慕世豪继续说道：“那小家伙真是一天一个样，特别可爱，再不好好看看他婴儿时的样子，转眼间可就长大了。”
    姜怀沉默了一下，“好，试用期半年，不行我就自动辞职。”
    “成交！”慕！世豪喜出望外，今天见老爹算是见对了。看来还是小外甥的魅力最大。
    “另外，我再问你点其他事。”慕世豪说道。
    “什么事？”姜怀问。
    “你年轻的时候有没有跟公司里的人产生过矛盾？例如你脾气比较差，辱骂过他们？或者过于苛刻，砸了别人的饭碗。”慕世豪看着姜怀的表情。
    姜怀拉下脸，实在不知道儿子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我脾气不差，也很少骂人，更不会去砸员工的饭碗。”
    “也或者……你抢过谁的女朋友？”慕世豪又问道。
    姜怀瞪了他一眼，“无稽之谈！”
    慕世豪笑笑，“那你自己想，到底和谁会遗留下矛盾，把脑子里最先出现的最强烈的那个人名告诉我。”
    姜怀抬头看着他，答案同样令自己惊讶，“李意林？”
    慕世豪一怔，人的本能不会撒谎。
    “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慕世豪问道。
    “李意林刚进公司的那几年主要做人事管理，成绩还不错。后来我娶了他妹妹，看他在工作能力上也很突出，便渐渐提拔他做了副总。但在十几年前，有一个项目，当时关于那个项目的图纸和施工方案，我们发生了一些争执。他从未那么固执己见过。”姜怀说道。
    “只是工作上的原因？就没有点别的？”因为一个小的工作细节产生这么大的仇恨，可能性很低。
    “但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姜怀说道。
    慕世豪迟疑了一下，“说说具体情况。”
    姜怀点点头，“那是一个政府项目，加密等级很高，我和他不仅在施工方案上存在分歧。有一天下班，我发现他想把图纸带回家，便斥责了他。因为这种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对公司的影响会非常大，甚至有可能被政府查封，毕竟涉及到泄密风险。”
    “那他当时是怎么解释的？”慕世豪问道。
    “他说他只是想拿回去好好校对一下，因为要赶时间交稿，并不会给公司带来什么麻烦。”姜怀说道。
    “后来呢？”慕世豪问道。
    “我当然是狠狠地批评了他，作为公司副总，不该如此不专业。作为公司里制定规则的人，更要遵守规则。况且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政府可接受不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一旦涉及到泄密，企业法人和公司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可不是他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解决的。”姜怀说道。
    “他有什么反应？很气愤？”慕世豪问道。
    “他什么也没说，留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处理好才离开。所以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我也并未多想。”姜怀说道。
    “后面还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发生？”慕世豪问道。
    姜怀想了想，“应该没有，李意林是个很严谨的人，同样的错误不会犯两次，他做事很少被人抓住把柄，这应该是仅有的一次。”
    慕世豪不置可否，李意林的严谨只是为了更大的算计，不想让自己轻易露出马脚而已。
    他沉默了一下，“既然李意林是个严谨的人，又怎么会知法犯法，你就没猜测过，这背后有没有什么隐情？”
    “当时项目工期很紧，大家忙得昏天暗地，并不觉得他的说法有什么违和，不过现在想想，也确实存在一些疑点。”
    姜怀皱了皱眉，看向慕世豪，“你为什么问起这件事？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慕世豪在心里叹气，老爹果然是空有才学，防范意识也太差了，这要是角色互换，让他像自己一样长在黑帮里，早就让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